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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競爭對手

  其餘幾根燈管上也是這種狀況,我仔細分辨了很長時間覺得這紅顏色的塗料似乎是血液,因為從附著的形狀來看塗料是有黏度的。
  我湊到鼻子上聞了聞,沒覺得有血腥氣,於是我用舌尖在上點了一下。
  果不其然。紅顏色的顏料有點鹹味,這肯定就是血液了,百分之百有人算計了禽獸。看來想要保守秘密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要有秘密,否則總是會被人知道,萬一這人別有用心,那擁有秘密的人可就倒了大霉。
  禽獸也是色迷雙眼,這燈光顏色都發生變化了他卻沒有絲毫知覺,否則也不會受這份刺激了。
  不過在燈上刷血液也不知道是何種手段,看來還是得讓寧陵生定奪了。
  於是我掏出電話打了過去,聽我說了情況之後寧陵生想了想道:「這件事可真是奇怪了。」
  「哪裡奇怪了?」
  「你先回來吧,當面聊這事兒。」
  看來這事兒還真有點小麻煩,於是我開車回了賓館,見面後寧陵生第一句話就是:「他新房的所在,除了自己還有別人知道嗎?」
  「據他說被女朋友盯過梢,所以他女朋友應該是知道的。」寧陵生點了點頭沒說話。表情似乎有些嚴峻。
  「這個人也算是命大,所有供奉應神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就他算是撿了一條命。」
  「但是問題一定要解決了,否則他必定還是難逃一死,而且供奉應神的地兒一旦被心有叵測的人加以利用,極有可能會造成嚴重後果,所以必須把這個人找出來。」系估序技。
  「可是在燈泡上刷血液這叫什麼手段呢?」
  寧陵生道:「這叫血眼,千萬別小看這種手段。如果一間屋子裡有鬼魂存在,使用血眼術能讓鬼魂變的更加癲狂,說白了這是一種刺激鬼魂的手段,而供奉應神其實就是供養鬼魂,所以這人在屋子裡下了血眼術應該說他是懂行的。」
  「我去,這孫子不會是咱們同行吧?這麼卑鄙?」我惱火的拍了桌子一把。
  「難說。或許是同行也說不定,而且這個人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我見過嗎?」
  「你沒見過,但肯定知道,這人應該就是替毛軍修鎮妖塔的人。」寧陵生道。
  「啊?這、寧哥。你這個推論有道理嗎?」
  「秦邊,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會修毛軍所需要的這種塔?」
  「這……那自然得是修廟匠人了。」
  「沒錯,所以世間懂的修鎮妖塔的修廟匠人肯定不會只有我們,而我認為這個人不會是毛軍正巧找到的,他應該是主動找上了毛軍,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
  「可是就算他找到了毛軍,並且害死了毛軍,這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攪我的局呢?」
  「這個道理其實也不複雜,說白了他想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讓我們明白如果想要在這行裡賺錢最好是各走各的路,否則他會給我們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既然曾經不是一路人,他又何必在我們面前立威?」
  「曾經不是一路人不代表將來不是,我們在臨江站住了腳,他很有可能也覬覦這座城市的市場,當然我個人認為最有可能的原因是這個人吞了毛軍所有的資產,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取代毛軍了。」
  我大吃一驚道:「你的意思是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害死毛軍,侵吞他的資產?」
  「沒錯,修廟匠人大多身負異能,害死個貪心的老闆奪了他的錢財是舉手之勞,這個人是在我們後面進入整件事裡的,所以他必然知道我們是瞭解他手段的,所以就在你供養應神的人家裡使了血眼術,這是用經血塗在燈泡上的,供養缸女的屋子不能進女人,經血自然就是個破壞格局的物品,所以……」
  說到這兒寧陵生頓了頓道:「這個人不但懂得如何修廟,甚至連供養應神的手段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聽到這兒我終於意識到了整個事情的嚴重性,忽然間覺得有些壓抑道:「寧哥,聽你這麼說我怎麼覺得有一支和我們能力相差無幾的修廟匠人隊伍在暗中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呢?」
  「你說的沒錯,我們現在所面臨的情況就是這樣,有一支和我們需求相同,能力基本相同的修廟隊伍也在臨江這個地方,但最主要的麻煩不是不是來自於同行相爭,而是這支隊伍不但修廟而且害人,所以我們存在於臨江對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威脅,這個人是要我們知難而退,離開臨江這座城市。」
  「那怎麼辦?我們是留還是走?」
  寧陵生沒有絲毫猶豫道:「我吃這行飯是光明磊落,我沒想過要去找誰的麻煩,但真要有人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怕。」
  聽他這句話我頓時就有了底氣道:「是啊,咱們有法王撐腰,我看誰敢動的了咱們。」
  聽我這麼說寧陵生不但沒有絲毫放鬆的神情,反而皺起了眉頭,片刻之後他道:「你先把事主家裡的血眼術給破了。」
  「可是該怎麼破呢?」
  「把燈泡換了不就成了。」寧陵生詫異的望著我道。
  我一拍腦袋道:「是,我這真是豬腦子。」想了想我又道:「可是我們該如何防備這孫子再來搞破壞呢?」
  「以不變應萬變,他既然沒有把事情挑明,我們就先裝糊塗,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這對我們而言也是個可以利用的優勢。」
  我明白寧陵生的意思,於是出了他的房間,可是剛走出房間我就覺得不對了,忽然間覺得胃裡一陣翻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趕緊衝進自己房子的衛生間裡張嘴就是一陣狂吐,差點沒把胃給吐出來。
  「邊哥,你不會是懷上了小雪的孩子吧?妊娠反應這麼大呢?」王殿臣笑著道。
  我氣喘吁吁的漱了漱口道:「放你的狗屁,我吃壞了肚子你還在那兒幸災樂禍?」
  「你吃什麼髒東西了能一下吐成這樣,別忽悠我成嗎?」
  這點他倒是沒說錯,我之所以嘔吐還真不是吃了髒東西,而是因為我突然想起來當時為了分辨這燈管上塗得是血還是油漆,我嘗了那麼一小下下,萬萬沒想到上面塗得居然是……
  一想到這個我忍不住又要吐,可肚子裡的東西已經吐空了,我實在沒的吐了癱軟的坐在衛生間馬桶上喘著粗氣。
  真他媽的晦氣到了姥姥家。
  於是我又開始刷牙,翻來覆去刷了三遍,恨不能把舌頭尖給割了。
  我滿嘴薄荷香的出了衛生間後王殿臣滿臉壞笑道:「為親嘴做準備工作啊?」
  「你是真無聊。」我趕緊開門跑了。
  回到禽獸的新房子我把所有塗了精血的燈泡給摘下來,又去買了新燈泡換上,又請鎖匠換了鎖。
  一切搞定後我並沒有走,而是睡了個午覺一直等到深夜我點亮了燈,靜靜坐在一處能觀察所有房間動靜的位置。
  到了晚上十一點半之後忽然靜謐的空間裡傳來一陣喀拉拉的響動聲。
  循聲望去,只見擺放在客廳門後看似裝飾品的應神「缸女」那漆黑的腦袋開始不停晃動,之後她面部的黑漆全部掉落,我看到的居然是上門陰那張美艷絕倫的臉。
  而她的表情也一如上門陰那樣冷艷動人。
  我的心頓時狂跳起來,劇烈的真是要破體而出了。
  即便是面對雪驚秋我也沒有過心跳如此劇烈的時候,當然話說回來雪驚秋也沒有只穿一件薄如蟬翼的紅兜在燈光曖昧的房間獨子一人面對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