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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絲瓜臉的女人

  鏡子裡空空如也,只有我自己。
  可是當我在轉身禽獸已經不見了,門卻已經被打開。
  我心裡咯登一下,趕緊衝出屋子,就聽樓梯口傳來腳步聲。禽獸朝樓上跑去。
  我趕緊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頂,禽獸毫不猶豫朝護欄跑去。我暗道:不好。怎奈他腿比我長,跑的也快,根本追不上他。系共帥血。
  只見他曲腿一竄,居然跳上了護欄,筆直的站在護欄上,我道:「你瘋了,別亂來。」話音未落就見這人身上一陣流光閃爍,他身體眨眼間就遍佈了一層厚厚的冰殼。
  然而冰塊增加了他身體的重量,這人居然失去平衡直接從護欄上摔了下去。
  這是21層高的小高層,我衝到護欄邊他還沒有落地,我眼睜睜的看著包裹著人體大冰塊摔進綠化帶的泥土裡,發出巨大「啪」的聲響,泥土四濺而起。
  然而冰塊並沒有破碎。這是異常堅固一層保護殼,難道上門陰覺察出來他要跳樓,所以……
  想到這兒我趕緊又是馬不停蹄的坐電梯下到了一樓,出了樓後只見禽獸的父親跪在地下老淚縱橫,看見我他憤怒到了極點,衝上來揪住我脖領道:「你這個混蛋,對我兒子幹了什麼?」
  「放手,你兒子說不定沒死呢。」我一把將他推開。衝到禽獸身邊。
  只見遍佈他身體的冰塊厚的就如冰塊做成的棺材,透過透明的冰塊能清楚的看到禽獸一對眼睛瞪的大大,表情都扭曲了。
  自從寧陵生出了事之後御洗鹽我是隨身攜帶的,以防不測,此時就百寶囊中取了一點出來,灑在冰塊上。
  這兩種天性相剋的東西一接觸。寒冰就像棉花糖遇到了水,迅速溶解,很快就化成一灘水,吸入了泥巴地裡。
  禽獸渾身潮濕。咳嗽了兩聲毫髮無損的從地下坐了起來。
  他爹見狀癱軟在地道:「我的兒子,你這是要嚇死我啊?」
  看來上門陰確實是為了救他,這是我第一次見上門陰救人。
  禽獸看了我一眼,從眼神上感覺他精神應該是恢復了正常,我道:「你現在好點了沒有?」
  「好、好多了。」禽獸深深吸了口氣道。
  「剛才從樓上跳下去時你是怎麼想的?」我道。
  「我也不知道,跳樓之前我是沒有意識的,但是被冰封了之後我突然就恢復了意識,當時親眼看著自己從樓頂墜落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大師,我真是服了您,簡直神了。」
  「這不算什麼。」我看他意識完全恢復了清醒,這才暗中鬆了口氣。
  他爸也哆哆嗦嗦走過來,掏出手絹給五大三粗的兒子擦腦袋上的冰水對我道:「大師,我真不知道你是在救人,千萬別和我這個混蛋一般見識,我一定重金酬謝。」
  「沒事兒,你能暫時迴避下嗎?」我對他道。
  「哦,好的,我這就走。」說罷他忙不迭的起身後匆匆走開了,那是相當配合。
  我掏出香煙點了兩支,將其中一支塞進他的嘴裡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你仔仔細細的告訴我。」
  「唉!供了這尊應神後我就是有空晚上就回來這裡過夜,第一天來打開門房子裡的燈就亮著,進去後就看見臥室裡坐著一個身材完美的女人,不過看她的髮型不太像是現代的女人。」
  「她梳的是古代女人那種雙掛式髮型,頭上還差著步搖,我進房間是她正對著鏡子抿唇紅。」
  「唇紅是口紅嗎?」
  「類似於口紅,是胭脂染紅的紙片,女人用口水沾濕了後用來染紅嘴唇的,我這個人意志力實在是太差了,看她這個極具誘惑力的動作後我腦子一熱撲上去就把人給辦了。」
  「你和她好的時候有什麼感覺,比如說她身體是否冰冷之類的?」
  「沒有啊,很正常,一切體征和正常人沒有區別,體溫、熱度、聲音……就是正常的人,而且還極有情調,說的話,做的一些小動作……這些天我真是在天堂裡待著。」說到這兒他得吧了兩下嘴巴,似乎是回味無窮。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說的話過了,改口道:「我真是死性不改,都吃這麼大虧了還想著這事兒呢。」
  「按你的話理解就是只要是在晚上進房間就能見到一位古色古香的美女,和你溫存一夜時光對嗎?」
  「是的,我找到的這個女朋友你是沒見過,我見她的第一面就差點沒吐了,心裡想要是和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還不如死得好,但我家人強烈要求我們結婚,否則就斷了我經濟來源,沒有辦法,我就想了這麼一個餿點子。」說罷他拿出錢包,取出女朋友的照片遞給我。
  只見照片裡的女人用三個字就可以完全形容出來那就是「黑肥矮」,簡直就是女版武大郎的縮影。
  「這位姑娘……這真是你女朋友?」我實在無法相信。
  「真的是,哎!她是某位大人物的女兒,我們這也算是聯姻吧,但這姑娘我真的從心底難以接受,可是又不得不接受。」
  「我對於你現實中女朋友的長相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出事,仔細說說你出事前後吧。」
  「我這些天也不敢去酒吧這類地方尋開心了,晚上都是來這兒休息,其實我知道那丑娘們暗中跟蹤我在,但在這裡我一點都不虧心,而且神奇的是這裡每天晚上出現的女人還都不一樣,無論是性格或是長相,試了幾天後我才知道這些和肚兜有關,一個肚兜就代表一個不同的女人出現。」
  「難怪你櫃子裡有這麼多的肚兜,原來是這個原因。」我道。
  「是的,本來我以為不會出什麼事情,反正都是虛幻的,想怎麼擺弄對方都可以,可沒想到的是昨天晚上我開門進屋子後就看見床上坐著的女人腦袋和絲瓜一樣,身體、四肢也想被拉長了,整個人就像是用長條氣球拼湊出來,這可把我嚇了個半死,本來是想逃走的,可是房間門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了,我只能躲在沙發後面,後來趁她進廁所後又躲進了床底下。」
  「思來想去我也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你,沒想到在打電話的過程中,她那張絲瓜一樣長的臉突然就出現在床邊,差點沒把我給嚇死,後來她就衝我一個勁的樂,那笑聲簡直可怕到了極點。」
  「除了笑還有什麼別的動作?」
  「那就沒有了,但當時那種環境你可想而知有多可怕。」
  「供奉應神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做犯忌諱的事情?」
  「我發誓沒有,絕對嚴格按照你交代的情況供奉的應神,所以我為什麼會遭遇這些奇怪的狀況?」
  「明白了。」說到這兒我頓了頓道:「這些天你在家好好待幾天,我保證你的安全。」
  「大師一切拜託你了,這女鬼肯定是要我性命來的,如果你不救我那我就死定了。」他哭喪著臉道。
  我掏出一沓符菉遞給他道:「把這些符菉貼在你住房子的門頭、窗戶上,能暫時保你平安,這間房子的情況等我搞清楚後會解決問題的。」
  他連聲道謝著離開了,我則重新返回房間裡,再度四處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依舊沒有發現,於是我站在凳子上取下一盞燈籠的燈罩,卻見裡面燈泡的燈管上似乎是被認為的塗了一層紅色顏料。
  燈管是食指長短的日光燈管,上面的紅色顏料刷的並不均勻,所以暗紅色的光線中透露出星星點點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