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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花子、道士

  我甚至不願意稱呼他一聲道長,我認定了這個老道就是江湖騙子,專門混在大戶人家騙吃騙喝騙錢。
  說也奇怪,現在有錢人也相信所謂道長、大師,白白花那些冤枉錢給人坑。偏生他們還樂此不疲,真不知道圖什麼許的。
  只見「老蘇」面如寒霜。一動不動的望著我道:「秦邊,你是密宗之人,我是道士一名,咱兩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麼要插手進我的事情?」
  「插手你的事情?這話怎麼說的?還有我可不是密宗之人,我只是個普通的修廟匠人。」我給他來個死不認賬。
  他冷哼一聲道:「既然有膽子做卻沒膽子承認,你這可不是好漢所為?」
  「我做什麼了我?你把話說清楚不成嗎?而且坑人的可不是我,而是你,那天晚上你知道我經歷的狀況有多緊急嗎?你不但不幫忙,還整蠱我,你可知道萬一出了意外那就是兩條人命。」我惱火的道。
  「那天晚上我讓你去清風觀要御洗鹽,這也是耍你?最終你要到了沒有?」
  「我是要到了,但是那位道姑給我的,你所謂的天風道長已經十幾年沒見人了。」我憤怒道。
  「就是因為十幾年不見人,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叫開他的門,這何錯之有?」
  老道一句話問的我頓時語塞。愣了好一會兒我才道:「可是、可是萬一道姑也不給我御洗鹽呢?」
  「那也是你的朋友命該如此,怪我什麼事?除了清風、明月兩出道觀。那天晚上你還能去哪兒找到御洗鹽?」
  「我……」冷汗又一次從我腦袋上冒了出來。
  「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
  「秦邊,你以自己極為幼稚的思想認定了這件事,隨後就遷怒於我,暗中下鬼手換了我的食物,你知道我正在做什麼事情嗎?你毀了我的大事。」說到這兒他已經怒不可遏。
  說到這兒我忽然又覺得憤怒了道:「你所謂的大事不就是騙人錢財嗎?還好意思往外說。」
  「你這個愣頭小子,笨的和豬一樣,卻還自作聰明,你憑什麼說我騙人錢財?證據何在?」
  「你用虛假的手段冒充吞雲吐霧,騙人你會辟榖,這就是騙人的證據。」我理直氣壯的道。
  「不錯,這兩種手段是我騙人的,但我之所以騙人也是為了重要的事情,你稀里糊塗在這裡插一腳。就是壞了我的大事。」
  「你還真把騙人當事業來做了?簡直無恥。」我呸的啐了一口。
  老蘇怒氣衝天,一張臉頓時漲成了紫紅色,隨即他刷的一聲從身後抽出桃木劍,隨即雙指一翻便捻著一章靈符。他將靈符貼在木頭劍身上,在面前豎成一線,左手兩指搭在木頭劍身上唸唸有詞。
  又在哪兒裝腔作勢,我心中好奇,不知道老蘇究竟想玩什麼花招,也沒有「打攪」他,靜靜的現在他對面看著他一招一式。
  誰知道片刻之後老蘇忽然睜眼,怒喝一聲「著」,就見木頭劍身轟然一聲燃起烈火,一把木劍頓時變成了火劍。
  真是見了鬼,沒見他手上有打火機啊,這火是如何點著的?
  我正要去看情況,就見他將火劍舉過頭頂繞了一圈,隨後對準我用力一甩。
  一股和人臉差不多大的火球脫離劍身朝我激射而至。
  我沒想到他居然能有這樣的本事,下意識的用手擋在身前。
  猛然就覺得一股陰風透體而過。
  透過手臂中的縫隙,之間火球早已被吹散一空。
  我扭頭望去,並沒有見到上門陰,真奇怪了,如果不是上門陰難道鬼寶現在也有這等手段了?
  只見老蘇面色鐵青他抬起燃燒著烈火的木劍指著我道:「你還敢說自己不是密宗之人,你卻又為何養鬼在身?」
  老蘇居然知道我身上有鬼?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真是憑借一對慧眼看出來的?
  若真是如此,那我可是又走了一次眼,錯把道士當騙子了。
  見我猶豫不答,老蘇哈哈大笑,語調中充滿了憤怒道:「密宗之人居然出手干預道門中人所為之事,你踩過界了知道嗎?」
  「這鬼不是我養的,我也不是密宗的人。」我憤怒的道。
  「哈哈哈,這可是老道聽過最可笑的笑話了。」說罷他驟然收聲道:「既然你已經毀了我的好事,那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小子,拿命來吧。」說罷他持劍的右手一震,只見木劍上的火焰大漲,他舉起火劍就朝我面門刺來。
  老道似乎身有武功,他距離我至少十幾米的距離,但抬腿就到了我面前,百米衝刺的冠軍也沒他的速度,我有心躲避卻忽然覺得自己無法動彈了。
  與此同時我左手掌心忽然覺得一股寒氣逼人,只見掌面不知何時已經隱約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手掌上也結了波波一層寒冰。
  熱浪逼人,只見火劍已經刺到面前,甚至我都能聞到自己毛髮被燒糊的氣味。
  就在這時我突然毫無控制的抬起左手一把攥住了劍身,熊熊烈火卻根本無法傷到我分毫,甚至我的掌心沒有感覺到溫度。
  難道我被上門陰操控了?她又換了一種打法?
  蘇道士幾次嘗試著想要將劍拔回去,但無論他如何用力,劍就像是嵌在了石頭縫裡,紋絲不動。討節名才。
  與此同時劍身烈火火勢越來越小,眼看就要熄滅。
  原本漫天的細雨在烈火中被滌蕩一空,而火勢變小後細雨再度撲灑在我們身上,瞬間就在兩人額頭凝結成一股股的細水順著額頭蜿蜒而下。
  「你這個方外之人,居然能破我烈焰神劍。」他咬著牙道。
  「蘇道長,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你能暫時停手,我們把話說清楚如何?」我知道自己盤算錯了,心裡不禁有些內疚。
  「好,那你鬆手。」他恨恨的道。
  我擔心他使詐,小心翼翼的鬆開手後立刻向左跨了一步。
  蘇道士冷冷看著我,隨手將長劍插進了背後。
  見他真的收了式我暗中鬆了口氣道:「蘇道長,你聽我解釋,我……」
  他一抬手道:「去。」在他腰間的掛著的漁網激射而出,瞬間將我裹夾住,奇怪的是絲網居然能自動收縮,不停的絞緊,很快我連手腳都無法動彈了。
  但就在這瞬間我體表一陣寒氣透出,瞬間漁網便布了一層白霜。
  還沒等我掙扎,背後的繩索就開始崩裂。
  蘇道士冷笑一聲道:「你這頭豬玀,去死吧。」說罷他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這次沒有實戰任何法術於其上,就是一柄實在的鐵質匕首朝我走來。
  你真的是太小看我了。想到這兒我正要透網而出,忽然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從枯草中穿透而出。
  蘇道士雙眼頓時精光四射,他向前的腳步停住了,代理片刻後冷笑一聲道:「你到了?」
  話音未落只見草叢波動,一個渾身上下鶉衣百結的叫花子走了出來。
  真的難以置信,一個花子居然能吹出如此優美的笛聲,雖然我這人週身沒有半點雅骨,但聽到這樂聲都為此而傾倒。
  花子一頭骯髒的長頭髮呈波浪形,打著無數的結,我估計從他生出來就沒理過發洗過頭。
  下巴上的鬍子和頭髮量差不多,簡直就像是頭黑毛雄獅。
  笛音驟然消失,花子微微點頭道:「蘇道長好。」
  「別廢話了,我知道你想幹什麼缺德事,事先告訴你一聲,我不知道他人在哪兒,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現在不說不要緊,很快你就會說了。」花子平靜的道。
  蘇道士不慌不忙抽出背後木劍道:「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