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古廟禁地 > 135、陰病 >

135、陰病

  我右手握拳,三根銀針分別夾在指縫中,而當帶著火焰的銀針刺入羅勇體內,延展的青紫色忽然就往回退縮了一些,就像是湧上沙地的深藍色海水很快被沙地吸乾。金黃色的砂礫再度出現一般。
  不過這只是片刻的退卻,很快青紫色就會再度向上蔓延,我又掏出一張靈符點燃後抽出銀針沾白酒,穿過火團插入羅勇咽喉。
  如此翻來覆去的重複了十幾遍,羅勇「啊」了一聲,接著悠悠醒轉。
  我不在將銀針過火,而是又抽出三根銀針,將六根銀針分別插在羅勇的雙肩、腋下和虎口上,做完這一切我也是累的渾身汗出如漿,癱坐在椅子上,氣喘吁吁對王殿臣道:「倒一杯水放點糖。」
  這次不需要我動手,周圍圍著看熱鬧的人中有被這「神乎其技」鎮住的,便有人主動到來了糖水。
  喝過糖水後的精神略好了點,而羅勇的狀態也好了很多,身體上的青紫色逐漸消退。我對他道:「體內淤血消盡前千萬不要亂動。」這也是寧陵生告訴我的。
  片刻之後小吃店經理過來瞭解情況,王殿臣道:「現在兩人需要休息,你的損失我們來陪,放心吧。」
  「您誤會了,我來可不是讓您賠錢的,沒人希望自己在外生病,這點同情心我還是有的,再說了幾個碗、碟子不值錢,我來這兒是受老闆之邀想請您和您的朋友吃頓飯。能給個面子嗎?」他陪著笑臉道。
  這家包子店暫稱為「廣發包子鋪」,在當地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一個著名小吃品牌,老闆雖然談不上富豪,卻也是當地的著名企業家,當然這些都是後來才知道的,目前這家鋪子在我眼裡就是個小吃店而已。
  「成啊,東西打壞不但不賠錢還請我們再吃一頓包子,你們老闆真客氣。」王殿臣笑道。
  「當然不是在這裡。晚上老闆在五星級大酒店擺一桌海鮮宴,給幾位接風。」
  王殿臣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拒絕的意思道:「成,那就這麼定了。」
  經理嘿嘿笑了幾聲道:「幾位辛苦、辛苦了,儘管休息,也別走了,晚上我送你們去飯店。」
  之後工作人員送我們去了員工休息室,這時羅勇身體的淤青幾乎消退乾淨,只有肚臍眼處還有一些青紫色。他有氣無力道:「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身上出顏色有多長時間了?」我反問他,其實答案我早已從寧陵生那兒得到了,只不過是為了故弄玄虛,裝模作樣當高人。
  「大概兩三年了吧。」羅勇道。
  「最早是在哪發現的青紫色。」
  「就是肚臍的位置,也沒什麼感覺,我就沒放心上,後來淤青始終不退還越長越大,我就去醫院看。驗血拍片都沒結果,醫院說我有可能是血小板太低所致,開了些補充血小板的藥讓我吃,可是根本就沒見好。」
  「簡直是瞎胡鬧,如果是血小板減少,能查不出來?醫院也太不負責任了。」我道。
  「兩位,我這到底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會生這種怪病呢?」
  「你不是得病,你是中裁了。」我道。
  「中裁?什麼意思呢?」
  「這是苗疆土著的隱語,少數民族都是土葬,所以就有看墳的人,這個看墳可不是管理墓園的人,而是防止養屍地上出跳屍,他們在棺材入土後的當天晚上會貼著墳包聽動靜,如果聽到捶木頭蓋的響動,那第二天就得重新升棺,燒了死屍,這類人也叫聽墳人。」
  「而聽墳的人身體上經常會出現類似於淤青的顏色這就叫中裁,羅先生,接觸詭異陰暗事物的人時間長了都會受到影響,所以才會有中裁狀況出現,這事兒說大不算大,因為隨時能治,可一旦淤青蔓延到了你嗓子的部位,那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所以你爺爺的話一定要聽。」
  「這麼說還是那張人皮鬧的?」羅勇緊張的道。
  「肯定是了,這東西從你爺爺這輩就在你們家放著,幾十年下來對於人體的影響可想而知,這東西必須得燒了。」我道。
  「可是這張人皮都出了靈性,能輕易燒了它?」
  「說不上輕易二字,但必須得這麼做,否則就算你把它丟去天涯海角,附於其上的東西也會陰魂不散的跟著你,如果只是一般的中裁,在我三術針的作用下基本上就可痊癒了,但我用盡手段,你肚皮這塊的淤青始終無法逼退,如果不絕了根,遲早會反噬,一旦反噬後果不堪設想。」我道。
  羅勇倒還算是鎮定,他身邊的小明星反倒是面色蒼白,表情比他還要慌張,問道:「大師,我想請問羅先生中的邪還能治好嗎?」
  「只要燒了那張人皮問題不大。」
  「您有把握燒了那張人皮嗎?」她瞪著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關切的問道。
  「沒法打包票,做這種事情有風險的。」
  「哦。」姑娘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謝謝您了。」說罷轉身進屋。他醫叼圾。
  在這之後我們再見到羅勇他身邊沒了這個女人,後來在一起知名富商的八卦緋聞報道中,那張連署名都沒有的「小三照」赫然就是那位曾經的小明星,看來在這之後她找到了一條更適合自己「發展的道路」,這條路雖然沒有輝煌,卻能得到更加實惠的經濟利益,由此可見能按下心來「踏踏實實」做事的人總能收穫自己想要的東西。
  羅勇得知了這一切,無奈的搖搖頭道:「聽你這麼說我也就認命了。」
  「有時候人就得認命,才能長命百歲。」王殿臣笑道。
  說這話經理敲門道:「幾位先生,咱們能走了嗎?」
  「好的,這就來。」我開門對他道。
  我們上了一輛能坐七人的商務車,坐上駕駛室後經理道:「辛苦幾位了,請問是幾位是喜歡洗桑拿還是泡大池》我這邊先聯繫洗浴中心定包廂。」一句話問呆了我。
  這算什麼規矩?請人吃飯前還得洗澡?
  我正要發問,坐在身邊的王殿臣碰了我胳膊一下道:「泡大池吧,洗桑拿太悶。」
  「好勒。」他笑瞇瞇的一路開車到了一家大型洗浴中心門前道:「剛才定過一個中包,403房的客人。」
  「好的,請跟我來。」服務員對我們道。
  「那您幾位先去洗著,我在外面等著。」經理笑道。
  坐在大廳換鞋子時我道:「為什麼吃飯前要洗澡?這算什麼待客之道?」
  「洗澡是除晦氣,這說明對方是個講究人,所以見面的時候不要說觸霉頭的話,他不說事兒,咱們也別問。」王殿臣道。
  「這哥們也確實是太講究了,至於的嗎?要早知道他這麼多毛病,我還不一定想去呢。」我沒好氣的道。
  「算了,都到這份上也別太薄人面子。」王殿臣道。
  洗過澡出了澡堂,那姑娘人已經不見了,再見她就是報紙上的消息了,經理告訴我們女孩不願意洗澡,已經提前離開了,而羅勇並沒有接到她的「告別電話」。
  很快我就知道為什麼要我們洗澡了,還真不是因為」要去晦氣「因為這位老總有潔癖,而且是重度潔癖,雖然我也見過一些有潔癖的人,但是和這位老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首先進屋得換特質的拖鞋,是那種高幫的棉拖,其次每個人腦袋上都得卡一個塑料的浴巾,防止掉落頭髮,還有桌椅板凳沙發上都鋪著一次性的塑料墊,我忍不住小聲道:「太矯情了,有這個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