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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大展陰威

  這小子又出來和我玩鬧了?想到這兒我剛要招呼他從鐵柵欄上下來,就見小巷對面偷出一道長長的人影,隨即一個身著運動衫頭戴運動帽的人轉進了小巷內。
  由於幾天前剛剛發生的兇殺案,看到夜晚出現的人我心裡立刻戒備起來,左手按住前天為防身買的甩棍。一旦這人有異動,我立馬抽出棍子反抗。
  不過單純看外形,這人確實不像殺人兇手,他個子並不算高,大約一米七六,身材也很瘦,看著有點弱不禁風,如果他沒帶那頂帽子,我甚至不會懷疑他。斤麗盡亡。
  如果一個正常人上了街,尤其是在黑夜,他絕不會把帽簷低過雙眼。
  但這人的帽簷把鼻子都給擋了。
  我心忽然揪了起來,那種久違的汗毛管直豎的感覺讓我再度感受的清清楚楚。
  這人渾身動也不動,慢悠悠的朝我走來,兩隻手插在口袋裡。看不出是否握有凶器。
  我只覺得手掌心出汗,緊張的連喘氣都不勻乎了。
  然而就在此時我感覺到了身後陣陣陰風吹拂。果不其然每當我緊張時,就會喚醒封禁在素羅囊內的上門陰,我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了。
  然而這人剛走到半截就見一個花盆從天而降準確無誤的砸在那人腦袋上。
  不用說這花盆是鬼寶丟下來的。
  只見這小子結結實實挨了一花盆後,頓時就暈了,往後連退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下,他下意識的伸手要扶住牆壁,一把精光閃閃的匕首從口袋中掉落在地。
  這還用說嘛,他就是殺人兇手。
  想到這兒我汗毛直豎,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但這並不是害怕的感覺,而是一種緊迫感,於是我毫不猶豫抽出甩棍上前對準頭破血流這人一陣拳打腳踢。
  他被打的坐到在地嗷嗷慘叫,我也是激動的大聲吼叫道:「讓你小子害人、讓你害人。」
  這時周圍兩邊的房屋開始有人家亮燈,都是被打鬥聲吵醒的,然而就在我一棍子劈下去時,卻被他抬手抓住了棍梢。
  這小子力氣可不是一般的大,甩棍就像插進了石頭縫裡。無論我如何用力回抽,都紋絲不動,隨即我覺得棍身的壓力逐漸增大,實在把持不住便鬆了手,隨後他抓住了甩棍另一端兩邊擠壓,一根純精鋼打造的甩棍生生被他拗成了半圓形。
  我心裡只能狂呼「我了個操的」,想跑卻已經來不及了,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只見他臉上唯一露出的部位嘴巴兩片血紅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四個尖利的虎牙。
  難道這人是個吸血鬼?剛有這個念頭只見他抬手一推。我頓時如騰雲駕霧般騰空而起,朝後摔去。
  以他推我的力道,我估計能直接撞進磚制的牆裡,然而沒等我背部和牆壁接觸,一股陰冷卻柔和的力道吹在我的背後,而那股強勁的推力就像被身後這股突然出現的力量吸附一空,瞬間消失了,我則在這股力量的推托下穩穩當當落地。
  隨後我清楚的看到這人雙肩處冒著股股黑煙,就像在身後生了一堆火,但是這股黑煙形態又很奇特,準確的來說更像是漂浮在空中的黑氣。一絲一絲雖然不停游移,但卻並不消散。
  這人也站了起來,一動不動的僵立著。
  這時巷子裡的陰風掛動的越發熾烈,一陣接著一陣,雖然我對於陰寒之氣早已熟悉,但這股陰風還是讓我感覺十分不舒適,似乎就差那麼一點點便能把我凍上。
  與此同時我隱約看到那人身後的黑氣似乎在漸漸凝結成一張臉,這張臉也說不好究竟那裡可怕,但看著就讓人從心底裡發虛。
  具體來說就像是一團黑暗中你根本看不清對方臉上其餘部位,卻能清楚的看到一對眼珠子。
  我在這團黑氣中看到的就是一對眼睛。
  與此同時陰風刮的更加淒厲,甚至傳出了嗖嗖聲音,在我身前上門陰那條惹眼的大紅裙逐漸形成在寒風中烈烈而動,猛然那團黑氣發出一聲凶狠的咆哮聲,而上門陰隨即就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嚎叫,所產生的強烈音波不但將凝聚一團的黑氣震得不穩,連破樓的玻璃窗戶都被震碎了。
  如此一來原本就躲在窗戶後看熱鬧的人嚇的趕緊拉上窗簾躲了起來。
  瞬間那片黑霧又變成煙絲狀似乎是想要朝高處飄動,就見紅光一閃,上門陰便攔在黑煙之上,只見在她雙手之間雖然黑煙由飄動變成了震動,但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從上門陰雙手之間飄走一絲。
  僵持片刻忽然黑煙開始緩緩旋轉上升,一股股的湧入了上門陰的鼻子裡。
  隨後只見她雪白的肌膚隱約出現一道道有規則的黑色條紋狀圖形,就像是紋身一般,不過隨著那團黑煙全部被她吸入體內,顯現在皮膚表面的黑色條紋便逐漸消失了。
  當黑煙消失後上門陰也逐漸消失不見了,只有鬼寶盤著兩條胖乎乎的小腿坐在窗台柵欄上,笑嘻嘻的望著我。
  而那個戴著帽子的兇手則啪嗒一聲癱倒在地沒了意識。
  我也是給凍的不輕,只覺得渾身骨頭關節都僵硬了,艱難的抽出大哥大,打給了鄭春雷。
  沒有五分鐘的時間,他就帶著四名警員趕到了現場,指著躺在地下的昏迷不醒的「鴨舌帽」道:「就是他?」
  「是的,地下還有把刀。」我道。
  隨後就是按程序辦事了,我坐在進車裡兀自凍的瑟瑟發抖。
  鄭春雷遞給我一支煙道:「他那副熊像樣子是你給打的?」
  「是,他都用刀劈我了,不反抗能行嗎?」
  「你有兩下子,兇手出手極快的,包括武城在內都沒躲開,就被你給制服了。」鄭春雷笑道。
  「我這些天也是心裡提防著,走夜路碰到這樣一個人,自然就要多個心眼,果然沒錯,就是他。」
  「真是辛苦你了,你可幫我大忙了。」鄭春雷道。
  「先別高興的太早,未必是他,得等審訊後才能知道了。」
  「從武城敘述的外形來看,十有八九就是他了,到時候讓武城指認一下就能結案了。」
  休息了好一會兒,總算感覺好點了,我這才想起要送兩姐妹回家,可是又要去警察局做筆錄,鄭春雷得知消息後道:「你別管了,這事兒我給你搞定。」
  既然有警察為兩人保駕護航,也就無需我操心了,於是我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當我再睜開眼已經在警察局停車場裡,鄭春雷坐在副駕駛默默抽煙,嚴梓峻則睡著了,我道:「這是幾點了?」
  「已經十點多了,你睡了五個小時。」鄭春雷丟給我一支煙。
  「我是不是該做筆錄了?」
  「先別著急,咱們去吃個早飯,然後那個殺人嫌疑犯要見你,他說一切真相必須得當著你的面說出來,否則他絕對不說。」
  「這人有病啊,我又不是警察。」
  「你管他呢,就算是再幫我一次吧,只要他能招認,那就成了。」鄭春雷道。
  「好的,一定幫到底。」我對於那名警察有愧疚心理,覺得這麼做也是幫到他了,心裡就舒服點。
  隨便吃了點東西後返回警局,在兩名刑警的陪同下我在公安局的審訊室裡見到了兇手,他被一對大手銬子銬在椅子上,此時帽子已經被去了,只見是個面相十分清秀的年輕人。
  他的面相沒有一點兇惡的感覺,怎麼看都像是個知識分子,此刻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坐著,就像是犯錯後被老師嚇壞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