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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搞笑的愛情

  請人進屋之後我道:「有什麼需求你儘管說。」
  他似乎有些扭捏,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呢在廣川經營著一家企業,是做鞋子生意的,這些年生意挺好,我也賺了不少錢。但是……」說到這兒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下面的話很難以啟齒。
  「替客戶保密是我們的必須要遵守的原則,就是打死我也不會把您的消息透露出去的,儘管放心好了。」。
  他微微點頭道:「那我就獻醜了,您可千萬不要笑話我。」說罷他壓低嗓門道:「我交了一個小我十八歲的女朋友,但我這年紀確實大了點,做那個事情有點、有點力不從心,您能幫幫我嗎?」。
  我真是渾身一驚,想到了那位為了男女之事請法神像,最後吃了大虧的李法末,現在的男人還有沒有譜,怎麼一天到晚為了這種事情操心上火的。
  「秦先生。我知道你有門路,求你幫幫忙,我不會讓你白忙的,事成之後我給你一萬……不。我給你兩萬塊錢作為酬金。」林邊道。
  「如果真的替你做這事,一兩萬可搞不定,最少得要五萬塊。」
  「啊,這麼多錢啊。」他有些猶豫。
  「林老闆,大力丸便宜,五萬塊錢管一輩子的,問題是那東西吃多了你扛得住嗎?」王殿臣道。
  「唉,好吧,我願意出這錢,那您兩位就幫幫忙吧。」
  這人雖然看似有錢,其實摳摳索索,我對他的印象立馬變得很差道:「如果你同意,這件事就算是上馬了,沒有後悔的餘地。」
  「當然不會反悔,我可以先付給你定金。」
  「那就算了。供應神是不能事先收錢的。」
  「那我真覺得好奇了,如果我達成心願後不給你錢了又該怎麼辦?」他好奇的道。
  我冷笑一聲道:「這我倒是真不擔心。因為沒人敢欠這個錢。」
  「如果欠了呢,會怎樣?」他的好奇心很重。
  「我不知道,因為從來沒遇到過。」我有些不耐煩了,加快了語速。
  「好,那我不打攪了,等您的消息。」他還算是有些眼力價,告辭出了房間。
  於是我拿出應神譜,他的要求勉強算得上是「大類中:姻」這塊了,可是當我翻到「姻」類後頓時就蒙了,因為實在是太多了,這一類的應神圖冊比其餘三大類要小的多,所以看來密密麻麻,有真求姻緣的,有婚外情的。有防小三保正宮的,有吸引男人注意力的……
  總之實在是太多了,我看的眼花繚亂,就是不知道該請哪一尊才好。
  找來找去也沒尋到一尊合適的,於是我想到了投機取巧,直接撥通了對方的電話,把情況和他說了,對方沉默片刻後道:「知道了。」
  「那我是等您的消息還是……」
  「這個女人和他的家庭之間是怎樣的關係?」
  「這……應該是婚外情吧?」
  「對於應神而言沒有應該二字,問清楚再來找我。」說罷他很乾脆的掛了電話。
  於是我又撥通了林邊電話問了他和那女人的實際情況,林邊道:「我也不瞞著您,我所謂的女朋友,其實是……背著老婆包養的女人,但我和她是有真感情的,我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她,我很怕有一天會失去她。」
  一個出軌的男人,如此真情款款的在我面前敘述他對於這段「愛情的忠貞」,我差點沒把剛吃下去的東西給吐出來,這年頭怎麼還有如此不要臉到渾然天成的程度?背著老婆偷腥還偷出感覺來了。
  林邊絲毫不知我的感受,繼續道:「可是我畢竟大她十八歲,而且外形條件也不是很好,所以我得想點法子讓她永遠不會離開我,這算是坦誠嗎?」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說了不算,看那邊怎麼回復吧。」掛了電話後我又撥通了「應神製作方」的電話,將林邊的「一番深情」如實相告。
  「知道了。」電話又被掛了。
  「這人一點禮貌都不懂。」掛了電話後我抱怨道。
  「這可是世外高人,他和你有什麼禮貌可講,人能搭理你就不錯了。」王殿臣抽著煙懶懶道。
  之後睡了會覺,再睜眼已經是晚上,我去問寧陵生吃什麼晚飯,走到門口就聽見天極狼奇怪的吠叫聲,我暗道:不好,趕緊擰開門衝了進去。
  只見寧陵生蜷縮在沙發中,能看出來他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因為疼痛而渾身痙攣,裸露出來的皮膚居然完全呈暗紅色。
  我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寧陵生中毒了,慌裡慌張的道:「寧哥,你……」
  「出去,你給我出去。」寧陵生連手指頭都無法伸直了,彎著手指,指向門口。
  以寧陵生驕傲的性格,他必然是不想自己最狼狽的模樣被人看到,於是我趕緊拖著饅頭出了他的房間。
  看來寧陵生還是中招了,只是他不想讓我們知道而已。
  想到這兒我頓覺六神無主,回去後把這件事告訴了王殿臣,他也慌了,我兩商量半天不得其法,正自覺得撓頭不已,寧陵生悄然無聲的走進了我們房間。
  「寧哥……」我站了起來。
  此時他的面色正常無異,寧陵生什麼都沒說,平靜的道:「走,吃飯去吧。」說罷當先而出。
  這頓飯我吃的是心不在焉,但寧陵生還是那樣,飯量正常,沒多吃也沒少吃。
  我有心問他,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吃過飯之後寧陵生一句話不說的就回去了,整個過程基本和昨天沒什麼兩樣。
  「你是不是眼花了?」王殿臣等寧陵生走後問我道。
  「絕對沒有看走眼,我發誓看的是清清楚楚。」我道。
  「可是大哥看來狀態很正常啊。」
  「你跟著寧哥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他的性格嗎?以寧哥的性格,他會在我們面前暴露自己虛弱的一面?」
  「這倒也是,那我們怎麼辦?如果他真的中了降頭也不可能去醫院看病吧?」我們兩是一籌莫展。
  之後兩天我們偶爾看到寧陵生發作過一次,那次他身體呈現的不是暗紅色,而是慘白的顏色,但同樣會令他感到痛苦。
  這下王殿臣也不在懷疑我「花眼」了,而令我們感到沮喪的是這件事上我們根本幫不上一點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承受巨大的痛苦。木剛土扛。
  我都後悔死了,因為我的「善念」而讓別人產生痛苦,這到底算怎麼回事。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時,林邊所供養的應神到了。
  這次不是通過郵寄,而是人送過來的。
  這個人先找到的我,他的穿著真的很具有熱帶風情,雖然是大冷的天,但他穿著一件花襯衫,裡面是一條白色的背心,下身是一條米黃色的麻布過膝大短褲,腳上穿著一雙日本武士專用的木屐。
  這人大約五十多歲年紀身材不怕不瘦,個子不高,圓溜溜的腦袋上帶著一頂草帽,一雙小眼炯炯有神,臉上始終掛著一副謙卑的笑容,彎腰勾背,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一看就是專業跑腿的小腳色。
  可之前就算是夢龍這樣的強力應神都是郵寄來的,難道區區一尊保「小三愛情」的應神還能比「夢龍」級別更高?那五萬可就搞不定了。
  想想頭皮都發麻,因為我打電話給對方時確實沒細說應神等級,萬一他給我定制了一尊超級應神,那賠光老本我也請不起。
  老頭那知道我的心思,哈哈一笑,嗓門就像一隻公鴨子粗粗道:「勒號(你好),我司北灣來的,我叫阿天北(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