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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被追求的寧帥

  「什麼?你是雪驚秋?」我都傻了。
  那個滿是「朋克」風格的女人怎麼突然就變身成了鄰家小妹?
  我仔細盯著她的臉打量,但無論怎麼看都沒法看出她就是之前那位,於是我問了個很逗比的問題道:「你是不是她的朋友冒充的?」
  雪驚秋有點小臉紅道:「雪驚秋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名人,我冒充她幹嗎?」
  「這麼說你真是她了?」我暗中驚歎不已。
  「放心吧。我沒有騙你,確實是雪驚秋本人,要不然我給你看身份證。」說著她拿起了放在身邊的小包。
  「不用了,我相信是你,可能是我的眼神不太好,所以沒有分辨出來。」
  見到這樣一位五官清秀脫俗的女孩我忽然覺得有點侷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別客氣了,坐吧。」她微微一笑道。
  真是奇怪,這姑娘怎麼化了妝反而沒有不化妝漂亮?
  這樣一個美女,難道想要和我談戀愛?這樣想來我心裡一陣激動,從小到大就沒被人關愛過,沒想到上來就被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看上了。難道我這是時來運轉了?
  而雪驚秋的表情確實有點扭捏,一副小女人的神態。
  我光知道激動了坐在那兒半天也沒說話。還是雪驚秋先道:「不好意思,那天我拒絕了你們其實……」說到這兒她猶豫了很長時間才繼續道:「我是真的再想見你一面。」
  我頓時渾身發燙,嗓子發乾,簡直就要站起來狂跳一曲邁克傑克遜的《比利·珍》,以此抒發我內心激動的心情。
  要命的是我這張嘴,越是到關鍵時刻越是起不了作用,現在根本就是渾身哆嗦而說不出一句話來。
  只見雪驚秋將一張「電影票」推到我面前道:「這是給你的。」我眼淚水都快激動出來了,用顫抖的手將票收了起來。
  她扭頭對我道:「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行,你說吧,不管什麼事情我一定給你辦了。」我低著頭道,根本就不敢看她。
  「能、能麻煩你把這張票交給、交個你的那個穿長袍的同伴嗎?」這輕輕一句話就像是一桶極寒的冰水把我從頭到尾澆了個透心涼。
  這張票並不是給我的。她挖空心思想再見的那個人也不是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寧陵生。
  我不知道是該哭好還是該笑好。心裡卻失望到了極點,而之所以會失望不僅是因為雪驚秋喜歡的人不是我,也有到頭來我還是一個沒人關注的孤家寡人,我簡直自卑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請你幫幫忙,一定讓他陪我去可以嘛,謝謝你了,只要他能同意,這酒吧我明天就轉給你,送給你都行。」
  我的心在流淚,但還是要強作歡顏,平靜了一會兒情緒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說服我大哥。」
  「你真是好人。」我實在不忍心繼續聽她因為這件事而感激我,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返回酒桌王殿臣看到我調侃道:「這麼快戀愛就談完了?」
  「你想什麼呢?」我有些意興闌珊道,根本就不想和他開玩笑。狀共吐號。
  「這姑娘單獨把你叫過去不是為了和你談戀愛還能是為什麼?」王殿臣壞笑道。
  我將「電影票」從口袋裡掏出來遞給寧陵生道:「寧哥,是雪驚秋讓我給你的。」
  一項泰山崩於面而面不改色的寧陵生居然生平第一次愣住了,而且我感覺他好像有些手足無措。
  「她說了。要你一定陪她去看這場電影,否則她就上吊自殺。」
  王殿臣看看我又看看寧陵生道:「這怎麼話說的?她把你叫過去是為了讓你交給寧哥一張電影票?」
  「是啊,你有什麼意見?」我沒好氣的道。
  「廢話,我能有什麼意見?」
  「好了,別在那兒瞎說話,這可不是電影票,是吳鳳新作品展的門票。」寧陵生看過後糾正道。
  「這說明人家姑娘有品位,出去玩兒都不去電影院那麼俗氣的地兒,而是去看照片展。」王殿臣進一步解釋道。
  寧陵生眉頭一皺道:「我說你有完沒完?」
  「得勒,我不說了,說了得罪人啊。」王殿臣笑道。
  「寧哥,明天你可得去,我都在她面前做了保證,你要是不去我沒面子。」
  好像從來沒有過煩惱和遲疑的寧陵生這次真的犯了難,他一對狹長立體的眉毛幾乎湊到了一起,看著手中的票就像看著一道難解的高等數學難題。
  我和王殿臣暗中對視一眼,想笑但又不敢笑出聲,過了好長時間寧陵生道:「這、我能不去嗎?」
  「可以啊,你當面拒絕她就行了。」我道。
  寧陵生居然問我一個很傻的問題,他道:「我該怎麼說?」
  這句話說出口不光是我,王殿臣都傻了,我們兩目瞪口呆的看著寧陵生,實在無法想像我們心目中的偶像居然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看來他真的是亂了方寸。
  「大哥,你連直面魯道成的勇氣都有,難道和一個小丫頭片子看場照片展都不行了?」
  「這是兩回事,我和一個女的一起去看路上說什麼話?一路無語這場面想想就尷尬啊。」寧陵生話沒說完,我一口酒水噴了出來。
  我趕緊擦了嘴一把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嗆著了。」
  「要不然你兩去吧,我就不去了。」寧陵生居然把票推到了我們面前。
  「寧哥你沒事吧?這種事情有啥大不了的,咬牙堅持小半天就成了,你就去吧,拒絕一個女孩子實在是太沒有紳士風度了,我忘記說了,她為了你連煙熏妝都給去了,本來面目十分清純,我覺得你兩挺合適的。」
  「別在那兒瞎說,這是對人的不尊重。」寧陵生窘迫的道。
  最終他還是把票收了起來道:「只此一次,下次她再要給你這類物品,直接回絕。」
  我忍住笑道:「我記住了。」
  本來是要來此商議「驅小鬼事宜」,結果出了這麼一茬後我們也沒心思說這事兒了,於是提前撤離,而雪驚秋由始至終沒有出現過,我估計她應該在暗中偷窺寧陵生。
  之前一直在荒山野嶺、窮鄉僻壤或是較小的城市做工程,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寧陵生並沒有因為他的英俊而產生煩惱,但是臨江是一座國際化的大都市,這裡的姑娘條件更好,眼界更寬、也更加自信,所以當雪驚秋見到了寧陵生她不會選擇「暗中欣賞」,而是毫不猶豫的主動出擊。
  從來沒有體會過「被人追求」的寧陵生似乎有些招架不住。
  而我只能是一聲歎息了。
  歇了一天後就是吳鳳新照片展覽的日子,我們坐車來到了臨江市美術展覽館,買票進入。
  當然寧陵生並不和我們一起,他履行了自己的承諾,陪雪驚秋參加展覽了。
  參加展覽的人並不少,當然絕大多數是贈票來捧場的,遊客進入的寥寥無幾,進入之後我們見到了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的吳鳳新,他眼含熱淚的敘述著自己拍攝這些照片的不易,什麼差點沒命了,吃的有多苦、住的有多髒,種種辛勞,堪比紅軍兩萬五。
  他這幅模樣在我看來要多假有多假,說到第一句話他求的就是事業的突破,沒什麼不可告人的,但也沒什麼高尚可言。
  我也沒上去打招呼和王殿臣繞著大廳看起了照片。
  說也奇怪這裡的照片似乎每一張對於人眼球的衝擊力都非常強烈,這是一種直插人性的震撼,一看就是真誠用心之作。
  而在這所有的作品裡有一幅照片特別吸引人的注意,吳鳳新也將這張照片掛在了整個大廳最顯眼的位置,照片裡的內容簡直悲慘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