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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天極狼與福鼠

  兩隻巨龜體型很大,龜殼上站幾個成年人沒有任何問題,而見到巨鼠沒有任何畏懼的狼群開始有規則的往後退去,不過看樣子似乎並不甘心。所有野狼都惡狠狠的盯著巨龜,但沒有一頭敢貿然發動攻擊的,甚至來呢低聲咆哮的都沒有。
  很快兩隻巨龜拖著的東西出現在火光之中,只見是一輛木質的馬車,架勢位上坐著一個帶著草帽穿著破爛衣服的人,由於帽簷很低,所以這個人的面目五官我看的並不清楚。
  最為顯眼的是他左腳上那根竹竿。
  他的左腳從小腿處就斷了,是以一根竹竿代替的,右腳則穿著一隻髒兮兮的旅遊球鞋。
  難道這個人時……
  兩隻巨龜拖著車子緩緩走出來後現場就再也沒有一點活物發出來的聲音,只有火把燃燒是發出的劈啪作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個人的身上。
  然而他卻像是睡著了。坐在木椅上一動不動。
  「這人是誰?」過了良久有人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狼王終於忍耐不住發出了一聲吠叫,然而它悠長的聲音剛出口就聽一聲低沉的咆哮聲不知從哪兒傳了出來。
  聲音不大,但卻聲震人耳,我心臟似乎都微微抖了一下。
  隨即饅頭在萬眾矚目下緩緩走了出來。
  我簡直都傻了,剛才那充滿霸氣的吼叫聲難道是這只整日只知道撒嬌玩鬧的「小狗」所發出的?
  然而這時的饅頭走路時再也不是之前那種蹦蹦跳跳的風格,它走的並不快,但是很穩,彷彿每一步都能在泥巴地上踩出一個陷坑來,狼群在它靠近前就以紛紛散開退到了它的身後,就連狼王這樣驕傲的動物也在饅頭面前低下了頭顱,退到一邊。
  我簡直驚訝到了極點,難道饅頭才是它們的頭領?沒道理啊,它從早到晚的跟著盧十一。按理說也沒有時間去「發展自己的勢力」,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一直笑瞇瞇。對誰都無比客氣的盧十一也是腰板挺直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今天晚上和我們穿著不一樣,身上沒有任何護具,身著道袍,背後斜插著一柄長劍。
  自從盧十一加入工程隊,他就從沒有如此高調的穿戴過,甚至我不知道他居然還帶了一把劍在身邊。
  今天的盧十一怎麼看都不好笑,能從他身上感受到的只有逼人的銳氣。
  狼群退在饅頭身後。一陣微風吹過,體型只能算是半大的饅頭渾身白毛獵獵而動,甚至比一頭白虎看來都要微風。
  頭戴草帽的人終於揭下了遮在臉上的帽子,只見他滿頭極長的鬈發,看著就像是專門染燙的爆炸頭,絡腮鬍子沿著下巴長到兩鬢,額頭部位被頭髮遮掩。鼻子以下的部位被鬍子遮掩,只露出一對又大又鼓的眼珠子,所以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
  這人不停的用帽子扇著涼風道:「真邪門,這都什麼天了還他媽這麼熱。」
  盧十一對寧陵生道:「寧先生,這裡本不應該由我說話,但我找此人已經很長時間,所以今天我就越俎代庖一次,還請寧先生見諒。」
  他的行為似乎就在寧陵生的意料中,寧陵生沒有任何吃驚,點點頭道:「盧先生請。」狀吐他圾。
  盧十一轉而對腳上插著竹棍的人道:「你就是鬼鼠門的人了?」
  那人用髒的如煤球一般的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硬邦邦的玉米面饅頭咬了一口扯脖子吞下肚道:「你見過天下有這麼寒酸的鬼鼠門人?」
  盧十一道:「那麼這一地的老鼠你該如何解釋?」
  「解釋?我為什麼要解釋?你是我親爹嗎?」大漢粗鄙的哈哈大笑道。
  只見饅頭的嘴巴微微咧開露出白森森如刀尖般的白牙微微低吼了一聲。
  「不愧為是最純種的天極狼,雖然從未見過福鼠,但天生就知道痛恨自己的對手。」大漢哈哈一笑道。
  天極狼?福鼠?這都是我頭一次聽說的名詞,看來沒學過生物學就是不佔優勢。
  盧十一虎著臉道:「我再問你一句,你是鬼鼠門的人?」
  「你說誰是鬼鼠門的人?別侮辱我好嗎,我也在找這幫孫子,最近兩年鬼鼠門的人好像被人給滅族了,老頭,是不是你們茅山宗人幹的?」
  說話時他雙眼爍爍放光,一對大眼珠子死死盯在盧十一的臉上,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表情極其逗比,和盧十一嚴肅至極的表情相比落差極大。
  「如果你不是鬼鼠門的人,這麼多的福鼠又該如何解釋?」
  「這是福鼠?如果真是福鼠能被你幾條狼給幹了?」這人哈哈笑道,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但是你能控制福鼠對嗎?」盧十一的語氣越來越冷。
  「是啊,但可惜我手上還真沒有福鼠,今天被這些野狼殺死的也就是一些大點的耗子。」他歎了口氣似乎頗為無奈。
  「你們鬼鼠門人真以為自己本領通天,天下一支獨大了?怕沒有那麼簡單吧?」盧十一忽然笑了,是那種滲人的笑容。
  「我和你解釋了這麼多,為什麼就不信呢?不過你這是天極狼嗎?」說罷他打開馬車木門,只見黑影一閃,一直紫毛耗子從中竄了出來。
  這隻老鼠的身體比青毛老鼠小了一輪,但嘴巴更大,更長,嘴巴上帶著一個鐵製的籠套,它似乎「很憤怒」,跳落在地後面對饅頭頓時就如上滿了發條一般,渾身肌肉繃緊,身體也彎成了弓形。
  「你還說自己不是鬼鼠門的,那這只福鼠是從哪兒來的?」盧十一強自壓抑著內心的怒火道。
  「老大,這世界上不是只有鬼鼠門的人才有福鼠啊,我看那兒不也有一隻嗎?」說罷他指向了寧陵生。
  站在寧陵生肩頭的雪兒刺溜與喜愛就沒了影兒。
  這是饅頭對著紫毛耗子前爪慢慢蹲伏下去,一副即將展開攻擊的態勢。
  「別急,我這兒就放了它。」說罷這人就要解開福鼠的面罩。
  就聽寧陵生道:「且慢。」說罷走到盧十一身邊道:「盧先生,他確實不是鬼鼠門的人,你想報仇我能理解,但不能殃及無辜啊。」
  「你說他不是鬼鼠門的人,可是他為什麼會有一隻福鼠,這可說不過去。」盧十一道。
  「無論是福鼠還是天極狼,都是世間罕有的奇珍異物,能得一隻便是奪天造化,兩位將這兩隻珍禽異獸拿來角鬥,無論傷了那一隻,可都是造孽。」
  獨腳人眼睛微微一瞇道:「看你年紀不大,倒還有些見識,不過你憑什麼就知道我不是鬼鼠門的人?」
  寧陵生微微一笑道:「因為我知道你是誰?」
  這人眼睛微微一瞇,呵呵一聲道:「這可真邪了門,我都有近二十年的時間沒和人來往過,你能知道我是誰?我都快把自己給忘了。」
  「你是李龍對嗎?」
  寧陵生此話一出口,獨腳人的眼珠子立馬就瞪圓了,而周圍看熱鬧的留辰村民也是大吃一驚,甚至有人驚呼出聲。
  「你、你……」李龍甚至驚訝的說不出話了。
  「先不用急著驚訝,我連你這些年生活在哪兒都知道,你就生活在棺村,我說的對嗎?」寧陵生微微一笑。
  「這……年輕人,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李龍不在嬉皮笑臉,認真的問道。
  「其實你也沒必要裝著不認識我,我們早就交過手了對嗎?」
  李龍又是驚訝片刻,隨後哈哈笑道:「你說的沒錯,本來我以為你不知道我是誰,看來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得多。」
  「寧先生,你和這人……」盧十一驚訝的道。
  「他不是鬼鼠門人,他是一個煉缸屍匠。」寧陵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