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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無奈人生

  我吃了一驚就要站起來,他卻笑瞇瞇的對我擺了擺手道:「秦先生不用緊張,我要殺你的話你早就死一百次都不止了,何至於在這種地方殺人。你真以為沒王法了,我是律師,可不是殺手,否則哪能在這個時候進這種地方呢,準確的說我是替你辯護來的。」
  「什麼?你替我辯護?你是不是覺得一槍崩了我不過癮,在這玩我呢?」
  「千萬不要這麼想,我們之間是沒有任何仇怨的,我來這裡也是受人所托把你和你的朋友接出去。」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良心發現了?」我詫異的問道。
  他哈哈笑道:「秦先生挺會說笑話,就算是良心發現吧,可以嘛?」
  「當然可以了。只是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在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們建造的是佛廟,在這裡面動刀動槍的,不怕遭報應嗎?」我當時天真的以為是寧陵生找到關係了,這些人迫於「壓力」不得不屈服。
  於是我和王殿臣在警察局「轉了一圈」甚至都沒和警察見面就離開了。
  出了警察局他替我們叫了一輛黃色面的,並且把車費給付了。隨後他靠在我坐著的車窗邊道:「秦先生,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讓你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地方,你必須得聽我的話,否則我讓你們去哪兒你們就得去哪兒。」
  我這才明白他做這些事情的用意,這種威脅方式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甚至忘記了和他反駁。
  或許是看到了我內心的恐懼,他哈哈一笑拍了拍車門道:「其實我完全可以把那些炸彈丟進你們居住的帳篷區,那樣死的可就不止一個人了,但我們畢竟不是流氓,所以不會用這麼暴力的手段殺人,你回去後和寧老闆好好商量一下。稍微有點腦袋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說罷他起身離開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司機呵呵一笑道:「得罪人了?」
  「是啊,這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黑社會也沒他們這麼狠。」
  「黑社會?」出租車司機笑了道:「黑社會在這些人眼裡連個狗都不如。」
  「師傅,你知道這些人是什麼路數?能和我們說說嘛?」王殿臣道。
  「不是我瞞著你們,只是我一開車的不想招惹這些閒事。」
  我掏出一百塊錢放在駕駛台上道:「不讓你白說,這錢算是咨詢費了,我們也不是多嘴的人,你放心吧。」
  「嗨,不是錢的事情,而是這些人……唉,算了吧,就算我學一次雷鋒了,你們可不能毀我。」說罷他將一百塊錢放進了口袋裡。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人啊,但我估計也只有這些人能幹出這種事情來,這是一家叫遠東貿易公司的企業,說是企業做的也不是正行生意。這家公司是賣油的。」
  「賣油的?賣油的人很牛逼嗎?」我腦子裡想到的是老家那些整天熬豬油賣給飯店的村民。
  「他們賣的可是原油,這種能源生意私人是沒法做得,而遠東公司就是私人賣這種東西,所以就是個大走私販,你看連接長江的五雲河上常年停靠這三艘大貨船,那就是遠東公司走私原油的船隻,來一回趟賺到的錢至少得有上億吧,這只是五雲河一個碼頭的吞吐量,再想想看咱這兒有多少碼頭,遠東公司還有別的走私貨物呢,據說他們走私煙,還販毒,他們的錢多的你難以想像。」
  我倒抽一口冷氣和王殿成對望了一眼。真是想到了對方牛逼,沒想到牛逼到這種程度,他的可怕之處不在於光是某一點的強大,而是既有錢、又有人脈,還是一個做偏門的壞蛋,我們只是一個民間的修廟工程隊,打打李成棟這樣的小流氓還算有點把握,面對這種當量的對手……
  到這份上我們終於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回到「基地」我兩找到寧陵生將打聽來的情況告訴了他,寧陵生也沒說什麼,進了帳篷拉上門鏈。
  我知道他現在的壓力一定是非常大的,人生最困難的就是做選擇,尤其是和生命有關的選擇題。
  我們現在還能怎麼辦?
  正當我們愁眉不展時,盧十一帶著饅頭湊了過來,他道:「兩位,我看這不大像是狗吧?」
  肥胖的饅頭在他天天帶領運動下居然奇跡般的迅速減了肥,這隻狗的臉型已經由團臉變成了尖長臉,尤其是鼻子又尖又長又彎確實不太像是狗。
  「這會不會是狐狸和狗雜交的品種?」王殿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扯淡要有個限度,狐狸和狗能雜交嗎?」我道。
  「就算是狼狗也不是這副面相啊?」王殿臣道。
  「你們覺得這會不會是狼呢?」盧十一道。
  「不會吧,我兩撿了隻狼回來養?」我驚詫的道。
  我從小不止一次見過狼,山狼四肢長,相對而言身體沒有狼狗強壯,而且從毛色、臉型上來看和狼狗是有明顯區別的,但饅頭除了鼻子較長外其餘體態特徵和狗沒有明顯的差別,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狼是不可能是素食的,饅頭最愛就是大白菜燉粉條,一頓能吃一大碗,所以肯定不是狼。
  想到這兒我道:「盧道長,你就別操心饅頭的品種了,把它帶好才是正事。」
  「我就是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你們,不信就當我沒說。」盧十一到真是個好脾氣,笑呵呵的解釋完了之後帶著饅頭繼續「鍛煉身體去了」。
  「你說這事兒還有和平解決的可能嗎?」王殿臣憂心忡忡的問道。
  「到這份上還怎麼和平解決?我有一點想不明白,以這個人的牛逼他為什麼要替陳軍出頭呢?這兩人能有什麼關係?」冬豐廣亡。
  「是啊,陳軍也就是個小城市的房產商,按道理說級別和這個人差了十萬八千里也不止,除了兩人有親戚關係,否則他沒有道理為了這個人和咱們磕在一起?」
  正聊著天寧陵生走出帳篷道:「這段時間我們要安排人值夜,另外把工程款付給老錢,讓他們先走,我不想他們受到意外傷害。」
  「可是我們的人又該怎麼辦呢?」我道。
  話音未落就聽一聲剎車響,一輛小麵包車停在工地前,車門打開後裡面有人丟出兩個沾滿血液的麻袋。
  大壯子怒喝一聲:「操你媽的。」抄起一把鐵鉗就衝了過去,對方關上車門車子揚長而去。
  解開麻袋後只見兩名工友渾身是血被捆著,已經氣息奄奄,這下沒人再罵了,我分明從每個人的眼裡看到了恐懼的眼神。
  隨後李振主動找到我們提出這個工程他們不敢再做了,請寧陵生另請高明。
  他的選擇當然沒錯,到這份上最重要的就是自保了,沒道理讓別人陪著我們送死。
  我們沒有報警,根本沒用,再送傷者去醫院的途中這兩人說他們在外面喝酒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招惹了一幫人,這些人把他兩按在地下一人腦袋上敲了十個啤酒瓶,隨後塞進麻袋給送了回來。
  慕容御突然安靜了,我以為他畢竟還是個孩子,見到如此殘忍的手段,心裡不免畏懼了。
  把人送去醫院後要入院觀察治療,到了晚上慕容御主動要求陪房,包括寧陵生在內我們都沒有多想什麼,於是就留他和大憨子在醫院,我們先回工地了,現在是多事之秋,工地也離不了人。
  寧陵生道:「明天開始修廟。」
  「啊,我們都這樣了還有心情修廟?」大壯子驚訝的道。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要修廟,開工儀式搞的隆重一點,請頭頭腦腦們都來參加。」寧陵生頓了頓道:「包括遠東公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