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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卻調整了姿勢,抬腿踢向夜叉王的面部,再借力躍起,手持匕首從空中向夜叉王的頭頂刺去。
    夜叉王一掌推開遠籐賢知,再躲避的時候,手臂被優生鋼匕首割了一條血口,鮮血立即湧了出來,夜叉王把衣袖扯下來簡單包紮了一下,卻發現皇正白在那嘻嘻笑著道:「這種優生鋼的鋒利程度,在距離目標兩厘米的位置都可以發揮其威力……」
    「你知道贏不了我,快滾吧!」夜叉王顯得很不耐煩,就像是在打發一個死纏爛打的無賴,隨後又回頭問驚魂未定的遠籐賢知,「是不是派遣過『調查組』?這個『調查組』是做什麼的?為什麼還與越軍方面保持了合作?」
    「你看不起我?」皇正白見夜叉王完全忽視自己,原地跺腳在那怪叫著,拚命拍打著自己的腦袋,「你為什麼看不起我!?我們是一樣的人!為什麼要看不起我!?你這個雜碎,你在殺掉你女兒的時候一樣很有快感吧!?」
    皇正白此時說了一句最不應該說的話,當他看到夜叉王慢慢扭頭來看著他的時候,他笑了。他高興得手舞足蹈,自顧自在那點頭道:「對了對了對了!就是這樣!看著我!看著我!來吧!來吧!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鄰居家的孩子,九歲?還是十歲?不,好像是八歲!我抓著她往牆壁上撞,一邊撞一邊脫下她的小,用她的捂死了她……」皇正白說到這,雙腿在那不斷地抖動著,撓著腦袋,腦袋也在左右搖晃,「但是那樣不好玩!用刀才好玩,你也知道的對不對?」
    「這個變態……」遠籐賢知看著皇正白,覺得眼前這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完全就是個精神病患者。
    「有還是沒有!?」夜叉王又轉頭來問遠籐賢知。
    遠籐賢知搖頭道:「我不太清楚,你為什麼要問這件事?」
    「你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夜叉王厲聲問,似乎原本應該宣洩在皇正白身上的怒氣即將轉移到遠籐賢知的身上,「你說不太清楚是什麼意思!?你是指自己只知道一部分!?」
    遠籐賢知沒有說話,皺眉看著夜叉王,而同時在其身後的皇正白手舞足蹈的動作停止了,發狂似的用腦袋去撞牆,一邊撞一邊說:「為什麼你要忽略我!為什麼!你幹嘛要和他說話!看著我呀混蛋!看著我!王八蛋!我x你媽!你媽的!看著我!」
    「有『調查組』,但只是民間組織,受蘇聯委託,做戰場傷亡評估,至少我知道的是這樣。」遠籐賢知深吸一口氣道,隨即補充,「我沒有撒謊,我知道的就這樣。」
    「但你也算是知道!」夜叉王抓住遠籐賢知,拖到自己跟前來,「那個時代,的最大假想敵就是蘇聯,蘇聯這種超級大國怎麼可能委託民間組織做什麼戰場傷亡評估,你也不是白癡!」夜叉王說到這,突然口中蹦出個人名來,「斯古拉。安志勝是誰!?」
    這個名字是猛然從夜叉王腦子中蹦出來的,他說出來之後自己都有些吃驚,下意識看著自己的雙手,仔細回憶著這個名字的來源,此時滿頭鮮血的皇正白撲了過來,在快靠近夜叉王的時候又被他一個側踢直接踢飛……
    
    第四十章(下)[似曾相似的變態]
    
    「哈哈!好舒服!」皇正白翻身起來,但這個鯉魚打挺沒有掌握好平衡,斜著又倒了下去,倒下去後他像個孩子一樣在那左右打滾,「好舒服!再來一腳吧!你踢得越重,我越舒服,真的,快點!」他重複了好幾次「快點」兩個字之後,又爬起來,揮舞著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條口子,「我要銘記這種舒服的痛苦!這是第一次!我還要更多!」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夜叉王厲聲吼道,抓著遠籐賢知拚命搖晃。
    「你為什麼要問他!?」遠籐賢知傻眼了,不知道夜叉王為什麼會知道那個名字?那是個化名,曾經在冷戰時期是相當著名的間諜,之所以著名是因為他是美、韓、日、蘇四國混血兒,而冷戰時期也遊走在四國當雙面間諜,最終被中情局設計捕獲後投奔了美國,後又在加入了情報局本部,現在是情報本部行動科科長,改名為武藏搏正。也是他的直接上司,一個渾身上下,連毛孔都帶著傳奇的男人。
    「我明白了!」夜叉王鬆開遠籐賢知,「聽著!剛才我們的對話,你誰也不要告訴,無論是誰,哪怕是我身邊的同伴,你也不能吐露半個字!」
    遠籐賢知半晌才點點頭表示明白,可不知道為什麼夜叉王會知道武藏搏正過去的名字,因為那個年代的資料早就被銷毀了,他能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武藏搏正和他交好,閒聊時「懷念」過去說出來的,但也只是些皮毛。
    「明白就好!走吧!去追他們!這個雜碎我來處理。」夜叉王示意遠籐賢知趕緊離開,遠籐賢知點頭,刻意繞開了很大一個圈子,躲避著瘋子般的皇正白,向著另外一側較窄的隧道中跑去,不管怎樣,他都要救出森下三敬……
    皇正白坐在地上,扭頭看著遠籐賢知跑開,隨後慢慢起身來抖了抖自己的衣服,苦著一張臉看著夜叉王道:「我原本以為你會像我父親一樣,知道嗎?他們找上我的時候,我受寵若驚,我終於被人重視了!但是當他們給我看你的資料時,我認定我們才是一夥兒的,他們不是…」皇正白說到這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似乎在這個空無一人的倉庫中還有人偷聽他說話一樣,他踮著腳尖走到夜叉王跟前,低頭道,「他們是一群神經病!瘋子!白癡!蠢貨!和我們這類人沒辦法比!我們合作吧,你做我的乾爹,我做你的乾兒子,要不我當你的孫子也行呀,爺爺!」
    夜叉王看著皇正白,半晌道:「你真可憐。」
    「對呀對呀!我真的很可憐!真的很可憐!所以你收我當孫子吧!求求你了,爺爺!」皇正白竟朝夜叉王跪了下去,還親吻他的鞋子,用舌頭在鞋子表面舔來舔去,「爺爺!你是我的親爺爺!」
    夜叉王抬起腳來,將皇正白的腦袋踩在地面上,逐漸用力,皇正白慘叫中還發出奇怪的聲,彷彿被夜叉王踩在腳下是一件非常痛快的事情,最後皇正白乾脆用腦袋在夜叉王的鞋底蹭來蹭去,像是一條毫無尊嚴的狗。
    夜叉王盯著皇正白,搞不清楚為什麼王婉清會用這麼一個神經病變態來對付自己,以他的實力,自己三拳兩腳就可以徹底解決。夜叉王搖搖頭,鬆開腳,逕直離開了,皇正白趴在那打著滾,隨後又爬起來,指著夜叉王又開始大罵,夜叉王走到那柄插在地上的優生鋼匕首前,用腳尖將匕首挑起來,握住後直接朝著皇正白的額前刺去……
    匕首直直刺入皇正白腦袋中,沒入刀柄處,皇正白吐出舌頭來,雙眼向中間一對,跪倒在地,身子搖搖晃晃接著倒地。但這一系列的動作相反引起了夜叉王的興趣,夜叉王蹲下來,看著倒地的皇正白道:「喂,我知道你沒死,起來吧。」
    「媽的!被你看穿了,我還說等你走遠了,我起來偷襲你的!」皇正白爬起來,盤腿坐在地上,拔出額前的那支優生鋼匕首,匕首刀刃上還帶著紅白相間的腦組織,「爺爺!你現在相信了吧?我和你一樣!都是不死人!我們是不死族!我們是無敵的存在!」
    「你是什麼東西?」夜叉王看著皇正白,算是明白為什麼要找這個怪物來對付自己了,即便是自己,額前中了匕首也會死,但眼前的皇正白卻根本無事。
    「x你媽!你是白癡嗎!?我是你孫子呀!親爺爺!」皇正白嘶啞著嗓子叫著,吼完又柔聲道,「對不起!爺爺!我說粗口了!懲罰我吧!來!你踢我!朝我胸口使勁踩!用力!用最大的力氣!」
    皇正白說罷躺在地上,扭動著自己的身子,像一條噁心的黑蟲。
    「你認我當爺爺可以,不過以後你得聽我的話,怎麼樣?」夜叉王忽然笑瞇瞇地對皇正白說。
    皇正白臉色一變,起身來,保持著和夜叉王相同的姿勢:「不行呀爺爺,格格說要殺了你,只要殺了你,她就送給我一所小學,小學裡面裝滿了十歲以下的孩子,讓我怎麼玩都行,玩一百年都行!你行行好,讓我幹掉怎麼樣?」
    「你準備怎麼……」夜叉王剛說完,自己的胸口被皇正白的匕首捅中,他低頭看著匕首,又道,「你就準備這樣殺了我?」
    「對呀!」皇正白又換了一副冷酷的表情,「你全靠符咒紋身,我只要把你的皮剝下來,你就死定了,為了紀念你,我會把你的皮做成衣服穿起來,這樣我就有兩重不死身了!嘻嘻嘻嘻!接著我會寫一本自轉,名字叫《驕傲的正白》,不,這個名字不好。」皇正白思考了一陣又道,「乾脆叫《我和爺爺》吧!?寫我們相親相愛的故事!怎麼樣!太好了!」
    夜叉王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踹向皇正白的胸前,但這一腳卻出人意料地踢空了,踢中的只是皇正白的殘影,已經閃身到一側的皇正白笑道:「爺爺,不好意思,我說過,我知道你的弱點,你的弱點就是速度太快,但我的速度比你還快,知道為什麼嗎?」
    夜叉王哪兒管那麼多,反手又是一拳擊了過去,同時又向側面皇正白大概會閃躲的方向又揮出一拳,果然第二拳擊中了皇正白的面部。皇正白面部中拳,跺著腳在那罵著自己,又用腦袋去撞牆罵道:「我怎麼會上當呢!?媽的!不行!再來!」
    夜叉王看著皇正白,彷彿看見了曾經那個「夜叉王」的影子,不,那時他比現在的皇正白還要瘋狂,冷血,變態,但那也僅僅是進入了那個變態殺人狂體內而導致的。王婉清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想勾起自己內心中的回憶,把某種東西給逼出來?不行,自己不能再那樣了,完全失去理智之後,恐怕又會對半桶水下手……
    克制!夜叉王克制著自己,看著皇正白在那跺腳,隨後又大吼大叫著向自己衝來,揮動著匕首和拳腳,速度快得連自己的雙眼都快抓不住了,這種攻擊速度下,夜叉王手臂、胸口和腹部又被優生鋼匕首割了兩三次,鮮血直流。
    這傢伙速度怎麼會這麼快!?他難道也注射過那種生物針劑嗎!?夜叉王突然拉遠了距離,停下來伸手道:「喂,孫子,你回答爺爺一個問題!回答正確之後,我滿足你一個願望!」
    「不回答!」皇正白笑瞇瞇地回答,「你是想知道為什麼我速度這麼快吧?我打死也不會告訴你,我是他們從綠十字研究所中放出來的……」皇正白說到這突然摀住了自己的嘴,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朝著兩側看了看,眼珠子賊賊的動著,看著夜叉王道,「糟糕了!我說出來了,怎麼辦?格格會活活打死我的!」
    原來又是個人,還是個研究品,用變態連環殺手來做研究,真虧那群731餘孽想得出來,這麼說還是和那種生物針劑有關係,也許採用的是那種早期成品,不過還有一件事需要確定。夜叉王站定之後,這才拔出自己的匕首來,指著皇正白道:「你不是我孫子,我的孫子天生就是不死之身,你是後來在別人幫助下才變成不死身的,有弱點的不死身才完美,你沒有弱點,根本不算完美。」
    「胡說!我有弱點!」皇正白吼了一嗓子,忽然又笑道,「你真壞,你想試探出我的弱點在哪兒是吧?我打死都不會告訴你,你自己來找吧,只要你能找得到!」
    「不用了!」夜叉王冷笑道,「我知道你弱點在哪兒了!」夜叉王擺好姿勢,調整好自己的呼吸,拔腿就向皇正白衝去,兩人立即斗在一塊,但皇正白手中的優生鋼匕首立即佔了上峰,瞬時間就撞斷了夜叉王手中的匕首,夜叉王閃避之後又拔出兩支匕首,用了最快的速度朝著皇正白身體各個部位割去,皇正白根本不防守,處於完全進攻的狀態,似乎真的沒有弱點,任憑夜叉王的匕首在自己身上肆掠而過,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
    皇正白彷彿被割得很舒服,每次被割到的時候還會發出怪異的聲,彷彿特別享受,兩人戰鬥了近十來分鐘之後,又同時分開,皇正白咬著牙在那跺腳,顯得很是興奮,夜叉王笑了笑,扔掉已斷的匕首,又拔出兩支來,看了看手中的表道:「再來十分鐘,你就真的完蛋了!」
    
    第四十一章(上)[雙。皇正白]
    
    十分鐘?皇正白側耳聽著夜叉王的話,又慢慢扭頭過來,面無表情的他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把優生鋼匕齤首插入刀鞘之中,張開雙臂道:「不用十分鐘,我現在給你機會,你可以把我砍成一塊塊的碎肉,就算我變成那副模樣,一樣可以幹掉你!」
    不妙,這傢伙停下來了!夜叉王立即又發起了進攻,可這次皇正白只是不斷的躲閃,迴避,甚至連優生鋼匕齤首都不再拔出來。夜叉王十幾次攻擊後都落空,乾脆也拉遠了距離,稍作休息,思考著下一步的打算。
    皇正白真的與那種生物針劑有關嗎?如果真的有關,那麼必定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這種後遺症只有自己能夠發現,這也是胡順唐在注射完畢後自己所擔心的,但這種擔心很快就變得多餘。烙陰酒事件結束後,從尼泊爾鐵翼山脈,再到扎曼雪山,回想所經歷的一切,胡順唐的學習能力很快,很容易就掌握了如何控制自己情緒的辦法。而在這一點上,當年的夜叉王足足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找到控制的辦法。
    胡順唐能那麼快適應,大概是因為體內的上屍眼吧?
    生物針劑的後遺症就是血液的沸騰,在運動過程中血液會不斷升溫,生物針劑的催化會導致血液的溫度上升極快,半個小時就會是極限,接近半個小時的時候,如果被注射者還沒有辦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停止運動,結局就是變成一具乾屍。
    先前夜叉王準備賭一把,與皇正白連續戰鬥,這個變態的情緒本來就不穩定,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其血液一定會完全蒸發,就算是具有所謂的「不死身」也無法挽回將死的局面。可是他竟然停下來了,是因為他知道這個後遺症嗎?還是……
    夜叉王手持匕齤首看著四面都擺放著垃圾的倉庫,除了代表警報的黃燈一直在閃爍之外,沒有其他過強的光源……等等,有點不對勁,夜叉王蹲下來,安靜地聽著周圍的動向,感受著周圍空氣的細微流動,空氣中帶來的人體震動,心跳、脈搏的跳動等等,而皇正白就在不遠處看著他,昂著自己的頭,彷彿在等待著夜叉王揭開謎底。
    「原來皇正白是兩個人!」夜叉王起身來肯定地說,目光卻沒有看向皇正白,卻是另外一個方向,「不,是一個人和一具屍體,難怪打不死。」
    「嗯,你發現得還不算晚!」一個聲音從夜叉王背後響起,那人的聲音幾乎與眼前的那個皇正白一模一樣,隨後一個穿著同樣衣服的人從垃圾堆中爬出來,拍打著身上的灰塵,摘掉了耳旁的通話器,同時另外傀儡皇正白也伸手從自己的喉嚨中取出來一個細小的擴音器,攤開放在掌心之中,臉上帶著嘲笑。
    真正的皇正白與他所控制的傀儡皇正白外型一模一樣,就連所穿的戰鬥服都相同,腰間的多功能武裝帶上也插有兩支優生鋼匕齤首。
    皇正白和傀儡皇正白將夜叉王包圍在其中,兩人都同時咳嗽了一聲道:「我是太高估你了,還是太低估你了?你與情報說的不太一樣……」
    皇正白剛說到這,夜叉王就已經到了其跟前,抬腿就朝其面部踢了過去,皇正白抬手擋住,但那股力道還是將他的身體撞向一側,以至於差點摔倒,緊接著夜叉王又抬腿不斷攻擊,皇正白在閃避的過程之中連續中了好幾腳,牙齒都被踢掉了兩顆,此時夜叉王停止了攻擊,面無表情道:「趕屍的和屍體傀儡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按理說屍體傀儡的本身速度和力量來源基礎是趕屍人,可是你和屍體傀儡之間卻是相反的,太怪異了。」
    「告訴你個秘密!」吐出口中爛牙的皇正白慢慢走到夜叉王跟前,「我真的是個連環殺人犯,而且是個純正的美國人,我有這副身體是拜軍隊所賜,他……」皇正白指著遠處自己的屍體傀儡道,「他和我一樣,都是皇正白,我們算是美國陸軍的失敗品,好在是格格好心把我們收留了,不過格格很蠢呀,不知道這是軍方的陷阱,哪兒有把失敗品隨隨便便扔在戰場上不管的?」
    「你錯了,王婉清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愚蠢……」夜叉王道,此時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終於從隧道中奔來的胡順唐趕到了倉庫的位置,在看到夜叉王被兩個皇正白包圍之後,拔出棺材釘正準備加入戰鬥,誰知道夜叉王卻指著前方道,「這裡交給我,你去追趕前面的人,我很快就會趕上來。」
    「嗯!」胡順唐收好棺材釘,拔腿繼續向前方追趕著,跑了十幾米後停下來,轉身看著夜叉王道,「鹹蛋!別死了!路還長著呢!」
    「滾蛋!別說這種話,通常在電影裡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說這種話,接著就會死一個人。」夜叉王揮揮手,示意胡順唐趕緊滾蛋,不要在這裡添亂。
    皇正白饒有興趣地看著胡順唐離去的背影,笑道:「其實一開始我向格格申請的是對付他,但格格卻讓我對付你。」
    「幸好。」夜叉王活動著自己的手腕,「如果你對付的是他,你真的會死得很慘,半桶水是個沒有特殊個性的傢伙,這種人最難對付,我現在都沒有把握打過他,更何況是你?」
    「我可沒有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幹掉你,我只是為了收集和你戰鬥的數據而已。」皇正白從腰間掏出個類似mp3大小的東西,放在眼前晃了晃道,「我們戰鬥的數據都會實時上傳,這一點就連格格都不知道,我是犧牲品嘛,我是少數實驗者中認同命運的蠢貨,但是我喜歡,從畢業到從軍,再從軍隊到中情局,又從中情局再返回軍隊,我真的膩了,我的妻子孩子都離我而去,父母的葬禮也沒有時間參加,在我長大的社區已經沒有人記得我了,我聽說你似乎也有相同的命運,你被妻子拋棄,孩子又被人綁架……」
    皇正白在那回憶著過去,仰頭看著倉庫的天花板,此刻的情景彷彿變成了兩個同樣在戰場上生存下來的戰友在敘舊。雖說皇正白有著一張亞洲人的臉,但骨子裡卻是美國人,他參加過阿富汗戰爭、伊拉克戰爭,雖說沒有進入精銳部隊參戰,但始終都在前線部隊效命,一直到被政府選中,參與了絕密的克隆人計劃。
    「美國政府不斷在失敗,失敗失敗再失敗,發現即便是掌握了那種技術,但永遠無法攻克一個難題,那就是靈魂——克隆人是沒有靈魂的!」皇正白指著自己的屍體傀儡,「一開始的克隆人只是一具具植物人,和屍體沒有兩樣,不要說戰鬥了,連行走都困難,最後他們被迫採用了中國趕屍人的辦法,用科技結合你們的異術,製造了屬於西方的分魂術,將克隆的本體靈魂分出來一部分給其他的克隆人,但這種方式的極限只是五個人,超出五個人,其他的克隆人都僅僅只是行屍走肉而已……」
    這就是瓶頸,美國和俄國人在試驗中遭遇到的瓶頸,至今沒有攻克的一個難題。兩方都認為方面把這個難題的最後解答放在了今年應該給的答齤案之中,可惜的是答齤案都被胡順唐等人「搶」走了,同時算是美國政府潛伏在王婉清身邊的間諜皇正白也發現,那兩份答齤案根本就是假的,真正的答齤案就隱藏在731的舊址之中,所以他們要拿到這份資料,攻克最後的難題。
    靈魂!是這兩個超級大國一直沒有研究透徹的東西,美國人的克隆人計劃在無法參透靈魂的前提下,克隆雖然成功,但產生的只是一個又一個植物人,即便是採取先進的科學技術,讓那些克隆人可以行走,甚至是說話,那僅僅也是用了趕屍人的分魂術而已,大規模的建立克隆人軍隊是不可行的,人數過多,超出五個人之外的克隆人,全都是弱智白癡。俄羅斯方面相同,他們致力研究生化機械技術,完全是對重型機械的迷戀,最可怕的是他們一開始打算用在坦克或者飛機上面,但失敗了,人體組織沒有辦法與粗糙機械完美結合,就如同是科幻小說現的那種巨型的人形機械人,如同變形金剛一樣的東西。
    這種東西即便是製造出來,也只能採取遙控方式,且相當笨重,而人是無法坐在其中操控的,原因很簡單,這種機械根本不穩定,人在其中不到十分鐘就會因為抖動產生嘔吐以及其他的不良反應,最終放棄。俄羅斯的工程學家斷言,人類要製造出那種巨型機械,按照現在的科技發展,至少還需要一百年的時間。所以,最終俄羅斯將生化機械技術用在了人體與生化機械的完美結合之上,雖說算比較成功,但也只能採取完全遙控的方式,因為他們也無法攻克靈魂這方面的難題。
    「俄羅斯研究出來用生化機械代替人體的內臟,但一百個人當中只有一個人勉強能夠適應,不對生化機械產生排斥,剩下的都只有死路一條,但如果採取類似趕屍人的辦法,讓那個人先死,死去的同時剝離靈魂,加入生化機械於體內,再灌入靈魂,人還是以前那個人,就如你一樣,你現在的靈魂還是以前的靈魂,身體還是以前的身體,可是就成為了不老不死的怪物。」皇正白說到這拍了拍自己道,「我算是奇跡中的奇跡,同時也證明了政府的高明……」
    
    第四十一章(下)[白骨的弟子]
    
    皇正白中文名叫盧沛華,2011年底被美國方面偽裝成為戰鬥機失事的空軍飛行員扔在利比亞的海灘上,被當時的某股利比亞叛軍發現,隨後被一個宗教團體所收留,而那個團體並不是根來眾,而是現在突然崛起的新宗教「二十二世紀」。
    「二十二世紀?」夜叉王不太願意相信這一點,「這麼說,你還見過二十二世紀的人?」
    皇正白也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抬眼看著夜叉王道:「贈送你個珍貴的情報,現在我們名叫『聯合二十二世紀』,簡稱『tsc』,由『二十二世紀』、『根來眾』以及『龍睛』組成。『龍睛』也就是從前的dws集團公司,現在由王婉清負責,頭銜是格格。」皇正白說完見夜叉王沒有任何表情,感歎道,「喂喂!這個情報很珍貴的,除了我們自己之外,幾個超級大國的情報部門都沒有查清楚!」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我可是你的敵人。」夜叉王看著皇正白,不知道這個變態在盤算著什麼。
    「第一我從不認為你是我的敵人,第二……我覺得你很可愛。」皇正白說完還故意朝夜叉王眨了眨眼睛。
    「滾!」夜叉王皺眉罵道。
    皇正白哈哈大笑,從旁邊拿了個桶,翻轉過來坐下,翹起二郎腿又道:「tsc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二十二世紀已經揭開自己神秘的面紗,以救世主的模樣登場了,全世界範圍內爆發的疫情已經靠他們研究的疫苗給逐漸治癒了。聯合國也不可能將他們認定為恐怖組織和非法宗教,即便他們沒有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註冊過。」
    「根來眾被你們出賣了。」夜叉王明白了,所有這一切的襲擊,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將二十二世紀合法化,而根來眾只是必須犧牲的棋子。這顆棋子自以為會成為新救世主,發動了襲擊,隨後按照tsc的計劃宣告自己是恐怖組織,故意讓各國逮捕,再發動細菌戰爭,讓各國猜疑,誰知道tsc卻拿出了疫苗,與根來眾劃清了界限。此時被各國逮捕的根來眾首領也會被認定為恐怖組織頭目,該斃的斃,該關的關,基本上算是幫助tsc清理門戶滅口。
    tsc不僅搖身一變成為了救世主,同時也從某個角度挽救了這個世界,緩和了即將爆發的戰爭,功不可沒,估計下屆諾貝爾和平獎會頒給tsc,還會接受聯合國的表彰。這個計劃完美無缺,但tsc的目的肯定不止如此,那麼過去的dws集團,也就是現在的龍睛又將扮演什麼角色呢?
    夜叉王沉思片刻後,道:「根來眾被出賣了,接下來就輪到你們龍睛了,tsc的背後主使者是誰?」問完之後,夜叉王又乾脆給出了一個答案,「李朝年?」
    「龍睛不會被出賣,根來眾被出賣是因為他們手頭有利用價值的資料,從二戰結束後到現在都已經被挖空了,下一步tsc會準備迎得中國民眾的信任,很簡單,那就是將那批沒有遭受過審判的731戰犯重新審判,即便是很多人已經死了,但這種做法會贏得整個中國的支持。」皇正白咬字很清楚,幾乎是一字字將這些話給說出來,試圖讓夜叉王好好記在心中,「龍睛在世界範圍內都有貿易公司,有著海陸空優勢,在中東有油田,在西非有鑽石礦,在外還有黃金礦,你認為tsc會這麼簡單放棄掉龍睛嗎?況且龍睛八旗軍不止八個人,而是在不斷補充。」
    「哼,等有一天tsc完全控制了龍睛的業務,王婉清也就完蛋了!」夜叉王冷笑道,「我瞭解李朝年!你們也只是棋子而已!」
    「這麼說吧,我很想搞明白tsc到底想做什麼,可惜我沒有機會接觸到最高機密,而且我不打算這麼就死去,我必須得好好的活著。」皇正白用手揉著自己的鼻子,打了個噴嚏,埋怨著這裡的空氣質量太差。
    「我明白了!那我們速戰速決吧!」夜叉王用手指勾出匕齤首,準備作戰,誰知道皇正白卻趕緊站起來擺手道,「喂喂喂!你誤會了!我沒有打算再和你繼續打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我說了,我殺不死你,你也殺不死我。」
    夜叉王一愣,但還是緊握匕齤首,不知道皇正白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誰知道皇正白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趕緊去追趕前面的人。夜叉王沒有收起匕齤首,尋思著要不要在這裡幹掉這個怪物:皇正白雖然控制的屍體傀儡很強,但本體很弱,要幹掉他不是一件難事。可這個人似乎沒有攻擊他的目的,聽起來也像是美國方面滲透入龍睛的臥底,可這個臥底似乎比較「自由」,其真正的目的也絕不是為了收集戰鬥數據。
    算了!還是先追上半桶水他們再說,夜叉王收起匕齤首,跑向前方的隧道之中。皇正白坐在那看著夜叉王消失在視線中,再也聽不到跑動的腳步聲後,這才喚來自己的屍體傀儡,掏出針線,小心翼翼地縫合著屍體傀儡被夜叉王割傷的位置。就在此時,從夜叉王先前來時的隧道中,慢慢走出來一個穿著中山服,背著雙手的老頭兒,竟然是早先從蜂巢越獄的白骨。
    白骨慢慢來到皇正白跟前,將後背的雙手拿開,十根手指頭不斷在那活動著,看著夜叉王遠去的方向,又回頭來看了看自己來時的隧道,沉聲問道:「你的師兄怎麼樣?」
    「比我強。」皇正白簡單地回答,頭也不抬。
    「這麼說,他相信你就是美國人的臥底了?」白骨看著皇正白的屍體傀儡,伸手拿過其手中的針線,幫他縫合著傷口,手法十分靈巧,一邊縫合一邊掏出金瘡藥小心翼翼塗抹上去,屍體傀儡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像個癡呆一樣。
    皇正白站在白骨的身旁,看著他那雙靈巧的手,半晌才道:「不知道,我沒有辦法對他進行完整的心理評估,他似乎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不是似乎,是本來就失去了記憶!」白骨淡淡道,側臉看著皇正白,滿臉都是慈祥之意,「當年找到你師兄的時候,他就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但那個時候的他還分不清楚李朝年和我,誤以為是李朝年救了他。」
    「那到底是怎樣?」皇正白打著哈欠,裝出一副漫不經心,對這個問題不感興趣的模樣。
    白骨突然抬手抓住皇正白捂嘴的手,沉聲道:「我教過你,有些問題可以直接問,不用掩飾,越掩飾越會顯得你心中沒有自信,明白了嗎?」白骨說完,皇正白點了點頭,放下手去,又聽白骨說,「救下夜叉王的人是我,但分離了他身體的是李朝年,而將那個判官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人,是我和薛甲弘。」
    「薛甲弘?好陌生的名字呀!」皇正白搖頭道。
    「真人不露相!」白骨縫合完屍體傀儡的傷口,又起身來輕輕撫摸著皇正白臉頰上的那塊淤青,顯得很是心疼,他輕輕揉著,給皇正白上著藥膏,「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謊言是什麼?」
    「很多!」皇正白實際上無法回答師父的這個問題。
    「不多!只有一個!」白骨豎起一根手指頭,「那就是死人可以復活,變成和原先一模一樣的人,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夜叉王,他現在也不是從前的賀昌龍了,而你……」白骨指著皇正白,「也不是從前那個盧沛華,即便是你認為沒什麼變化,人通常最相信的就是自己的記憶,但人最大的敵人也是自己的記憶,這番話我很想對那個年輕的開棺人說出來,可是沒有機會咧。」
    白骨幫皇正白抹好藥,又幫其整理好衣服,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後道:「夜叉王畢竟算是你的師兄,經驗和閱歷比你豐富太多,我讓你和他戰鬥,實際上只是想弄明白他和以前的賀昌龍之間還有什麼聯繫,現在看來我放心了,他沒有變弱,只是冷靜太多了,這種冷靜不是由殘酷催生的,而是善良。」
    白骨說完背著手向前方的隧道中走去,邊走邊說:「記住我教你的一切,要學會禮節,要懂禮貌,不要隨便殺人,最好不要殺人。」說到這,白骨停了下來,側臉道,「噢!對了,把那個數據盒子還是交給美國人吧,讓他們繼續信任你,保重了!順便說一句,你的演技不錯,很像個變態!」
    「是!師父!」皇正白拱手送白骨遠去。
    慢慢行走在隧道中的白骨,卻在低頭喃喃自語道:「我親愛的大哥,你到底想做什麼呢?憑一齤手之力建立這麼龐大的一個組織,不像是你的作風呀。」
    白骨遠去,皇正白立在那,目光有些呆滯,許久才側臉問自己的屍體傀儡:「喂,你說,咱們的師父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人!」屍體傀儡轉動上半身,朝向白骨離去的方向,滿臉笑容。
    「我也覺得師父是好人!」皇正白輕笑道,又問,「那咱們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屍體傀儡翻了下白眼,湊近皇正白聞了聞,搖頭道:「我是好人,你是壞人。」
    「可我們是一個人呀?」皇正白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的屍體傀儡。
    「我們……」屍體傀儡語塞,許久後低下頭道,「不是一個人。」
    皇正白吹著口哨,慢慢走開,屍體傀儡邁著沉重的步伐跟在他的身後。口哨聲在倉庫中碰撞著,慢慢滲透進隧道之中,在寬敞黑暗的隧道之中慢慢向前方爬行,就像是一隻身負重傷的怪獸。
    
    第四十二章(上)[第二個黑衣人]
    
    。
    哈市,第五安全屋內。
    谷崎一雄和白木天行被反銬在屋內的鐵椅上,看著劉振明收拾著桌子前吃完的盒飯。透過旁邊的窗戶可以清楚看到紛飛的大雪,雖說是夜晚,但通宵亮著的路燈像是要為大雪指明方向一樣……
    屋外客廳之中,詹天涯和齊風站在窗戶口,聽著旁邊播放著的新聞,新聞中的播音員介紹道現在細菌疫情已經被控制,由「二十二世紀」也就是tsc團體製造出來的疫苗發揮了極大的作用。聯合國秘書長召開了緊急會議,並公開向這個組織表示感謝,世界醫學會等相關組織也表示申請與tsc進行聯合研究,都得到了對方的認可。tsc的新聞發言人稱為了世界和平,他們絕對不會因為私利而隱藏和保留手中的研究成果。
    「原來如此!」詹天涯回頭看著新聞。
    「原來如此……」齊風卻是盯著窗戶外,「一場巨大的鬧劇,只是為了讓這個組織登上合法的舞台,真厲害,全世界都被算計了,我們也被出賣了,但就差那麼一點點,戰爭就會發動。」
    「其實要讓一個城市騷亂很簡單,很多年前我和曾達抓住過一個異術者,不過純粹是他運氣不好撞上我們了,我們在他家中發現了很多符咒炸齤彈,那種技術聽說從明朝就消失了,不知道他從哪兒學來的,那個混蛋有反社會傾向,制定了一套簡單的騷亂方案。」詹天涯感歎道,「他準備一開始在三個菜市場放置炸齤彈,隨後引爆,最後通過網絡和其他方式公告,宣稱從第二天開始如果還有人在菜市場做買賣,他就會繼續引爆炸齤彈。第一步計劃完成之後,他準備向自來水廠、電業公司下手,其實想想覺得只是恐怖事件,但實際換個角度來想,他真的做到的話,他下手的城市會在瞬間崩潰,人們都是惜命的,沒有人賣菜,沒有人做買賣,物資無法供應的前提下,大家都完了,你知道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嗎?」
    齊風輕笑道:「對付警齤察。」
    「沒錯,對付警齤察,然後他會告知民眾,之所以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是警齤察的無能導致的,到時候民眾責怪的不是這個罪犯,而是警齤察!這種事情,只需要一個人就可以做到!其實這件事和我們所經歷的根來眾恐怖事件有異曲同工之處。」詹天涯叼著自己那半支煙,看著窗戶外的大雪,閉眼搖頭,「警齤察為什麼辦案難?因為警齤察有體制和法律約束,而罪犯沒有,他們只會隨心所欲。」
    「所以呀……」齊風扭頭看著詹天涯,「局長才建立了蒼穹a組。」
    「有用嗎?」詹天涯冷笑道,「蒼穹a組的建立也是在國家的基礎上,無法脫離國家的概念,如果沒有國家的概念,這和罪犯的理想國有什麼不一樣?」
    兩人說話的同時,安全屋外的樓下,穿著便服看守的巡邏探員正在被神秘的黑衣人一個個擊倒,他們無一例外脖子上都中了麻醉針,來者並不想殺人。
    黑衣人沿著牆面向樓道大門的方向走去,而在其對面的遠處,穿著雪地吉利服的一個狙擊手,用麻醉子彈正一一擊倒在周圍巡邏的探員,配合著黑衣人的前進,兩者的默契天衣無縫。
    黑衣人來到樓道口,貼著大門,按下耳旁的通話器沉聲道:「報告你的身體狀況。」
    「完美。」對面樓頂的狙擊手簡單地回答。
    「我要的是數據,不是詞彙。」黑衣人轉頭看著對面的樓頂。
    「完美。」狙擊手依然回答那個詞彙。
    「算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你先撤離。」黑衣人俯身鑽入樓道之中,用極快的速度奔向前方,擊暈了在那聊著天喝著熱咖啡的兩名探員,而在對面樓頂那個狙擊手已經撤離,鋪滿積雪的樓頂只留下了一個人形。
    五樓,黑衣人挾持著一個已經被打暈的探員,輕輕推開了門,而門內的詹天涯和齊風已經各自找好了掩體。因為樓下的探員每過三分鐘就必須報告一次,只要沒有報告,就代表出了問題。
    門開了,黑衣人放下了那名被打暈的探員,高舉雙手走了進來。齊風從桌後微微抬頭,看著這個牛高馬大的傢伙竟然在雪夜穿著一身那麼明顯的黑色運動服,戴著在街頭花十幾塊錢就可以買到的劣質滑雪面罩,渾身上下沒有帶任何攻擊性武器,但就是這樣一個人,赤手空拳從一樓打上了五樓,五層樓安排下的所有探員都被他「幹掉」了,可為什麼偏偏到了這裡,他卻要舉手「投降」呢。
    「兩位,把那兩個人交給我。」高舉雙手的黑衣人走進來,目光很準確地抓住了躲避在桌後的齊風,以及廁所口的詹天涯,「沒有用的,僅僅憑你們三個人無法打過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還是把人交出來吧,他們已經對你們沒用了。」
    三個人?貼在廁所拐角處的詹天涯抬了下手齤槍,喊道:「你不是敵人。」
    不是敵人?齊風一愣,在屋內看著谷崎一雄和白木天行的劉振明也是一愣。隨後詹天涯又道:「如果是敵人,不可能輕易知道屋內只有我們三個,這間屋子表面有反射塗料,就算是熱感儀甚至x光都無法穿透,只能說明你是自己人,你說明你執行的任務,我可以讓你把他們帶走,否則免談。」
    「不可能!」黑衣人放下雙手,翻閱著桌子上的文件,完全當屋內三個持槍者不存在,「詹天涯,你最好不要打算盤,等著增援之類的,要知道這種時候,各地人手都不足,況且我已經切斷了你們的聯絡,沒有增援,什麼都沒有,要不交人,要不就等著進醫院吧!」
    「是嗎?」詹天涯從拐角處走出,卻沒有舉槍瞄準黑衣人,就在此時桌後的齊風卻突然起身,瞄準黑衣人扣動了扳機,三槍之後,近在咫尺的黑衣人卻很巧妙地躲過子彈,同時伸手抓住了齊風手中的手齤槍,三根手指一動,直接將齊風手中的手齤槍給分解了。
    齊風向後一閃,盯著那黑衣人,可黑衣人沒有發動進攻,斜眼瞪著齊風道:「你還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嗎?枉你還是槍齤械和生存教官,你應該明白在距離敵人越近,槍齤械越不容易發揮威力。」
    「你……」齊風瞬間放棄了抵抗,雖說黑衣人用了變聲器,但這番話已經讓他明白對方的來路,甚至連身份都一清二楚。
    黑衣人扭頭看著詹天涯,詹天涯將手齤槍放在桌子上,取出了彈夾,又將手齤槍拉至空倉掛機的狀態,聳聳肩道:「我不會用槍,我也不喜歡用槍,劉振明,把人帶出來,我們認輸。」
    劉振明押著被反綁著的谷崎一雄和白木天行慢慢走出來,從兩個人的縫隙之中盯著那個黑衣人,隨後帶著兩人繞開了桌子,推向那名黑衣人,可在推過去的同時,劉振明朝著兩人的腿部各開了一槍,因為兩人擋住了黑衣人,黑衣人來不及反應,只得悶哼了一聲,下意識抱住了向前傾倒的兩人。
    劉振明開完槍之後,也將手齤槍放在桌子上,一臉微笑朝後面退著。
    詹天涯用讚許的目光看了一眼劉振明,齊風只是黑著一張臉站在角落中,盯著黑衣人。
    黑衣人低頭看著兩個人的傷口,兩人被擊中發出哼哼聲,顯得十分痛苦。黑衣人又抬眼看著劉振明道:「不錯,你在詹天涯處學了不少東西,知道讓我帶著兩個腿部受傷的人離開很不現實……」黑衣人說完,直接一掌拍在谷崎一雄的天靈蓋上,谷崎一雄雙眼一瞪,身子一軟,倒地死去,一側的白木天行嚇傻了,在屋內的其他三人也是十分吃驚,沒有想到黑衣人會突然殺掉了谷崎一雄。
    「根來眾的人只需要留下一個,剩下那個就是累贅。」黑衣人說罷抓起白木天行,直接扔出了窗外,白木天行的身體撞破了窗戶向樓外跌去,黑衣人這才轉身不緊不慢地跳上窗戶,縱身躍了下去。等詹天涯等人衝到窗戶口向下望去的時候,已經不見黑衣人和白木天行的蹤影。
    劉振明轉身抓槍準備去追,詹天涯一把將他扯了回來道:「不用追了,你追不上的,就算追上,憑我們三個,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齊風站在角落,一聲不吭,顯得十分苦惱,許久才抬眼看向被撞破的窗戶,一臉的不解。劉振明氣急敗壞地踢翻了桌子,看著已經被那黑衣人一掌拍死的谷崎一雄,搖頭道:「他怎麼會殺了頭目,留下個助手呢?」
    「有機會的話,你親自去問他吧。」詹天涯又叼起了自己那半支煙,來到齊風跟前,凝視著這個老人那張充滿疑惑的臉道,「對吧,齊風老師。」
    齊風並不回答,只是開始俯身扶起被踢翻的桌子,小心翼翼地撿起來那些散落在四周的東西。劉振民叉著腰看著詹天涯問:「我自己問他?什麼意思?」
    「那個傢伙可是尖端技術局的局長,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怪人……」詹天涯取下那半支煙,小心翼翼放入煙盒之中,盯著被撞破的窗戶,「我現在對尖端技術局的興趣比從前還要濃。」
    詹天涯的話讓劉振明立即看向了齊風,齊風只是蹲下來收拾著東西,一語不發,彷彿是默認了詹天涯的推測。
    劉振明整個人一下恍惚了,尖端技術局的局長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情?
    詹天涯雙臂放在破爛的窗口,迎著寒風,看著外面紛飛的大雪,忽然間明白了什麼,忍不住笑了,他搖著頭道:「我這是要陞官了呀!」
    
    第四十二章(下)[繼任者]
    
    安全屋樓頂上,扛著白木天行的黑衣人解開了綁住自己的繩索,放下白木天行來一掌劈暈,接著順手交給等待在那的狙擊手,同時道:「我的身份暴露了。」
    「嗯?」抱著白木天行的狙擊手皺眉。
    「遲早的事情!不能小看詹天涯,他是珍貴的人才,只好將他放到危險的位置上算了。」黑衣人抖動著身上覆蓋的雪花,「只有那樣,才會讓他停止私下的調查,有時候離想調查的東西越近,越不容易查出真相來,我也累了,是應該讓位給年輕人的時候了。」
    「嗯!」狙擊手依然不多話,抱著白木天行轉身就走。
    「化屍!」黑衣人摘下面罩,看著黑暗的遠處。狙擊手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卻聽到黑衣人又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化屍,由你來帶領蒼穹a組,局長一職我會上報北京,讓詹天涯接任。」
    「你準備退休嗎?」已經成為化屍的狙擊手不解道。
    「退休?可能嗎!我還是要繼續當蜂后的!」用頭套拍打著身上積雪的蜂后滿臉笑意,「你走吧,我還要和老朋友敘敘舊。」
    化屍偏頭,看向樓層的大門口默默點頭,隨後背著白木天行順著繩索滑落向樓下,等他離開,詹天涯才從門口走出來,破天荒的點起了自己那半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開始咳嗽著,他不斷地拍打著自己的胸口,等緩過來之後剛要開口,轉身面朝他的蜂后就道:「你想說,誰也猜不到中國兩個機密部門,古科學部和尖端技術局是一個領導。」
    「不……」詹天涯擺手道,盯著手中燃燒著的那半支煙,「如果我是一號首長,我也會這麼做,只有這樣才安全,如果不這樣做,也許兩個部門早就分裂了,就如我們的國家一樣,如果要輪流執政,沒有任何好處,不符合我們的國情,中國太大了,存有私心的人太多了。」
    「你應該去從政。」蜂后脫下自己那身便宜的運動服,露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