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午夜開棺人 > 第114章 >

第114章

完全一樣。
    向前走了四個小時後,四人發現了那具被吃得只剩下一具骨架的頭目行屍唯一可以辨別出他身冇份的只有那件衣服,還有旁邊散落下來的一些黑色的鬍鬚,看來那些餓鬼附身的東西,開始漸漸變得挑食了,只撿軟的吃冇換句話說,那些東西有了大量食物的來源。不過至今為止還是沒有辦法得知,獅子軍為什麼要在這個山區中放出餓鬼來,如果要製造恐怖襲擊,想辦法帶一個或者多個竹筒穿越邊境到任何一個國家,接著放出來不就行了嗎?還是說他們在尋找控制餓鬼的香文最佳辦法。
    修羅的嗅覺很靈敏,在聞了頭目的衣物之後領著四人繼續前進朝著深山中走去,再往前走就是真正的雪山,如果能夠翻越那一片雪山,再向東面繼續走,就可以看到喜馬拉雅山脈。
    與此同時,在離四人一公里外的地方,那個背著行囊,披著吉利服,懷抱著」勁狙擊步槍的男子正蹲在岩石後方查看著他們留下的腳印,伸手去比劃了一下地上清晰可見的狼爪印,自言自語道: 「還有一隻狼跟他們一起,到底在搞什麼?早知道我就不接這單買賣了,原本以為來這裡當做是休假,還能有個艷遇什麼的,誰知道麻煩越來越大,難怪那個老頭兒會出那麼高的價錢。」
    男子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語著,緊了緊身上的行囊繼續前進,一邊走一邊和自己說話,好像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胡順唐四人進入深山後,沿途的積雪越來越深,好在是他們所穿的特製山地迷彩服中有三層保暖,還能夠支持,但王孤獨嘴皮已經被凍得變成了紫色,裹緊了身上圍著的那塊破布,哆嗦著向前行走,顯得十分可憐。夜叉王上前幾步,將那頭目沾染了血污的衣服扔給他,王孤獨先前就不明白為何夜叉王會將那傢伙的衣服拿走,但此時有衣服穿總比沒有的好,兩三下就套在了身上,隨即沖夜叉王點點、頭表示感謝。
    夜叉王站在王孤獨的身邊,看著前方問道: 「你記得那個恐怖分子頭目的臉嗎?」
    王孤獨想了想,摘下自己的面具,隨即面部開始扭曲融合,最終變成那副恐怖分子頭目的臉,隨即道: 「是這樣嗎?」
    夜叉王看了許久,伸手指著他的下巴道: 「下巴沒有你這麼尖。」
    「只能這樣了。」王孤獨表示這已經到了極限,如果連腦袋大小都能夠徹底改變,那就已經不算是易容術,算是整容術了。
    「好,我估計快接近他們的巢穴了,現在該輪到你上場了,你能維持那個模樣多久?」夜叉王又問,此時胡順唐趕上來,揭開自己的風帽拿出望遠鏡看著前方,望遠鏡內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四周除了風聲之外,也沒有其他聲音發出。
    王孤獨搖頭道: 「只要能記清楚他的樣貌就行,你想讓我做什麼?」
    「帶冇路,當誘餌。因為我們穿的是山地迷彩服,現在溫度這麼低,又不能脫下來,前面肯定有恐怖分子埋伏下的尖兵和狙擊手,所以你變成他們人的模樣,穿上這件衣服,他們不會對你開槍,有五成可能性會將你帶回巢穴中去。」夜叉王說完,拿出了一根剩下的巧克力棒遞給王孤獨,讓其吃下增加點熱量, 「我們如果貿然前往,肯定會被射殺。」
    王孤獨慢慢吃著巧克力,反問: 「為什麼那麼肯定?」
    「動動腦子吧。」一旁的胡順唐放下望遠鏡,指著前方說, 「如果他們沒有埋伏人在這周圍,也會放出類似餓鬼殭屍之類的東西,不會把外圍給空出來,之所以這裡沒有怪物,就是因為已經快接近他們的巢穴,恐怖分子也不傻,餓鬼不會因為他們將自己放出來就會感恩戴德,一樣會將他們吃個精光。」
    夜叉王招呼葬青衣回來,眼下葬青衣有了修羅陪伴,沒有與王孤獨表現得那麼親密,這是一件好事,他當然是寧願相信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屍狼,也不願意相信同是雄性刺客的王孤獨一似乎天下的父親都是這樣。
    夜叉王將葬青衣的頭髮割下一部分來,塞進王孤獨外衣的口袋中,隨後看著前方說: 「你走一段,就找機會把頭髮扔下來,頭髮是黑色的,在雪地中好辨認,而且修羅的鼻子也熟悉青衣的氣味,我們讓修羅尋覓著頭髮找到你就行了,總之記住,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要下手殺人,能夠進入他們的巢穴,找到他們的頭目更好。」
    「對,如冇果能見到他們的頭目,你又能全身而退的情況下,可以宰了那傢伙。」胡順唐在一旁補充道。
    王孤獨點頭表示明白,隨即喝了兩口水後一個人朝著前方慢慢地走著,不停地搓動著自己的雙手,尋思著要是遭遇到了恐怖分子應該怎麼做,最麻煩的就是自己不知道對方的規矩,還有語言不通的問題。
    胡順唐、夜叉王和葬青衣趴在雪地之中,看著王孤獨漸漸消失在遠處的雪地之中,隨即才縮回身子,滑落到下方的岩石縫隙之中,避著寒風,等待半小時後再繼續前進。夜叉王心中也清楚,這個計劃相當冒險,因為恐怖分子不會安排一組狙擊手埋伏,他們在發現王孤獨之後只會派幾個人上前盤問,其他的人依舊會在埋伏點注視著前方的路,如果夜叉王等人出現,絕對會扣動扳機全數射殺。
    「所以,我們只能等入夜之後再冒險前進了,就算他們有夜視儀,這麼廣闊的地方,加上又是山區,要發現我們也困難,從現在開始都不要睡著了。」夜叉王吩咐後,搓動著自己的雙手,也脫掉鞋子用雪搓著自己的腳,免得被凍僵了。
    葬青衣拿起王孤獨先前灌的那一皮囊烈酒大口喝著,摟著修羅縮成一團,心中卻在向上天祈禱著要保佑王孤獨的安全。
    前方雪地中,一腳深一腳淺在雪地中行走的王孤獨抱著自己的雙臂,越走越覺得發寒,從前自己從未來過這麼遠的地方,都是盡力遠離這種積雪覆蓋的深山之中。這種地方連狼群都不會來,因為沒有獵物,來這裡的唯一下場就是被活活凍死。
    王孤獨腦子開始有些不清醒,只得停下來,用雙手捧著雪在臉上搓動著,同時放了一塊雪面下層的冰塊在嘴中,等其慢慢融化算是補充一點水分,誰知道低頭再抬頭的時候,雪地之中就冒出來四個穿著白色雪地服的恐怖分子,四人手中的突擊步槍都對準了自己,其中一個人仔細地打量著王孤獨的臉,隨即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王孤獨聽不懂他說的什麼話,只得先點頭再搖頭,隨後向那人伸出手去,緊接著乾脆一頭栽倒在雪地之中裝作暈倒過去這是他唯一想出來可以暫時避開恐怖分子盤問的辦法。
    
    【第六卷】炙陽簡第二十章(下)[納粹殘肢]
    
    入夜,胡順唐四人在修羅的引領下,z雪地中的大小岩石後方穿梭著。山中無比寂靜,最可怕的還是擔心行蹤被洩露後遠方突然射來的子冇彈,就算他們的速度再快,也無法避過,一旦中槍,在白雪覆蓋的大山之中只能等死,要不就是向恐怖分子投降。
    四人每走大概五十米左右,就會發現王孤獨留下來的頭髮,俯身仔細查看也能看出有腳印,但那群恐怖分子極其聰明,從王孤獨倒地處開始,就分散開來,沿著四個不同的方向離開,如果不是修羅的鼻子和葬青衣的頭髮,他們根本不知道王孤獨被帶走的真正方向。
    奇跡總是會誕生的,在誕生奇跡的同時也往往會伴隨著離奇的事冇件……一直尋覓著氣味前進的修羅突然消失,葬青衣又不敢大聲呼叫,只得靜靜地呆在原地等著,幾分鐘後修羅返回,在回到三人跟前吐出了含在口中的一個長形東西,隨即低聲嗚咽了一聲,又頭朝著王孤獨離去的方向。
    坍順唐伸手去摸那東西的同時,抬眼對夜叉王說: 「是人的斷臂,凍得很硬,看起來這個人死了很久了。」
    夜叉王拿起斷臂,摸著斷臂外面還連帶著衣袖,衣袖已經被凍得如冰塊一樣堅硬,但能感覺到衣袖的質量很好,屬極地防寒服類似的東西,隨即夜叉王讓葬青衣叫修羅帶著他們前往找到斷臂的地方。
    「看起來不像是恐怖分子,也不是王孤獨的,從斷裂口來看,是被利器砍下來的,而且手臂的主人死了應該很多年下」夜叉王跟著修羅邊走邊低聲說,搞不明白為什麼這裡又發現了人體的斷臂。
    三人跟著修羅來到雪地中地勢較低的地方,隨即修羅鑽入前方雪地的一個小孔中,幾秒後又露出腦袋來沖葬青衣低鳴了一聲,再鑽了回去。夜叉王和胡順唐對視一眼,知道裡面肯定是別有洞天,於是用手將那個雪洞口給刨開,刨得足以讓一人通過後夜叉王才先行進入。
    夜叉王進入後拉燃了手中的燃冇燒棒,看清楚了前方的情境,立即探出手去揮了揮,示意外面的胡順唐和葬青衣入內。兩人先後爬進去,抬頭之後就看到雪洞深冇處躺著的三具屍體,周圍還擺放著一些箱子,還有兩個爐頭,所有的東西上面都結了一層houhou的冰。
    修羅在三具屍體跟前徘徊著,用鼻子小心翼翼地嗅著,轉而又回到了葬青衣的身邊。夜叉王舉著燃冇燒棒和胡順唐一起來到那三具屍體前,夜叉王將燃冇燒棒交給胡順唐,讓他高舉,隨後拿起旁邊那頂鋼盔,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一眼,隨即翻過中間那具屍體,看著他手臂上那個袖章帶著納粹反十字標誌的袖章。
    「又中獎了,德國納粹,這些傢伙死了有幾十年了,應該假不了,因為沒有登山者會冇喜歡來這裡假扮納粹玩戰爭遊戲。」夜叉王放下那具屍體,回頭看了一眼葬青衣。葬青衣會意,領著修羅去了雪洞口,密切注視著外面。
    胡順唐伸手拿起旁邊的一支凍成冰塊的衝鋒鎗,仔細看著,隨即遞給夜叉王,夜叉王曲起手指敲了敲道: 「香文mp40衝鋒鎗,二戰納粹德國的武器,精度高,後坐力小,主要部件都由鋼片壓制,就是射速過低。」
    「納粹德國怎麼會來這個地方?」胡順唐查看了周圍一圈,發現除了一部分武器彈冇藥之外,剩下的也就是一些用來保暖的東西,但都已經凍成了冰塊,沒有一件東西還能派的上用處。
    夜叉王拿過燃冇燒棒,在周圍照了一圈,在其中一具屍體下方找到了一張地圖,可惜的是地圖上全部都是德文,兩人都無法看懂。夜叉王只是從地圖上大致分析出這張地圖表示的是這支納粹德軍部隊會分成三部分,分別向一個目標前進,但那個目標在地圖上的標示是模糊的,周圍也沒有經緯度的標示,就好像是他們前進的目的地是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
    先是俄軍、美軍的全軍覆沒,接著是刺客後裔,緊接著是恐怖分子,半途中還冒出個不知道有什麼目的的狙擊手,再接著是鋸頜魚部隊,狼群之戰,現在連二戰時期的納粹德國軍人都出現了。胡順唐翻找著其他的東西,試圖找到能夠證明這三個人身冇份的東西,屬於二戰納粹德國的哪支部隊,也許回去後能相應的查出點什麼來,翻找的過程中,胡順唐忽然想到納粹德國派軍冇隊來過這個地方,那現在的恐怖分子和他們的目的是不是相同的?
    「收好地圖,咱們走吧,萬一等下王孤獨留下的線索全部沒了,可就慘了,那畢竟是頭髮,風一吹就漫天飄。」夜叉王想要收起那份地圖,卻沒有想拿起來的時候地圖就碎成了片,只得作ba,轉身與胡順唐離開雪洞,讓修羅領著他們繼續向王孤獨被帶走的方向前進。
    這次的前行時間還不到半個小時,三人的線索就徹底斷了,前方的修羅也非常迷茫地遍地繞著圈子,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前進,但沒有多久,修羅突然變得很緊張,朝著前方做出攻擊的姿勢,腦袋也開始俯低,竟將半個腦袋都埋入了雪地之中……,這是山狼在雪地中攻擊前的一種獨特的方式,一方面是盡力掩飾自己,同時在對付敵人的突然進攻時,會拱起跟前的積雪來,阻擾對方的視線,獲得攻擊亦或者逃跑的時間。
    胡順唐三人立即趴下來,知道修羅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情況,還未等胡順唐將拿出來的望遠鏡調整成夜視狀態,前方就傳來了槍聲,而且是非常密集的槍聲。
    「怎麼回事?」夜叉王聽到槍聲的同時,一把拽住葬青衣,擔心她害怕王孤獨出意外會奔過去,在這種密集的槍聲下,聽起來就是兩批人在混戰,絕對不是發現了王孤獨而開槍射殺。
    因為地勢過低的原因,胡順唐根本無法看清楚在遠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得用胳膊肘碰了碰夜叉王,指了指耳朵上的通話器道: 「我找個高處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留在這等著我。」
    還未等夜叉王有所反應,胡順唐已經轉身朝旁邊地勢較高的地方小跑而去。夜叉王按住葬青衣,不讓她上前,同時安慰她那肯定不是射殺王孤獨產生的密集槍聲,只能說明恐怖分子要不是起內訌了,要不就是有第三方介入,如果是第三方介入,那會是什麼人呢?
    胡順唐爬上山坡,徒手攀上一塊較高的岩石,半蹲在那拿著望遠鏡朝遠處看去,只能看到不斷有子冇彈從四面八方射冇出,而望遠鏡能看到的視線範圍內完全看不見有人的存在。
    「鹹蛋,我在這裡只能看得見射冇出來的子冇彈,看不見人。」胡順唐通過通話器告訴下方的夜叉王,剛說完就看到雪地的另外一側冒出四五個人影,隨即人影開始逐漸增多,竟然達到了十幾人之多,那些人行走的速度比較緩慢,一邊走一邊冷靜地拿著手中的武器向周圍射擊。
    胡順唐移動望遠鏡,朝向那十幾個人射擊的方向,這才終於看到有一群人手持著冇應該是ak之類的武器慢慢向那十幾個人圍攏,領頭者還不斷向周圍的人揮手,應該是在呼喊其他人將那十幾個人包圍住。
    「鹹蛋,我看見人了,是恐怖分子在包圍從遠處出現的十來個人,從身材來看應該都是成年男子,手持自動武器,看樣子訓練有素,不慌不忙,正在向我們這個方向走來。」胡順唐用通話器向夜叉王說道。
    夜叉王抬頭向前方看去,拿出望遠鏡,此時他所在的地方都能看到四下邊跑動邊開槍的恐怖分子,還不時有人在跑動的過程中被射來的子冇彈擊中,翻身滾入雪地之中不再動彈。
    「半桶水,那十幾個人用的是什麼武器你能看清楚嗎?好像槍法不錯,我聽聲音恐怖分子完全是在胡亂掃射,而那批人一直保持點射。」夜叉王說完,作勢又向前方跑了一步,同時向後方揮手下壓,示意葬青衣和修羅留在原地不要動。
    胡順唐聽完夜叉王的話,側身向旁邊爬去,換了個位置看著,但即便如此依然無法看清楚那十來個人拿著什麼武器,只是能看到他們很冷靜地向周圍射擊,也不躲閃,只是交替著換著彈夾,一部分人換彈夾的時候,另外一部分人射擊,隨即又交換,非常有秩序。完全不像恐怖分子那樣躲在雪堆下面,也不瞄準,雙手舉起槍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狂掃,其中還有一名恐怖分子在開槍的過程中手中武器炸膛,面部被炸得血肉模糊,直接倒地死亡,光是通過夜視儀都能清楚地看到面部的鮮血濺了一地,在其旁邊的兩名恐怖分子有一人嚇蒙了,剛回過神來,就被前方射來的子冇彈直接擊穿了腦袋。
    「看不清楚武器,但知道他們射得很準,更古怪的是,我只看到那些人端著槍,沒有看見他們舉槍瞄準,這種情況下都能射準,估計特種部隊都做不到吧?」胡順唐放下望遠鏡,知道如果再不趕緊躲開,等那群人衝過來,他們所在的地方也立即會成為戰場。
    「快跑。」突然間,胡順唐、夜叉王和葬青衣的通話器中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男子用標準的普通話說道, 「往你們所在位置的八點鐘方向跑,直行大概一百五十米,山腳下有一堆矮灌木,那是你們就近可以躲避的地點。」
    男子說完,只聽到通話器中傳來 「吱」的一聲響,隨即通訊中斷。胡順唐立即起身來,向四周看去,同時下方的夜叉王和葬青衣對視一眼後,也警惕地看著四周,不知道是誰侵入了他們的通話頻道。
    這傢伙是誰?為什麼要幫我們?
    
    【第六卷】炙陽簡 第二十一章(上)[納粹鬼兵]
    
    「鹹蛋!先不管那人是誰!我們躲一陣子再說!」胡順唐說完轉身俯低身子就向八點鐘方向的山腳灌木叢中跑去,說是灌木叢實際上也僅僅是一堆帶刺的枯枝,同時夜叉王、葬青衣和修羅也緊隨其後向山腳下奔去。
    八點鐘方向雪山的半山腰,兩塊高矮不一的岩石中間的積雪被挖出了一個能容下一人來寬的雪洞,神秘男子半個身子趴在雪洞中,手持望遠鏡看著山下的情況,在其旁邊放著加裝了消音器的m200狙擊步槍,還特意將槍向後挪動了一段距離,保持槍口距離雪洞口至少半米的距離,這樣在開槍的時候,才能避免槍口噴射冇出的火花被目標發現。雖說開槍後,子冇彈的軌距一樣會bao冇露他所在的大概方向,但在黑夜之中除非他開第二槍,對方才有可能發現他所在的準確位置。
    當然,男子這樣佈置也是因為想到恐怖分子在全身心對付那十來個人,如果沒有那十來個人,他死都不會開槍,因為他只要是開上一槍,接下來恐怖分子就會立刻用MPG火箭筒或者迫擊炮對準他所在的方向一頓亂轟。
    「快點,收點,不想死就快點,你們要是死了,我的尾款就收不到了。」男子繼續喃喃自語道,又將望遠鏡抬高,看向遠方那十幾個正慢慢向胡順唐他們剛才隱藏地點走去的人,走近之後雖然還是很模糊,但已經能夠數清楚他們的人數十三人。
    「你們是誰,怎麼會有那麼好的槍法,而且……」男子正自言自語說道,就清楚地看到其中兩人胸口中彈,中彈後兩人連晃動都沒有,舉槍繼續向子冇彈襲來的方向射擊,點射之後,距離他們幾十米開外的兩名恐怖分子頭部中彈倒地身亡。男子看到這,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而且你們為什麼挨了子冇彈竟然不死?」
    男子看到這,稍微側身,拿出手中那個通訊解碼器輸入密碼後,用通話器對胡順唐三人說: 「聽著,對方有十三人,看起來刀槍不入,根本不懼怕子冇彈,你們就好好呆在那不要動,一旦有空隙了,我就會讓你們離開,照著我所指的方向前進明白了嗎?」
    「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們?有什麼目的?」男子耳機中傳來胡順唐的問話,聲音很低沉,但沒有充斥著敵意。
    男子沒有回答胡順唐的問題,只是將通話器暫時關閉,繼續密切留意著前方。
    山腳下方的那堆枯枝後胡順唐三人保持著非常難受的姿勢蜷縮在那裡,身體若要是向前就會被枯枝上面的倒刺給掛到,若是向後稍微立起,又會露出半個腦袋,而且在這種地方只能作為隱蔽若要是被發現,枯枝是擋不住子冇彈的。
    慢慢走近他們先前位置的那十三人,忽然間分成了兩批其中一批留在原地冇阻擊恐怖分子的追兵,剩下的繼續向前方跑動,走了一段後,兩批人開始交替掩護撤退,但以他們的 「實力」來判斷,全殲恐怖分子的追兵都不在話下,為什麼要撤退呢?還是說逃跑?
    「他們是在逃跑嗎?還是撤退?」夜叉王在枯枝後用望遠香文鏡小心翼翼地觀察著。
    「撤退和逃跑有什麼區別嗎?」胡順唐靠在一旁,因為空間的關係拿不出望遠鏡來,只得和葬青衣留意著兩側。
    「有,逃跑是他們從某個地方逃出來,準備突圍離開,撤退的意思就廣了,戰略性戰略極有可能是反包圍,二戰時期有很多經典戰役都是這樣的,戰略性撤退,讓敵軍追擊,同時其他部隊對敵軍的追擊部隊形成包圍,然後在殺回馬槍,來個甕中捉鱉。」夜叉王拿望遠鏡看著,看到兩批人走了一陣後,突然以兩人一組全部散開,形成反包圍的形式向來時的方向反撲, 「果然,我說中了,他們先打開一個突破口,將恐怖分子的包圍圈給打亂,然後再分散開來,各個擊破恐怖分子的小組攻勢,他們的實力……,等等!不可能吧?」
    夜叉王將望遠鏡遞給胡順唐,胡順唐拿過望遠鏡艱難地挪動到夜叉王所在的位置,舉起望遠鏡看去,第一眼就看到兩個距他們最近的男子正大步在雪地中走著,而且兩人身著軍服,戴著頭盔,還有手中的武器,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那是屬於二戰納粹德國的。
    胡順唐猛地放下望遠鏡,用肉眼看著前方,又看了一眼夜叉王,舉起望遠鏡,這次那兩人離得更近了,完全能看清楚那兩人的身材模樣,兩人的左臂上還戴著反十字袖章,其中一人還端著一支MG34機槍,一邊走,一邊舉槍向恐怖分子的方向射擊,射擊的頻率並不高,每次射冇出幾發子冇彈後就會立即調轉槍口朝向另外一個方向,而先前射擊的方向也不再有子冇彈射來,足以說明他們的槍法已經到了近乎於神奇的地步。
    「他大爺的,這是怎麼回事?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胡順唐放下望遠鏡,想了想又舉起望遠鏡去看那名納粹軍人的臉部,終於在那人一側身時看清楚了,那根本不是一張人臉,那張所謂的 「臉」自己曾經見過,就是在成都地下防空洞中那種人身腐液蜈蚣頭的傢伙!
    胡順唐將望遠鏡遞給夜叉王,道: 「這周圍有陰陽縫,一定有,否則的話沒有辦法解釋,我估計納粹德國在二戰的時候派遣部隊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尋找陰陽縫,但是失敗了,數十年後獅子軍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炙陽簡的事情,也得知了關於陰陽縫的事情……」
    雖然如此,胡順唐還是無法想明白恐怖分子有什麼能力能夠掌控這一切呢?即便是他們人數眾多,帶有輕重武器,面對這種怪物無疑還是等於自殺。
    「鹹蛋,我有個計劃,我們跟著這群傢伙,他們殺回去,相當於給我們開路,雖然冒險了一點,但總比一直呆在這裡強吧?」胡順唐拔出棺材釘握在手中, 「而且我們有對付他們的經驗,我記得判官是將他們的腦袋從身體冇內拔出來就解決了。」
    「不要想當然,判官當時可沒有親自動手,用的是傀儡怪屍,再說這些納粹鬼兵手中還有輕重武器,若被發現,以他們的槍法,我們必死無疑,不過你說悄悄跟著我倒是不反對,省去了我們對付恐怖分子的力氣。」夜叉王挪動身子向前方爬去,隨後是胡順唐,緊接著是葬青衣,連修羅都很聽話,保持匍匐前進的姿勢跟著葬青衣的身後,半個腦袋都埋在雪地之中,豎起耳朵警惕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你們不要做傻事,那群鬼東西不是你們可以對付的。」通話器中又傳來那個神秘男子的警告聲。
    夜叉王邊爬邊回答,冷笑道: 「你怎麼知道這些東西不是我們能對付的?難道說你是對付他們的行家?」
    胡順唐向前爬著,仔細聽著男子的回話,同時還密切留意著周圍的動向,眼下要再找到王孤獨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讓他自求多福。計劃比不上變化,這是數次冒險後得出的經驗。
    「嗖嗖」兩顆子冇冇彈擊在胡順唐身邊一米處的地方,雪花四濺。
    他下意識埋下頭去,碰了碰夜叉王的鞋子,示意他加快爬行的速度,因為那群納粹鬼兵反撲的速度極快,槍聲也隨之遠去。
    夜叉王觀察了一陣後,蹲起來用望遠鏡向周圍看了一圈,接著拍了拍旁邊的胡順唐: 「起來,不用再趴著了,他們已經反撲回去了,速度比我想像中還要快。」
    胡順唐剛起身,一顆子冇彈就擦著耳邊飛過,直接擊穿了跟前的一塊較薄的石塊。胡順唐側身看著上方,葬青衣也順勢搭弓上箭瞄準子冇彈射來的方向,隨即就聽到神秘男子在通話器中說: 「不要再走了,再走我就沒有辦法幫你們了,我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想去關心,只知道你們要是死了,我就收不到尾款。」
    胡順唐知道那神秘男子能夠看到自己,抬手豎起一根中指朝著子冇彈射來的方向,對著通話器說: 「我不知道是誰委託你的,也不知道你是誰,我現在也不想去關心,但你沒有辦法阻止我們前進,你要射殺我們可以,不過同樣也收不到你委託人的尾款,保重,—…」
    胡順唐說完,招呼了夜叉王和葬青衣向前急速奔去,行了一陣後,又順著雪地向下方地勢較低的方向滑去,滑行到那條形同壕溝的地點後,看見遍地恐怖分子的屍體,大略一數,至少有七八人的樣子。四人剛準備繞行繼續向前走,就看到前方空中升起了一顆閃著紅光的照明彈。
    「上去看看!」胡順唐沿著面前的雪坡快速爬上去,隨即撲倒,盯著那顆飛到空中隨即又緩緩落下來的照明彈。照明彈在空中帶著光尾落下,照亮了周圍的山體,就像是一個巨人提著一盞巨大的馬燈湊近在觀察其身後的大山一樣。
    胡順唐看著被逐漸照亮又暗去的大山表面全是黑白相間的岩石和積雪,也能看到有晃動的人影,但無法看清楚到底是納粹鬼兵還是恐怖分子。就在照明彈落向地面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在那座大山的腳下有一個奇怪的東西從雪地中露出了半個身子一一那東西既不像建築,帶著弧度,也不像周圍山體的自然形成物,表面雖也是白色,卻與周圍的積雪有著一定的差異,最關鍵的還是在那物體的另外一端還露出了半個巨大的納粹標誌。
    「他冇媽的,這裡怎麼會有個飛艇?」半山腰雪洞中的神秘男子用望遠鏡看清楚了那東西,竟是一個埋了一半在雪山腳下的納粹飛艇。
    
    【第六卷】炙陽簡 第二十一章(下)[空中堡壘]
    
    納粹飛艇!?
    神秘男子的聲音傳進胡順唐和夜叉王耳中,兩人都深感詫異。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的輕空氣飛行技術達到了當時相當高的水平,德國齊柏林公司製造的飛艇可以說是當時科學與技術上的奇跡之作。當時對於剛發展起來的飛機技術,根本無法阻止飛艇的轟炸攻勢,德國人用飛艇編隊將英國人炸了個生活不能自理,很快英國人製造出了專用於對付德軍飛艇的高爆機槍彈( 「肋m拋心,和 「u比h」)與白磷燃冇燒彈(白金漢)。這兩種子冇彈利用高射機槍射冇出,同時混用,只要射中飛艇,哪怕不是擊中其氣囊,也能導致飛艇爆炸燃冇燒,失去一切能力,變成一團火球從天而落。
    「看樣子應該是硬式飛艇,否則這麼多年過去了不可能保持原有的形狀。」神秘男子趴在雪洞中,雖然只是晃眼看見,但還是能肯定這一點。
    胡順唐蹲在那,摸著通話器問: 「喂,什麼叫硬式飛艇?」
    「飛艇從結構上來區分有三種類型一硬式飛艇、半硬式飛艇和軟式飛艇。」神秘男子放下望遠鏡,收拾自己的東西,m200狙擊步槍的腳架放下, 「硬式飛艇內部骨架由金屬和木材等東西混制保持形狀和剛性的飛艇,在外表上覆蓋著一層蒙皮但骨架內部則有無數獨立氣囊用來維持飛艇升空;半硬式飛艇則是通過氣體壓力維持形狀,一部分依靠金屬和木製的骨架;軟式飛艇就是單純的氣囊和吊艙組成,一顆手冇槍子冇彈都能打爆的那種。」
    胡順唐和夜叉王聽完那神秘男子的話,對視一眼胡順唐又道: 「你懂得蠻多的,要不要我們一起去看看怎麼回事?」
    「免了,我習慣一個人,不聽其他人指揮,也不願意指揮其他人,所以我們還是在這裡分道揚鑣吧,你們做你們的,我做我的。」神秘男子收拾完了自己的東西,在切斷與胡順唐等人的通訊前補充道, 「對了,提醒你們一下,如果那真的是德國納粹的飛艇,保不準裡面放著什麼值錢的東西隨便拿一個就夠你們下半輩子吃喝玩樂,不過你們最好不要和我搶,原因很簡單,我會打死任何冇與我搶東西的生物,不管是人是鬼,—,再說了你們死了我也收不到尾款,總得找點東西來補償吧?」
    神秘男子說完冷笑了兩聲,在切斷通訊前又說了一句: 「噢對了,你們那裡還有一位女士,我是從來不殺女人的,請放心。」
    神秘男子切斷了香文通訊,緊了緊行囊,披著吉利服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山下的胡順唐和夜叉王對視著,隨即胡順唐搖搖頭,無法從其簡單的話語之中分析出是誰僱傭他前來。如今對胡順唐、夜叉王深感興趣的人不在少數,而且神秘男子的語氣好像已經認定他們三人絕對是有去無回,同時還是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傢伙,對女性也十分 「尊重。」但這種所謂的 「尊重」聽起來卻像是一種好色的表現。
    「我倒希望遇上他,然後宰了他!」夜叉王冷冷地說,拉緊了風帽繼續前進,葬青衣回頭看了一眼半山腰,接著離開。
    胡順唐站在原地,也抬頭看著先前神秘男子所在的方向,沉思了片刻後,這才疾步追上前方的夜叉王和葬青衣兩人。
    前方雪山下的戰鬥還在持續,從槍聲來判斷納粹鬼兵應該是佔了絕對優勢,恐怖分子的槍聲變得越來越凌亂,還有向周邊擴散的感覺,聽起來像是他們正在向周邊區域撤退。
    胡順唐三人由修羅領著,穿越了前方的冰川,隨即沿著山腳慢慢向槍聲最為密集的地方走去。在離雪山下方飛艇還有百米處的時候,夜叉王掏出兩個針管,自己留下一個,遞給葬青衣一個、,看了其後的胡順唐一眼,對葬青衣說: 「如果你的半桶水大哥哥又發瘋,要第一時間把這東西給扎進去,明白嗎?」
    葬青衣點點頭,側頭看著胡順唐,若不是夜叉王提醒,恐怕她都快忘了幾個小時前胡順唐 「變身」後的瘋狂行徑。
    胡順唐默不作聲,只是穿過那父女兩人,繼續俯身向前走了幾步,剛停下腳步前面的槍聲也同時停了下來,正在感覺到奇怪的時候,槍聲又密集了起來,聽起來戰鬥在突然停止後又突然爆發。
    「有古怪,—…,死物的氣味,而且很濃,你聞到沒?」胡順唐盯著前方問夜叉王,夜叉王則是藉著旁邊的峭壁攀登上去,單手持望遠鏡看著前方,同時葬青衣身邊的修羅也發出了凶狠的嗚咽聲,朝著前方呲牙咧嘴,葬青衣趕緊按住修羅的身子,示意它不要發出聲音,但修羅依然維持著高度緊張的狀態,來到胡順唐的跟前,瞪大雙眼看著前方,腦袋俯低,做出了攻擊的狀態。
    人的腳踩在雪地中發出的 「咯吱」聲從遠處傳來,聲音十分密集,同時還伴隨著槍聲。峭壁上的夜叉王用望遠鏡看到前方奔來了兩個、納粹鬼兵,跑在前方的那個雙臂已斷,搖晃著身體,跑動的過程中頭盔都滑落了下來,露出腐液蜈蚣的腦袋在那搖晃著,其身後的另外一名納粹鬼兵則一手端著mg34機槍,一手提著子冇彈鏈盒,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瘋狂掃射機槍子冇彈結結實實打在追擊他們的三個黑影上面。
    「餓鬼殭屍!我就知道,一物克一物!避不開了!半桶水青衣,準備戰鬥!」夜叉王鬆手從峭壁上掉落下來落地的時候已經拔出了匕冇首,緊握在手中,盯著前方逐漸清晰的兩個納粹鬼兵。
    胡順唐拔出棺材釘,在拔出來的瞬間那股莫名的興冇奮感又冒了出來,自己的呼吸也逐漸加重,他自己根本聽不到自己的呼吸聲有多重,連身邊的夜叉王和葬青衣都嚇了一跳,隨即是修羅,這頭已經變成怪物的山狼首領抬頭看著胡順唐,接著開始慢慢後退,退到了葬青衣身後,用畏懼的眼神看著胡順唐。
    夜叉王一把抓住胡順唐的手腕沉聲道: 「安分點!你現在控制不住自己,和我以前一樣……,還需要適應!」
    胡順唐完全無法理解夜叉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還未等他開口,夜叉王已經向著跑來的那兩名納粹鬼兵衝了過去,奔到失去雙臂的納粹鬼兵前飛身一個迴旋踢,將其直接踢到那三個餓鬼殭屍的跟前。
    三個餓鬼侶屍見有食物飛到自己跟前也不管射來的機槍子冇彈,直接撲上去開始撕咬冇分食起來,還不斷地與旁邊的同伴因為分食的問題打鬥起來,全然不顧在不遠處還端著mg34在掃射的納粹鬼兵。
    端著機槍的納粹鬼兵持續射擊著,在看到自己的同伴被飛出去後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端著機槍,也不鬆開扳機直接惆轉槍口就向夜叉王方向掃射過去,槍口在其手中畫了個半圓,子冇彈打在山體上濺起碎石和雪花來。
    遠處的胡順唐見狀順勢將葬青衣和修羅按倒在雪地之中,避過掃來的子冇彈。在納粹鬼兵身邊的夜叉王則靈活地移動著身體避過槍口,圍著那納粹鬼兵繞了三百六十度後讓其槍口重新對準了正在啃食的那三個餓鬼殭屍子冇彈結結實實打在三個餓鬼殭屍的身上,連同地上那具已經殘缺不全的納粹鬼兵的屍體。
    三個餓鬼殭屍不管不顧繼續啃食著,bao冇雨般的子冇彈傾倒在它們身上,同時夜叉王繞到手持機槍的那名納粹鬼兵的身後,抓住它緊握鵬凹機槍的手臂,一直等到那三名餓鬼殭屍被打成肉醬後才鬆開,隨即拔出匕冇首砍斷其手腕,讓其機槍脫手,再用匕冇首插進納粹鬼兵的脖子中,像開罐頭一樣繞了一圈,拽著納粹鬼兵的腐液蜈蚣腦袋直接拉了出來…
    夜叉王提著那腐液蜈蚣的腦袋大步回到葬青衣跟前,將那腦袋交到葬青衣手中,道 「這種東西就必須這樣對付,下手要狠,他們不是活人,不需要你動憐憫之心。」
    葬青衣點點頭,一旁的胡順唐卻一直閉眼沒看,擔心看到那種場景又控制不住自己,等聽到夜叉王說話的聲音這才睜開眼來,揉了揉額頭,淡淡地說: 「走吧。」
    夜叉王站在葬青衣的身邊,盯著胡順唐的背影喃喃道: 「這傢伙從前踩死只螞蟻都會傷心半天,現在呢?媽的!」
    胡順唐終於靠近了那埋了一半在雪地中的飛艇跟前,看著飛艇尾翼上那個巨大的納粹標誌,還有表面蒙皮上那些窟窿,有些是歲月留下的痕跡,有些則是剛剛戰鬥中子冇彈射冇出的洞,下方還橫七豎八躺著恐怖分子的屍體,每具屍體都無一例外戴著滑雪面罩,遮擋了自己的面容。胡順唐來到其中一具屍體跟前,扯下那人的面罩,卻發現面罩下隱藏著一張歐洲人的臉,下巴和嘴唇上面的鬍鬚還剃得很乾淨,不像是個長期呆在深山中的恐怖分子。
    「入口在這邊。」夜叉王和葬青衣來到飛艇下面挖開的雪洞口,從外側能清楚地看到裡面飛艇下方吊艙的大門,大門敞開著,門把手上還吊著一隻斷臂,旁邊躺著兩具恐怖分子的屍體,都被子冇彈爆了頭,面部被打得稀爛已經無法辨認,只是從大概輪廓和身高上辨認出應該是西方人。
    胡順唐看著門把上隨風晃蕩的那只斷臂,即便是沒有親歷戰鬥,也能感受到這裡先前戰鬥的ji烈。 「進去看看。」胡順唐起身說,來到門邊,朝裡面小心翼翼看了一眼……
    
    第二十二章(上)[壁畫邪神]
    
    飛艇內一片死寂,除了血腥味之外,還混著死物獨特的氣味,感覺上應該不可能有活人存在了,只是從裡面放置的東西來看,有人在這裡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有二戰期間的老式短波電台,也有本世紀的平板電腦等東西,角落中還堆著大批的武器彈齤藥,只是在飛艇掛艙內沒有看到任何屍體,也沒有血跡和搏鬥的痕跡。
    胡順唐看著掛艙內亮起的那盞大燈低聲道:「這裡還有電。」
    「別忘了,王孤獨可說過,這群恐怖分子搶奪炙陽簡的時間是在一年前,一年的時間只要有充足的人手和資金,足夠將這裡改造成為地下的空中堡壘了。」夜叉王提著匕齤首小心翼翼地走近掛艙內,環視了一圈,看著掛艙地面中間有一個打開的拉蓋,還能看到拉蓋裡面用木板搭建起來的樓梯,「別有洞天,估計是在下面。」
    「他們不會蠢到試圖想把這種空中靶子給重新升起來吧?」胡順唐來到拉蓋口,向下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下方有燈光,還有晃動的人影。
    葬青衣摸著修羅的腦袋,示意它下去看看情況,修羅俯低身子,小心翼翼地爬了進去,隨即以極快的速度鑽到樓梯下方的一個木箱後方,等待了一會兒後又爬向下方通道的深處,許久後修羅快速地返回,在葬青衣身邊繞了一圈,晃動著自己的腦袋。
    「沒人……」葬青衣向胡順唐和夜叉王解釋道。
    夜叉王點點頭,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善於潛行的葬青衣先行下去,自己和胡順唐帶著修羅緊隨其後。葬青衣拍了拍修羅的腦袋,扣著拉蓋口的邊緣滑了下去,滑下去後抓著下面的通道頂端,像壁虎一樣抓著通道旁邊的拉環悄悄潛入,果然和修羅回應的一樣,下面沒有人,那所謂晃動的人影只是吊艙內懸在半空中的一具納(河蟹)粹鬼兵的屍骸。
    來到通道內的胡順唐和夜叉王看著下方的通道,驚歎著這個飛艇的龐大,看來上方掛艙僅僅只是操控室,下面才是提供給士兵休息、物品儲存的地方,從佈置的模樣來分析,也是為了防止有敵人攻入,故意將上下通道設計得如此狹窄。
    葬青衣從通道上方輕輕掉落,剛掉落修羅就從夜叉王身邊竄了出來,用鼻子在一個木箱前嗅著,葬青衣隨即上前,伸出手在其中摸了摸,摸出一小戳頭髮,從數量上來看,應該是王孤獨手中剩下的最後一點頭髮。
    葬青衣舉著頭髮,對夜叉王笑著,意思是王孤獨沒有被恐怖分子識破,還被帶到了這裡。夜叉王勉強對葬青衣一笑,轉身去看胡順唐的時候,笑容卻收了起來,胡順唐明白夜叉王的意思:他是不想葬青衣擔心,因為先前發生的那場恐怖分子與納(河蟹)粹鬼兵之間的惡戰,極有可能王孤獨這個傢伙趁亂鑽到了飛艇內部,而不是被帶來的。王孤獨在烏瑪村並沒有找到他的三個族人,如果那三人還活著,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飛艇內部。
    三人沿著通道向前走去,進入前方打開的艙門後沿著樓梯繼續下行,來到下面一層。這一層明顯是曾經的飛艇休息艙,後被恐怖分子改做了自用的寢室,一共有五個艙體,五個艙體內各有三十張吊床。吊床上放著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還有私人物品:手機、電腦,甚至是遊戲機和電視,旁邊還放著一些雪橇、滑板之類的東西。
    「一百五十個人。」夜叉王在吊床之間慢慢走過,試圖找到下一個出口,「如果這一百五十個人中包含了襲擊烏瑪村和之前與納(河蟹)粹鬼兵戰鬥的人,那麼他們剩下來的人絕對不多了。」
    「希望吧,希望下一層不要還有一百五十個床鋪。」胡順唐在一張吊床前停下來,拿起枕頭下露出一半的那個手機,上下翻轉看了看,扔給夜叉王說,「是國產手機,這裡還有中國人。」
    「不奇怪,你先前不是發現過幾個西方人面孔的男子嗎?」夜叉王看著那個國產手機,順手放到旁邊的吊床上,剛一轉頭就看到這間休息艙內盡頭那面牆上的一幅奇怪的畫,同時葬青衣和修羅正朝著那幅畫走過去,修羅站在那幅畫前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胡順唐和夜叉王一前一後來到那幅壁畫前,看見那幅畫上描繪的是一扇黑色的大門,大門呈半敞開狀,在門口站著一個長著腐液蜈蚣腦袋的人,看樣子是剛從那扇門中走出來。那人走出來的同時張開自己的五隻手,一隻在頭頂,高高舉起,攤開五指,剩下四隻手分別在身體的兩側,每隻手中都握著不同的東西,有瓶子、刀、樹枝,還有兩樣東西畫得有些模糊不好辨認。但張開手的姿勢和佛教中千手觀音很相似,同時腳下也踩著無數只作勢向門外湧動的腐液蜈蚣,在其身邊還飛翔著不知道名的小蟲子。
    本是一幅詭異又恐怖的壁畫,卻被繪畫的人刻意添加上了五彩的光芒在那人身後,就像是天門打開,天神下凡一般。
    「腐液蜈蚣,算是咱們的老朋友了。」胡順唐伸手指著畫中那人的腦袋,隨即指頭移向其腳下,「還有腳下的這一堆,和上次在成都地底見到的一模一樣,只不過當時踩著腐液蜈蚣出現是那群從陰陽縫中跑出來的鬼魂。」說完,胡順唐目光又移動到那種怪蟲的身上,「這種蟲子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地街內看到的那種,可以用身體去熔化酒麴磚的怪蟲?」
    夜叉王抄著手站在後方,向後退了好幾步,盯著那幅畫說:「看樣子所畫的都是從陰陽縫中跑出來的東西。」
    「對,我一直就覺得奇怪,我們找到每一件東西都與陰陽縫和陰間有關係。地陰門後的水牛壩村,郪江崖墓中那個被後殮師製造出來的偽陰間,成都地底防空洞內怪塔下方的陰陽縫……」胡順唐抬手指著壁畫上那人身後的那扇巨大黑門的上面,「在世界各個宗教中,都存在必須要打開什麼門的說法,佛教那扇門後是淨土,是西方極樂世界,而道教中也有天門這一說,伊斯蘭教、基督教也都有,最奇怪的是古印度中一些邪教也有相同的稱呼,只是各宗教認為門所在的方向和地域不同罷了。」
    夜叉王當然清楚,他當初就是衝著陰陽縫去的,但沒有太多時間對陰陽縫做出研究,可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再見賀晨雪一面,只是當時從未想到過這一系列的事情會有這麼緊密的聯繫,如今眼前的這幅畫更能說明一個問題——這群恐怖分子的頭領也知道陰陽縫的存在,並且崇拜那些從陰間來到陽間的怪物,將其奉為神明。
    「這幅畫中沒有半點西方宗教文化的影子。」胡順唐盯著那畫中人的五隻手,「你看這五隻手,我估計代表著五行,五行為初,萬物有靈,這是中國異文化中唯一沒有產生爭議的說法,這些獅子軍的恐怖分子不僅僅是極端主義分裂組織那麼簡單。」胡順唐話剛說完,就聽到一陣「嗚嗚嗚」的聲音從休息艙角落的喇叭中傳來,如同鬼哭狼嚎一般,還夾雜著婦女的嬉笑和嬰兒的啼哭,隨即聲音啞然而止,傳來的又全是類似誦經一樣的聲音。
    三人來到那喇叭下方,仔細聽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