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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來震懾住對方,讓對方抓不準自己的底細,但凱特的震驚讓胡順唐知道了對方的目的不是為了類似牧鬼箱的東西,而是為了夜叉王。
    凱特聽完胡順唐的話,下意識要去摸自己放在口袋中的那個儀器,想從中再仔細讀一遍關於胡順唐的資料,看看是否有什麼遺漏的,可是那些資料自己早就背了個滾瓜爛熟,沒有哪個地方寫過他有渠道知道這件事?對了!中國的古科學部!這傢伙與他們有過接觸!
    想明白了這點後,凱特的臉上又重新出現了笑容。
    
    【第五卷】烙陰酒 第七十六章 回字雙層迷宮
    
    「你們在幹嘛?趕緊下來!」莎莉的聲音從迷宮下方傳來。
    胡順唐離開眾人身邊,蹲在牆頭邊緣,看著下方揮舞著雙手的莎莉,也抬起手來揮動了一下,夜叉王背對著胡順唐盯著凱特三人,此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這三個人的目標就是自己。遠處端著已經將步槍上膛的劉振明也小心翼翼留心著魏大勳和凱特,對他來說王婉清不是個問題,如果這個女人要復仇,根本就不是胡順唐的對手,麻煩就麻煩在那兩個男人——一個前游騎兵,還有一個多重身份的美國特工。
    能夠從郪江崖墓那種環境中活著出來,除了胡順唐與夜叉王的功勞,魏大勳如果沒有受過嚴格的訓練,也難以生存,所以絕對不能忽視,加之後方還有追趕而來的曾達的人馬。
    「下去。」胡順唐偏了下頭,向夜叉王示意下行,夜叉王用下巴點了點眼前的三個人,意思是他們怎麼辦?同一時間夜叉王握緊了雙手的刺刀,這個動作讓王婉清和魏大勳都很緊張,但他們並不知道夜叉王的速度和力量已經不比從前。
    「等等!」凱特舉起自己的雙手,做出一個「投降」的動作,「各位,在這種環境下,我們應該齊心協力,至少要活著出去,對吧?你們從前的領袖.說過人多力量大這句話,周恩來總理也說過,只要心中有信念才有勝利,對吧?」
    胡順唐和夜叉王冷冷地看著凱特,這傢伙把自己打扮成一個中國通的模樣,說著現在中國人幾乎都不會說的話,況且還是在胡順唐察覺到他的真實意圖之後,怎麼形容?簡單點說,這個老外真的是臉皮夠厚的!
    「滾!」夜叉王豎起中指朝著凱特,用那隻手在他胸口拍了拍,「聽不懂人話,這個國際通用手勢應該認識吧?滾——遠——點!」
    「我……」凱特剛說了一個字,一發子彈就從夜叉王頭皮上擦著飛了過去,直接擊中他身後的石頭高牆上,夜叉王也不躲閃,猛地側頭朝著子彈飛來的方向,就在對面的牆頭,有木質升降梯的地方,手持56突擊步槍的陳金城站在那,槍口對準了這個方向將步槍調整成單發射擊模式,又一次扣動了扳機。
    夜叉王突然蹲下來,隱藏在石墩的後面,舔著自己的嘴唇,將刺刀插入石縫之中,搓了下雙手,正在思考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奔過去,卻被旁邊的胡順唐拉住了手腕,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除了胡順唐和夜叉王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蹲下來,但也只有劉振明舉起手中的步槍瞄準了陳金城卻沒有扣動扳機,就在他遲疑的時候,聽到已經翻身雙手扣住直線階梯的胡順唐道:「杵在這當活靶子嗎?趕緊下去!」
    劉振明放下步槍,跑到胡順唐處,回頭看了一眼凱特等人,等夜叉王翻身下去,自己也緊隨其後。等三人離開,凱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看著王婉清和魏大勳說:「剛才我表現得怎麼樣?很友好吧?」
    王婉清依然沉默,慢慢走到階梯處,翻身下去,向下攀爬。魏大勳經過凱特的身邊,停住腳步,又倒退了一步看著凱特說:「你顛覆了我心中特工的概念。」
    「是嗎?」凱特問,「那是什麼?」
    「和那傢伙說的一樣,你是個白癡。」魏大勳搖著頭走開了。
    等魏大勳翻身也下了那階梯,原本帶著尷尬表情的凱特又笑了起來,喃喃道:「我是白癡?好吧,我是白癡!」
    凱特看著站在遠處牆頭的曾達七人,站在那的陳金城還端著步槍對準這個方向,只是沒有再扣動扳機。先前陳金城射出的那兩顆子彈,很明顯只是作為威脅用,如果他想要打死夜叉王,第一顆子彈就絕對不會擦著頭皮過了。
    手持望遠鏡的曾達看著遠處面帶微笑的凱特,淡淡地對陳金城說:「行了,把槍放下,他們下去了,我也大概看清楚那三個人是誰了,有兩個算是認識,現在站在那的老外不知道是誰,也許是他們請來的外援。」
    「他們?胡順唐?」陳金城皺起眉頭,手指在槍身上慢慢滑過,在他和曾達身邊的五個同伴彷彿對這一切都沒有任何興趣。
    「不是,是那一對年輕人,男的是前美國游騎兵,女的嚴格來說算是滿清後裔,不久前她爺爺想回中國來拿牧鬼箱,誰知道被牧鬼箱變成了殭屍,腦袋還被胡順唐用菜刀砍下來了,我就在現場。」曾達在望遠鏡中看到凱特也翻身下了迷宮,這才將望遠鏡的方向調向迷宮內,可惜的是迷宮的環境用望遠鏡根本無法看清。
    放下望遠鏡的曾達扯開衣服的領子,自語道:「他們來這裡幹什麼?盯上烙陰酒了?」
    「不管是來做什麼的!」陳金城取下彈夾,往裡面塞了兩顆子彈,又重新插進槍身內,一揉鼻子道,「只要阻止我們,都得死!」
    曾達慢慢扭頭看著陳金城,陳金城看著曾達的雙目,趕緊避開,低下頭不再說話。曾達伸手指著陳金城道:「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就算你不再是個.了,也不要當個濫殺無辜的人,明白嗎?」
    「知道了。」陳金城低頭應道,等曾達目光移開,這才扭頭去看身旁的其他五人,那五人像是聾子啞巴一樣,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曾達離開其他人,向前走著,來到那群站立不動的無頭屍跟前,用手指戳了戳站在最前方的一個:「沒有腦袋還可以行走,而且身體不僵,這算是養屍吧,而且……」
    曾達說到這拔出別在腳踝的匕首,捅進那無頭屍的腹部左側,匕首刺入腹部出現刀口後,發出一股混合著血腥和酒的奇怪氣味。曾達抽了抽鼻子,一隻手按住那無頭屍的肩膀,一隻手握緊匕首再往右側使勁一拉……割開那無頭屍的腹部後,一股液體從刀口處流了出來。
    陳金城站在曾達身後不遠處,聞到那股怪味也慢慢走上前,來到曾達身旁再看無頭屍腹部被割開的刀口處,竟發現有半個腦袋從刀口處露了出來。
    「難怪這群行屍找不著自己的腦袋!」曾達伸手抓住無頭屍腹部露出一半的腦袋來,再用力一扯,將那腦袋整個扯了出來,捧在手中,仔細地看著——腦袋外表包裹著一層薄膜,再用手輕輕扯開薄膜,能夠清楚地看見頭顱被保護得非常完好,除了沒有毛髮之外,五官都很完好,只是從面部以及五官來判斷,看起來卻像是個嬰兒!
    陳金城被曾達手中那怪頭嚇了一跳,用手捏住鼻子,問:「曾老,這是什麼東西呀?」
    曾達沒有立即回答陳金城的話,只是扭頭看著迷宮的方向,半晌才道:「鬼胎屍!以酒灌胃,以胃膜養頭,再以頭養屍,這種行屍傳說可以活百年之久……看來他們還沒有發現這一點。」
    迷宮內,胡順唐、夜叉王、劉振明與葬青衣、莎莉、賈鞠三人會合,看著四面用大型石塊堆砌起來的高牆,還有高牆外表覆蓋住的那些綠色蔓籐植物,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走,因為眼前出現的不止一條路。
    迷宮,這個地方存在迷宮又有什麼意義呢?阻止人闖進來,發現烙陰酒最終的秘密?但那個雙冠翰林位普通人是完全看不懂的,要想順利到達這個位置也非常困難。而身處的這座迷宮,看起來和其他地方的迷宮區別在於,這座迷宮由一個個5X5米的正方形格子組成,要想在格子之間出入看似只能走每個格子中間的那個地下通道!
    因為地下通道表面上也覆蓋著那些綠色的蔓籐植物,所以走近之後才能發現,換言之,每格格子加上格子中間那個只能容下一人的地下通道,形如漢字「回」。
    胡順唐蹲在地上,用手扯開那些不算堅固的蔓籐植物,盯著那個出入口,在掌心中畫出了一個「回」字,對周圍的人說:「這個迷宮就是由無數個『回』字形的方格組成,造出這座迷宮來的人算是煞費心機。」
    「煞費心機?」賈鞠似乎不同意這一點,「離開這個迷宮的辦法至少有三種。」
    「是嗎?」胡順唐盯著那個地下通道,俯身向裡面看了一眼,下面一片漆黑,他又抬起頭來問,「哪三種?」
    「第一種!現在我們判斷每個格子都有一個通道,且通道之間都是可以自由行走的,而且我們也知道離開迷宮的出口在這個方向……也就是東方!」賈鞠伸手一指他們先前攀爬下來那個階梯的旁邊,被一堵高牆擋起來的地方,「那麼我們下了通道,直接鑽向右側那一個方格,或者說根本就不用鑽過去,直接在通道內向著東方前進就行了,這是最直接的辦法,我覺得這個迷宮僅僅只是掩人耳目罷了。」
    賈鞠說完,夜叉王冷笑了一聲道:「如果只是用來掩人耳目,何必製造迷宮呢?製造迷宮的人腦子裝的又不是豆腐渣,費盡心機造個迷宮,就是為了跟你開個玩笑?製造迷宮的人之所以沒有將格子與格子之間的出入口修建在表面,目的也是為了讓走迷宮的人迷失方向,人在地面,在能看到天空的情況下,白天可以用太陽和陽光來指明方向,夜晚可以用月亮和星辰,但如果在地下,哪怕只是城市中的下水道,沒有地圖,沒有指南針,你也會很快迷失方向,明明往東走,等你走出來,發現自己在西邊。」
    賈鞠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但不甘心,又說了一個辦法,最簡單明瞭且直接的辦法——讓隊伍中的某個人回到先前攀爬下來的人面牆牆頭上去,讓他指點下面的人在迷宮方格中行走的方向,就像玩遊戲走迷宮一樣,站在上端的人相當於看著一張迷宮的平面圖來指引迷宮內的人行走。
    「打住!要實現這一點,必須有三個絕對的前提條件。」胡順唐皺眉豎起三根手指,看著賈鞠道,「其一,要確定地下通道與每一個方格是互相有連接的,比如以我們現在所在的方格為中心,估且叫做A,那麼我們正對前方的是北方,北方的下一個方格是B,我們左邊西方的方格是c,右邊東方的方格是D,我們的目的地是往東方的方格D前進,可如果我們鑽進去後再出來發現我們不是在D方格內怎麼辦?」
    「那還不簡單?」賈鞠道,「那就讓上面那個人繼續指引我們呀?」
    「不對!」葬青衣都急了,半天沒有憋出其他的話來,但很不耐煩地看著賈鞠,知道他還是沒明白胡順唐話中的意思。
    無奈,胡順唐只得拿過賈鞠手中的本子,用筆在上面畫了半天,畫了個立體的圖形來,圖形分為兩層,第一層是表面上由方格組成的迷宮,第二層是下方的地下通道,隨即再用筆在第二個地下通道的立體圖上面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用筆尖在那一杵道:「賈老爺子,我的意思是表面上看到的是一個迷宮,也許下面的地下通道則是另外一個迷宮,就算有人在上面指引,我們一旦鑽入地下,他能看到什麼?他有透視眼能透過地面看清楚我們在下面的行走方向?」
    「可是我們只要鑽出來……哦,對了,地下也許還有個迷宮,萬一鑽不出來。」賈鞠在那自言自語,最後閉嘴。
    胡順唐搖頭,其實賈鞠想到的,先前他在牆頭上看到迷宮的時候,也想到過留下一個人來指引,但這個計劃有個最不好實現的地方,那就是除非在迷宮的中心位置有個絕對制高點,否則你站在迷宮邊緣的牆頭是沒有辦法縱觀整個迷宮的。人站在邊緣觀看,如果以圓形作為整體,劃分中間的正方形,那麼也最多只能看到迷宮的四分之一,你想看到另外一部分,那麼就得沿著圓形的邊緣向其他方向移動,可你一旦移動,先前你可以看到的四分之一又看不到了。設計這座迷宮的人,沒有將迷宮貼緊牆面做成圓形,而是在圓形中間再修建了一個正方形的迷宮,就是為了給人造成視覺上的一種困擾。
    「有了!」賈鞠眼睛又看到牆面上那些蔓籐植物,「方格四面的牆雖然高,但有植物可以攀爬,抓著植物爬上去,再沿著牆頭直接走到出口不就完了嗎?」
    胡順唐歎了一口氣都懶得給賈鞠解釋了,莎莉在旁邊捂嘴偷偷笑,葬青衣走到牆面上,伸手抓住那蔓籐植物,輕輕一扯直接就將其扯斷,然後將扯斷的植物放到賈鞠手中,又用手指了指,告訴他這些蔓籐植物雖然看起來堅固,但伸手稍稍用力就能拉斷,根本沒有辦法支撐成人的體重。
    「賈老爺子!」夜叉王蹲下來,也不去看賈鞠,「你能想到的,造這座迷宮的人也能想到,否則他煞費苦心造這麼一座迷宮出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賈鞠將葬青衣遞給他的那斷開的植物扔到地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去:「那怎麼辦?我們要不前進,但可能會被困死,要不就掉頭回去……反正我不回去!都走到這裡了!」
    「沒人說要回去!你安靜點行不行!」夜叉王怒視著賈鞠,看到賈鞠的時候,也看到了攀爬下來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的凱特三人,三人雖沒有再將槍口對準他們,可臉上卻掛著一副跟定他們的表情。
    坐在那的賈鞠搖晃著身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再抬眼時卻看到葬青衣先前拉斷的蔓籐植物後,那方格的牆面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他立即起身向牆面走去,伸手將覆蓋在牆面上的蔓籐全部扯開,露出那面由一塊塊正方形石塊堆砌起來的牆面,從左至右看了一圈,伸手指著說:「快來看!這石塊上面有浮雕!」
    賈鞠這一喊,其他人第一反應就是先看著他,然後再看著他手指的那些石塊,只有凱特的速度最快,幾個箭步就跨到了那面石牆跟前,與賈鞠並肩站在一起,仔細去看牆面上那些所謂的浮雕,說是浮雕,可實際上應該是用一種特殊的顏料畫在石塊表面,因為顏料本身與石塊的顏色形成色差,導致看起來有種立體感,所以賈鞠才會誤認為是浮雕。
    凱特湊近那石塊,看著離自己最近的那幅畫,畫上面畫著八個人,從穿著來判斷,其中有四個是女人,有四個男人,四個男人席地而坐,中間擺放著一張台案,台案上有酒具,四個女人,分成兩人一組,其中兩人站在四個男子的兩側,端著酒壺模樣的東西,剩下的兩個女人則手持像是麥穗一樣的東西在那翩翩起舞。而旁邊的另外一幅畫,則表現的像是一個釀酒的作坊,作坊中有鍋,大鍋旁邊圍著幾個.著上半身的男子,用東西在鍋內用力攪拌著,旁邊兩個男子蹲在鍋的外側,那裡有一個直筒,直筒中正在流出什麼東西,其中一個男子蹲在那用手接著。
    胡順唐和夜叉王走近,看著牆上最右側的畫,畫上是一間店舖,店舖的老闆正將一個罈子遞給店外櫃檯站著的一個男子,男子推著小車,車上放著相同的兩個罈子。
    「前店後坊!」賈鞠看了半晌後道,「這幅有鍋的圖說的是一個釀酒的作坊,正在和料釀酒,有櫃檯的指的是那家店舖正在賣酒,有人推著小車將酒運走,第三幅畫是大戶人家正在喝酒,看樣子像是在慶祝豐收,那些舞女手中拿著的應該是麥穗。」
    賈鞠說到這,用手扯下其他的蔓籐植物,露出旁邊石塊上面的畫來,上面只畫有一個奇怪的器皿來,器皿像是個酒罐,但模樣模糊不清,無法分辨到底是什麼,看到這賈鞠「咦」了一聲,隨即道:「怪了,怎麼會這樣?」
    
    【第五卷】烙陰酒 第七十七章 [迷宮拼圖]
    
    在眾人都在查看牆面上的畫時,魏大勳轉過身來,來到那直線階梯下方,蹲下來不知道在那擺弄什麼。王婉清轉身蹲到魏大勳旁邊,用眼神問他:你在幹嘛?
    「閃光彈、煙霧彈。」魏大勳舉起手中的兩個東西,「做個震懾性『詭雷』,死不了人,但是可以阻擋一下後面的那些傢伙,就算我們事情辦完了要跑,也能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
    王婉清點點頭,起身來抬頭看著牆頭,牆頭依然沒有人,因為在下方迷宮的關係,除了九十度階梯的上方,牆頭上方就算有人也無法察覺得到。他們根本不知道身後跟著的那些人到底有什麼目的,而且還是兩批人,但王婉清更不明白的是,除了她手中那把黎明「死」前留給自己的貝雷塔掌心雷手槍,其他的武器裝備都是進入中guo境內凱特「搞」來的,這些東西在美guo也許很容易購買到,但在中guo能輕鬆搞到這樣的東西完全就是神話——她、魏大勳、凱特三人用的手槍都是ZEV技術公司定制的格洛克緊湊型手槍,剩下的還有專為她個人準備的AcP手槍改卡賓槍增強型套件,那是西格紹爾公司的傑作,能夠快速將自動手槍在安裝上AcP套件之後成為一支卡賓槍;魏大勳還裝備有德國hk公司的mP5A50.22英吋衝鋒鎗以及西格紹爾公司仿m4製造的突擊步槍,但射擊精度大大提高的m400卡賓槍;凱特裝備的則是伯萊塔LTLX700012口徑霰彈槍,可裝填致命和非致命霰彈,還有德國hk公司未來可以取代美.隊制式步槍的mR556A1突擊步槍。
    這些武器中有些是面對民用市場,但有些在正規渠道根本沒有辦法買到,就算在黑市上要購買,也得花費一番力氣,而且售價不菲,更何況是要將定制的這些東西安全送到中guo來!
    給凱特提供情報的中guo人是誰?這些東西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搞到手,因為在黑市上「批發」和「零售」軍火完全是兩個概念,批發軍火相對要容易,因為這樣利潤很大,但零售非民用武器非但利潤不高,還會面臨很大的風險,即便凱特在美guo政府中有多重身份,但進入中guo境內凱特才宣佈:如果這次任務失敗,被擒或被殺,美guo政府將會拒絕承認與官方有任何聯繫,只會宣佈「調查」結果為——王婉清為了替爺爺王安朝復仇。
    凱特的算盤打得極好,應該說是美guo政府方面已經盤算好了,首先他們會將所謂的調查結果在不公佈的情況下交給中guo政府,中guo政府如果接受,那麼媒體就會追查關於王安朝找尋的「牧鬼箱」等物件,接下來的輿論就會被各種猜測牽著鼻子走。所以即便他們被抓被擒,中guo政府也不會通告全世界:我們抓住了三個美guo間諜!
    凱特呢?凱特被殺美guo政府只會派出官方人員向其家人通報,並表示遺憾,如果只是被擒,在為了得到凱特已經拿到手的關於夜叉王相關的資料,他們也會通過各種渠道將其救回去。
    這完全就是不賠本的買賣……情報工作永遠是與政治掛鉤的,而王婉清則是屬於那種一輩子都不想與政治有半點關係的人,在她眼中爺爺王安朝壓根兒就不是一個為了「復興大清國」的瘋子,而是一個看不清楚眼前形式的「清末政客」,一個想借「復興」之夢登上歷史政治舞台的白癡。
    凱特會害死我們的,肯定會的。王婉清轉過身看著依然在仔仔細細看著那些石塊畫的金。凱特……
    賈鞠在那解釋著關於中guo釀酒的歷史,這些話沿途中他已經說過至少兩遍了,再說第三遍僅僅是因為凱特的懇求,而夜叉王和胡順唐則認為事情並不如賈鞠說的那樣,這裡只與釀酒有關係,因為在看到石塊畫最右側那個器皿時,賈鞠稱那器皿的形狀自己曾經在某博物館看過,屬青銅器皿,而且這種青銅器皿絕對不可能是漢代的產物,而左側的那些畫從服裝上來辨認,則可以肯定描繪的是中guo漢代某一時期的景象。
    「在中guo製作青銅器的鼎盛時期,所有的青銅器都是沒有蓋的,而旁邊釀酒的作坊中看模樣是在製作蒸餾酒,也就是白酒,就算不知道釀酒技術的,也明白蒸餾必須是要密封的,密封的同時上端還需要冷卻循環,右邊這個物件看似與釀酒有關,但歷史混亂了,這種事情不應該存在,就像……」賈鞠咬著自己的嘴唇,半天沒有說出下面的話來。
    凱特用手指點了一下石塊道:「你的意思是就像塗鴉對吧?那種隨意畫上去的東西!」
    「對!」賈鞠使勁點頭,「塗鴉!就是塗鴉!」
    看到那個罐子的時候,胡順唐和夜叉王雖然有些許的震驚,但也僅僅是對視了一眼,沒有說明白,那個罐子根本就與什麼釀酒無關,單從外型上來看只是個普通的罐子,而賈鞠判斷出那是青銅器僅僅也是因為畫上面表現出了那罐子表面的紋路,胡順唐和夜叉王能看出那東西的不同之處,是因為罐子下方還畫有兩張黑黃相間的布匹,布匹兩端插著兩支較為「華麗」的棺材釘!
    這明明就是封魂罐!他們在郪江崖墓中看到過類似的東西,只不過那是穆英傑就地取材做的替代品,而眼前這東西,若不是下面那黃黑布匹和兩側的棺材釘,恐怕胡順唐和夜叉王也認不出來。
    封魂罐這種東西並不是開棺人使用的「專利」,在民間很多降魔衛道之士都會使用,算是一種使用頻率最高的「法器」,通常當做捕獲鬼魂的陷阱來使用,只是各種人手法不一樣,開棺人製作的封魂罐會使用黃黑布匹、棺材釘和五禽骨粉,用黃黑布匹有逆轉五行的意思,棺材釘起「鎮」的作用,五禽骨粉起「封鎖」的作用。
    果然,又是開棺人,這下完全可以確定了。胡順唐曾經還在想沿途走來,沒有發現過烙陰酒與開棺人之間有什麼聯繫,眼下這幅畫上的封魂罐就成為了兩者聯繫的最好證明。
    夜叉王看著賈鞠、凱特兩人沿著左側去看其他的畫,轉身對葬青衣和莎莉比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接著用手輕輕撩開右側的其他蔓籐植物,發現右側畫著一口棺材。
    媽的!鎮魂棺!胡順唐看到那畫有鎮魂棺的畫後渾身都僵住了,莎莉也驚得一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差點失聲叫出來,葬青衣卻很奇怪的看著他們,不知道其他人為何有這麼大的反應。
    胡順唐稍微鎮定後,扭頭用很低的聲音問葬青衣:「你認識這東西嗎?不,應該是你父母有沒有跟你說過這東西?」
    葬青衣閉眼仔細想了一下,使勁搖頭,表示自己的父母從未提起過。
    「真奇怪……」胡順唐心想,包氏夫婦告訴給賈鞠,車部的刺客來追殺開棺人,目的就是為了追回他們帶走的那一批東西,那是他們的主要使命,次要使命才是把開棺人滅族,既然如此為何偏偏只是告訴葬青衣要刺殺開棺人,而不告訴她具體要找回什麼東西呢?
    夜叉王看了一眼凱特和賈鞠的方向,又向右側繼續拉扯開那些蔓籐植物,在看到下一幅畫的時候,雖說大家同樣吃驚,可這次有人卻低聲說出了畫上那物品的名字:「牧鬼箱?」
    聲音雖小,但眾人都聽見了,都轉頭去看站在身後不遠處,目不轉睛盯著那幅「牧鬼箱」畫的王婉清,王婉清看了一陣那畫,目光不由自主移到了胡順唐的臉上,又立即移開,將頭偏向另外一側。
    對!牧鬼箱!鎮魂棺、牧鬼箱,那接下來右側那是什麼呢?閻王刃?
    胡順唐先夜叉王一步將在右側石塊表面的植物給扯開,果不其然上面畫的是一柄匕首,胡順唐看到那匕首後,打開釘鞘上的機關將閻王刃拿出來,放在畫上的表面比較了一下,大小一樣,形狀一樣,匕首下端護手上端的詭異花紋也一樣,完全就是照著手上這個東西的模子給畫下來的。
    比了一下,胡順唐又趕緊將閻王刃收回釘鞘中,但誰都沒有發現,一直與賈鞠看左側畫的凱特,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停留在右側那群人的身上,特別是王婉清說出「牧鬼箱」那三個字來的時候,凱特差點奔過去看個究竟,但忍住了。
    王婉清忘記了,她、魏大勳和凱特的耳上都掛著一個通話器,所以不管她用再細小的聲音說話,凱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再向右側,已經是另外一堵石牆了,夜叉王起身用刺刀將那些植物挑開,發現上面所畫和旁邊那堵牆一模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葬青衣、劉振明學著夜叉王的模樣將剩下一面牆上的植物也都挑開,還是一樣,沒有區別。
    夜叉王面對一堵牆,又仔細看著,葬青衣和劉振明面對另外一堵,胡順唐則站在中間回想著那個冥耳首領說過的話——「要走到最後,就必須有犧牲,你手上的閻王刃不僅僅是一柄兵器,還是一把鑰匙,但這把鑰匙能打開什麼,我不知道。答案應該就在棺材內傀儡木偶所畫出的圖案中。」
    兵器?鑰匙?也就是說閻王刃有兩種作用,一是做兵器用,二是做鑰匙用。而那口棺材中所畫的地圖,中間那部分就是他們現在身處的環境,那外面那一圈又是指的什麼呢?閻王刃是打開什麼地方的鑰匙?
    為什麼只有鎮魂棺、牧鬼箱和閻王刃的畫?而在這些畫的開始卻是封魂罐,那是什麼意思?夜叉王盯著牆面思考著,如今他們可以確定的是李朝年從前都來過藏有開棺人帶出來的這些「寶物」所在的地方,卻沒有拿走任何東西,只是留下線索讓他們去尋找,而尋找的順序和畫的順序看似一樣,如果順序是正確的,那麼閻王刃之後就應該是烙陰酒,可為什麼畫上面沒有表現?
    在外面佈置好一切的魏大勳來到胡順唐的身邊,卻沒有看到石塊上關於牧鬼箱的畫,只是目光注視著方格地面中間那個通道,俯身下去,用手電去照通道內部,發現下方很窄,窄得只能供一個人俯身行走,就算硬塞,也無法平行擠下兩個人,魏大勳起身來,盤腿坐在那,莎莉回頭去看魏大勳的時候,看到他蹲下來腳踝勾起的植物下方的石塊上還有圖案,忙道:「別動!」
    魏大勳一驚,身子一下僵硬住了,以為是自己觸動了什麼機關,想起在崖墓中的經歷,冷汗滲了一背,就在「別動」兩個字從莎莉口中說出來的一秒後,他都以為自己死定了。
    在看到莎莉來到自己身後,伸手去拉開蔓籐植物時,魏大勳才鬆了一口氣,嚥了口唾沫,拍了拍胸口道:「你嚇死我了。」
    莎莉的叫聲引得其他人都圍了過去,凱特也正好名正言順地走過來,走得很慢,裝作對其他的畫不感興趣一樣,逕直走向莎莉處,目光卻快速地在牆面石塊畫上一一掃過,將那些東西的外形都記在腦子中。
    王婉清依然看著那塊畫有牧鬼箱的石塊,眼前浮現的全是曾經與爺爺王安朝在一起的畫面,但看到最多的還是爺爺打開牧鬼箱的剎那變成怪物,又被胡順唐用菜刀砍下腦袋的情景。她使勁甩甩頭,不讓自己去回想,甩頭時目光又無法克制地投向背對自己的胡順唐,又不由自主摸向了插在槍套中的手槍,可就在她的手摸到手槍快要拔出來的時候,後腰上就被一個硬物抵住了……
    葬青衣站在王婉清的身後,左手用長鞭的握把抵住她的腰,右手輕輕搭在王婉清的右肩上,手中用兩指夾著一枚金錢鏢,就說了兩個不連貫的字:「動……死!」
    即便王婉清不知道葬青衣為什麼這樣說話,不明白她有語言障礙,但這兩個字已經完全能表達出她的全部意思——你敢動他!你就死!
    王婉清憋在胸口的那口氣慢慢吐了出來,手也離開了原本握緊的手槍,與此同時葬青衣也將長鞭握把拿離開,右手隨後離開她的肩頭,在離開的時候,葬青衣夾著金錢鏢的兩根手指在王婉清耳旁上方輕輕劃過,後退一步,靠著後方的牆壁,冷冷地注視著王婉清後背,目光彷彿如一根冰針插入了她的脊柱內,讓王婉清感覺到後背陣陣發涼。
    一側,與葬青衣保持了一段距離的劉振明雖說沒有取下肩頭的步槍,可反手握住槍托的姿勢卻可以讓他隨時取下步槍來射擊,這種情況下只需要一發子彈就可以改變局面。
    「地板還有畫?」原本餘光瞟著王婉清的夜叉王,知道身後危機解除後,目光重新注視到了先前魏大勳腳踝的位置。
    在王婉清身邊,圍成一團的人,除了莎莉和賈鞠之外,其他人在剛才的一瞬間都差點拔出武器對峙。王婉清的這個動作被夜叉王、魏大勳和凱特都捕捉在了眼裡,但最早發現的是葬青衣,因為夜叉王早先就提醒過她,有人要和她搶著殺掉胡順唐,所以她一直在留心王婉清的一舉一動。
    魏大勳看見王婉清的動作後,本想要阻止,可同時看到了夜叉王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殺意,還有已經倒轉握在手中的刺刀,立即沉下氣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夜叉王身上,而凱特卻在那短短幾秒內竊喜,同時生成了一個計劃——王婉清動手,這裡一片混亂,自己則立即制服夜叉王,將其帶走,接著任務就完成了。
    不過只是短短幾秒,危機結束,凱特同時在心中也鬆了口氣,因為他猛然發現除了夜叉王之外,這個地方還有一些他可能會感興趣的東西,比如說那個可以將人變成殭屍的牧鬼箱,雖說只是在王婉清的描述中聽過,但現在卻看到了除了牧鬼箱之外的其他東西,這些東西有什麼作用?
    「把下面的植物全部拉開看看!看看是不是和那三面牆的畫一模一樣!」胡順唐裝作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其實他本不知道,但因為和夜叉王的配合實在太多,先前夜叉王目光只是輕微跳動了一下,他就察覺到了自己身後有危險存在,所以在夜叉王沒有開口說話之前,這個環境內的眾人都很安靜。
    殺戮前,一切總是顯得那麼安靜,如果能一直安靜下去,殺戮或許不會消失,但會將爆發的時間悄悄延後……
    王婉清深呼吸了兩口,故作輕鬆狀靠著旁邊的一面牆,她不想背對著葬青衣,不想背對著這個看似只有十.歲的男裝女孩兒,靠著牆的同時她伸手撩了一下齊肩的頭髮,誰知道剛一撩動,右耳旁的一縷頭髮就順著手背滑落了下去,慢慢落在她的腳旁,她又一次僵住了——如果先前她真的拔槍對著胡順唐,恐怕被割開的就不是那縷頭髮,而是自己的咽喉。
    從前是夜叉王,現在又多了個叫葬青衣的神秘女孩兒,不要說殺胡順唐了,就是有這個念頭都感覺自己離死不遠了,王婉清目光發直,認為自己回到中guo來,無論是來做什麼的,只要和這群人掛上關係,都是個錯誤的行為!
    此時的王婉清,根本不知道葬青衣先前的行為,只是想告訴自己——胡順唐是我的獵物,而不是你的!
    
    【第五卷】烙陰酒 第七十八章[凱特犯下的大錯]
    
    將地板上面的植物完全砍斷扔向一側後,中間那些石頭地板完全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地板上面的那些圖案和猜想中一樣,與牆面上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只是次序給完全打亂了,像是被打亂的拼圖一樣。
    「完全一樣……」夜叉王舔了舔嘴唇,搖頭道,「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在這種情況下,夜叉王和胡順唐就成為了絕對主力,其他人成為了單純的觀眾,圍成兩圈,既在圍觀,也在互相制約著對方不要做出出軌的行為,否則這裡的人都不好過。
    魏大勳和凱特的手部一直靠在腰間,看似好像是在支撐腰部,實際上隨時都準備去拔槍。夜叉王的刺刀倒轉握在手中,緊緊拽著,最後發現氣氛不對的莎莉和賈鞠下意識直起了身子,看著在後方分別靠著兩堵牆的葬青衣和劉振明。
    可是魏大勳和凱特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那個形同雕塑看似一動不動的傀儡怪屍的「注意力」早就放在了兩人的身上,而那兩個男人還一直以為傀儡怪屍僅僅只是這個隊伍中的啞巴同伴,只是因為受傷所以保持了絕對的安靜。
    胡順唐伸手摸著那些地磚,發現每塊地磚的邊緣都有一條可以放入一根手指的空隙,他伸出手指塞進去扣緊地磚的下方再往上一提——地磚被輕鬆抬了起來!
    胡順唐單手托著地磚:「不算重,我開始還以為如牆面上一樣,都是那種巨石鋪起來的。」
    胡順唐托著地磚時,手指在上面滑動了一下,感覺到了上面有暗紋,立即放在眼前,與雙眼平行仔細看了一陣道:「地磚上有暗紋,不怎麼看得出來,但可以摸出來。」
    夜叉王單手放在身邊的地磚上面,輕輕撫過,抬眼看著胡順唐點頭道:「有暗紋,我也摸到了,而且很有規則,還有弧度,你那塊呢?」
    「也有。」胡順唐說完放下石塊,拿起賈鞠一直拿在手中的筆記本和筆,看著夜叉王說,「有線索,這裡有三十六塊地磚,我們從入口處開始記錄下每塊磚頭的暗紋。」
    胡順唐說完,讓眾人散開稍作休息,自己則和夜叉王從他們進方格的那個開放式入口開始記錄起地磚上的暗紋,夜叉王起身時向葬青衣微微點頭,示意她盯著那三個人,同時又裝作抹脖子上汗水的模樣,抬手在脖子處抹了一下,意思很明確——有情況,先下手為強,可以全部幹掉!
    胡順唐走過劉振明身邊的時候,也向其遞了一個眼色,讓他盯著那三個人。
    魏大勳和凱特回到王婉清身邊,靠近王婉清那堵牆轉身的剎那魏大勳低聲道:「不要胡思亂想,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知道。」王婉清終於說話了。
    「我沒有看出他們有什麼可怕之處。」凱特靠著牆面,看著對面盤腿坐在傀儡怪屍旁邊的莎莉和賈鞠,轉頭又看向站成一條線的葬青衣和劉振明,咧嘴笑著,以笑容來表現出他沒有惡意,「他們充其量可以說是考古學家,嗯,身手不錯的考古學家。」
    「身手……不錯?」魏大勳做了一個很誇張的偏頭動作,去看與自己一人之隔的凱特,「你很想試試他們的身手嗎?看來我和婉清告訴你關於那次冒險的經歷,你裝在腦子中的估計只有1%不到。」
    「不,我都能背下來。」凱特摸出煙來點上,深深吸了幾口,抖著煙灰,依然是輕聲細語,「那是因為你們還不知道我的身手……」
    魏大勳冷冷一笑,不再搭理凱特,這個中年發福男人太自不量力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當初和隊長黎明見著夜叉王的時候,也和凱特一樣,算了,他要是被夜叉王或者其他人教訓了,也算是幫自己出了口氣,雖說自己很想往凱特的臉上踹上一腳,再吐上一口唾沫。
    夜叉王和胡順唐配合起來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個小時就差不多把地磚上面的暗紋分塊記錄在了筆記本上,而旁邊的賈鞠和莎莉早就沉沉入睡,劉振明雖然也困,但依然強撐著,聰明的是他的雙腳一直緊緊扣著沿著牆面蔓延開來的植物上面,因為葬青衣的腳也靠在上面,只要葬青衣一動,植物隨即也會被帶動,他就算反應再慢,也會意識到有情況發生。
    最後一塊地磚在凱特的腳下,夜叉王和胡順唐走近後,也不說話,只是指了指地上,示意凱特離開,此時的凱特已經快抽完那半包煙,雙眼因為香煙的關係都呈現出了迷離的狀態,都不知道到底是抽的煙絲還是大麻。
    凱特遲疑了一下,做了一個跳踢踏舞的動作,輕輕躍起,雙腳在空中一併,落到了旁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夜叉王和胡順唐對凱特做的動作沒有任何興趣,俯身下去,一個撫摸,一個記錄。將最後一塊地磚的暗紋給記錄在了筆記本上。隨即兩人靠著牆面,把記錄下來的暗紋全部撕下來,分成如地磚一樣的三十六塊,平鋪在地上,然後開始按照暗紋的規律來拼圖。
    在快拼好的時候,兩人握著那些紙片的手僵住了,夜叉王向後一仰,拿著最後那塊紙片揮舞著道:「不用再拼了,我知道哪裡不對勁了,我們倆早該猜到的。」
    「對……」胡順唐看著地板上擺著的那些小紙片,按照暗紋規律拼湊出來的圖形竟然是——五星鎮邪圖!
    胡順唐立即起身來,對周圍的人說:「大概知道第一步該怎麼做了。」
    一直在旁邊仔細觀察的凱特,卻裝作很茫然的模樣問:「怎麼做?」
    「拼圖!把地磚按照我所說的拼在一起!搬磚吧!」胡順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凱特聳聳肩道:「我不擅長體力勞動,你們請吧。」
    夜叉王低著頭,王婉清和魏大勳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不知道他低頭在想什麼。實際上夜叉王卻是疲憊了,從前他在可以自由替換身體的時候,完全可以不休息,只需要攝入少量的食物和水就可以保持生龍活虎的狀態,可是沒想到回到最原本的身體後,他開始感覺到了疲憊,若不是從前的訓練,長途奔波下來恐怕他早就如莎莉和賈鞠一樣沉沉入睡了。
    「要不搬!要不死!要不給老子滾蛋!」夜叉王慢慢抬起頭來,盯著凱特,眼神中有一種懶散的殺意。
    這個眼神雖然不是衝著魏大勳和王婉清,但兩人卻立即離開了牆面,走到了一側,隨時準備按照胡順唐的指示去辦,可凱特似乎根本不畏懼夜叉王的眼神一樣,而是直視他的雙眼,半晌指著傀儡怪屍道:「你的朋友休息了這麼久,我幫你們放風,可是眼睛都沒有閉一下。」
    已經來到劉振明跟前,背對著凱特搬起一塊地磚來的胡順唐愣住了,慢慢起身,同時鬆開了手中那塊地磚,深吸一口氣,轉身徑直走向凱特的跟前,摸出水瓶喝了一口水,盯著他腰間槍套中的手槍問:「上膛了嗎?」
    凱特不知道胡順唐想表達什麼,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冷冷地看著胡順唐,心想:這一刻總算是來了,我倒想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和王婉清、魏大勳口中說的那麼離奇!
    凱特的想法從腦子裡面像一條平行線一樣,從A點奔向B點,就在快到達B點,這個想法即將結束的時候,五指鬆開手中水瓶的胡順唐突然伸手就拔出了凱特腰間的手槍,速度之快,凱特連迴避和阻止的動作都來不及做出來。
    胡順唐將手槍握在手中,對準了凱特的腹部,凱特立即擒住胡順唐的胳膊,先偏離對準自己的槍口,隨即便是一個掌劈奪槍的動作。胡順唐手臂一抖,輕鬆甩開凱特抓住自己的手,緊接著反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掌心一按,再向下一滑,滑向丹田的位置,再收起四指,單留下大拇指順著腎部位置重重一按……
    「啊!」凱特身子一偏,渾身立即如觸電一般,最終那股酥麻擊中在右側的腎部,他痛得大叫一聲,身體也僵住,無法動彈。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凱特,再抬頭就發現胡順唐在擺弄著他的那只格洛克手槍,而在胡順唐背後的魏大勳和王婉清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冷眼旁觀,彷彿在說:凱特先生,你現在知道了?
    死了!這傢伙肯定會打死我!在凱特以為胡順唐會開槍的時候,胡順唐卻身子一轉,並排和凱特一起靠在牆上,抬起手槍對準傀儡怪屍,淡淡地說:「凱特先生對吧?你說你是腦力勞動者,不是體力勞動者,我很欣賞你的優越感,不過我這位朋友也是腦力勞動者,現在他會做一件事,等他做完之後輪到你,如果你能和他一樣,你就可以不進行體力勞動,這個提議怎麼樣?」
    「什……」凱特那個「麼」字還沒有說出來,胡順唐就扣動了扳機,槍膛中擊發的子彈出膛後射入了傀儡怪屍的胸膛,近距離裡貫穿了他的身體,最終擊中後面的牆壁。
    這傢伙竟然對同伴開槍!他是瘋子嗎!?凱特的這個念頭剛從腦子中蹦出來,卻發現自己認為是活人的傀儡怪屍依然一動不動的立在那,面無表情,身子都沒有偏一下。
    「現在輪到你了,為了公平起見,找你的朋友替換我,如何?」胡順唐放下槍,走向王婉清和魏大勳跟前,將手中的槍倒轉放在掌心內,分別看了兩人一眼,「你們誰來?」
    王婉清盯著胡順唐掌心中的槍,魏大勳卻注視著胡順唐那不帶任何感.彩的雙眼,半晌才道:「專家,別開玩笑了。」
    「這個玩笑好笑嗎?」胡順唐臉上帶著奇怪的微笑,當這個微笑浮現在他臉上的時候,王婉清和魏大勳都感覺到,這個男人變了,雖然不好形容,但的確變了。
    愣在那疼痛感稍有減弱的凱特,依然盯著傀儡怪屍,盯著它胸口上那個沒有鮮血流出來的槍眼。而靠著傀儡怪屍腿旁的莎莉和賈鞠依然在呼呼大睡,如果不是凱特的槍戴有消聲器,恐怕兩人早就驚醒跳了起來。
    「嗯?誰來?」胡順唐依然站在王婉清和魏大勳跟前,「雖然在中國的土地上,但我這個中國人點頭同意了,認為美國人的事情應該由美國人自己解決。」
    一直低頭的夜叉王忽然舉起自己的右手,起身來到胡順唐跟前,伸手拿過那支手槍,轉身向凱特走去。胡順唐冷冷掃了一眼王婉清和魏大勳的面部,又回到劉振明身前,繼續開始搬動地磚。
    夜叉王來到凱特的身邊,將那支手槍插入他的槍套中,又抬腳碰了碰凱特掛在腋下的那支mR556A1步槍,點頭道:「好槍。」說罷,又抽出凱特插在後背上的LTLX7000霰彈槍,放在手中擺弄了一下也點頭道:「好槍!真的是好槍!」
    王婉清和魏大勳呆呆地站在那,不敢做任何動作,他們擔心自己哪怕有一個挪動步子的小動作,夜叉王手中的霰彈槍就會對準他們三人中某一個開火,這傢伙是個瘋子!兩人都見識過,現在看來胡順唐好像被他的瘋病傳染了一樣,也已經變得有些「不正常」。
    「很多年前,世界上有很多國家在一個錯誤的地方,一個錯誤的時間,打了一場錯誤的戰爭,即便是這些國家都不願意承認那是個錯誤……在那場戰爭中代表A方參戰的主力美.隊非常勇猛,他們有吃有穿有當時頂尖的科技,而他們的敵人中.隊,卻不及他們的一半,不僅是軍事技術裝備,還有後勤保障等等,當然我所指的是綜合素質。那時候中.隊中的士兵大部分以文盲為主,不要說什麼英文美語了,就是漢字都不認識幾個。」夜叉王靠著牆,站在先前胡順唐站過的地方,挨著凱特,手中端著那支霰彈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