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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七監獄

    拳王雖然話說的很帥氣,但也一直緊張的看著我的雙手,我尋思著這傢伙是被我上次的點穴給嚇怕了。
    看著拳王和刀疤龍,我突然來了主意。我一直被王老吉算計,每次剛查到一點線索,就被王老吉給掐斷了。不得不說,這跟我在漠州的消息閉塞有關。
    我一直沒有屬於自己的線人。王老吉用的炸彈和那些無人機,也許能從漠州這邊的黑道上搞點線索,如果我能把拳王給征服了,那麼就有了一條屬於自己的地下線,在對付王老吉上面會多出不少優勢。
    想到這裡,我看著拳王冷冷的笑了,“你不行!”
    我在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做了一點動作,用食指在他面前搖了搖。
    拳王在小弟面前掉價,一下子氣的臉都紅了。他面帶肅殺的重重的奔著我走過來。
    我往後退了幾步,算是給他騰地方了。隨後我倆無聲的對視起來。
    但我也能感覺出來,現在的氣氛很壓抑,甚至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的味道。
    拳王熬不住了,先一拳朝我打來。
    他不愧是拳王,拳頭又帶勁兒又有速度。可我隱約覺得額頭上似乎出現了一隻眼睛,拳王的動作都被分解了,他的出拳動作在我眼中也變的非常之慢。
    我扭身迴避,繞過他的拳頭。我也突然出腳,還是剛才的老招數,一頓連環踹。
    拳王的肚子比刀疤龍要抗打,他挨了幾下,並沒大礙,不過也慘哼著,退了出去。
    我趁空伸手朝額頭摸去,那裡什麼也沒有,光光的。我還真怕額頭上長出一個眼睛,那我不就成怪胎了?
    拳王有些驚訝的看著我,一定對我這麼古怪的動作不解。他再次朝我撲來,一記高踢腿,對著我太陽穴襲來。
    我猜拳王純屬鬥氣,剛挨了我一頓踹,想同樣用腳法把場子找回來。他一個靠拳頭吃飯的,腿法真不行。
    我身子一蹲,就把他攻擊避過了。等站起身後,我又忍不住的一頓亂踹。
    這次拳王慘大發了,小腹被我踹了個正著。反正砰砰砰一頓過後,拳王踉蹌著半跪在地上,也沒馬上爬起來。
    刀疤龍和那些手下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我的心裡雖然也很吃驚,但是我裝作很鎮定的樣子,望著拳王問,“還來麼?”
    拳王強撐著,一點點站起來,搖了搖頭。
    我又問刀疤龍他們,“你們還有要跟我打的麼?”
    這幫人也搖搖頭。刀疤龍還悄聲問拳王,“老大,接下來咋辦?”
    拳王臉色不自然,也很煩的一皺眉,轉身盯著刀疤龍他們說,“都滾開吧,我跟他單獨說說話。”
    刀疤龍幾個見拳王快發火了,都灰溜溜走了。
    拳王一直望著我,他眼神有迷茫,還有一種佩服。過了一會,拳王對我一抱拳說,“行!老哥,我服了!”
    我知道,在武把子中,有種不打不相識的說法。我也不想真跟他結仇,就藉著這話笑了笑,化敵為友的掏出一支香煙遞了過去,又說,“你也不錯。我挺佩服你的。”
    我倆也不能總乾站著,就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個地攤。我倆隨便點了兩個菜,喝了點扎啤。這期間通過交談得知,他叫王猛,外號‘黑猩猩’,在漠州這邊打遍地下拳場無敵手。沒想到,今天竟然折在了我手裡。
    我再次跟他謙虛了一番,也捧捧他。到最後,我讓這小子幫我打聽一個戴小丑面具,喜歡玩遙控玩具的人。黑猩猩知道了我是警察,也沒有太反感,他說會幫我留意這事。
    吃完飯,我回到了住所,心裡不禁唏噓感慨了起來。剛才打鬥時,我腦門上似乎出現一個眼睛,這事讓我覺得既奇怪又熟悉,似乎以前跟他很親近,可是,為什麼他只在我腦海裡出現,卻沒有看到他本人?我想不明白。
    那一晚,我睡的不太好,翻來覆去的做著一個夢,自己坐在一個大氣球上,那個大氣球突然就漏氣了,我從高空摔下來。之後有人圍在我身邊喊我的名字,似乎更對我做什麼試驗,我掙扎著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血盆裡。
    第二天早上,我剛吃過早飯,就聽到手機響了。
    我拿起電話看了一下,是寅寅打來的。我沒料到會這麼早,接通後,寅寅跟我說,“人皮案有了線索!三十多年前,在漠州這邊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件,兇手後來被抓到了,一直關在監獄裡!”
    我心裡暗自琢磨,三十年前的人皮案?兇手竟然還沒有判死刑?這不太可能,以當時的法律,兇手肯定是要被槍決的。
    我反問了一句。
    寅寅明顯頓了一下,沉默幾秒鐘後才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應該是有重大立功表現吧!”
    這種回答讓我隱約覺得她一定知道些什麼東西,卻不想讓我知道?
    寅寅約我一起去探監,還約好半小時後樓下見,就主動掛了電話。
    我帶著一腦子的疑問,簡單收拾後就下樓了。寅寅開車,我倆行駛了四十多分鐘。兩邊的路也越來越荒涼。
    我趁空問她,那個兇犯的情況。寅寅回答說那人叫屠夫,在第七監區。
    我雖然沒去過漠州監獄,卻聽到過第七監區。我心驚了一下,那裡都是重刑犯和連環殺手的集聚地,也號稱是漠州人渣最集中的地方。
    甚至在記憶中,我似乎也在第七監區待過。還有一個獄友,當時我一直躺著,他總站在我旁邊,用好奇的目光盯著我看。他還愛跟我瞎嘀咕,說他的往事,什麼偏遠山區作案,用大錘殺人後奸屍等等。
    既然這次要去第七監獄,我就想再好好回憶一下,看能不能記起這段“封塵”的記憶。但老毛病又犯了,我突然上來一陣頭痛感。
    寅寅看我捂著頭在那裡忍不住呻吟幾聲,關心的問了句,“怎麼了?”
    我又是揉太陽穴又是捶腦門的,這樣能讓自己舒服一些。我也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但我沒發現一個細節,自己脖頸的血管都凸了出來。
    寅寅停車,又用手對著我脖頸摸了幾下。剛開始我不知道她要幹啥,等反應過來了,我也摸著脖頸,那手感讓我很害怕。
    寅寅歎了口氣,說等從第七監區回來了,讓我跟她去趟實驗室。
    我不知道去實驗室要幹什麼,但估計準沒好事,別又把我按在充滿血的浴盆裡。
    我真打怵了,也跟寅寅表達了強烈不想去的念頭。寅寅沒接話。
    而第七監區的獄長似乎跟寅寅很熟,我們到了後,寅寅跟獄長打了個招呼,獄長讓兩個獄警陪著我們進去。
    我們直奔牢房,時不時有犯人撲到牢房的欄杆上對著我們大吼大叫,尤其對寅寅,因為她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但寅寅看都不看那些犯人。獄警拿著警棍,對著欄杆狠敲了幾下,呵斥幾句,才讓這些人老實一些。
    我望著前方,至少還有幾十個牢房,我就順嘴問獄警一句,“屠夫具體在哪號?”
    兩個獄警本來還凶巴巴的瞪著那些犯人,聽到屠夫的字眼後,他們一臉緊張,甚至把警棍拿到胸前,握的緊緊的。
    這是一個信號,我沒想到,一個被關起來的犯人,竟然還能把獄警嚇成這樣。
    一個獄警也指了指,說在最裡面。
    我們繼續前行,等到地方了,讓我奇怪的是,這竟然是個套間,在房子的中間多了一道鐵柵欄。那個犯人滿頭白髮,手上和腳上都戴著銬子,他正坐在髒亂的床上,抬頭盯著屋頂。
    我們的到來也沒引起他的興趣。
    寅寅擺手,讓獄警把牢門打開了。但寅寅沒讓獄警跟進去,甚至也讓他倆迴避一下。
    我倆先後進去,站在屠夫的面前。
    我仔細觀察這個人,似乎對他很熟,另外他身體很瘦弱,看著弱不經風的,尤其手指頭很纖細,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兇犯。
    寅寅咳嗽幾聲。屠夫慢慢把目光下移,冷冷的盯著我們。
    寅寅的表情也越來越冷,氣氛尷尬一會兒,她先問,“屠夫,你有什麼想說的?”
    屠夫蜷曲著身子,自行一晃一晃的,不理寅寅。
    而牢房外也不知道咋搞的,又亂了起來。那些犯人發狂的喊著,還有獄警的敲警棍聲和咒罵聲。
    這種條件根本不適合我們談話,我皺眉心說得想個啥辦法,能讓犯人靜一靜。
    但沒等我有啥行動呢,屠夫目露凶光,扯嗓子喊了句,“都他娘閉嘴,老子嫌煩!”
    難以相信,屠夫單薄的身體裡能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量,嗓音徹底壓過了其他人的。
    突然間,牢房外靜了。這種強烈的反差,讓我心裡咯登一下。
    我心說這個屠夫確實有兩下子,他到底怎麼做到的?而接下來屠夫的一句話更讓我徹底懵了。
    屠夫望著寅寅說,“丫頭,四年了,你才知道來看我一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