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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廢車場

    第一場的一分半時間裡,我基本上都在雙手護頭的死扛。要我說,大疤臉打我打的簡直到陶醉的地步了。
    他完全把我當成沙袋,還時不時用膝蓋頂一下。
    等有人喊一聲停止後,大疤臉肯放過我了,不過他蹲在一個角落裡,陰森森的盯著我,那意思等第二場一開始,他還會瘋狂的撲過來。
    我退到另一個角落,這時寅寅爬到擂台邊緣,問我怎麼樣了。
    我幸虧護的嚴實,只是腦袋側面挨了兩下,我摸著這兩處,有些熱熱的,還有點小疼,估計以後肯定會腫。
    我打心裡掂量一番,說實話,自己身體的抗打擊能力超過我的想像,再熬兩場的問題不大。
    我示意寅寅,我沒事。
    寅寅一邊盯著大疤臉,一邊跟我說,“你怎麼這麼癟茄子?一直在守,難道就不能主動出擊一把?”
    其實我也想過這事,但我相信,身為地下拳王的大疤臉,抗擊打能力保準被我要強。
    我揮拳頭揍他,別反過來沒揍成不說,還讓自己露出空子被大疤臉利用了。
    我沒正面反駁寅寅,但寅寅也品出我的態度了,她伸出手,把食指立起來,問這是什麼?
    我不懂她為啥這麼問,卻很實在的說,“手指頭!”
    寅寅嗯了一聲又說,“中國武術博大精深,也都有一個共同的要點,就是用自己最強的地方攻擊敵人最脆弱的部分。手指的力道雖說再怎麼練也不如拳腳,但優勢在於它可以把力道居中在一點上,一旦戳到別人要害,威力比拳打腳踢要大上幾倍甚至幾十倍。”
    我聽完第一反應,她這個理論,往白了說,不就是點穴嘛。
    我回答寅寅,“點穴這東西我懂,問題是這是個下苦練習的功夫,我現學現用肯定不行。”
    這時候有人喊第二場開始了,大疤臉迅速起身向我走來。
    寅寅不能在擂台上站著了,她再強調一句,讓我記得用點穴。之後她跳到擂台下。
    我被弄得有點發呆,大疤臉看到我這德行,很瞧不起的哼笑一聲,罵了句,“廢物!”
    他又撲了上來,輪拳頭發起猛攻。我發現這小子是越戰越勇,而且拳頭都重點往我小胳膊上招呼。
    我猜他是打定注意了,想把我胳膊打斷或打傷,從正面搞垮我的防禦,之後就能隨意怎麼收拾我了。
    我兩隻小胳膊越來越酸疼,照這趨勢堅持不了多久了。
    寅寅給我鼓勵,不住的提醒說點、點!大疤臉有一種普遍男人都有的心態,他看著一個美女這麼鼓勵我,卻不看好他。他越發的來氣,手上力道變得更重,還每打一下就罵一句廢物!
    我來了脾氣,都說士可殺不可辱。我找準一個機會,在大疤臉輪拳頭時,我猛地出手,用自己手指對著大疤臉的右肩膀下方狠狠戳了一下。
    其實我是沒啥信心的,因為自己真不懂點穴,但也很奇怪,我用點穴時,又覺得異常熟悉,甚至手法上也很熟練。
    我戳中大疤臉後,他疼的整個臉都扭曲一下,往後退了兩步,右胳膊還無力的垂了下來。
    他不服氣,罵了句娘,又把左拳舉了起來。我不給他機會,對著他左肩膀下方狠狠來了一下。
    這下好了,他兩條胳膊都垂著。而第二次施展點穴後,我像被徹底激活了一樣,覺得自己對點穴熟悉的實在不行了。
    我雙眼露出一絲狠勁兒,雙指齊出,要對大疤臉的胸口再來一下子。
    寅寅看出我的意圖,她突然嚇住了,甚至替大疤臉考慮的喊了句,“快住手!”
    我雙指已經戳出去了,想收手也晚了,只能臨時調整下方向,但饒是如此,戳到大疤臉身上後,他還是慘叫一聲,倒退兩步噗通一下躺到了地上。
    擂台下的三個人趕緊爬上來,一個人對我揮手,那意思比賽結束了,另外兩個人湊到大疤臉旁邊,要對他救治。
    這場比賽雖然沒宣佈結果,但誰輸誰贏不言而喻。寅寅招呼我下擂台。等我倆湊到一起時,我看著雙手,回想剛發生的一幕,我驚訝的問寅寅到底怎麼回事。
    寅寅沒回答啥,就讓我去旁邊坐著歇一會兒,隨後她也上了擂台,查看大疤臉的傷勢。
    我稍稍糾結了一下,覺得自己不方便去湊熱鬧,我四下看看。遠處有桌椅,椅子下方還放著一箱礦泉水。
    我坐過去,拿了一瓶礦泉水喝起來。剛才打鬥時,我手機一直在兜裡放著,這時我急著把它拿出來看看。
    我擔心手機壞了,很巧的是,當我拿手機時,還有個電話打了進來。
    我被突然出現的衝擊鑽聲嚇了一跳,我也打定主意,趁早把鈴聲換成小蘋果啥的。
    我看著來顯,是周明。現在是午休期間,他急著打電話找我,肯定是要緊事。
    接通後,周明先來了一句,說兇手用的那輛出租車找到了。
    我心裡一喜,知道這輛出租車的重要性,只要能從它身上挖到啥重要線索,再順籐摸瓜,我們很能將兇手繩之於法了。
    我問周明出租車的找到地點,我這就趕過去看看。
    周明說在北市郊的廢車場。我這幾天研究了本市的地圖,對這個廢車場有印象。
    我不再多說,囑咐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我又找到寅寅,跟她說了這事,這期間我也看到大疤臉身上的狀況了,被我點穴的那幾個地方,都出現了紅斑。
    大疤臉整個人都昏呼呼的了。不過他都這德行了,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著呢。
    寅寅支持我迅速趕往現場,但她不跟我一起過去。她把車鑰匙給我。我趕時間,也沒跟她說啥。
    我開車用了二十分鐘,穿市區跑了二十多公里,來到廢車場的正門。
    這裡停著兩輛警車,除了周明還站在廢車場門口等我以外,其他人都進去了。
    我跟周明匯合後,問他什麼情況了。
    周明搖搖頭,說他光等我了,具體啥情況還不知道呢。
    我心說這小子光會拍馬屁,正事不做。但我沒批評他啥,帶著他一起往裡走。
    這個廢車場很大,估計跟學校的操場有一拼了,四下角落裡都堆著報廢的車輛。其實也不是說所有車輛都是壞的,有一部分車是因為款式落後了,車主嫌開著out,就把它處理掉了。
    我看有一個角落裡圍著一堆警察,估計是出租車的停靠地了。
    我倆直奔過去。離近後我看到,出租車的車門全打開了,有兩個技術警帶好膠皮手套和設備,正鑽到車裡找線索呢,其他警察都站在車外等著。
    他們看我來了,都跟我打招呼。我客氣幾句後,也跟他們一起等待起來。
    這期間我還看到出租車的前蓋、車頂和後備箱上都有凹坑。這一定是被我才踩出來的。
    大約過了五分鐘,一個技術警從車裡鑽出來。他累的一腦門汗。
    我問他什麼情況。他顧不上抹汗,回答說,“車內有大量血跡,不過兇手也用藥物把車內洗了一邊,估計dna都被破壞了,另外車內也被布全擦了一遍,指紋、掌紋等關鍵證據也收集不到。”
    雖然這早在我意料之中,不過聽到後,我還是擰起眉頭。
    我讓他歇息一會兒,又等另一個技術警有啥發現。
    這期間我圍著出租車轉悠一圈,觀察一番後,我把注意力放在車輪上。
    我看到輪胎上念著不少乾枯的土。我找來一個小塑料袋,又帶手套把這些土都摳了下來。
    我不知道在這土中會不會有啥重要發現,但再渺茫我也要試試。
    又等了小一刻鐘,另外那個技術警從車裡出來了。他長得挺胖,同樣一腦門汗,而且還有一種較真的勁兒。
    這表情讓我知道他有發現了。我讓他說說。
    胖技術警回復,車內電路被改過,甚至還裝有微型攝像頭和內存卡。他試著把內存卡拔出來,用我們帶來的設備讀取一下。
    但內存卡是被鑲進去的,用常規手法根本拔不出來。他想把出租車開回去,用警局內的設備再想法子把內存卡資料破解出來。
    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車裡之所以有微型攝像頭,很可能是兇手特意要錄製一些殺人視頻,等以後他無聊了,再調取出來觀看的。
    這內存卡作為存儲設備,裡面的資料很有價值。
    我贊同胖技術警的做法,不過與此同時我也有個直覺,我們這麼做,會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