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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點穴

    我發現寅寅煙癮挺大的,進會議室後,她就摸出煙來點一根。
    她趁空還說,“現在公共場合都禁煙了,只能躲到犄角旮旯爽一爽。”她還把煙盒遞過來,問我要不要。
    我癮頭沒她那麼大,反倒找來一盒咖啡,衝著喝起來。
    我很想知道寅寅要說點啥,沒主動聊啥話題。但寅寅就是隨便跟我扯一扯,說家常。
    我有點糊塗了,因為現在是工作時間,案子還很棘手,我更想跟技術組溝通一下。我等寅寅也吸完煙了,就找機會打斷她,那意思改天再聊。
    其實寅寅心裡還是壓著事呢,她沒走的意思,還變得很嚴肅,跟我說,“這次虐屍案,聽說兇手叫王老吉,按我的瞭解,他是一個對電子技術很通的人,現在的時代,會這個的人往往很恐怖,你要多加小心。”
    我心裡一暖,寅寅明顯是在關心我,另外我也有感觸的點點頭,回想著早晨發生的事,我確實吃王老吉一個癟。
    寅寅觀察我表情,她竟對我這種感觸勁兒不太滿意,再次強調,“我對兇手總結出兩句話,既狂傲又冷靜,既嗜血又心狠,我想他很可能是咱們警方破案幾十年都難見到的一場災難。”
    我覺得寅寅這話有點誇張,乍一聽會讓人以為這是國內第一殺手呢。
    這時有個警察來會議室找我,說技術組那邊有消息了。
    剛才我問技術組時,他們還說要一個多鐘頭,現在提前有消息,我猜一定是有啥意外發現了。
    我這就往技術組趕,寅寅沒跟著,她說還得回實驗室做**解剖呢。
    我被**解剖嚇住了,難以想像那場景會多血腥。
    來到技術組後,相關人員把剛弄好的一段聲紋給我看,我對這方面一竅不通,也看不出個啥來。
    但技術人員又找來另一個聲紋,對比著播放著。
    我發現這兩段聲紋幾乎吻合。這一刻我冒出一個念頭,兇手就是他。
    我問技術人員,有沒有第二段聲紋的主人的資料。甚至我也把手機拿出來了,只等著確認身份後就帶手下抓人去。
    技術人員突然一臉無奈,他沒多解釋啥,反倒辟里啪啦敲一通鍵盤,等資料調出來後,我一下注意到,上面不僅有出生日期,還有死亡日期。
    換句話說,這人已經死了。我皺著眉問技術人員,“這人會不會是假死?其實還活著並做了連環殺手?”
    技術人員搖搖頭,說這人曾經是個線人,死前立下一個大功,他的葬禮,很多警員都去了,都親眼看著骨灰盒放到墓中。
    我心說自己又猜錯了?而且這線人都成了一堆骨灰了,我也沒法核對啥了。
    我暫時把這事放到一邊,又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我問技術人員,“現在警方的兇犯數據庫怎麼樣了?健全沒?”
    我之所以這麼問,因為五年前,數據庫一直有名無實,裡面資料少的可憐,更沒實現全國聯網。
    但現在情況好很多了,看著技術人員那麼肯定的點頭。我又把自己對兇手的猜測說出來,個子矮,上肢發達之類的。
    技術人員用電腦連上數據庫後做了一個篩選。
    寅寅對兇手評價中,說過這人嗜血與心狠,我總覺得這不像是初犯,弄不好是個犯罪老手。
    但等電腦篩選完,我看著報表中的數據,竟有上萬條之多,這都是有過記錄的老犯人的資料。
    我洩氣了,從上萬人中找嫌疑人,這無疑跟大海撈針一樣……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雖然大家都在賣力尋找線索與收集證據,但一點實質性的進展都沒有。
    我一邊工作一邊抽時間在警局裡轉悠轉悠,雖說還不能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叫上來,卻也**不離十。
    我發現有個做文職崗的女警貌似對我有點意思,她長得很漂亮,跟寅寅有一拼,而且聽別人說,這女警平時是個很心高的主兒,屬於高冷一類的,但不知道咋了,就看我順眼。
    她還提過,跟我一起吃飯。我沒答應,因為腦子裡想的,全是寅寅。
    這樣到了一天中午,我吃完飯正躲在一個會議室裡擺弄手機呢,我這不叫偷懶,而是想盡快學學這個時代的技術。
    這時寅寅打電話過來了。接通後她先跟我說,“帶你去個地方,現在就來後院。”
    我問啥事這麼著急?寅寅不多說啥了。我急忙往後院走。
    中途經過辦公大廳時,那女警又想主動跟我說話,我發現自己越拒絕她,她對我的慇勤勁兒就越大,而我把自己的慇勤勁兒都給寅寅了。
    我隨便應付幾句,就嗖嗖走過去了。
    來帶後院,寅寅已經坐在一輛車裡等我了。她還當著司機,而且都沒換衣服,穿著白大褂呢。
    我留意到,白大褂上有血點子,我又想到**解剖這個詞了。
    坐上車後,我還聞到她身上有股子血味。我一下變得敏感起來,心說她不會把我拽到實驗室裡研究啥吧?畢竟不管咋說,自己是個成功後的“產物”。
    但我不想再上實驗台。我沒直說,跟寅寅露句話,那意思要是去實驗室,我打死不同意。
    寅寅說不是,這時還把車飛速開起來。
    我們穿街走巷的,最後來到一個酒吧前。酒吧都是夜裡熱鬧,現在看著,它門前冷冷清清的。
    我好奇到這兒幹什麼,寅寅停好車又拽著我往裡走。
    我發現這酒吧裡是另有乾坤,我們在一個角落還拉開一個暗門,是通往地下的。
    我聽別人說過,有些酒吧為了賺錢,還偷偷做些賭場啥的勾當。而這個酒吧更絕,地下竟是一個擂台。說白了,夜間這裡組織地下拳賽。
    我跟寅寅下來時,已經有人在這裡了。三個人站在台下,台上站著一個拳手,眼角有一處傷疤,好像被野獸抓出來的,身上肌肉塊凹凸的很明顯,尤其讓我注意的,他後背很厚實,這是典型的拳頭特徵。
    因為後背肌肉發達,證明他打拳的爆發力很強。
    寅寅帶我來到擂台邊上,我還問寅寅呢,“這是一起看比賽的節奏麼?”
    寅寅點點頭,不過又說,“看比賽的只有她,我是參賽選手!”
    我一聽就有些毛了,盯著擂台上的大疤臉,這是我給那個拳手起的外號。
    我心說開什麼玩笑,跟他打?弄不好對方打中一拳我就得蒙,打中兩拳我就得昏,打中三拳以上的話,我估計自己就得去醫院重症監護室了。
    我不想上場,就跟寅寅搖頭,還有離開酒吧的打算。
    但寅寅犯倔了。這擂台旁邊站的三個人也湊過來,他們一起七手八腳的,把我硬生生推到擂台上。
    大疤臉也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他舉著帶拳套的手,對我揚了揚,這是一種**裸的挑釁。
    我緊靠在擂台邊上,寅寅趁空跟我說,“你一會兒不用拳套跟對方打一打,就走三場,一場一分半鐘。”
    我不能被寅寅太看扁,而且一聽只玩三場,我還可以不帶套,我心裡又回來些底氣。
    擂台上沒有裁判,底下看熱鬧的三人中,出來一個人負責喊開始,還掐著表。
    我把精力放在大疤臉的身子上,我想的是,一會跟對手用貼身戰術,反正我雙手能拽能抓的,他帶拳套擰不過我。堅持四分半鐘,老子就收工大吉。
    但寅寅剛才沒把話說全,在那人喊開始的一瞬間,寅寅又說,“你的對手是個十五勝零負的戰士,地下黑拳的拳王,你要加油!”
    我心裡砰砰直跳,心說這他娘的是嫌我睡五年的時間不夠長,非讓我永久休眠才罷休。
    我徹底不想打了,但大疤臉幾個竄步就湊到我身邊,立刻舉拳頭對我鼻子狠狠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