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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決戰雲巔

    我早就知道,巴次仁瞭解我們仨的情況,但沒料到他會瞭解到這麼詳細,連姜紹炎被冰凍的事都知道。
    細想想,他說的沒錯,姜紹炎本身就是半個活屍,寅寅是特案組裡唯一能操控活屍的人,而我本身帶有特意的毒血,這真的都是養蟲的好地方。
    我覺得我們自打進入藏地後,就跟落入敵人的圈套與陷阱裡一樣,現在連寅寅也沒了,我們的實力又弱了一大截,似乎也只有眼前這個赤臉漢子能幫我們一把了。
    我和鐵驢挺蒙圈的,因為陰謀背後的疑團也實在太多,但現在根本顧忌不上這個,一切都先以救人為重。
    我倆交流下眼神,又一起問巴次仁,能不能說說接下來的計劃。
    巴次仁又把注意力放在乾屍身上,頭也不回的說,「我本來想對色勒小乘寺下手,把神廟大主持引過來,但你們的出現,尤其姜紹炎和寅寅被擒,讓計劃不得不變一下,咱們只能去神廟了,救人的同時,跟那老妖精在雲巔之處決一雌雄。」
    我最敏感的就是那個所謂的神廟,不僅僅是因為它的神秘,更因為它海拔太高。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下,老主持早就習慣並適應了,而我們佔不到地利,很可能還得帶著氧氣瓶,無形中等於說,戰鬥未打響,我們就弱了一截。
    但我又想不到別的辦法,只好在心裡連連苦歎。
    鐵驢有個問題,指著乾屍說,「我們去神廟跟這個死和尚又有什麼關係?」
    巴次仁拿出愛不釋手的樣,對著乾屍摸起來,趁空說,「關係大了,知道麼?這是個鑰匙,沒有它,咱們就根本進不了神廟的大門。」
    我詫異了,順著巴次仁的話往下想,難不成神廟有一個超級大鎖,要把死和尚塞進去才能開啟它嗎?
    但死和尚身子都干了,也一定很脆碎,要是中途就掰斷了可怎麼辦?
    巴次仁愛不釋手的勁兒最後都集中在乾屍的眼睛上,他雙手一起,反覆摸著乾屍的眼眶。
    這給我和鐵驢傳遞了一條信息。鐵驢歎了一句說,「原來是眼虹膜密碼。」
    我也懂了。巴次仁笑了笑,還猛地把乾屍雙眼皮扒開。
    我和鐵驢都湊近了觀察。我發現乾屍的眼珠子有點發藍,這讓我想起外國人了。
    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心說難道是外國和尚?那可真應了那句話,外來的和尚會唸經。
    鐵驢更懂行一些,他咦了一聲,又提醒巴次仁,「我說紅臉爺們,別怪做兄弟的沒提醒,這死和尚的眼睛分明是玻璃的,你弄到假貨了吧?」
    巴次仁一驚,猛地扭頭看了看鐵驢,又盯著死和尚。
    我藉機還用手對著一個眼珠摸了摸,沒錯,那質感分明就是個玻璃。
    我有些鬱悶的看著巴次仁,心說我們仨拼了一六八開,沒想到還是沒敵人圓滑。看來我們還得重返小八塔的寺廟,找到真正的鑰匙。
    但我這擔心有些多餘,巴次仁也跟我一樣,對倆眼珠摸了摸後,歎了口氣,說這不是玻璃,眼珠是真的,只是被蟲毒影響了,變得玻璃化了。
    我聽過氣化、液化,但還是頭次聽到玻璃化這個名詞,也不知道是不是巴次仁臨時瞎編出來的。不過他都這麼說了,相信準沒錯。
    我又考慮一下未來計劃,既然我們要去神廟,帶著這個老和尚的乾屍也真不方便,我又問巴次仁,要不要把眼珠子挖出來?我們只帶這倆小東西,也能省不少事,而且我本身就是法醫出身,解剖這個,沒啥難度。
    巴次仁說不行,因為沒了乾屍的供養,眼珠很快就癟了甚至枯萎了。
    我品出言外之意,心說難道這乾屍還沒死透,裡面有養分?
    巴次仁又說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走人,前往神廟。我和鐵驢都贊同這觀點,因為今晚這麼一鬧,小八塔寺廟的僧眾肯定都敏感了,也會盡快把事情通報給神廟的。
    我們稍微收拾一下,趁空吸了根煙,算是提提神了,隨後一起下樓退房。
    乾屍還被巴次仁裹在大袍子裡背著,它臉更被遮的嚴嚴實實的。不過還是出了點小岔子。
    我們在旅店前台辦理退房手續時,從正門外刮進來一股強風,把巴次仁的袍子刮開一角,讓乾屍的一小部分臉漏了出來。
    前台服務員看到了,嚇得猛地一呆,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差點坐到椅子上。
    我也能理解,因為乾屍的臉,又皺又褶的,還有些發黑,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其不正常來。
    我怕服務員別報警啥的,正琢磨咋辦呢,鐵驢急中生智,急忙把袍子露出的部分又拽上了,嘴裡還說,「爹,你再撐撐,咱們馬上去醫院!「
    服務員明顯鬆了一大口氣。但看他表情,還有一絲疑惑,我又補充幾句,說我們仨就是來帶胖哥的老爹看病的,今晚他爹病情嚴重了,不得不掛急診去。
    鐵驢抽空瞪了我幾眼,因為他被佔便宜了。服務員臉色卻好了很多,甚至連查房都省了,直接退了押金。
    等我們一起走出去後,我考慮到我們沒交通工具,考慮要不要再偷一個,不過這話不好意思明著說。
    我就看著巴次仁和鐵驢,等他倆先鬆口。
    可巴次仁早就有打算,帶著我們步行約一里地,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這裡停著一輛大奔,巴次仁招呼我們上車,又用磨電線的方式把車打著火了。
    很明顯,這車也是巴次仁偷得,鐵驢還在旁盯著巴次仁的打火方式,從技術層面交流一下,他倆相視一笑。
    巴次仁當了司機,本來我想的少了,心說我和鐵驢就隨便找地方坐唄,但鐵驢很積極的坐到副駕駛上了。
    我後來反應過來,這他娘的誰坐後面就得跟乾屍挨著。只是現在說啥都晚了,我不得不硬著頭皮,跟死和尚做了個伴兒。
    巴次仁車技也蠻不錯的,把大奔開的飛快。
    中途我和鐵驢都補了一覺,本來我還能多睡一會兒,卻也不知道咋搞的,睡到中途,我被熏醒了,睜眼一看,乾屍竟靠在我懷裡來了,他嘴巴一直微微咧開,臭氣就是從裡面出來的。
    我沒了睡意,罵咧了一句,把乾屍推到一旁,這麼一折騰,鐵驢也醒了。
    我們索性聊幾句,藉著這股勁精神一下。
    我也問巴次仁,「我們還要幾天才能趕到神廟?」
    我知道,神廟既然在南迦巴瓦峰上,就離這裡不會太近,但沒想到巴次仁說,不出意外,明天上午就能潛入神廟。
    我心說他就吹吧,就算開火箭炮,也沒這麼快的速度吧?
    鐵驢同樣不信,但我倆原本就有一個誤區,巴次仁又解釋,傳說神廟在南迦巴瓦峰,其實是在唐古拉山的一個山峰上,離這兒並不太遠。
    隨後他還摸向懷裡,拿出一個地圖遞給我和鐵驢看。
    這地圖也勉勉強強稱為地圖,都是手繪的,我往前湊了湊,跟鐵驢一起看著。
    這地圖畫的很粗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個懸崖上漂浮著一個寺廟。
    我被嚇住了,問巴次仁,「難道這就是神廟?它也太神了,竟真是飛到空中的。」
    巴次仁搖頭,又指著某幾個地方讓我細看,還說,「這裡有打在懸崖上的木樁子,你沒注意到麼?」
    說實話,這木樁子在地圖上只用一條很細的直線標記著,要不是他說明,我還真就看不出來。
    我又往深了合計,有些懂了。這寺廟很特別,底下用這種木樁子支持著,要是用一個詞來準確形容的話,該稱為懸空寺。
    鐵驢看著地圖,想的全是我們怎麼進寺廟的事,不過他沒啥好招,搖頭說,「難不成我們真的要爬懸崖上去麼?」
    巴次仁笑了,說沒那麼費勁,還有別的招。
    我倆一起追問他,他在不讓車速下降的同時,還鬆開方向盤比劃一下。
    那意思他在飛。我心說不能吧,我們仨是鳥人嘛?能飛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