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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叛徒

    鐵驢拽摩托車的同時,還發現上面掛著一個對講機。
    這可是新發現,尤其細辨認之下,這對講機還是軍用的那種。我不相信今晚的伏擊跟軍隊乃至組織有關,我猜測一定這幫人有點人脈,搞到了軍貨。
    我幫著鐵驢,把摩托車徹底拿下來,鐵驢還試著打火給油,發現沒啥大問題。
    我們不在這裡多逗留,鐵驢招呼我上車。
    這摩托的馬達本來挺響的,我坐上去就頭疼上了,心說一路噠噠噠的,我們豈不是暴漏行蹤了?
    但鐵驢用他的小胖腿對著排氣筒踹了幾腳,又用鐵掌對著車身拍了幾下。我發現真神奇,馬達聲消停了好多。
    接下來我們騎著摩托在巷子裡轉悠,當然了,我倆也都帶著摩托頭盔。有好幾次我聽到臨挨著的胡同有摩托車聲。
    這一定是敵軍了,他們正趕過去支援。我和鐵驢壓著性子故作淡定,跟他們來個「擦肩而過」。
    打心裡我還有點偷笑的心思,心說他們絕對想不到某一時刻,我們離他們如此之近。
    最後我們出了巷子,鐵驢帶我往遠處安全的地方趕去。
    我想著巴次仁,不知道他跟寅寅怎麼樣了,我還摸出手機,想給他去個電話,而鐵驢把精力都放在對講機上。
    他不讓我打電話,還把摩托停下來,把對講機遞給我說,「先打這個!」
    我有些猶豫,也問鐵驢,「咱們把對講機打開,會不會因此暴露位置?」
    倒不是我危言聳聽,很多先進的對講機裡就有定位系統。鐵驢卻很肯定的搖頭,說用對講機不要超多一分鐘就沒事。
    我也明白鐵驢的意思,雖然我倆猜測今晚的敵人跟色勒小乘寺的人有關,但並沒咬死,要是我們能通過對講機逼敵人說話,就能借此掌握到更多的消息。
    我壓下心思,把對講機打開了,而且我就是奔著套話去的,語氣上很挑釁。
    我問,「有人聽到沒?出個氣說兩句!」
    但對講機裡只傳來輕微嘩啦嘩啦的聲音,並沒人應聲。鐵驢掐著時間,這樣過了足足半分鐘,我又重複的問了一遍。
    就當我以為這招行不通,要把對講機關掉時,有人歎了口氣,說陳家兄弟,別鬧了。
    我被嚇了一跳,不僅是因為這話回的突然,而且陳家兄弟幾乎是一個招牌,我立刻能確定,對方是巴次仁。
    我大腦簡直快當機了,心說他是敵人那一夥的?真沒想到!
    不過我也沒那麼笨,因為巴次仁真是我倆的敵人,這一路上他有太多機會抓我和鐵驢了,何苦把我們誆到那曲再下手呢?
    我看著鐵驢,鐵驢也拿出一副迷茫的表情。之後鐵驢問了一句,「到底怎麼回事?」
    我倆和巴次仁這麼輕鬆的聊天,比我剛才那種問話還充滿挑釁,有敵人耐不住了,用對講機嘰裡咕嚕的罵我們。
    巴次仁不想多聊了,說回去再說後,就把對講機關了。
    他說的回去,一定指的就是旅店了。我們用對講機也真是太長時間了,保險起見,鐵驢也把它關了。
    我倆又一起商量,鐵驢的意思,先別下定論,巴次仁是敵是友還說不定,我們回賓館看看再說。
    但我倆沒直接把摩托開回賓館去,離著有一段距離時,我們就棄車步行。
    我們先繞到旅店後身,發現我們住的房間的燈沒開,這說明巴次仁還沒回來。我倆又繞回來,躲在一棵樹下,這裡能隔遠觀察到旅店正門。
    我們等了有半個鐘頭吧,有人出現了,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巴次仁。
    他現在披個超大的袍子,背上似乎還躺著一個人,而且這人跟他一起,共穿了這件大袍子。
    巴次仁走的很急,卻也挺警惕,進正門時還四下看看。
    我和鐵驢都挺納悶,我還猜測他背的是不是寅寅呢?如果真被我猜中了,巴次仁敢這麼對待他兄弟的媳婦,我保準削他。
    我倆目送巴次仁進大門,稍微隔了一會兒,鐵驢對我悄聲說,「咱們也回去。」
    我倆動身。我們住的房間在三樓,不高也不矮。而且這都大半夜的,整個樓層都挺清淨。
    我們並沒敲門,因為帶房卡了,倒不能說我倆心思不好,我們都怕巴次仁有啥不軌之心,別偷襲我們。
    所以開房門後,我和鐵驢沒急著進去,全站在門外,還把鐵棍拎在手裡。
    房間裡的燈開了,我藉著光亮看清裡面情況後,一下把警惕心都拋開了,也不敢相信的愣了一下。
    巴次仁確實背個人回來,不過不是活的,而是一具皺巴到不行的屍體。
    他就把屍體放在一個椅子上,正蹲在旁邊研究呢。看到我和鐵驢後,他使勁揮手,那意思快進來,也快把門關好。
    我倆聽了他的話,等進來湊到乾屍旁邊後,我發現這屍體有年頭了,有些地方都長毛了。
    我問巴次仁,「這是哪位?」
    巴次仁心事重重的,歎口氣說,「姜紹炎!」
    我腦袋裡嗡了一聲,腦袋也不靈活了,心說不能吧,姜紹炎咋變成這樣了?
    但鐵驢哼了一聲,反問巴次仁,「別撒謊,快說這到底是誰?」
    其實巴次仁一句話沒說全,他頓了頓又補充,「姜紹炎被抓後,要是不及時救他,下場就跟這老僧一樣。」
    我有些明白了,尤其順著巴次仁的話往下想,既然這是老僧,就很可能在寺廟裡偷出來的。難道說他沒去那個巷子,而是去了有草原小八塔的那個寺廟?
    我問了一句,巴次仁沒隱瞞的點頭同意了,之後還作揖補充一句,「兩位兄弟受苦了,也正因為你倆把敵方主力吸引住,我才能偷偷進寺廟得手。」
    這話言外之意,他把我倆逗了。還什麼在巷子裡集合?我和鐵驢差點糊里糊塗的當了炮灰。
    我確實對這個赤臉漢子很不爽了,細想想,一次又一次的,他都在耍心眼,更大的問題是,我和鐵驢還次次中招。
    但我更擔心的是寅寅。我問他,「你不是跟寅寅在一起麼?寅寅怎麼沒跟來?」
    鐵驢在我問話剛落也來了一句,說姜紹炎到底在哪?
    巴次仁看看我,又瞧瞧鐵驢,冷不丁不知道先回答誰的話好了。我倆沒催,讓他有緩存的時間。
    最後巴次仁索性爆出一個猛料,也算一起回答我倆了。他說寅寅壓根就沒來那曲,而且按他分析,也應該被擒住了,送到神廟去了。
    我和鐵驢都很詫異,我心說今晚上才跟寅寅通完電話,他怎麼能說寅寅不在那曲呢?
    我也不想跟這赤臉大忽悠瞎胡扯了,我拿出手機,給寅寅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確實接通了,不過巴次仁從懷裡拿出另一個手機,把屏幕亮給我看。
    我發現上面顯示的是我的手機號。沒等我問啥呢,巴次仁把電話接了,還神奇的用著寅寅的口吻,當著我的面說起來。
    我是一句話說不出來了,這下也都明白了。
    巴次仁挺噁心的,學著寅寅,最後跟我肉麻幾句後才把電話掛了。
    我打心裡琢磨著,我不相信跟我通話的都是巴次仁,這裡面一定有個時間點,往簡單了說,從某一時刻開始,寅寅不見了,都是巴次仁頂替著。
    我一來二去的想到了自己用的這個手機,這是巴次仁給的。
    我索性直問,「這手機是不是有貓膩?」
    巴次仁點點頭,又回答說,「不僅是我,色勒寺有門功夫,就是專門模仿別人說的話。」
    這倒不是啥新鮮事,自古就有口技者,只是我還是頭次遇到口技這麼狠的人呢。
    都說關心則亂,我很惦記寅寅,所以腦筋不咋轉軸了。鐵驢倒是一直冷靜分析著,之後猜測的說,「難道在我和我徒弟進色勒小乘寺後,寅寅就被擒住了?」
    巴次仁再次嚴肅的點頭,還強調,「你們就不該把姜紹炎送到藏地冰凍,因為他和寅寅,還有你!」說到這而,他指了指我,「你們仨都是絕佳的養蟲的寄主,大主持怎麼可能放過機會,讓你們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