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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保護液

    巨蟲身子上冒著火,尤其整個腦袋,火苗幾乎像妖魔一樣狂舞著。
    我根本沒法抵抗,要是用腳踹、用手抗,一旦沾上火苗,後果不堪設想。我拿出打不過就逃的主意,一扭身。
    我身後是一片灌木叢和樹林,灌木叢雖然茂密,裡面卻沒有瘆人的綠光眼睛。我壯著膽子向一棵樹奔去。
    這樹雖然高,但相比之下樹幹挺細,適合抱著攀爬。我為了能最快速的上樹,先對著樹幹蹬了一腳,又藉著勢頭往上撲。
    等雙手抱住時,我離地有近兩米高了,從這種高度來看,巨蟲爬過來的話,根本碰不到我,但讓人發愁的是,樹幹上分泌不少的油脂,這也是來到這森林後,我發現這裡樹木的一個特徵。
    我被油脂一弄,雙手發滑。我幾乎呲牙咧嘴的,才勉強讓自己不往下禿嚕。
    巨蟲瘋了一樣,瞧那架勢把它形容為火車頭也不為過。它狠狠撞在樹上,讓整棵樹都抖了一下。
    我本來還好好地,這下好,被這股抖勁一弄,我漸漸往下墜落。
    巨蟲全身用力,依舊往前頂著,它這舉動倒還真沒啥威脅,問題是它身上著火呢。我下墜到一定距離後,屁股特別熱,尤其菊花那裡,都自行一縮一縮的了。
    我急了,心說再這麼死磕,就算巨蟲被燒死了,我屁股也熟了。我也不知道從哪上來的一股力氣,竟手腳並用的,嗖嗖往上爬了很多。
    最後我碰到一個樹杈,這裡好借力,我也算熬到希望了。我趕緊拽著樹杈,讓整個身子都爬到它上面。
    我跟個樹懶一樣,倒掛金鉤著。我還趁空往下瞧,留意巨蟲的一舉一動。
    這樣僵持了一分鐘,巨蟲徹底不動了,頂著樹幹死掉了。而我挺了這麼久,四肢都有點僵硬。
    我抱著一種警惕的心理,想跟鐵驢和巴次仁確認一下,就問他們,「這妖蟲到底死了沒?」
    他倆也不敢肯定,雖說倆人往這邊走了走,但誰都不敢近身觀察,尤其巴次仁還對我揮手,說陳家兄弟威武霸氣,再堅持半個小時吧。
    也就是打不過他,外加場合不允許,不然我保準跳下去對他一頓亂踹。我心說這赤臉哥們說的是人話麼?換做誰能這麼堅持半個小時?
    我看出來了,指望他倆是肯定不行了,最後在雙手都發抖的情況下,我心說自己賭一把,下去吧。
    我是對著巨蟲的腦袋往下落得,尤其故意用腳往它腦袋上狠狠踩。
    我心說它現在就算沒死,也一定奄奄一息了,我再補一腳,一切妥妥的了。
    我踩的挺準,不過上面還有一小丟火苗子,我腳底也燃燒起來。我怕鞋被燒壞了,趕緊跑開,使勁踏步。
    但估計是在樹上堅持時間太長,我雙腳無力,踏了幾下後,我腿一軟竟忍不住的跪在了地上。
    這種跪法還挺巧合,正好面對著巨蟲。鐵驢和巴次仁通過我的舉動也都看出來了,巨蟲徹底沒危險了。
    他倆走過來,尤其一左一右的把我摻了起來,鐵驢啥都沒說,巴次仁念叨句,「陳家漢子,蟲死不能復生,你節哀。」
    我都被他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之後我們仨都圍著巨蟲觀察著。
    初步估計,這蟲子有二三百斤重,我也不知道它具體是啥物種,但我又想想,這森林裡的氧氣量很足,這種蟲子也一定是變異的寄生蟲,能長到這麼大的個頭,也不算多離奇。
    巴次仁趁空說了句話,「這一定是整個森林裡的蟲王。」
    我和鐵驢都點頭贊同,我還沿著河床前後看看,我想的是,一會繼續行駛,別又遇到巨蟲追出來,我們的噴火器都用了,再也沒有對付巨蟲的武器了。
    我說了這方面的擔心,又建議他倆,事不宜遲,趕緊上路。
    鐵驢這就要跟我一起往滑輪車上走,巴次仁喂了一聲把我們叫住,又指著巨蟲屍體反問,
    「你們就……沒啥想法?」
    我看他那手勢,是想把巨蟲解剖了,把內臟啥的挖出來。
    我心說這變態老爺們不會是想吃蟲子肉吧?不得不說,這蟲子的肉是多,但想都不敢想,吃的時候是啥樣。
    鐵驢跟我想一塊去了,我倆把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一樣。
    巴次仁知道我倆想歪了,索性又說,「知道麼?蟲子之間也有交流,體味是很重要的指證,咱們要是用蟲汁把滑輪車都塗抹一邊,會怎麼樣?」
    我先是一愣,然後打心裡大讚,心說巴次仁夠陰,不,是夠聰明得了。這蟲汁簡直是保護傘,讓我們在接下來的路上暢行無阻。
    我和鐵驢又跑回去,我們仨都拿出武器,對著蟲屍切割起來。
    我們仨都是「心狠手辣」之輩,還割什麼外表?直奔汁水最多的內臟而去。
    巴次仁最積極,讓我和鐵驢把割口處使勁往上撬,他把頭探進去,把蟲子各種器官都拽了出來。
    我發現這麼大的蟲子,器官啥的也都是大號的,給人感覺有些像人的內臟。
    之後我們捧著蟲器官,來到滑輪車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拿的是啥,貌似是蟲子呼吸的肺子。我把它切成一塊塊的,跟海綿一樣,用它對滑輪車裡三層外三層的抹汁水。
    剛開工時,我聞著濃濃的蟲味,有些噁心,但漸漸地我習慣了,手法上也熟練了好多。
    我以為把滑輪車抹好了就行了唄,誰知道巴次仁不滿意,說我們仨也得沾點蟲汁。
    鐵驢也不知道犯了哪門子邪,非常贊同巴次仁的話,這哥倆又互相抹起來,我有底線,弄了點蟲汁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弄了就算完工了。
    我等他倆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這期間巴次仁催促我再抹點。
    但我一直搖頭,最後他倆抹完了,巴次仁把上衣脫了,沾滿了蟲汁,跟鐵驢回到滑輪車旁邊。
    我盯著巴次仁這個上衣,問他怎麼還弄這麼多蟲汁回來?
    巴次仁眨巴眨巴眼,說這是備用的,萬一路上要是車上哪個地方的蟲汁沒了,他再補一補。
    我信了巴次仁的話,也覺得蠻有道理的,我招手,想我們一起上車。
    誰知道巴次仁突然瞪大了眼睛,拿出一副驚恐樣兒,看著我身後的遠處天空說,「媽悲的,這是啥?傳說中的ufo麼?」
    我心裡咯登一下,心說不是吧?連外星人都出來欺負我們了?但這裡是很詭異的原始森林,我還真咬不準會不會有ufo出現。
    我心裡緊緊地,扭頭向遠處看去。但夜朗星稀的,哪有飛碟。
    在我詫異的一刻,巴次仁又哈哇一聲,隨後有一股濃濃的液體,從我腦頂上往下流。
    這股液體太腥太澀了,還黏糊糊的,把我整個人都淋了個遍。
    我突然出現種溺水感,立刻往旁邊走了兩步,用手使勁抹臉。不過我抹的很費勁,因為雙手粘的都掛糊了。
    我最後勉強睜開眼睛,看到巴次仁雙手擰著那件上衣。
    我全明白了,心說這個老犢子外加老騙子,合著他是耍詭計,讓我身上多沾一些蟲汁。
    這次不容我說啥了,巴次仁張羅著快快啟程。我站在原地想了好幾秒鐘,最後一合計,他也是為了安全起見,算了。
    我壓下心裡的鬱悶,我們一起壓著壓桿,讓滑輪車嗖嗖往前飛奔。
    這一回我們是徹底安全了,別說巨蟲了,連個小飛蟲都沒有。
    又過了一個多鐘頭,我們順著河床出了森林,停在林子邊緣。我們仨雖然都髒兮兮的,但我心裡特別高興。甚至我都想拍手慶祝一番。
    鐵驢也有類似的反應,回頭看著森林微微冷笑,而巴次仁很沉穩,一點表示沒有。
    我高興之餘又想到一個問題,眼前明顯是鎮子的郊區,我心說接下來可怎麼走啊?
    我問他倆,尤其問巴次仁,他之前是怎麼來的?
    巴次仁早有對策,指著一個不起眼的草垛子說,「咱們去這裡,我開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