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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北極

    我難受歸難受,還是掙扎的站了起來,而且這藏民雖然是本地人,打劫我卻也得掂量掂量。
    鐵驢也看出不對勁了,對已經靠近的藏民肩膀推了一下,喊著問,「兄弟要幹嘛?」
    不過鐵驢說的是漢語,隨後就意識到不對勁了。我本想幫鐵驢翻譯一下,問題是我也不懂藏語。
    這藏民倒是出乎我倆意料,他懂鐵驢說的,也會用生澀的漢語跟我倆簡單交流。
    想想也不奇怪,這裡是機場,他要做買賣,學好語言是很重要的。他讓我倆別生氣,又從身後背包裡拿出一個氧氣瓶來,指著我說,「這位先生,你身子差,需要吸這個。」
    我徹底懂他的來意了,與此同時我心裡也有氣,心說自己二十多歲,也不七老八十的,吸氧氣瓶多掉價?
    我擺擺手告訴他,我不需要。
    藏民不肯走,還跟我說,「你現在臉色發白,是缺氧的徵兆,知道這有多可怕麼?長期缺氧得不到改善,會造成腦組織壞死,輕者半身不遂,重者就是植物人。」
    他還故意模仿下植物人,哆哆嗦嗦的走著。鐵驢來脾氣了,狠狠推了他一把,說他怎麼說話呢?
    我倒不是被藏民的話嚇住了,因為自己也懂點這方面的東西。我一合計,自己要不能及時調節好了,真別貪小便宜壞大事。
    我又攔住鐵驢,問這藏民販子,吸氧怎麼算錢的?
    販子伸出五個手指頭,說五塊。我愣神之下差點笑了,心說這地方不愧是偏遠地方,東西真他娘的便宜。
    我也想裝把土豪,心說掏兜拿出十塊錢來,讓鐵驢也一起跟著吸吸氧。
    但我理解錯了,又或者說販子沒說明白。他又多強調一句,吸一口是五塊。
    我有種張大嘴徹底石化的感覺,剛才的土豪氣也全沒了。我心說他娘啊,搶錢啊?吸一口氣就五塊。
    我這輩子拚死拚活的,好不容易攢點錢,這次豈不都浪費在吸氧上了?
    我搖搖頭,卻盯著氧氣瓶上那兩個非常顯眼的氧氣倆字,也來了一股癮頭,不想這麼輕易放棄吸氧的機會。
    我就又跟藏地販子講起價來。其實我不怎麼會講價,但有鐵驢從旁幫忙,我倆跟販子一頓鬥嘴皮子,最後販子妥協了,吸光這一氧氣瓶要付三百塊錢。
    這也是天價了,但至少我能接受。我痛快的付了錢,蹲著吸起氧氣來,當然了,這事也不能忘了鐵驢。
    他說不缺氧是他說的,我趁空讓他對著氧氣罩狠狠來一口。
    這氧氣瓶的容量不大,不到一刻鐘呢,我倆就把氧氣敗家光了,這時寅寅也回來了。
    她看著我倆這德行,也不知道哪裡搞笑了,讓她忍不住笑了,但這也不是正事,她樂完就過去了。
    寅寅指著一輛跟她過來的三輪車,說我們坐這個。
    我知道這玩意兒只有三個輪,開起來不太穩當,不過一時間我們找不到更好的交通工具,也只能湊合。
    我們仨都鑽到後車廂了,鐵驢身子大,獨佔一排座,我和寅寅坐在另一邊。
    司機問我們去哪,寅寅說小北極。
    我反覆念叨小北極這三個字,甚至還用手機查了查,發現百度地圖根本就沒有這地方。我多問了一句。
    寅寅回答,小北極其實屬於唐古拉山脈,是一個常年被冰雪遮蓋並很隱蔽的山谷,姜紹炎也正被存放在那裡。
    我點頭示意聽明白了。
    這輛三輪車一直顛簸了兩個多鐘頭,最後我都覺得屁股快坐開花了,它才停下來。
    我們仨陸續出去,我四下看了看,發現接下來我們要往雪山裡走,卻沒有山谷的感覺,這跟寅寅描述的小北極不太相符。
    寅寅解釋一句,說還沒到小北極呢,這才走完一半的路。
    她又付了車錢,讓三輪車司機離開了,我估計要麼是寅寅要麼是三輪車司機提前聯繫了,沒多久又有三個騎馬的趕過來跟我們匯合。
    這都是藏地的馬,給我感覺,跟平時見到的大馬沒啥太大的區別,就是毛很長,有的地方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三個騎馬的藏民不會漢語,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我是聽不懂,但寅寅挺強,竟能說些藏語跟他們溝通。
    這一刻我看著寅寅,覺得她很了不起,一定為了救姜紹炎而做了很多準備,包括學習藏語。
    三個騎馬漢子不打算把馬單獨借給我們,他們讓我們都坐在他們後面,他們騎馬帶到我們上山。
    我也不知道哪個騎馬漢的技術更好,索性順便選了個。接下來一路,我們策馬奔騰。
    寅寅和鐵驢還有說有笑的,偶爾評論下周圍的景色,而我完全的默默無聲了。
    我也不知道咋搞的,隨著往山上去,耳朵嗡嗡直響不說,最後兩個耳朵都快半聾了。
    我自認身子沒那麼差,咋到了藏地就又是缺氧又是高原反應的呢?我懷疑跟自己有特殊的毒血有關。
    我們在天黑前,來到目的地了。放眼一看,前方是一個山谷的入口,而在我們身前,有數十個帳篷。
    寅寅又跟騎馬漢子結了賬。這時從一個帳篷裡轉出來一個戴著皮帽穿著皮襖的黑漢子。
    我發現他們是真把我們當外來的款爺了,咋每到一個地方,都有人過來問長問短呢。
    我挺敏感的,心說要是這黑漢子又奔著忽悠錢來的,我絕對不讓他好看。
    寅寅的觀點卻跟我完全相反,她不差錢,甚至跟黑漢子沒聊兩句呢,就主動拿出十張百元鈔票,塞到黑漢子手裡,那意思先給點小費。
    黑漢子也真認這東西,咧嘴一笑把錢收了。隨後對我們的態度熱烈好多。
    寅寅跟他說,我們明天要到小北極,希望進去前,他能幫忙準備必要的設備。
    黑漢子點頭說沒問題,他還把他住的帳篷讓了出來。其實我能看出來,這裡的空帳篷很多,我們的選擇性也很高。
    但空帳篷裡沒生火,我們現生火,保準還得挨凍一會兒,直接住到黑漢子的帳篷裡,立刻暖烘烘的。
    從這點出發,我又不得不讚了黑漢子一句,這是個仗義人兒。
    這帳篷裡還有烈酒和耗牛肉,我們仨都餓了,不客氣的又吃又喝起來。鐵驢先喝了一口酒,我問他啥感覺。
    鐵驢說還可以,勁不大。我是傻兮兮的信他話了,接過酒囊狠狠來了一下子。
    那一刻我整個食管都在疼,我也想起一個詞,藏地燒刀子。我心說一時間冒出好多髒話,全用在鐵驢身上了。
    但我喝都喝了,說啥都晚了。我只能多吃肉,試圖壓壓酒勁。
    這頓飯吃的時間挺長,得有一個鐘頭吧,最後吃完時,我們仨都有點面紅耳赤的,尤其是我,還被那酒勁影響著,滿臉紅的跟個猴屁股一樣。
    我特意靠在帳篷門處半躺著,這樣能讓臉涼快一些。
    在我們瞎聊時,帳篷外有動靜了,傳來一陣狗叫聲。寅寅打斷我們談話,面露喜色的說設備弄到了。
    我看他倆都起身了,知道我們要出去看看。
    我先把帳篷門打開了,畢竟離得近,但剛開的一剎那,沒等我出去呢,就有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探了進來。
    我有個先入為主的概念,藏地的藏獒是很出名的,我以為這次來的狗會是藏獒呢,但探進來的這個狗腦袋,長得很怪。
    它確實有藏獒的特性,卻鼻子尖尖的,更有種阿拉斯加雪橇犬的感覺。
    它對我很親切,也不多叫喚了,對著我臉一頓猛舔。
    這把我噁心的,想想看,它那大舌頭從我下巴開始,一條直線的舔到頭髮時,我臉就跟被漿糊弄了一樣。
    我實在受不了,一把將它推開,又起身往帳篷外衝出去。
    但當我看到外面的情景時,一時間愣住了,我第一反應是,咋這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