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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撤退

    我想跟鐵驢說幾句話,讓他放棄炸鼎的打算,誰知道他握著三枚手雷,把其中一枚的引線拉開了。
    我看著他手裡嗤嗤冒著煙,一時間愣了。
    這代表著手雷在七秒鐘後就爆炸了。我心裡糾結這可咋辦的好,也想過要不要讓鐵驢把手雷撇到空地上去。
    這期間鐵驢又催促我幾句,讓我快把魔鼎黑蓋子挪開。
    我看他意志那麼堅定,又順帶想到另一個問題,這魔鼎這麼大的個頭,我們要想把它弄走也是個問題。
    別說現在就有我倆了,就算再來兩個壯漢,我們合力把它扛出去都費勁。
    沒時間讓我多想,我沒法子只能按照鐵驢說的做。鐵驢騰出一隻手,我倆一起把黑蓋子弄出一個縫隙。
    鐵驢把三個手雷都丟了進去,之後我倆都轉身往外跑,相繼撲到地上。
    我沒把腦袋抱得太死,趁空偷偷瞧著。又過了幾秒鐘,突然間魔鼎狠狠抖動一下,那黑蓋子還嗖的一下向天上飛去。
    鼎裡的綠光都被炸死了,不過它們身上的綠光在死前一剎那,卻讓鼎口出現了一股綠色氣柱,這讓人覺得異常詭異。
    魔鼎很結實,並沒因為這次爆破而被炸成兩半,不過也有一些零件飛了出來,其中有一個還落在我身邊。
    我盯著零件,原本看的不太清楚。我又壯著膽子爬過去,把零件撿了起來。
    我發現這竟是一個類似電路板的東西,而且上面還帶著密密麻麻的小線圈。這讓我立刻聯想起電磁感應了。
    我冒出一個想法,心說魔鼎之所以神奇,難道是說它本身是一個很先進的科技產物麼?利用電磁轉換或者說白了,類似電磁波的東西來激發鼎內蟲子變異麼?
    我並沒掌握到更多的線索,也不能立刻把這結論咬准。
    等爆炸沉底結束後,我和鐵驢先後站了起來,鐵驢的腦瓜子上又往下冒血了,不知道是不是會剛才爆炸氣流波及到了,不過並沒大礙。
    沒等我倆商量接下來咋辦呢,這片空地的東南西北四個角落竟突然冒出一股煙來。
    這煙很怪,別看是夜裡,煙中卻帶著星星點點的亮光,還有種直衝雲霄的意思。
    我本來心裡一驚,心說不好,有陷阱。但又一合計,除了亮煙意外,並沒別的怪異出來了,這更像是一種報警。
    就這煙飄起的高度,肯定會讓方圓幾十里的人都能看到,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有蟲奴趕過來了。
    我和鐵驢還有槍,倒是能跟蟲奴一較長短,但鐵驢的意思,魔鼎被滅了,苗族漢子也被弄死了,這歡樂谷也沒啥太重要的了,我倆見好就收,趕緊逃吧。
    我也覺得這是正途,我倆辨個方向,嗖嗖的撤退了。
    別看我和鐵驢體力有點虧空,但撤退就跟去食堂一樣,這是很「振奮」人心的一件事。
    我倆潛意識發揮作用了,給我們身體上注入一股勁兒。
    撤退的第一刻鐘,我們沒遇到啥意外,但漸漸地,我們發現一個正趕過來的蟲奴。
    他也發現我倆了,拿出一副猙獰樣兒,對著我倆衝了過來。
    鐵驢是真不給蟲奴貼近我們的機會,他舉槍對著蟲奴來了一槍,嗤的一聲過後,蟲奴倒在血泊中。
    說實話,我看到這一幕有點於心不忍,因為這畢竟也是一條人命,說沒就沒了。而且接下來我們又跑一會兒後,有個樹下有動靜,有個大約十三四歲年紀的孩子從樹下一閃身出來了。
    他身子還特別單薄,拿著一副恐慌的眼神望著我倆,甚至忍不住往樹上靠了靠。
    鐵驢又要舉槍,想把這孩子打死,我是真忍不住了。
    我心說這孩子年紀小,很可能是老毒從人販子手裡搶來的,我們別對他那麼殘忍。
    在鐵驢即將扣動扳機的一剎那,我把他攔住了,也說了我的看法。鐵驢猶豫幾秒鐘,最後把槍放下了。
    我倆沒停留,很快把孩子拋在身後。但這孩子竟是裝的,知道我們不殺他,他反倒來勁了。
    在樹後面還藏著一個筐,孩子偷偷把筐拿出來。打開蓋子後,又用笛子把裡面的飛蟲召喚出來了。
    這飛蟲狠毒,都是有半個指頭那麼長的黃馬蜂。這馬蜂也是變異的,屁股上的蜂針還特別大。
    我和鐵驢聽到身後有嗡嗡聲傳來,都扭頭看了看,但都被這朵追擊我們的黃雲嚇住了。
    鐵驢罵了句臥槽,又跟我說,「讓你仁義,惹禍了吧?」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了。鐵驢再次舉槍,雖然我們跟孩子的距離挺遠了,但鐵驢嗤嗤打了兩槍出去,第二槍準確的射到孩子的嘴中。
    孩子一下沒斃命,疼的哇哇哭,倒在地上死前掙扎著。
    黃馬蜂也因為沒了笛聲變得漫無目的了。我倆算是趁空逃過了一劫,而且我心裡還突然有個意識。做任務有時和戰爭很像,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再往下的路上,我們沒遇到蟲奴了,我倆來到歡樂谷的邊緣。我發現驢哥的認路本領挺強的。他還帶著我找到了那兩輛山地車。
    有自行車總比跑步要強,我倆先後上了車,玩命的蹬起來。
    鐵驢還趁空給我鼓勁,問一句,「徒弟,你知道蔣介石是怎麼逃到台灣的麼?」
    我有點莫名其妙,心說他突然問這個幹嗎?再說蔣介石怎麼逃的,跟現在的我們有關麼?
    我搖搖頭。鐵驢一臉嚴肅的又說,「蔣委員長就是騎自行車逃到台灣的。」
    我聽完都不知道啥感覺了,卻也明白了,鐵驢是想強調下騎自行車的重要性,但他這胡編的例子,確實不太恰當。
    我們總不能一直干騎車。我趁空還把手機翻出來,給寅寅打了個電話。
    我想跟她和老貓匯報下我倆這邊的情況。另外也問問接下來啥計劃。但電話響了十聲,自動掛斷了。
    寅寅竟然沒接,我心裡亂想起來。要是說寅寅和老貓都去了另一個山地,那裡沒信號的話,我這個電話會提示接不通的。
    現在接通卻沒人接,這又是什麼情況?
    我問鐵驢,鐵驢也沒啥好想法。最後我倆一商量,先奔著我們出發前那個農家院趕去吧。
    我倆稍微調整下方向,在後半夜就回到院子裡了。不過這一路沒停歇的蹬自行車,尤其車速還這麼快,讓我倆渾身髒兮兮的,更讓我倆看著像礦難逃生者。
    我倆回到屋子裡後,簡單的收拾一番。我又吸一根煙壓壓驚,坐在椅子上合計著要不要再給寅寅打一個電話呢。
    這時有電話接進來,是寅寅的。
    我心裡暗暗得意一下,心說這是什麼?分明說明我跟寅寅心有靈犀。
    我立刻把電話接了,寅寅先開口說話,而且語氣很急,她告訴我,讓我跟鐵驢一起往鴨子河下游趕去,而且現在就動身。
    我肯定好奇,多問了句。寅寅只回答,歡樂谷被她和老貓破壞了,他倆正引老毒他們去鴨子河下游,我們今晚要跟敵人決一死戰。
    之後寅寅把電話掛了,剩下我握著手機愣愣發呆。
    我心說寅寅和老貓把歡樂谷滅了?不對啊!倒不是說誰邀不邀功的,而是我和鐵驢炸鼎時,也沒看到他倆嘛。
    我把寅寅的話原文不動的轉告鐵驢,鐵驢分析,我們兩組人去的山谷其實都是老毒的基地。
    我贊同這觀點,而且這麼一來也全都合理了。
    我和鐵驢立刻啟程,這院子裡也沒別的交通工具了,我倆又硬著頭皮騎山地車。
    雖然是去支援,我倆心裡都沒底。我們這可是輕裝上陣,甚至一點更多準備都沒有,到時跟老毒他們撞到了,我們用什麼降敵?
    鐵驢沒我想的這麼多,也沒那麼悲觀,還跟我念叨一句,「徒弟你太悲觀了,振作,有姜紹炎在,別怕咱們會吃虧。」
    我聽完更迷糊了,心說姜紹炎不是被冰凍起來了麼?咋又突然出現在鴨子河那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