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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死亡

    苗族漢子就跟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我踉踉蹌蹌走過去,竟被他提前發覺了。
    他本來正虐鐵驢呢,這時一發力,把鐵驢像沙袋一樣丟到幾米開外的地方,又一扭頭『陰』森的看著我。
    我沖是衝了過來,卻沒想好怎麼對付他,被他一打照面,我心裡哆嗦了一下,一股寒意也從我後脊樑骨冒出來了。
    我有種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感覺。苗族漢子很主動,突然向我奔過來。
    我盯著他的腳,怕這爺們上來又是一頓神踹。我怕自己身子骨太脆弱,扛不住他第二『波』這種攻擊了。
    我急忙舉手護在『胸』前,苗族漢子卻一改套路,對我『胸』口抓了過來。
    我一愣神,苗族漢子趁空把我拽起來了。我發現他用的全是昏招,這時雙手扯著我的衣服,拎著我在空中一頓『亂』抖。
    他這麼抖著,除了胳膊吃力以外,並沒別的,我卻慘了,不僅昏呼呼的,還有種自己要被肢解的感覺。
    或許是抖累了,苗族漢子把我使勁一甩,丟到鐵驢旁邊。我哥倆緊挨著一起趴到地上。
    苗族漢子無聊的哼一聲,說他玩夠了,現在要把我倆餵給仙子了。
    我頭次聽到仙子這個詞,也沒反應過來仙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苗族漢子不多解釋,走到魔鼎旁邊,用一隻手對著黑蓋子抓去。
    他力氣真是大得出奇,一聲吆喝,黑蓋子就被打開了。他把蓋子丟到地上,又從懷裡『摸』出笛子,吱吱的吹起來。
    魔鼎裡原本藏匿的綠光全都亢奮起來,爭先飛出來。
    我看那架勢,這些綠光還立刻要圍攻我和鐵驢。我心跳再次提速,腦『門』也有濕乎乎的感覺。
    但我聽著苗族漢子吹的調子,這一刻又有點別的想法。這調子跟邪君以前吹喇叭的調兒差不多。我也跟邪君配合過,懂這裡面的規律。
    我兜裡帶著笛子,是從胖漢蟲奴那裡「繳獲」來的。現在是拚命的時刻,我一發狠,心說死馬當活馬醫,我也吹吹試試。
    我把它拿出來,按照自己的感覺,吱吱吹上了。
    我的笛音當然不如苗族漢子熟練,不過也給綠光造成一定的干擾,它們又在空中徘徊起來。
    苗族漢子對我瞭解不多,更沒料到我也會這一手。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有點慌了,而且還立刻加重了笛聲。
    我抱著跟他拼的意思,也提高了笛聲。
    我倆純屬拿笛子一較長短,但我這邊的優勢還有鐵驢。鐵驢很累,整個腦袋跟個血葫蘆一樣,不過他還是掙扎的爬起來,對著苗族漢子撲了過去。
    他的意圖也很明顯,干擾苗族漢子,為我製造機會,看能不能讓我反倒控制綠光。
    鐵驢是助跑幾步撲過去的,苗族漢子不得已,又用起『腿』攻,而且還是轉了一下身子,藉著這股螺旋勁把『腿』踢出去的。
    鐵驢身子不太靈活了,實打實挨了這一下子。他很倒霉,再次被苗族漢子踢的飛撲到地上。
    我看苗族漢子還有要踩鐵驢的意思,我實在支援不上,索『性』一邊吹笛子一邊往旁邊走了走。
    我這種肢體語言給苗族漢子一個信號,我倆單挑。
    苗族漢子是個很高傲的人,他『抽』空瞥了鐵驢一眼,覺得這胖子也真沒啥威脅了,他就接受了我的建議。
    我倆走出少說十米的距離,在離魔鼎和鐵驢都較遠的一個空地上,我倆再次站定。那些綠光也有感應的跟了過來,在我倆之間的空間徘徊著。
    苗族漢子吹笛的功夫不錯,尤其還有後手。他突然停止吹笛,對著笛子迅速噴了一口舌血。
    我懷疑他的血也有啥說道,反正接下來的對陣,他的優勢增大了不少,那些綠光又往我這邊壓了一大截。
    我心頭壓力劇增,其實我也想過,自己要不要也咬破舌頭,對著笛子噴兩口血。但我不敢冒險,因為吹笛時,舌頭非常有用,我怕舌頭受傷,反倒讓自己吹不了笛子了。
    我心裡火急火燎,琢磨著有啥對策能把場子找回來,這時一直倒地不動彈的鐵驢突然有舉動了。
    我一直覺得驢哥是個很實在的人,但有時候,實在人耍起滑來,更容易讓對手中招。
    鐵驢坐直了身子不說,還把手裡一個小圓東西對準苗族漢子丟了過去。
    這東西飛行速度很快,我冷不丁認不出這是啥,但它帶著一股煙,我立刻想到手雷了。
    剛才我和鐵驢還商量炸鼎呢,他一定是在那時候把一顆手雷藏到身上了,而且他撇手雷有一手,經常拉完引線後等個三五秒再撇。按他話來說,這樣撇過去就能爆炸,讓對手措手不及。
    我怕這手雷爆炸後別把我『波』及到,我也顧不上吹笛了,趕緊返身一個大撲。
    我這麼落地有點狠,尤其差點把臉蹭到地表上,但我不在乎,又用雙手把腦袋護住了。
    哄得一聲響,苗族漢子的笛聲停止了。我也感覺到一股氣流從我身上方衝過。我鬆開雙手,猜測苗族漢子被炸死了。
    我想扭頭看看,沒等有這舉動呢,從天上落下一個東西,還吧嗒一下糊在我腦頂上了。
    我用手一把將它扯下來,等定睛一看,我肯定苗族漢子死透了。
    這是苗族漢子的一塊連著長髮的頭皮,我估計手雷一定是落在苗族漢子臉前炸開的,不然它威力不可能把苗族漢子的身體『弄』的四分五裂。
    我鬆了口氣,也因為強敵被滅,心裡沒壓力下反倒來了一股勁,我一翻身迅速坐起來。
    但我忽略了那些綠光,它們沒我和苗族漢子笛聲刺『激』,都變成沒組織沒紀律『性』的「遊民」。
    它們四下飄著,有的往苗族漢子的屍體上衝去,似乎想要飽餐一頓,有的奔向我和鐵驢了。
    我怕我倆最後反被綠光禍害了,也不敢鬆懈,急忙再次吹起笛子。
    真的是險之又險,有幾個綠光都快衝到鐵驢面前了。被笛聲一干擾又都停了下來。
    鐵驢望著這些綠光,臉上表情很複雜,有恐怖也有不畏生死的樣子。
    光憑笛聲,我只能穩住綠光,卻不知道怎麼引導它們衝回魔鼎裡。但我一琢磨,又有一個笨法子。
    我一點點往魔鼎那裡靠去,又對鐵驢使眼『色』,那意思讓他也過來。
    鐵驢微微點頭,拿出咬牙的樣兒,爬起來要跟我匯合。
    等我倆都站在魔鼎旁邊後,我一手舉著笛子,騰出另一隻手來。我還把五根手指張開,送到鐵驢嘴邊。
    鐵驢明白我的最終想法了,他對著魔鼎裡望了望,又拿出一種不心甘情願的樣兒,張嘴先對我食指裹了上去。
    他那一排牙『挺』利的,我突然覺得心裡一顫,他就把我手指頭咬破了。
    他使勁裹了一小會兒,等吸出足夠的血以後,又對著魔鼎裡噗了一口。
    第一口血噴進去時沒啥效果,但隨著鐵驢這麼噴了七八口以後,那些綠光感覺到我毒血的存在了。
    它們陸續往魔鼎裡飛,鐵驢又蹲在黑蓋子旁等待著。
    在這些綠光全飛回時,鐵驢一發力,吆喝著把黑蓋子舉起來,並將它狠狠扣在魔鼎之上。
    這樣綠光的威脅徹底解除了,我倆都鬆了口氣。
    我倆又把槍撿了回來,還蹲在魔鼎邊上,我吹笛子『弄』得腮幫子很疼,就特意『揉』了『揉』,但我發現,鐵驢也這樣。
    我心說他不就裹了點我的血嗎,至於腮幫子疼麼?
    我沒在這問題上跟鐵驢較真,一轉話題問他,「接下來咋辦?」
    我想的是,這魔鼎是個好東西,要是我們能把它搶回去,以後對我們的用處也會非常大。
    鐵驢不是我,想的完全不一樣。他沒回答我,默默把我倆帶的手雷都收集在一起了。
    我看他還招呼我一起站起來,想再把黑蓋子打開。我算明白了,心說這敗家爺們,他是想把這個鼎爺爺也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