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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奪命洗衣房

    來的兩個人中,有一個是大腦袋,另一個不認識,但個子很高,我得仰頭才能看他。
    大腦袋在我前面,高個子在後。被他倆前後一夾攻,我想走也走不了。
    大腦袋把我堵到這裡,還很得意的笑了,只是他鼻子腫腫的,看著反倒有點銼,另外剛才重重的鼻音就是他發出來的。
    他又對我吼,「小子,你很牛掰,剛來的犯人裡,能調到洗衣房才工作的,你是頭一份兒,怎麼著?家裡花不少銀子才買通條子了吧?」
    我選擇不回答,而且打心裡分析,他今天找我,肯定也不是為這事來的。
    也真不出我所料,大腦袋又一轉話題,說我昨天晚上很威風,敢把他打了,這筆賬怎麼算的好?
    我聽到這兒就來氣,心說這人是真傻假傻?到現在還分不清誰打的他?但我又一琢磨,或許他也是故意的,鐵驢多狠,他敢惹麼?
    我打著算盤,現在就我自己一個人,老跛子還嚇跑了,對方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大高個,要是動武的話,我佔劣勢。
    都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想退一步,哄哄大腦袋,讓他把火氣降了得了。
    我說起軟話來,但我真是太不瞭解監獄犯了。大腦袋一看我服軟,不僅不借坡下驢,還來勁了。
    他火氣反倒更大,先點著我鼻子說不知好歹,最後罵了句娘,對我抽了一個嘴巴。
    這下我忍不住了。細想想,我本來也是個倔脾氣的主兒。我上來一股強勁,心說劣勢就劣勢,管他奶奶的呢,打!
    大腦袋紅腫的鼻子正對著我,我也一直被它晃來晃去的,弄得心裡很煩。
    我握起拳頭,對著他鼻子狠狠錘了一下。別小看這種打法的力道,雖然沒有砸拳頭的聲勢,但威力差不到哪去。
    大腦袋疼的當場哼了一聲,鼻子裡又嗤嗤往外噴血了。我不可能給他緩氣的時間,又對他肚囊子狠狠踹了一腳。
    大腦袋連續往後退,也怪他命不好,還退著退著踩到一塊肥皂上了。他腳一出溜一滑,整個人四腳八叉的倒下了。
    我知道,自己身後還有人,我想轉過身對付他,但剛才我打大腦袋浪費點時間,這麼一耽誤,被高個子搶先了。
    他沒讓我轉身,直接從後背緊緊抱住我。他長得高不說,整個人還特別瘦,尤其兩條腿上沒多少肉。
    這麼一顯,反倒讓他膝蓋凸出來了,他就用兩條膝蓋來回墊我屁股。
    我就覺得好像被兩個尖石頭刺了一樣,那股疼勁讓我有種流淚的衝動。但這時候絕不能哭,不然太掉價。
    我試著扭動身子,想掙脫出去。大高個防我這手呢,他在力氣上也勝我一籌。我擺弄幾下都沒啥效果。
    高個子對大腦袋喊話,讓他快點起來,趕緊揍我。大腦袋罵罵咧咧的,試著往上爬。
    我意識到危險了,要是讓大腦袋和高個子做出合圍之勢,我就徹底完了。
    我一發狠,又用了一個怪招。我猛地往後用力,帶著高個子一起後退。
    高個子沒料到我會這麼做,冷不丁都懵了,我倆嗖嗖的估摸退後有三五米吧,又一同撞在一張桌子上。
    這桌子其實是用來疊干衣服的,本來也不能算是啥武器,我卻跟見到救星一樣,一直不停的往後拱,試圖讓高個子難受,進而鬆開我。
    要是沒大腦袋過來攪局,我這種打法絕對能掙脫出高個子的束縛,但大腦袋又衝了過來,對我飛起一腳。
    我看這一腳奔我肚子來的,我可沒那麼傻,不做防範才怪。
    我趕緊往上一抬腿,用大腿提前擋了這一攻擊。能感覺到,我大腿麻辣辣的,但人的大腿肉厚,緩一緩就沒啥了。
    大腦袋又要對我掄拳頭,我正頭疼怎麼見招拆招呢,遠處傳來一聲吼,「住手!」
    我們仨一同扭頭看去。斷指獄警回來了,正大步往這邊走。
    有警察出面干擾,這架是打不起來了,我又掙脫幾下,高個子把我放開了。大腦袋是立刻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兒,給斷指獄警拍馬屁,長官長、長官短的。
    估計斷指獄警吃這套都吃習慣了,隨意的擺擺手,讓大腦袋和高個子快點走人,別來洗衣房鬧事。
    他倆見獄警沒怪罪,也見好就收,只是走的時候,大腦袋惡狠狠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小子,咱們的賬還沒算完。
    我真覺得跟這種人沒啥好讓步的。我沒像大腦袋那樣反瞪著他,只是拿出一副很蔑視的樣子,對他笑了笑。
    我懷疑大腦袋又被氣到了,因為有那麼一瞬間,他鼻血嗤的噴了一下,估計是腦袋發熱的緣故。
    等大腦袋和高個子離開後,我看著打鬥現場。這裡有點小亂,我怕斷指獄警說我,就趕忙收拾。
    斷指獄警隨手找來一把椅子,坐著吸煙,也看我在這兒忙活。
    我沒理他,悶頭幹活。誰知道突然的,他把吸剩的半支煙遞了過來。
    我知道,在某些監獄裡,吸口煙可是一件很奢侈的事,眼前這個長官這麼賞臉,我就算嫌他髒,也不能不給面。
    我立刻接過煙,一邊大口吸著,一邊對他投去一副「感謝」的目光。
    斷指獄警又把腰間的電棍拿了下來,放在腿上來回擺弄,我本來放鬆的心都緊張上了,心說他啥意思,是給一甜棗再打一棍子麼?
    我面上沒太表露啥,但眼睛賊溜溜的盯著,一旦他用電棍捅我,我好能及時逃脫。
    但斷指獄警沒這麼做,等我把煙抽完時,他又開口說話了,「三目鼠,你跟黑熊來到監獄才幾天?要學會盡快融入到這裡面來,這樣才能為接下來的事做準備!」
    我聽完心裡跟過了電一樣。我跟鐵驢從邁進監獄第一腳開始,就一直苦尋接頭人,本以為是憨獄警,但他被pass了。
    而我是真沒想到,接頭人竟是斷指獄警。這麼一聯繫,我又回想起來了,昨晚憨獄警帶著同事來到監區二層時,斷指獄警曾在我們牢門口停留過。
    我有種找到組織的感覺了,一時間還變得熱情起來,甚至特想跟斷指獄警握手,問他這次任務到底是什麼?
    但我話到嘴邊,手伸出半截時,潛意識裡又冒出一個念頭來,自己這麼做會不會太魯莽?總不能因為別人一句模稜兩可的話,我就信任他吧?
    我把話又嚥了回去,伸出的手又急忙改為撓頭。
    斷指獄警一直看著我,他被我現在的囧樣逗的笑了。他似乎還有什麼事,看了看手錶後,站起來要走。
    但他走前拍了下我的肩膀,跟我說,過幾天再找我。
    我目送他的背影,等洗衣房只剩下我一個人時,有一波衣服洗好了,我一邊往外拿衣服,一邊琢磨。
    我想把今天發生的事,盡快的告訴鐵驢。但問題來了,鐵驢在哪?我並不知道。
    我又悶悶的開始洗衣服,這樣一上午過去了,大腦袋和高個子沒再過來搗亂。
    等到了中午,有一個不認識的獄警來到門口叫我,說開飯了。
    我以前對吃飯的態度並沒那麼積極,但來到監獄後,我完全變了,因為頓頓吃個半飽,想想誰能受得了?
    我本來正疊衣服呢,也不管那麼多了,把活兒往那一放,連手都顧不上洗,就跟獄警走了。
    我發現不僅是我,很多犯人都從各個廠房走出來,一起奔向遠處的塔底下。
    我這裡還好說,被一個獄警帶著,其他的都是大隊伍,只有幾個獄警在旁指揮維持秩序。
    但別看警方人少,這些犯人都老老實實的,因為監獄外牆的戒備台上,所有步槍都指向這些犯人,一旦有人暴動,步槍將毫不留情的打出子彈來。
    我看著這種情勢,本來沒太大感覺,心說自己悶頭走就是了,但又想到一件事,突然心裡一喜。
    所有犯人一起吃午飯,那我豈不是能見到驢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