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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剋星現

    我純屬條件反射的一抬頭,這下可好,我是眼瞅著食人魔芋張開大嘴,把我裹在其中的。
    我就覺得一瞬間,整個世界全黑了,另外有個大舌頭對我整個腦袋舔來舔去的,它上面還帶著一股很濃的粘液,讓我既有些昏昏沉沉,也有些呼吸困難。
    我急了,知道這麼一來,我們全軍都著了魔芋的道。我身上沒帶武器,但不代表我不會反抗。
    我也是眼紅了,伸出手爪子,對著魔芋外表使勁抓起來。我抓的很賣力,甚至能感覺出來,我指甲蓋裡都積攢了一些東西,估計都是魔芋花表皮之類的東西吧。
    但讓我鬱悶的是,食人魔芋對我情有獨鍾,又有兩個魔芋花衝過來,它倆一人一個的裹住我雙手,這三個魔芋花還一起配合的往上用力。
    我身子沒不那麼沉,一下子,我被它們合力提了起來。我想不到啥辦法了,自己也不是李小龍,不能把腿踢到腦袋上繼續攻擊,只能無助的亂蹬腿。
    我甚至還出現一股很強的悲觀感,心說若干小時後,這鬼洞裡會多出六具屍體,我們一夥人的鬼島之行,也在這裡劃上了一個遺憾的句號了。
    我拿出一副等死的態度,而裹著我腦袋的魔芋花很不消停,它舌頭又要往我嘴裡伸。我不知道讓它伸進去會後什麼後果,但我不服氣,心說死都不讓自己消停,太過分了!
    我上來一股勁,對著舌頭,也就是那一束花蕊狠狠咬了一口。
    我這一口也沒急著鬆開,憑口感,這花蕊腥臭腥臭的,估計裡面帶著毒呢。而魔芋花一下疼的夠嗆,花蕊幾次三番想縮回去。
    但它一掙扎,反而更疼了。枝莖也在掙扎著,我被這種一帶,身子也跟著晃悠幾下。
    我跟它死磕上了,魔芋花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花骨朵裡除了花蕊以外,還有像牙齒一樣的倒刺,這次倒刺被花瓣一拱,像我脖頸湊了過來。
    我能感覺的到,好多倒刺都刺到我脖頸中了。我懷疑任由它漸漸深入,這麼多的倒刺會不會把我頸動脈傷到。
    不過奇跡出現了,我脖頸出血,這些倒刺沾到血之後,跟過了電一樣。它們難受的直哆嗦,也立刻往回縮。
    魔芋花也感受到了我血液的威力,它很敗胃口的把我捨棄了,一下長大嘴巴,做出一副嘔吐狀。而我被這麼一弄,也重新見到光明了。
    現在的我,對光明何其捲簾!這一刻我都有種重生的感覺。另外我也在琢磨著,心說這幫臭花原來怕我的血,早說啊!
    我左右一打量,那兩個裹著我雙手的魔芋還沒意識到我的厲害,還在那發威往上拽我呢,不過因為裹我腦袋的魔芋花的退出,它倆已經拽不動我了,我整個身子正用一種緩慢的速度,一點點下降著。
    我對此不滿意。雖然脖頸之血並不能碰到兩個魔芋花,但我還有法子。
    我也不嫌疼,咬了舌尖一下。估計是咬深了,我疼的直流眼淚。我強忍住了,又醞釀幾口唾沫,反正唾沫跟血混在一起,被我兩口噴了出去。
    兩股血水分別噴在兩個魔芋花上,不出意料,它倆拿出相當「激昂」的勁頭,嗷嗷往後退。
    我徹底解脫了,也實打實的落到地上了。我長吐一口氣,又看著四周形勢。
    他們五個還沒逃離苦海,甚至更苦逼,每個人都被一個或幾個魔芋花控制住了,吊了起來。
    乍一看他們這造型讓人有點害怕,也挺詭異的。不過我喊了一嗓子,不管他們聽沒聽到,就告訴他們,撐住,小冷來救他們了。
    我自認這話相當長臉了,想想看,如此關鍵時刻,我能發威,這是多麼光榮的一件事?
    我趕緊行動,最先要做的,就是吸腮幫子,這也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這麼做能刺激唾沫的分泌。
    我沒少準備,也就十多秒鐘吧,就攢了大半口的血水。但沒等我噴出去呢,就覺得身後突然一緊,似乎被什麼東西吸住了。
    我心說不好,有魔芋花來了,而且這角度太操蛋,我沒法扭頭噴口水。
    我又急忙伸手,想摸一把脖頸上的血,再抹到魔芋花上,但魔芋花不給我機會,狠力一拽。
    我覺得好大一股力道傳了過來,也一下明白了,我背後不止一個魔芋花。
    我想抗拒,卻沒與其抗衡的力道,我很苦逼,眼睜睜看著自己飛速倒退,最後重重的靠在了牆上。
    我心裡連叫糟糕,因為我跟洞壁貼的這麼死,現在想抹血都困難了,另外洞頂又出現另一個魔芋花。
    它很有特點,不像其他同類的花骨朵長得那麼飽滿,反倒花骨朵緊收著,還又細又長的。
    它在空中搖了搖,又對著我狠狠抽了一下。啪的一聲響,我胸口特別疼也特別悶,就覺得有股子氣來回亂串,最後還衝到嗓子眼裡了。
    我忍不住的噗了一口,把血水全噴出去了。
    我看著眼前一地的血水,那個心疼勁就甭提了,心說自己現在腮幫子都被吸得生疼,攢這麼些血水容易麼我?
    那魔芋花還上癮了,又掄起枝莖和花骨朵,對著我連續啪啪啪起來。
    我都難以形容那種感覺,也就是穿著衣服沒脫呢,不然現在光腚瞧一瞧,身上保準老多紅道子了。
    我想為今之計,自己也別管疼不疼、悶不悶了,趕緊攢口水才是正途。但這想法很好,做起來真難。
    魔芋花每次抽過來,我都一咧嘴角,那股口水也變成哈喇子全流了出去。
    最後魔芋花變花樣了,橫著對我來了一鞭子。這有種要腰斬我的意思了,不過它也不是刀子,我挨這一下子也沒立刻斃命那麼嚴重。
    但我腰間魔鼎卻意外的掉落了,也順著一鞭子的勢頭一下飛出去挺遠。
    魔鼎上封著錫紙呢,等落地這麼一滾,趕上寸勁了,錫紙裂開了一半。鼎裡原本裝著金銀蟲的蟲卵,我都忘了這茬子,也一直沒抽出時間照顧它們。
    這些蟲卵早就孵化了,變成金銀蟲了。雖然蟲子個頭不大,還沒完全的變為成蟲,但它們也不耐寂寞的嗡的全飛了出來。
    一時間洞裡出現一個半透明的鬼臉,這也是繼承了鬼臉蟲的遺傳基因,另外它們身上還閃爍著弱弱的金光,讓鬼臉變得異常詭異。
    魔芋花很怕金銀蟲,在蟲子出現的一剎那,它們似乎就已經感受到了,也顧不上我們了,包括對付鐵驢和邪君的那些魔芋,全一股腦的往洞裡縮。
    我瞬間恢復自由了,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一幕,隨後又一個頓悟,心說對勁,鬼籐不就怕金甲蟲麼?既然金銀蟲有金甲蟲的基因,也一定是魔芋花的剋星。
    這些金銀蟲對魔芋花倒沒那麼大興趣,也沒追擊的意思,它們繞了一會後,就爭先往魔鼎裡鑽。
    我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也顧不上撿鼎,反倒扭頭看著鐵驢他們,問了句,「都怎麼樣?」
    鐵驢和老貓示意我,他倆並受多種的傷,不過驢哥也真就是安慰我吧,他臉上都啥德行了?全是口子,眼淚也止不住的嘩嘩往下流。
    這現象在之前就有過一次,我當時就懷疑鐵驢咋哭了,現在一看,一定是中了魔芋花的毒了。
    我不敢怠慢,搖搖晃晃走過去,給鐵驢看「病」,也合計著怎麼用藥的好。
    邪君沒看到剛才的經過,他很好奇,不知道魔芋花為何會跑,他主動問了一嘴。
    我正忙活鐵驢的事呢,也就頭也不回的簡要說了幾句,提了提金銀蟲。
    沒想到邪君聽完後,第一反應是詫異,又猛地像我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