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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血河之子

    我跟姜紹炎合力拽扯之下,竟讓那人居中斷開了,上半身被鐵八爪拽到了地上,下本身依舊站立著。
    我腦海裡冒出一個詞,死人。但死人怎麼會站立呢?這又讓我想不通。
    鐵驢很敏感,還就勢要瞄準射擊,試探一下,姜紹炎及時把他喊住。
    我覺得姜紹炎不反對鐵驢開槍,但他不想因為槍聲而暴漏我們的行蹤。
    鐵驢一定考慮到這點了,點點頭把槍放下來。隨後他又按姜紹炎的手勢,把鐵八爪拿了出來,像姜紹炎一樣原地打著陀螺,藉著勁把鐵八爪甩出去。
    這個鐵八爪又勾住另外一個人,我跟一個特警都上去幫忙,我們三人合力,一下就把這人拽折了。
    只是他折的部位跟之前那人不一樣,是從小腿開始斷的。
    鐵驢不想停,雙手倒騰起來,想把鐵八爪拽的大半截身子拉過來看了一看。
    姜紹炎說不讓鐵驢費這力氣了,又招呼我們,一同過去看看。
    我們警惕的靠近,還繞到這排人的前面。如此近距離的觀察,我發現這些確實都是死人,只是他們腳下的地表異常的熱,也因為常年被這股熱氣一烤,讓他們漸漸成了乾屍。
    我們又挑了幾具乾屍,一同用力,把他們放倒了。
    乾屍腳下有兩根一尺來長的鋼釘,直接順著他們腳掌戳到小腿裡去了,而他們身上關節處,也被鋼釘固定起來。這麼一來,死屍才會像正常人一般站立。
    我猜這是一種懲罰,這些人也絕不是大盜的同夥,更可能是來自不同時代的入侵者,有盜墓賊或探險家之類的。
    我很想感歎一句,心說這些人竟然以這種方式,跟祖爺爺或孫子輩的人聚在一起了。
    我們忙活完這事,外加剛才趕了這麼久的路,都有點累,姜紹炎讓大家歇息五分鐘,也吸吸煙提提神。
    我們各自吸煙,很少說話。有個特警還時不時看著身旁的河面,「欣賞」這裡的血色美景。但也就是他,突然間呀了一嗓子。
    我們也不知道發生啥了,全望向他。
    特警指著一處河面,說剛才有個人腦袋從水裡探了出來。
    我們順著望去。這處河面看起來什麼異常都沒有,我們也相信,這個特警沒瞎掰,而且現在也不是瞎掰開玩笑的時候。
    鐵驢說他有辦法,還從地上撿起一塊薄薄的石頭。
    只是這石頭有點熱,鐵驢被燙的呲牙咧嘴一番,又趕緊把石頭放在衣服袖上,來回倒手幾次,用這種方式給它降溫。
    之後他握緊石頭,對著那處河面撇上了。
    這叫打水花,而且鐵驢也是玩這個的行家,石頭連續在河面跳過,足足打了四個水花出來。
    我們觀察著,本來水花過後,也沒啥反應,我們都不想看了。但就當我馬上收回目光那一剎那,有一個地方起了一片漣漪。
    這明顯不是水花帶出來的,更不是因為流水形成的,我們都一個觀念,那底下確實有東西。
    姜紹炎和鐵驢先行動,又要用鐵八爪了。不過他倆只選擇用一個,姜紹炎負責準備鐵八爪,鐵驢拿出匕首,隨便找了具乾屍,從上面割下幾小塊肉來。
    他把肉都掛在鐵八爪的爪子上,這讓我想起魚餌了,只是這餌是人肉做的。
    姜紹炎瞄準後把鐵八爪拋了出去。鐵八爪砸在水面上,激起一小股水花,又迅速下沉。
    姜紹炎握著繩索,又一點點的往回收。
    這期間我也在分析,結合剛才特警說的情況,我覺得河裡出現的東西,或許是條大魚,不該是人。而且我對姜紹炎拽鐵八爪沒報以太大希望,因為要真是魚的話,它不會那麼輕易上鉤的。
    但沒過多久,姜紹炎手裡就一頓,我看繩子有點吃緊了,說明真有東西咬到上面了。
    更怪的事還在後面,這繩子越來越緊,姜紹炎竟都被帶的往前走了一步。
    姜紹炎上來倔勁了,把雙腳往地上一拄,讓全身力氣都集中在手上。我們現在不是競技比賽,也不能看著他這麼賣力,我們卻無動於衷。
    我和鐵驢全上去幫忙了,跟剛才拽乾屍類似,我們仨一起倒手。
    河裡的東西扛不住了,一點點被拽過來,等它快上岸的時候,我們仨也不再原地待著了,一共接著拉繩子的勁兒,往後退了退。
    那倆特警分別在繩子的左右兩邊,還共同舉槍等著。
    那東西浮出水面很突然,我冷不丁見到它,被嚇了一大跳。它確實長著人腦袋,而且較真的說,它應該還算是個人。
    它留著卷卷的長髮,有嬰兒般大小,不過面相猙獰,鐵八爪正好卡在它嘴巴上,在我們每次拽扯之下,一股股黑血從它嘴裡流出來。
    它還不放棄呢,拚命扭著身子,等全上岸了,它根本不會走,只能像動物或蟲子一樣,在岸邊爬。
    我想起大盜村裡那個神廟了,裡面不就掛著一堆死嬰麼?難道那些死嬰是實驗失敗品?而眼前這怪物,就是實驗成功後的產物?
    連帶著,我想到河童了。我知道從傳統意義講,這怪物跟河童不太沾邊,但既然它是河裡出來的,我姑且也把它叫做河童吧。
    長髮河童似乎很怕我們。但姜紹炎對它興趣很大,還讓我跟鐵驢拽著繩索別松勁,他想離近了跟河童溝通一下。
    河童故意,也盡可量的跟姜紹炎保持距離。姜紹炎最後半蹲著,跟河童打招呼,先強調我們沒惡意,又問它能不能聽懂我們的話?
    河童沒反應。有個特警想的更多,在姜紹炎這話之後,立刻用吐火羅語問了一句。
    他嘰裡咕嚕說啥,我不清楚,估計也是打招呼之類的吧,但河童聽完反應很大。
    它沒了害怕的樣子,更多是憤怒,而且也真兇悍,被這股勁一帶,它使勁一扯嘴巴。
    我跟鐵驢手上力道一鬆,發現河童脫離鐵八爪了,而在鐵八爪上,留下了一截舌頭。
    河童嗚的叫一聲,又奔著特警撲過去。這一系列舉動,實在過於突然。特警沒料到,等想舉槍瞄準時,河童都已經撞到他身上了。
    特警又想用槍托砸它,但它的優勢在於體積太小,手爪子太利,幾下子又爬到特警胸口上。
    河童意思很明顯了,要咬特警脖頸。特警也真是慌神了,一時間亂扭身子,還腳一滑摔倒在地。
    這一下子,河童完全佔據了優勢。我腦中浮現出女兒村的場景了,心說老蛇和小黑慘死那一幕,不會再次上演吧?
    我知道等自己趕過去救援時,黃花菜都涼了。但還是忍不住的往那邊奔。
    我這種救援法子實在太過原始與傳統了,鐵驢很淡定,適時舉槍,果斷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響,河童後腦勺上多出一個槍眼來,一股黑血還緩緩往外冒。
    河童身子無力,就這麼躺在特警胸上,腦袋耷拉在特警的脖頸前。
    特警都有點呆了,想必剛才那一發子彈,也讓他有感覺了。我趁機趕過去,一把將死河童提起來,丟到一旁。
    我又看著特警的脖頸,還好上面沒傷口。
    其他人陸續趕到,另一名特警對他同伴更在乎,又搖他胳膊又問長問短的。姜紹炎依舊對河童的興趣大,蹲在死河童身邊,皺眉觀察著。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好了,就叉著腰,又看看受驚特警,又看看姜紹炎。
    等那特警緩過神後,還有點後反勁的意思,他有些害怕的站起來,往後退了退。這也讓他離河邊更近一些。
    我們都疏忽了,也該說都沒想到,這河裡有的不僅僅是這一隻河童。
    毫無徵兆間,河邊有動靜了,好多黑影從裡面迅速爬了出來,受驚特警身後就有兩個,它們撲到特警身上,也不管是不是要害,胡亂咬起來。
    特警疼的哇哇叫喚,又往我們這邊湊。
    我們當然想救他,只是此刻敵人太多了。我打眼一瞧,我們兩側少說有十個長髮河童,對著我們跑著,要撲過來。
    另外河裡還不斷有河童往外出。
    我心說我們是來找大盜老窩的,咋陰差陽錯的捅了這個簍子呢?我沒時間「檢討」這個,跟其他人一樣,拿槍開火。
    我用的只是後來分到的一把手槍,威力不大,如果此時就我自己的話,就算用槍,也絕對不是河童的對手。
    但好在其他人用的全是微沖。一時間也別說槍聲暴露行蹤的話了,噠噠噠、噠噠噠的,無數子彈都打在這些河童身上。
    鐵驢立功最多,而且他槍法好,不僅打地上這些河童,偶爾還對著河面開槍,把剛露頭的河童消滅在水中。
    這一批進攻者,全都死在路上。至於咬特警那兩個河童,一看形勢不對,扭頭就逃,卻也被鐵驢兩發子彈解決了,死在撤退的途中。
    鐵驢的微沖停火後,槍口都冒著煙呢,他呼的吹了一口。我沒時間也不會像他這樣,擺個造型。
    我心思更多在那受傷特警身上,怕這種怪河童帶毒,還立刻過去查看。
    當我撩起受驚特警上衣,看著他背後時,我心裡咯登了一下,心說真被自己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