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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煉屍神廟

    鐵驢的話讓我十分詫異,一方面他竟然對我說的情況不感興趣,另一方面,他在此基礎上還讓我們跟他走,說明他身後的房子裡古怪更大。
    我們沒推卻,隨他走進去。剛來到院子裡,我就留意到這裡地表有古怪。
    整個村子都是黑泥土地,偶爾地表會被沙塵稍微遮蓋一下,而這裡呢,有的地方比外面還黑,有的地方卻是蒼白色,其中還混著一些雜色,像紅黃綠這種。
    我用鞋對腳下區域抿了抿,想搞明白這裡地表怪異的原因。
    但這麼一弄,我並沒觀察出來什麼。鐵驢一定對此早有研究了,他回頭念叨一句,「這裡的土中都混著藥渣子。」
    我一下想起魔心羅漢了,也有個很模糊的想法,難道這裡也是個煉丹場所麼?
    我沒多問,鐵驢也不想讓我們在此逗留。我們又穿過院子,來到一個房子前。
    這大房子規模大,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它的門,不是木製的,而是一個鐵傢伙。我懷疑把它卸下來,稱一稱,少說得有百十來斤。
    這門的正中心也刻畫著一個小轉盤,上面有五毒鎖的標誌,不過這一看就是個擺設,並不需要人為啟動什麼機關。
    鐵驢說姜紹炎就在屋裡,還當先過去推門。
    我打心裡覺得,姜紹炎挺膽大的,要是這屋子也出現鬼臉和所謂的魂魄啥的,他獨處這裡,不得被嚇壞了?
    這鐵門推起來很沉,但鐵驢力氣大,自己能搞定。他憋得臉色稍微有點紅,這門也慢慢動了。
    我們仨都在後面等著,門露出一個縫的時候,我們就順著往裡看。
    我發現自己還是低估姜紹炎的膽大了,他就蹲在屋子的正中央,那裡的地上貌似放著一本書,挺厚實的感覺,他正伸手,小心翼翼的翻看呢。而隨著門被開的越來越大,我們又看到另一個恐怖現象。
    距門不遠的地方,橫著掛一條鐵絲,上面吊著十幾個死去的嬰兒。
    這些嬰兒都不大,最小的只有巴掌般大小,最大的也就像剛出生那樣。這讓我覺得,小嬰兒或許都沒等生下來,沒發育完全呢,就被人硬生生從母體肚子裡挖了出來。
    另外它們都發黑,皮膚干皺,算是一具具乾屍了,估計輪歲數,它們至少有百八十年的高齡了。
    這都不算什麼,最讓人害怕的是,它們都留著長髮和長指甲。我對屍體沒那麼恐懼,當先走幾步,目測一下。
    它們頭髮有的到一尺長了,胡亂扎個辮子,放在腦後面了。指甲最長的有一寸。
    我想起一個詞,「殭屍」。而且也曾聽到過相關報道,在某某地挖出來的殭屍,雖然人死了,但毛髮還在生長。
    眼前這些死嬰,我不知道把他們叫做小殭屍恰不恰當。
    鐵驢對死嬰沒啥態度,兩個特警就不行了,表情很怪,其中一個特警還咧了咧嘴巴。
    鐵驢故意低著身子,從這些死嬰底下走了過去。看的出來,兩個特警不想這麼做,要用槍托把死嬰都扒拉到地上去。
    我對他們做個手勢,因為這裡都跟案件有關,以後要找專人過來調查,所有東西還是原封不動的保持原貌更好一些。
    兩個特警都點點頭,跟我一樣,學著鐵驢俯身而過,只是他倆速度很快,顯得很不耐煩。
    我們又湊到姜紹炎旁邊,我跟鐵驢蹲在他左右。
    姜紹炎知道我們來了,扭頭看看也沒說話,依舊擺弄那本書。
    我把精力放在書上。我看到這上面有圖文,文字歪歪扭扭的,是吐火羅語。
    我看姜紹炎一頁一頁的翻書很仔細,我詫異了,心說他不是不懂吐火羅語嗎?
    我問了一嘴。姜紹炎回答讓我無語,他承認是不懂這種語言,但書內圖片很吸引他。
    我本來沒想看圖片,被他這麼一吊胃口,我又轉移精力。
    圖片很怪,都是人體的穴位圖,甚至各個穴位之間,還被標上了箭頭與順序,這讓我想起武功秘籍了,什麼六脈神劍的劍譜。當然了,我不會笨的以為,這真是秘籍呢,還他娘的用吐火羅語寫的。
    我們來時,姜紹炎已經把這書快翻完了,現在他翻到了最後一頁,一歎氣,扭頭看著我們。
    我以為他有啥要說的呢,也沒敢搶先說啥,就靜靜聽著。誰知道他又默默拿出手機,把這書從頭翻起。
    他手機沒信號,打不了電話,卻有照相功能。
    他這次不是一頁頁看,而是挑著,對某些頁拍照。我留意到幾張圖片,這也給我心裡帶來很強的衝擊。
    其中一個是五毒鎖的,還有一個是太陽墓的,這個墓被畫的更形象,最後也有一個是我頭次見到的,是一條龍,身上冒著火。
    我心說五毒鎖出現過了,我們費了一番功夫才破解掉,太陽墓也一定在這村子附近,我們一會好好找找,會有所發現的,但這個龍怎麼解釋呢?不會說這村裡真藏著火龍吧?
    鐵驢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還接話說,「烏鴉,這書真他娘是個寶貝!」
    姜紹炎望著鐵驢笑了,這笑法太過詭異,有神秘感,也有冷笑、獰笑的成分。
    我們都耐心等著,姜紹炎把書拍完後,就不再動它,讓它依舊躺在地上。又把目光放在死嬰上,皺眉想著事。
    這時外面有動靜了,當-當-當的,貌似是鐘聲。
    既然有鐘聲,就代表肯定有人敲。我們沒誰提醒,先後跑了出去。
    我冷不丁不知道往哪邊跑,但姜紹炎跟鐵驢意見一致,帶起路來。我們經過幾個房子,也沒空進去查看,反正一路來到一個殘破的廟宇前。
    其實這廟坡都沒個正常樣了,外面圍著一堵半塌的牆,連個門都沒有,在四周還立著幾個大木桿子,上面有幾塊碎布,估計以前用來掛幡旗之類的東西的。
    而在這些建築之中,卻有一口嶄新的大銅鐘,剛才的聲音,就該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我們望著鐘,四下打量著,這裡沒人,或者說敲鐘人不見了。
    我很奇怪,合計著敲鐘人敲完鍾跑哪去了。另外打心裡也警惕著,會不會這是一處陷阱呢,那些大盜想引我們過來,再出其不意的把我們消滅掉?
    姜紹炎擺手讓我們不要妄動,我們四個也立刻背靠背,舉著槍準備著。姜紹炎就挨著那堵殘牆,他找準結實一點的地方,嗖嗖的爬上去了。
    他平衡性真好,踩在一個小石磚上,板正的站直,瞭望起來。
    我這時心臟跳得有點快,不過並沒遇到啥危險,等姜紹炎跳回地上後,我問他,「有啥發現?」
    姜紹炎說了一個讓我們都驚訝的觀點,「四周並無任何風吹草動,貌似剛才沒人來敲鐘。」
    不過他只是初步隔遠掃一眼,這觀點也不能當結論,還咬不准。
    他又說,讓我們互相間別離太遠,在鐘的附近排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足跡。
    我覺得這個辦法更好,甚至只要發現足跡了,我們就能順籐摸瓜,把敲鐘人抓到。
    我們趕緊行動,我本來有一股子衝勁,想特賣力尋找一番,不過又一琢磨,我們五人中,我的痕跡辨認本事最弱,也別瞎攪合了,不然不幫倒忙了麼?
    我故意往外退了退,算是當個替補了。
    他們四個倒忙活的挺熱火朝天,甚至偶爾發現可疑痕跡後,還都找附近人過去,一起討論一下。
    這麼等了一刻鐘的時間,我倦意上來了,打著哈欠,我想趁空抽根煙提提神。我兜裡揣著煙呢,不過之前一路又逃又打打殺殺的,這煙早就擠的不成形了。
    我掏出煙盒時,不小心把它弄到地上了,我不得不彎下腰,把它撿起來。
    也就是這麼一低頭,我無意間看到身後了。我身後沒人,現在是大中午的,被陽光一照,腳後面出現了一塊黑影。
    這是影子的節奏,我當時腦袋就嗡了一聲,心說自己身後不會站著一隻隱形人吧,影子是它留下的?
    我不敢動身了。正巧鐵驢往這邊看了一眼,發現我半撅著屁股,他有些不解的問我,「徒弟,你幹啥呢?肚子疼還是想憋粑粑呢?」
    我心說有他這麼說話的麼?我微微抬頭,對他試了試眼色。
    他跟我挺有默契的,也往後看了看,隨後臉色一變,罵了句臥槽。
    鐵驢是真不管那個,什麼隱形不隱形的。他立刻舉槍,衝我這邊瞄準,還喊了句,「趴下。」
    我這種姿勢,要撲到地上很容易,我也立刻照做。
    鐵驢的槍聲隨後就到。他用的微沖,噠噠噠、噠噠噠,都是連發的子彈。
    我當然沒挨到槍子了,而大部分子彈,都在影子上方穿過的,也一下子有了反應。
    有兩顆子彈,竟突然打出一股「血」來,它紅彤彤的,像霧一樣散開了。
    我留意那影子的形狀,它先是毫無規律的變化起來,又慢慢散開,給人一種它要魂飛魄散的架勢。
    姜紹炎跟兩個特警都留意到我這邊的情況了,等鐵驢開完槍,他們都跑過來要與我匯合。
    可等我們剛聚到一起,噹噹聲出現了,換句話說,大銅鐘又被敲響了。
    我們離大銅鐘如此近,我被刺激的血氣不住上湧,另外我兩個眼睛瞪得賊大,瞧得清清楚楚,這大銅鐘附近根本沒人,這說明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