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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變數

    我冷不丁被九娘這句話弄得很無語,心說她拍老壇酸菜面的廣告呢?還就是這味道!
    不過我又稍一琢磨,明白她的意思了,我的血對她來說很特殊,也一定跟所謂的聖子有關。
    她咬完這一下不太過癮,又要衝我走過來。我心裡害怕,指著她喝一聲,讓她站住。
    九娘停下腳步,故意做了幾個很妖媚的動作。她的身材太美,一時間看的我心裡有點形容不出的感覺。
    她跟我說,「聖子,你們六個人根本不是艾買提的手下吧?我也不在乎你們什麼身份,但你能問解藥的事,你們六人中一定有人是處男,中毒了。我跟你商量個事,要是你陪我歡好一次,我就答應給他解毒,並送你們安然無恙的離開。」
    乍一聽這條件相當誘人,我又能得到美女又能解毒的,但我更知道,這是糖衣炮彈,九娘這些村女,太邪門,讓我想起蜘蛛裡的黑寡婦了。
    我很堅決的搖搖頭。九娘臉色一沉。她真沒耐心煩兒,或者說她平時在村裡養尊處優慣了,啥時這麼低三下四的談過條件了?她瞪著我,微微弓起身子來。
    這動作讓我想起獵豹了,我覺得她要發起攻擊了。
    我用大轉輪指著她呢,這時忍不住稍微壓了壓扳機。轉輪稍微挪動一下,只要我再往下壓一點點,這槍就能開火了。
    九娘不在意這些,她一小步、一小步的往我靠過來。
    我被她的氣勢一逼,竟猶豫著沒開槍,還忍不住往後退了退。我心裡暗罵,冷詩傑啊,你咋這麼窩囊呢,不就開槍嘛,快點打死她得了。
    但我倆這麼一進一退的,我又走到草叢裡了。九娘突然不逼迫我了,站直身子嚶笑一聲。
    我不認為她要放過我,這笑也太邪乎了。沒等我反應過勁時,灌木叢裡伸出兩雙手來。
    它們要麼抓我槍,要麼拽我頭髮、摳我脖子的。
    就說抓我槍的手,力道很大,而且指甲很長、很利,我跟它較勁都費勁,又被指甲使勁一撓,疼的受不了了。
    我始終握著槍沒放,卻被它們一番拽扯,稀里糊塗的進了灌木叢,又稀里糊塗的下河了。
    夜裡的河水很涼,刺激的我身子一抖。在入河之後,這倆雙手也都鬆開了,她們還一閃身,來到我的面前。
    我認出來了,她倆是跟殺死老蛇和小黑的那兩個女子,她倆又故技重施,想對我親親吻吻。
    我可不想讓她倆靠近,也很清楚被她們親住脖子後,會有什麼結果。
    我現在握槍的手恢復自由了,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對著擋在我面前的女子的臉頰,狠狠摳了扳機。
    砰一聲響,這發子彈一下把她腦袋打穿了,也速度不減的把她身後的女子的腦袋也射透了。
    這屬於穿糖葫蘆,她倆別說找我親熱了,當場就此斃命。
    我鬆了口氣,呼哧呼哧的站在河裡大喘氣,但槍聲也刺激到九娘了。她也很在乎這兩個村女的死。
    她衝出灌木叢,站在河邊冷冷看我。
    她現在又弓著腰,對我呲牙咧嘴的。我模模糊糊看到她一口白牙了。
    我純屬被潛意識一帶,為了自保,舉起槍對著她來了一發子彈。
    先不說我這槍有沒有準頭,九娘在我一扣扳機的瞬間,就嗖的一下躲到旁邊去了,還立刻跳到河裡。
    她水性很怪,讓我想到老貓了,都是進到水裡就不露面那種。
    我望著河面,心裡都有點一驚一乍得了。這麼僵持一兩秒鐘,我覺得不是辦法。
    我心說自己還是先上岸吧,沒了河水的掩護,自己也能多點優勢。
    我剛邁步,左腿碰到一個東西,它就在我近身呢,要不是我這麼一動,根本碰不到它。
    我以為九娘來了,嚇得用槍指著這裡。我不敢扣板機,它離我身子太近了,我怕這一發子彈,別把自己打傷了。
    我稍微等了一會,發現左腿邊沒啥動靜,我又騰出一隻手,伸到河裡摸了摸。
    我確實抓住了一個人的頭髮,我壓著性子,使勁往上提了提。
    在剛出水一剎那,我看到是老蛇的臉,還有他缺塊肉的脖頸。他死前很痛苦,所以一臉猙獰的表情也特別瘆人。
    我沒嚇的喊出來,又把他送到水裡去了。我四下打量著,一邊堤防著九娘,一邊繼續往河邊走。
    但我真是走不出這河了,這次剛邁右腳,身後有人念叨一句,「哪跑啊?」
    這聲音嬌滴滴的,明顯是九娘。我跟受了驚的貓一樣,想立刻轉身,不過九娘一把撲了過來,抱在我背上。
    她力氣比之前那兩個女子大多了,一下把我制住了,尤其我的位置也不好,想用槍打她都打不到。
    九娘算是撒上歡了,對準我握槍的手抓了幾下。我估計她懂穴位,一下摁住我麻筋了,我竟一時手一抖,把槍丟了。
    大轉輪很沉,掉到河裡立刻下沉。九娘少了槍的威脅,又把注意力放在我脖子上,狠狠咬了下去。
    我就覺得後脖頸一陣劇痛。她倒沒咬下一塊肉,反倒使勁吮著,往死了吸血。
    我想打也打不到,想逃也逃不了,局勢變得尷尬起來。不過我不能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不然自己保準跟老蛇和小黑一樣,死翹翹了。
    我想到胸囊了,隨意一摸,從裡面拿出幾個藥袋來。我看也沒看,就把藥袋撕開,對著身後使勁灑。
    一股股藥粉全落在她腦袋上了。她腦袋本來就是濕的,藥粉一遇水,很快起了反應。
    我聽到她臉上貌似有嗤嗤的聲音,好像皮肉被燒了一樣,九娘也痛苦的停止吸血,仰頭慘叫。
    我等的就是這種機會,在她最疼最松勁的一剎那,我猛地發力,掙脫出她的雙手了。
    我不敢回頭看,也沒那時間,又是淌水又是游泳的,最快的上了岸。
    我很有自知之明,如果繼續跟九娘肉搏,我純屬傻,還是回去跟姜紹炎他們匯合吧,至少他倆帶著槍呢。
    我撒開腿往村裡跑,但剛到村口時,身後傳來了一股煙花。
    這煙花五顏六色很絢麗,也帶著響兒呢,砰的一聲。我心說糟了,這是警報吧?
    這村裡沒男人,雖然都是所謂的弱女子,但她們全衝出來呲牙咧嘴的,我就算跟姜紹炎匯合了,有槍了,也變得棘手。
    我暗自頭疼怎麼辦,腳下沒停著,依舊全力狂奔。
    在剛進村,經過一個院子時,突然有個女子爬到牆頭上。她哪還有村姑的樣子?半蹲著,張個大嘴,露出裡面的犬牙,更準確的說,像是一個野獸!
    她嗷嗷叫喚,奔著我撲了過來。
    我發現她彈跳能力可以嘛,隔了兩米多遠,竟穩穩的撲到我身子上來了。
    我被她帶的慣力一衝,一下摔倒在地,我在下,她在上。
    她想咬我鼻子,我用手使勁掐著她脖子,她沒法得逞,不過嘴依舊大張著,不肯閉合。
    我看著她的嘴,也不知道咋想的,有種咧嘴跟她對咬的衝動,但還是放棄這個打算了。
    她雙手也沒閒著,伸過來拽我兩隻手。她的指甲同樣很長,摳的我難受。我純屬靈機一動,想到另一個招兒。
    我騰出一隻手,對著地面摸了摸,這裡沒有沙土,全是鬆軟的泥土,我捂著泥土,對著她嘴裡塞去。
    她嘴巴真大,這一口沒吃滿,我又如法炮製,再餵了她一次。
    她熬不住了,想想也是,泥土什麼味,她能忍住才怪。
    她拿出一副乾嘔的意思,使勁噴了一下。我真都懷疑她腮幫子咋這麼有勁,一噴之下,一口泥土跟霧一樣散出來。
    我就覺得眼前一股黑煙,臉上全都是碎土屑了。
    她不想讓我抓土了,突然發力,掙脫我卡她脖子的手,奔我鼻子湊過來。
    我第一反應是完了,自己的鼻子保不住了。但眼瞅著她咬上的時候,我又條件反射的來了勁頭,對準她腦門狠狠磕了一下。
    我這麼樣的臉碰臉,純粹是硬對硬,雖然這麼一來,自己也受傷,卻總比沒鼻子強。
    我倆連續撞了好幾下,最後女子暈乎了,往後退了退。我也沒好過到哪去,一下癱躺在地上。
    看著天空,眼前全閃著小星星。
    女子回勁比我快,稍微緩緩後又就勢反撲,我想繼續跟她死磕,卻動也動不起來。
    我看那女子都有點得意的笑了,視乎再說,我注定是她的獵物了。
    我都不咋想了,也真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女子嘴下呢。她張大嘴了,要往下咬,但這當口,遠處傳來槍聲。
    這一槍太準了,打在女子的太陽穴上,來了個地地道道的貫穿傷。
    女子一下死透了,一腦袋的血嗤嗤往外噴。我離她這麼近,根本沒法倖免。我純粹被熱血洗了把臉,也被這麼一鬧和一嚇,來了精神頭了。
    我把她推開,哼哼呀呀的坐起來,扭頭看著,村裡有三個人正飛快的往我這邊跑呢。
    隔遠看體型,我能認出來,是姜紹炎、鐵驢和駱毅,剛才這一槍,最有可能是鐵驢打的。
    我有點納悶,心說不對啊,姜紹炎跟鐵驢不是肚子疼嗎?還都疼成那德行了,咋這麼快就恢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