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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鞭屍

    我們這種逃亡,純屬當了一次空中飛人。我抱著姜紹炎,藉著繩子,向遠處坑壁蕩了過去。
    在離開佛臉眼眶的一剎那起,五臟六腑都好像擠在嗓子口了,我特想喊話卻喊不出來。
    我只記住一句話,牢牢抱著姜紹炎,也真這麼做的。
    這種狀態持續時間並不長,也就兩三秒鐘吧。等快到坑壁時,姜紹炎還伸出腳,做好提前踩的準備。
    要只有他自己,這麼做保準妥妥當當,問題是還有我。我們兩個人造成的衝擊力,他這隻腳根本扛不住。
    腳踩在坑壁後,稍微頓了一下,姜紹炎呃了一聲,痛苦的腳一軟,我倆又實打實的撞了上去。
    但也就是有了這麼一個緩衝,我撞得疼歸疼,卻不致命。
    我不想再讓姜紹炎有負擔了,心裡有個想法,自己快點爬到繩索上去吧。
    我趕緊行動,誰知道剛要故意往下禿嚕,姜紹炎悶悶的念叨句,「抓緊!」
    我回他沒事,這才讓他徹底放下心。等我們稍作調整,各自趴在繩索上後,我又頭回看。
    佛臉上很壯觀,兩條紅血從它空空的眼眶裡流了出來,配著本身慈祥的笑,很有視覺衝擊感。
    我算服了魔心羅漢,這些紅血還自由下落,都溢到地上去了。我的意思,既然在佛臉中找不到啥古怪,我跟姜紹炎還得下去,返回洞穴裡,繼續捉魔心羅漢。
    我對姜紹炎提了一嘴,姜紹炎跟我態度截然相反,他抬頭看著坑口說,「咱們一幫子人吃大虧了,魔心羅漢明顯設個大局,讓咱們往裡鑽呢,從鬼湖到現在,咱們就跟機關陷阱打交道了。」
    我一下子懂了,他言外之意,魔心羅漢早就逃了,我們要抓人,也得從坑口爬出去才行。
    我又低頭對鐵驢喊,讓他快點上來。
    鐵驢挺痛快,繞過地上的紅血,拋出鐵八爪,迅速的爬上來跟我倆匯合。
    我們又努力一番,先後爬出坑口。
    這次是真的腳踩在實地上了,我過於疲憊,不得不坐著歇一會兒,趁空也看著四下環境。
    這裡很空曠,挨著鬼湖,換句話說,我們直接從地下洞穴離開鬼湖了。這裡也有點風口的感覺,時不時冷風吹過,讓我禁不住有點發抖。
    等稍微緩過點力氣後,我對姜紹炎和鐵驢說,「咱們繼續追魔心羅漢吧。」
    我想既然魔心羅漢從這裡逃出去了,雖然不知道走的哪個方向,但我們找找足跡啥的,很可能會有所發現。
    姜紹炎又把我的觀點否了,他也冷,蜷曲個身子,用這種姿勢微微抬起頭回答,「咱們還有援軍,讓他來追擊魔心羅漢吧,我們回去等消息就行。」
    我心說什麼援軍?趙錢孫李都死了,哪還有幫手了?
    沒等我繼續問呢,姜紹炎看著夜空,辨准方向後,指著東南方說,「都起來,出發找吉普車去。」
    吉普車就是我們來時開的那輛,停在鬼湖旁邊了。這是退兵的節奏,而且也別說,沒了追兇犯的心思,我們走起來沒那麼害怕了。
    這樣過了一刻鐘,我們面前出現一片墳場。想想也好理解,旁邊是水葬,這裡是土葬,這片地方就是霞光鎮最大的埋骨之地。
    只是這墳場規模很大,我左右看看,一眼望不到頭。我可不想繞過去,不然不知道走到什麼時候呢。
    他倆也是這態度,管什麼墳不墳的,直接走進去了。
    這片墳場很老了,有些墳都不知道經歷幾百年了,甚至是不是還有鬼火出現。但我們不咋怕,這樣深入一支煙的時間,姜紹炎眼睛賊,指著一個地方跟我倆說,「那是什麼?」
    我順著看,發現在個墓碑後面,貌似坐著一個人,他個子不高,身體也瘦弱,全被墓碑擋住了,但頭頂的白頭髮稍微露出來一些。
    我想起一個鬼故事,深刻有人蹲墳前刻墓碑,念叨為啥把他名字弄錯了。
    我心說這不是墳主吧?不然大半夜還能有誰來這裡呢?我們仨互相看了看,姜紹炎和鐵驢也把槍舉起來,我們分散開的繞了過去。
    等正面看著這人時,我瞧清楚了,這就是一個死人,還穿著壽衣呢,另外臉上、脖子上都有很鞭打過的痕跡。
    我放下緊張心思的同時,心裡也產生一個疑問,這是誰家的?咋會這德行呢?
    鐵驢有想法,跟我倆說,「這他娘的是不是遇到仇家了?把他從墳裡揪出來,瘋狂的暴打一頓?」
    我覺得很有可能,也點頭支持這觀點。姜紹炎沒急著表態,想了想後,跟我說,「你估計下,這人死多久了。」
    我湊近一些,先看他的壽衣,又把壽衣撩上去看了看肚子,根據屍綠和軟組織腐爛程度做了個綜合判斷,回復姜紹炎說,「七天。」
    姜紹炎有點敏感,四下看看後,又跟我倆說,「都找一找,看周圍還有沒有類似情況出現。」
    我跟鐵驢行動起來。而且很快的,我倆都有發現了。
    我找到一個被鞭屍的老太太,鐵驢發現一個被虐打的老頭子。
    我們回來跟姜紹炎匯報,他罵了句媽蛋的,說全明白了,隨後解釋,「咱們又中了魔心羅漢的詭計了。」
    我聽不明白,心說啥詭計?他一個變態,在墳場鞭屍了,能讓我們有危險麼?
    鐵驢也皺著眉,看我倆都這態度,姜紹炎又細說一句,「想想看,現在要是有死者家屬接到什麼通知,正趕過來呢?」
    我腦袋嗡了一聲,想到借刀殺人了。要是家屬他們看到我們仨在這裡,肯定以為是我們鞭的屍,到時更百口莫辯了。
    我一時間腦筋轉不過彎,問姜紹炎那咋辦?
    姜紹炎苦笑一聲,招呼我倆說,「還能咋辦?快撤!」
    我們都改走為跑。只是趕得很不巧,在正要衝出墳場的時候,遠處來了一大群人,乍一看得有幾十號。
    他們熙熙嚷嚷不知道說啥呢,卻能品出來,情緒很激動。
    我們仨不能跟他們打照面,又四下看看,發現旁邊有一處很密很高的灌木叢。
    姜紹炎一指,我們默契的跑過去了。
    我們稍微保持著距離,也不管髒不髒的,全都趴了下去。鐵驢還偷偷用手輕輕拍拍我,那意思告訴我,一會兒一定要穩住。
    這時候不適合說話,我只能回應的拍拍他手背,讓他放心。
    我們都一動不動的,沒多久,這群人走過來,其中有人說,「邪門了,剛才我看到這裡有幾個影子,但咋沒了呢?」
    有別人回他,「狗子,你說啥呢?就你非說看到鬼影了。別理會這個了,快去四嬸和二叔他們家墳頭看看去。」
    狗子本來應聲說行,但又念叨一句,「肚子疼,撒泡尿的。」
    其他人有笑他懶驢懶馬屎尿多的,有說他被鬼影嚇住的,狗子不爭論,讓大家先走,他就地解決一下。
    我們仨只是這麼觀察著,我心裡還催促呢,心說狗子快點噓吧,等噓完了一撤,我們哥仨也好跟這群人分道揚鑣。
    誰知道狗子四下看了看,竟對我們藏身的灌木叢有興趣。
    他一邊解褲帶一邊奔這兒來,站定後,又往外掏傢伙事。我眼巴巴看著,他離我們有一米多遠,心說沒啥,讓他尿吧,有這距離呢,尿不到我們。
    但沒料到狗子有個怪癖,他尿的時候特別使勁,嘴裡還嘿了一聲。
    這下好,一條尿線直奔我而來,就落在我眼前不遠處。
    我特糾結,因為看狗子還不斷在使勁,心說他可別考驗我的耐心,不然真尿到我臉上,我保準爬起來往死削他一頓。
    最壞的事沒有發生,狗子尿完了,一邊緊著褲袋,一邊哼著歌跑了。
    我們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四周沒人後,先後站起來。鐵驢對我表現很滿意,還讚了一句。
    我覺得這個贊來的真不容易,我們仨繼續撤退,這次沒遇到啥怪事,一直跑出了墳場,來到鬼湖邊,找到了那輛吉普車。
    姜紹炎身上有車鑰匙,他負責開車,我跟鐵驢舒服的坐了上去。
    在離開的一剎那,我還特意看了看鬼湖。這裡還有食人魔呢,這個禍害早晚要被清除掉,但這就不是我們的事了。
    或許到時會弄來一個抽水機,把鬼湖的水全排干,再用噴火器燒死它吧?
    我們直接回的派出所,技術員和其他幾個民警都沒走呢,看我們仨這麼狼狽的進去時,他們都愣住了。
    姜紹炎跟他們交流,告訴之前發生的一切,我跟鐵驢省著說話了。
    我倆想找個地方洗洗身子,順便換一身乾淨衣服。我找個民警問了句,他倒是有乾淨衣服,卻告訴我沒有洗澡的地方,只能站水龍頭前,用毛巾擦擦身子。
    我覺得這也行,但隨後他又來了句讓我很奇怪的話,「你們不問問剛來的那個特警麼?他衣服也很髒。」
    我能感覺出來,這話指的不是姜紹炎。我納悶了,心說又有哪個特警來了?
    我問了句,他告訴我,那個特警還帶著一個怪人,正在會議室裡呢。
    我跟鐵驢也顧不上擦身子換衣服了,趕緊往會議室走。等隔著會議室的玻璃往裡看時,我發現有兩個人,都穿著風衣,正背對著我們板正的坐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