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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神一樣的劫匪

    姜紹炎帶頭,我們奔向趙四家,但沒走正門,停在左側院牆旁了。
    姜紹炎先爬牆進去,覺得院裡沒啥異常後,又學了聲老鼠叫,算給我倆提醒,之後是鐵驢,最後輪到我。
    我有些點背,也沒想到這牆不結實,剛站到牆頂時,有幾塊磚碎了,我一下踩禿嚕腳,滑下去了。
    我倒沒失去平衡,落地沒摔多慘,只是往前踉蹌一下,但這也引起鐵驢的嘲笑了。
    他故意壓著嗓子,嘿嘿的來了句,「八戒,你小心點!」
    我咋聽咋彆扭,也沒理他。我觀察一下,這院裡只有一個瓦房,我們仨又踮著腳,奔著瓦房去的。
    我們停在門前,這是個木門,要開門的話得往外拽,我試了試,發現鎖上了。
    鐵驢把注意力放在窗戶上,這窗戶也都拉上窗簾了,他的意思,我們直接破窗而入吧。
    我持否定態度,破窗容易,但有玻璃碴子,劃到人怎麼辦?我對他擺手。
    姜紹炎支持我,他湊到木門前,盯著門把手看著,還蹲起馬步。
    門把手附近肯定有門栓,姜紹炎這個姿勢讓我有點想法。
    我猜他會點穴的功夫,難不成他要露一手?運功之下用手指頭把木門戳破,把門栓戳壞?
    我眼睛盯得溜圓,準備欣賞一齣好戲。但我誤會姜紹炎了,他隨後一摸腰間,把匕首拿出來,順著門縫把它刺了進去。
    他又上下劃一劃,找到門栓所在,接著一使勁,憑借刀鋒把門栓劃斷。
    我們打開門一起往裡走,姜紹炎尖著嗓子喊了句,「趙四!」
    我聽到臥室裡有動靜。我們怕趙四別爬窗戶跑了,索性加快腳步,一起衝進去。
    門口就有燈的開關,等開燈後我看著屋裡的一男一女,愣住了。
    男的五十多歲吧,都銀絲密佈了,女的倒挺年輕,也就二十多,還隱隱有種騷氣。
    能感覺到,男的就該是趙四趙神仙,這名女子,該是趙四的相好的。
    趙四挺膽小的,盯著我們問,「你、你、你們是誰?」
    姜紹炎和鐵驢嘻嘻笑了,我也尖起嗓子學著。趙四知道我們來者不善,竟突然把他相好的推了出去。
    光這一個動作,我對趙四印象差到極點。遇到危險就讓女人上,這是老爺們幹的事嘛?
    這女子還挺潑,看著我們仨突然亂喊亂叫起來,還亂輪著拳頭對鐵驢打起來。
    她一個女人能有啥勁啊?拳頭還都打在鐵驢胸口上。
    鐵驢不疼不癢的,只是被這麼打著,他一下子煩了,一摸腰間,拿出匕首,對準旁邊的桌子狠狠一削。
    匕首很鋒利,一下就把桌角砍到一截,他又盯著女子看著,那意思再搗亂,下一個挨削的就是她。
    女子害怕了,轉身想逃。但我們不可能讓她出去。姜紹炎適時出手,對著女子脖頸戳一指。
    她倆眼一翻暈過去了。
    我看他倆根本沒想管女子的意思。我覺得這女子算是個無辜分子,地上這麼涼,她這麼躺著弄不好會生病的。
    我把她拽起來,找個椅子讓她坐上去。
    這期間趙四也沒少忙和,他沒下床,卻在床上找起武器來,只是這裡哪有啥趁手武器?最後他拎個手電筒,對著我們仨亂揮舞。
    我們仨不可能怕他,一同湊過去,圍成個半圈看著他。姜紹炎更是一跳之下,直接上床了。
    他蹲在趙四旁邊,扇了對方腦袋一下問,「知道我們來幹嘛麼?」
    趙四搖搖頭,又指著那昏迷的女子害怕的說,「各位大哥,要只為了劫色,你們隨便,我把床讓出來都行。」
    鐵驢最先忍不住,呸了一口,只是他帶著面具呢,這口唾沫也沒呸出去。
    姜紹炎一摸兜,拿出一個欠條來,舉在趙四面前說,「我們是李爺的手下,這幾天李爺手頭緊,要追債,你欠了五萬,快點拿錢來!」
    趙四一臉哭窮樣,說他沒錢,而且李爺答應過他,下個月還就行。
    姜紹炎推他腦袋一下,說什麼下個月?聽不懂人話嗎?現在就還!
    隨後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擺弄著匕首,還用匕首對準床單劃出一個大口子來。
    這分明告訴趙四,今兒不還錢就給他放血。
    趙四支支吾吾的。我留意到,他突然向枕頭那裡看了看,我覺著這裡有貓膩,一伸手把枕頭搶過來了,等把枕套扒了,發現裡面藏著一沓子錢。
    姜紹炎跟鐵驢裝樣子,嘿嘿壞笑,而趙四眼睛直了。
    我沒時間數,掂了掂後跟姜紹炎匯報,「一萬塊錢!」
    姜紹炎嗯了一聲,又扭頭說,「還欠四萬,拿出來!」
    趙四擺手說真沒有了。我看他眼睛也不特意往哪看了,知道沒說謊。姜紹炎不滿意,對著我倆說,「搜,看到值錢的就搬出來。」
    我和鐵驢應聲。趙四家的臥室很怪,是裡外套間那種,我們現在在外間,我跟鐵驢又往裡間走。
    等推開門打開燈一看,這裡的擺設讓我想起王半仙家了,有液化氣罐,也有煉丹爐和一盒盒煉丹的原料。
    我們仨這次來的目的是逼趙四,所以我跟鐵驢打定主意,把那些趙四當寶貝的東西,都拿去來,作勢要搬走,讓他看著心急。
    鐵驢耍滑,捧著丹藥往外走,我一合計,自己就費點力氣,搬煉丹爐吧。
    這煉丹爐有半個人那麼高,看樣挺沉,我沒大意,使出全力搬它。但還是差了一截。
    我把它捧起來後,實在吃勁,又不得不放下了。煉丹爐砸在地上,發出很空的咚的一聲響。
    我咦了一聲,心說這咋回事?難道地下有玄機?我招呼「大師兄」,把鐵驢叫進來。
    我倆一起使勁把煉丹爐挪開,之後鐵驢敲著地面,又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找到機關,打開後,我們一推,露出一個地洞來。
    只是這地洞沒多大,裡面只放了一個大泥罈子。罈子裡有酒,也漂著一具小孩子的屍體。
    這小孩子太慘了,頭髮還在,腦袋卻被劈為兩半兒,大腦沒了,眼珠子被挖了,在酒罈裡上下浮動著,用空空的眼眶看著我倆。
    我跟鐵驢都有點不適應,鐵驢很直接,更不嫌噁心,伸手扣在小孩裂開的腦袋縫上,一把將他拎起來。
    這麼一離開罈子,我看到他屍身上也挺慘,內臟都沒了,胳膊腿上的肉也被刮去不少,當然,隱蔽處那裡也是空空如也。
    我記得古代丹藥這種東西,服用時需要藥引子,甚至有些邪門歪道就特意指出,要童男童女來下藥。
    我心說糟了,難不成那些失蹤的小孩沒被魔心羅漢抓去當徒弟?而是落了這麼個下場?
    現在線索不多,我沒法進行更深的推測。
    鐵驢看我愣神,推了我一下,又拎著童屍,帶我一起出去。
    趙四沒想到我們能把童屍找到,他咧開大嘴,一臉詫異。姜紹炎突然看到童屍時,明顯身子抖了一下。
    但他很快調整心態,突然獰笑起來,把童屍接過來,推在趙四面前問,「虧老百姓叫你活神仙呢,你他媽竟然暗地裡殺人。」
    趙四不承認,還連連喊著,說人不是他殺的。
    我順著這話往下問,「不是你還有誰?」
    看出來了,趙四想接話,可話到嘴邊時,他又硬生生止住了。
    我上來脾氣了,也跳上床,蹲在趙四另一邊,指著童屍說,「這腦袋瓜子的創口一看就是被斧子劈出來的,再看它的胸骨和肋骨,上面一點被刀劃過的痕跡都沒有,這說明什麼?兇手剝離胸肌、摘除內臟的手法很熟練,一看要麼精通解剖,要麼就是殺慣人的老手。你說,不是你會是誰?而且到底殺了多少孩子?」
    我說完也忍不住對他腦袋使勁推了一下。
    趙四沒想到我能這麼專業,他有點慌神,說禿嚕口了,回答道,「我們沒殺幾個。」
    姜紹炎呀哈一聲,說看不出來,你他媽還是個慣犯,隨後又提高聲調,「趙四,你說我們打110,等警察來了發現屍體後,你腦袋上到底會在挨多少個槍子。
    趙四慌了,連連擺手,說只要不報警,他明天保準還錢。
    姜紹炎呵呵笑了說,「現在就只有還錢這麼簡單?我們哥仨發現這個驚天秘密,你就不給點封口費麼?「
    趙四說給,低著頭想了半天,又拿出一副大放血的樣子,對我們仨說,「一人一千行不?」
    這次連鐵驢也忍不住跳到床上了,只是他身子沉,跳上來之後,整個床板忽閃一下子。
    我們輪番推趙四的腦袋,鐵驢接話說,「你個摳逼,一人一千?真當我們是化緣的和尚?告訴你,一人五萬的封口費,少一分錢就報官。」
    姜紹炎配合鐵驢的話,立馬把童屍塞到趙四懷裡。鐵驢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權當證據了。
    趙四是拿童屍泡酒,但不代表他不怕屍體,這麼抱著,趙四臉色變得極差,甚至喉嚨都一動一動的了,看樣隨時會吐出來。
    我覺得今晚給趙四的壓力夠大了,我們見好就收吧。
    我用胳膊肘悄悄輕撞姜紹炎一下。姜紹炎也明白,但他還有一個事沒做,一摸兜拿出一個跟葡萄粒大小差不多的東西,乍一看挺像丹藥的。
    他手勁大,將趙四的嘴巴捏開,把這「丹藥」塞進去了。
    我看趙四不想把丹藥咽進去,而且這玩意有點卡嗓子眼。
    我又下地找暖壺,用暖壺蓋接滿水,拿回來給趙四灌下去了。
    趙四嚇得一邊摳嗓子眼,一邊問我們這丹藥是啥?
    鐵驢在一旁插話說,「別以為就你能煉丹,我們李爺也會,這叫裂魂丹,明天你籌不到錢,我們就不給解藥,到時等爛肚子死掉吧。」
    趙四怕了,主動跟我們約定時間,明晚這時候,讓我們仨還來。
    我看他說話的時候,眼珠子來回轉,估計耍心眼了,但這就是我們要看到的。
    我們仨又連損帶打的折磨他一小會兒,之後說了句明天見,我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