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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陣法

  追悼會結束的時候,毛大師帶走了老媽和靜兒,在我把心仁教這幫雜碎挖出來之前,暫時由他們保護,靜兒的學業問題,也暫時轉到省城的一所高校,先在那裡學習考古理論,對於這件事,靜兒還是頗有些不滿的,畢竟,陳教授對她很不錯,換了一個環境,就未必能得到那樣的指點了,不過沒辦法,這次的轉學也屬於強制性的,我們是不會聽取她的意見的。畢竟悲劇發生一次就夠了。
  至於瞎子,我也沒讓他留在我身邊,而是跟我老媽和靜兒一起去了省城,在我看來,保護她們遠比跟著我亂轉重要的多,而我這裡,有我自己和白冰、田信繁也就夠了。
  要說田信繁這個傢伙,簡直就是被毛大師他們給洗了腦了,以前的那套被前世記憶所影響思想基本上都給抹掉了,從前你問他是誰的時候他都會非常鄭重的告訴你,他叫真田源二郎幸村,現在再問,張嘴就唱:「我滴家在中國江東市旁啊,那裡有漫山遍野土豆玉米」。不得不說咱們天朝的思想政治工作經驗那真的是豐富到了極點。
  在臨走之前,神經病的死胖子把我拉到了角落裡,「阿彌陀那個佛,施主,貧道有些話,想跟施主說,施主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不管你聽到了什麼,都不要太過衝動,那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阿門。」
  「你說吧,什麼話。」對蒼月這個傢伙,我是真沒轍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定火語卻沒有被打死的。
  「阿彌陀那個佛,施主,事情是這樣的,其實貧道和賤內在來到你們江東市的時候,就發現江東市裡被佈置了一個陣法,不過貧道和賤內並沒有張揚,只是說私下裡告訴沈施主,讓沈施主心裡面有個底。阿門。」蒼月說著,往火語那邊瞄了一眼,火語似乎感覺到他在看她,回過頭來用眼睛白了他一下,扭過頭去自顧自的做她的事情去了。
  「陣法?什麼樣的陣法?」死胖子的話讓我聳然一驚,陣法,還是佈置在市裡的,我半點都沒有發現啊,這要是一個殺傷性的陣法,得出多大的亂子?這兩個人為什麼秘而不宣呢?
  「阿彌陀那個佛,是這樣的,小語說,是男人的話,就得要雪心頭恨,拔劍斬仇人,江東市裡的事情最好是你自己去收拾,心裡面也會好受點,貧道和她暫時不插手,我們只提醒一下就好。」死胖子說著,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我,「施主,這是貧道發現的陣眼之一,施主你可以去這裡再找找線索,到時候手刃仇人,給沈隊長報仇,如果感覺勢單力孤,施主可以向貧道傳訊,貧道和賤內都會竭盡所能。阿門。」
  陣眼?我沒有太在意死胖子後面的廢話,只是接過了那張照片看了幾眼,照片上的,是一棟大樓,上面掛著一個牌子——紅楓集團。我隱約記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對了是在王龍興那裡,那時候,我去找王龍興,他在開會,讓容雪兒接待我,後來他來了以後,就用一個紅楓集團的人要來談事情的借口把容雪兒給支出去了。
  現在看起來,這個紅楓集團,跟王龍興談的恐怕不只是業務那麼簡單。
  謝過死胖子,送走了所有人,我第一時間在市公安局召開了一個小型會議,參與會議的有白冰、田信繁以及各分局的負責人本來我來主持這種會議是有點越權的,即便我的行政等級和警銜都和市局局長同級,我也沒有權力隨意調動這些人,不過市局這一次選擇了默許我這種做法,畢竟我家老頭子的死也讓市局的頭頭們非常的憤怒。
  「我現在要求大家,對紅楓集團本部,以及紅楓集團所有外出人員進行監控,包括他們接觸的人,有什麼異常,都要監視到。我知道這個任務對各位來說有些勉強,工作量很大,但是大家要明白這個心仁教是有針對性的下手,他們的主要,拉攏對象是我們江東市最有財富的一群人,如果放任他們這麼下去的話,江東市日後的亂子小不了。」我把最新整理出來的涉案人員的肖像再次給眾人發了一份,讓大家認熟了。
  「其實我覺得,紅楓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一放。」橋東區分局的局長突然舉起了手,「上一次,小沈你是在我們轄區內的中保大廈遇襲的吧,我剛剛收到了消息,在二十分鐘前,中保大廈的保安人員報警稱他在中保大廈裡遇到了鬼,希望我們能出警。因為最近的事態比較嚴重,我已經派了幾名兄弟過去了,不過我怕下面的兄弟們做這種事情不夠專業,耽誤了你的事兒。」
  這位分局局長剛說到這裡,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看我,用眼神詢問自己是不是能接,我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誰知道他剛剛接了起來,就聽到手機裡發出一聲慘叫,緊接著,就是一片死寂。
  整個會議室裡的人,全都默然了。
  「是誰打來的?」我問話的時候,那位局長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鐵青色。
  「是小周,帶隊去中保大廈的小周……」他長歎了一聲放下了手機。慘叫後就是死寂,那麼,小周的下場,大家又有誰不清楚呢?
  「沒必要繼續開會了,紅楓集團所屬的分局,調動警力,把紅楓集團暗中監視起來,吳局長,你們橋東分局現在馬上抽掉警力,包圍中保大廈,在周圍制高點上配備狙擊手,白冰,給吳局長拿一盒狙擊用赤硝開花彈,每名狙擊手配給五顆,其他人整裝跟我出發!」
  ……
  二十分鐘之後,我們所乘坐的警車,抵達了中保大廈的門口,整座大廈一片死寂的漆黑。我吩咐白冰在外面帶隊,自己帶著田信繁走進了中保大廈。大廈的大門並沒有上鎖,走進一樓的門廊,田信繁突然伸手攔住了我,然後側耳聽了一下,衝我指了指一邊的值班室。我點點頭,躡手捏腳的走到值班室的玻璃前向裡一看,卻沒有看到什麼,在進來之前,我就在眼皮上塗抹了牛眼淚,如果這裡面真的有什麼的話,是不可能逃過我的眼睛的啊,或者,在我視線的死角?
  我用手指指了指值班室,然後對著田信繁聳了聳肩,表示我什麼都沒看到。田信繁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我勒個去的,原來這小子聽到的是值班室裡有人呼吸的聲音,那還這麼小心謹慎個毛線啊!
  繞到門口,推開值班室的門,卻見值班室裡並沒有人。田信繁伸手指了指值班室裡那張床,讓我往床底下看,我上前幾步,用雙刃矛的矛尖挑起了床單,往上一撩,誰知道我剛撩起來就聽到裡面發出了一聲殺豬一般的驚叫,「別,被來找俺,俺不敢了,俺不敢了!」
  「不敢你妹啊,是我,不是鬼!」那口腔調,那個「俺」,我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床底下躲著的人,就是那天值班的老保安。
  老保安顯然也聽出了我的聲音,從床底下探出頭看向我,「沈大師?」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刻從床底下鑽了出來,也不往起站,直接撲過來抱住了我的大腿。「沈大師,你總算來了,那個女鬼,那個女鬼,又來找俺了,你們,你們一定要幫幫俺,俺還不想死啊……」
  老保安不說,我都忘了這裡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兒了,之前我在來中保大廈的時候,找他要結構圖,在他的枕頭底下發現一張小姐的名片,上面滿是陰氣,後來老保安承認說他耐不住寂寞,叫了一次小姐,然後那個小姐就開始自動送上門,而且不要他的錢。當時我就說和那個小姐肯定不是人,是在吸他的陽氣和精血,讓他不要再跟那女的聯繫了,沒想到這次鬧事兒的居然是這個傢伙。
  「我說,你不會又管不住自己的褲襠,打電話找那個小姐來了吧。」我用一種略帶鄙夷的眼神看向老保安。
  「沒,沒有,俺哪兒敢啊,活這些年不容易,俺還想多活幾年呢,沈大師你都跟俺說了那個女的不是人,俺咋還能找她,你就是借給俺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那啥還能比命要緊了?這真的不是俺找的,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
  「她找上門來?找你的?第幾次了?」我疑惑的看了看老保安,又看了看這間值班室,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按理說,在手機裡聽到了瀕死的尖叫聲,就說明警隊的人員已經出事兒了,可是這個老保安卻沒有事兒,這是為什麼?
  「是啊,她找上門來的……」老保安剛說到這裡,樓道裡不知道什麼地方又傳來了一聲很低的叫聲。
  「田二村,你先上去看看,要是遇到了什麼妖魔鬼怪,不要手下留情,都收拾了!」我示意田信繁先去探探路,我要跟老保安詢問下具體情況。
  「別叫我田二村,我叫田信繁!」田信繁鬱悶之極的跺了跺腳,扭頭離開了值班室。我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次看向了老保安,「現在,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