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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午夜佳人

  我和田甜相識,是文叔給我介紹的。
  文叔是一家婚介公司的老闆,跟我爸媽多年的老交情,我琢磨著,這事八成是我媽在背後唆使的。
  當然這也不能怪我老媽,眼瞅著我都二十六七的人了,整天除了泡吧,就是跟女人廝混,也沒個正行,她老人家急著想抱孫子,另外也希望有個女人能管管我。所以,閒著沒事,不是給我找婚介,就是在公園到處給我徵婚。
  整個三號胡同,誰不知道我沈浩,那是出了名的情場浪子,禍害少女專業戶,交過的女友都夠組成一個加強連了。
  其實這還真不能怪我,因為除了泡妞,我一無所長。
  大學畢業以來,我像是被鬼迷了一般,陰差陽錯的不順,找了無數工作,都會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辭退,用我媽的話說,我是「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
  好吧,工作不順,咱只能在情場找點存在感。萬幸,我長了一張酷似華仔的明星臉,還有一雙棒子李那樣的銷魂大長腿,走到哪都能吸引妹紙的眼球,三天兩頭的換著跟美女們約會,時間一長就成了花心蘿蔔。
  因為名氣太大,徵婚對方往往一打聽我的情況,就打了退堂鼓,這讓我媽很是苦惱,沒少數落我。
  見鬼的是,就我這情況,還真有女人願意跟我約,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想的。
  關於這個女人,文叔告訴我,叫田甜,在一個晚間電台當主持,然後又告訴了我約會地點,羅門西餐廳。
  西餐廳?我眉頭一皺,最討厭的就是吃西餐了。
  沈浩,田甜可是位大美女,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文叔金絲眼眶後那猥瑣的笑意,讓我有些發毛,甜甜?不會是個藝名吧,汗!看來我媽是真急了,果斷來者不拒。
  不管那麼多了,反正也就見見面,又少不了一塊肉,如果真是位大美女,嘿嘿,那豈不是正好送上門的菜……
  從文叔的公司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我攔了輛出租車,直奔羅門西餐廳。
  羅門西餐廳二十四小時營業,今天晚上的人並不多,我選張靠窗的桌子,點了瓶紅酒,等了起來。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眼看就要到凌晨了,我的耐性與杯中的紅酒一般,快要耗乾!
  「草,就算她那玩意是鑲鑽的,老子也不等了。」我一口乾了杯酒的殘酒,準備閃人。
  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一個漂亮的女人出現在餐廳的大門口,逕直往我走了過來。
  「你是沈浩?」她微笑打量我,圓潤的紅唇呈圓弧上翹,調皮又不失嫵媚。
  「田甜?」我微微有些驚訝,她比我想像中的美上千百倍,一張精緻的鵝蛋臉上,組合著近乎完美的五官,白色的長裙包裹著那S形的豐潤身姿,仿若夜間的妖精般,充滿了誘惑。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她臉上的粉撲的多了些,顯得有些慘白,眼影畫的太濃,眼眸少了些許生氣。
  不過總的來說,在我交往的女人中,她絕對是排前三的。
  「嘿嘿,文叔真夠意思,果真是個大美女。」我心底美滋了起來。
  「這麼盯著女士看,是不禮貌的。」她揚起嘴角,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笑著提醒我。
  「沒辦法,為了等大美女,我可一直空著肚子,不介意先飽餐秀色墊墊肚子吧」我見她並沒有生氣,聳了聳肩,調侃道。
  在情場混了這麼多年,我深知,女人最怕跟悶葫蘆男人約會,一個風趣的男人往往更容易獲得女人的好感。
  「放心吧,有你飽餐的時候。」她嫵媚的衝我眨了眨眼,略帶挑逗說。
  她的話裡葷意暗藏,我心裡一動,難道真是個「賣藝」的?要知道我倆可是初次見面,這也太奔放了吧。
  「田甜,我聽文叔說,你是電台的主持,做的啥欄目,午夜情感?」我想到了小時候看的故事會,下面經常是一些女人的撩騷圖,什麼寂寞了,哥哥請CALL我。
  「我做的是午夜驚魂,鬼故事專欄……」
  她話音未落,我趕緊岔開,把菜譜遞給她,「這麼晚了,餓壞了吧,美女來點啥。」
  我最怕的就是聽鬼怪一類的故事了,從小就怕,一聽到鬼字就發楚。
  她翻開菜譜,熟練的報上:「服務員,一成熟牛排,嗯,再來一瓶紅酒。」
  一成熟?服務員微微錯愕了一下,轉而又問我,「先生你呢?」
  我平時很少吃西餐,看著昂貴的菜單,心肝兒都發顫,奶奶的個腿的,這頓下來,老媽要不報銷,我不得虧死?
  怕丟人,我佯作很懂西餐的樣子說,我跟她一樣。
  服務員有些怪異的看了我倆一眼,「請稍等!」
  趁著西餐還沒上,我有一搭沒一搭的逗著田甜,她性格很開朗,被我逗的花枝亂顫,尤其是那挺翹「凶器」顫動的厲害,看的我眼睛都直了。
  而她似乎也不介意,反而有意的用手撐著下巴,把腰身放低,胸前白嫩的圓球、溝壑若隱若現,差點沒把我給迷死。
  正過眼癮,服務員把一成熟的牛排端了上來,「兩位請慢用!」
  血糊糊的牛排、鵝肝,散發著腥味,我剛拿起刀叉一切,一股子血水夾著腥味就滲了出來,我差點沒給吐了。
  「汗,一成熟,這麼生,能吃嗎?」
  「越生越補,現在就流行這麼吃,我餓了,先吃!」田甜俏皮的白了我一眼,熟練的拿起刀叉,切肉,蘸醬,大口朵頤起來。
  牛排在她口中飛濺著血汁,咀嚼聲、刀叉與盤子尖銳刺耳的摩擦聲,刺激著我的胃腺,我完全沒有食慾,口中不斷的反著酸水。
  「你怎麼不吃,多補的東西。」她見我拿著刀叉發愣,問。
  我先去趟洗手間,你隨意,我實在沒興趣目睹這血淋淋的一幕,起身離開。
  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她正對著紅酒瓶,咕隆咕隆的灌著,十足的女漢子。
  我甚至可以看到她那白嫩的脖子隨著酒水的灌入蠕動著,嘴角溢出的酒水沿著脖子上白嫩肌膚,潛入那深深的白嫩溝壑,有種異樣的狂野。
  真是個瘋狂的女人,我想她是真餓壞了。
  對不起,我,我實在太餓了,她擦掉嘴角紅色的酒漬,輕拍著胸口,歉然微笑。
  出了西餐廳,已經快一點了,我見她似乎還沒有急著回家的意思,心中愈發起疑了。
  想了想,我決定再試探下,「田甜,你在哪個電台主持節目?」
  田甜笑著停住了腳步,輕輕的捋了捋耳際被夜風吹亂的髮絲,調皮說,「不告訴你。」
  試問了幾次,這丫頭始終在繞圈子,我也就不再多問了,省的顯得婆媽。
  「嗯,這麼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我說話的時候,試著去牽她的手,我知道若是她願意讓我牽她的手,八成是有戲的。
  不用,我還想再走走,很久沒認真看過這座城市了,她突然變的有些傷感起來,任由我握住了她的手。
  在碰到她手指的瞬間一股奇寒從她的手指間傳了過來,「你手怎麼這麼涼,」我猛的鬆開手,手指又麻又涼,很不好受。
  這哪是手啊,分明就是塊萬年寒冰,想到這,我暗叫不好,這娘們那玩意不會也是個冰窟窿吧。
  好冷啊,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聊?她抱著肩膀,表情充滿了曖昧。
  嘿,夠直接,我喜歡!想到這,我摸了摸口袋,媽的,這頓西餐吃下來,貌似我連開房的錢都不夠了。
  正發愁,不知道怎麼開口,她又說,「要不去你家坐坐,我不想回家,那太陰冷、太黑了。」
  說完,她伸手勾住我的脖子,輕柔的問,好嗎?
  夜風吹拂她黑色髮絲撫弄著我的面頰,迷人的香氣在我心田瀰漫,我下半身的情緒,迅速高漲了起來。
  碰上這麼懂味的女人,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有些急不可耐了,就說,這麼晚了,打車回去吧。
  在路口等了會兒,我攔了輛的士,的哥是個大光頭,浪浪的嚼著檳郎,一看就是個老油條,上了車也不問我去哪,先踩一腳油門,走了再說,這是他們的規矩,起步就他媽得給錢。
  走了百十米,司機問,「老弟,去哪啊?」
  「三號胡同。」我說。
  一路上,我因為太心急,不斷的催促著死光頭給開快點。
  光頭的哥猛踩油門,想提速,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這車速度就是提不上來,跟灌了鉛似的,沉的厲害。
  到了胡同口,我問多少錢,光頭司機有些納悶說,「二十塊,馬勒戈壁的,你倆也真夠沉的,剛加的油耗了一半,真幾把怪事了。」
  我從口袋裡摸出最後一張老人頭遞給他,光頭翻了一會兒口袋問我,有零錢沒,找不開。
  我剛要說不要拉倒,田甜從白色的包裡,拿了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光頭說,「辛苦,不用找了。」
  光頭揚著手上的鈔票損我,「爺們,你看你媳婦多豪爽,學著點吧。」說完,調轉車頭就走。
  學你個幾把,德行!我啐了一口,感覺很沒面子,同時眼睛往田甜的坤包裡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