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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定魂咒6

    叮咚,廢玉猛的彈了起來,落在桌子上發出嗡嗡聲,顫動的厲害。
    我不敢有絲毫的放鬆,摸出一張靈符將廢玉包裹好,收在衣襟。
    凶魂一收,寒氣頓消,我全身早已被汗水濕透,若不是趙嬸及時喊醒了被迷魂的趙伯,今天我就危險了,不僅收不了凶魂,就是這條小命也得交代在這。
    幹我們這行的,雖然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那麼危險,但是遇到厲害的凶魂或者繁雜的陰事,也是頭懸在褲腰帶上,一個不慎就會失敗受傷。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和趙伯都長長舒了一口氣。
    「小張,請問這裡面真的是我亡父嗎?」趙伯拍了拍身上的鞋印,打了門。
    從房間走了出來,我站在趙伯門前的石坪,聽著聒噪的蛤蟆聲,吹著涼爽的夜風,心裡有說不出的爽快。
    我低頭點了根煙,吸了兩口,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轉過頭對趙伯道:「趙伯,人鬼有別,陰陽相隔。人死如燈滅,魂魄應受輪迴。今晚收的凶魂,也就是禍害趙小三一家的兇手,它僅僅只是一個仇恨的惡果,決計不會殘存半絲仁念、親情。所以,你不用太難過。」
    趙伯沉默了一會兒,拍了拍我肩膀道:「小張,謝謝你。」
    我笑了笑道:「趙伯,你太客氣了。」
    趙伯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髮,「小張,小三一家以後不會有事了吧。」
    我點了點頭,吸了一口香煙道:「趙伯,你不會怪我,怪我……」
    「小趙,塵歸塵,土歸土。我希望兩家仇恨到此了結,家父,就讓他去該去的地方吧。」趙伯搖了搖頭歎道。
    從趙伯家回來,我躺著竹蓆上徹夜難眠。
    看來是我錯怪老支書了,他雖然脾氣有些執拗,卻是個善惡分明的人。
    我原本以為他是個卑鄙的小人,故意給趙小三安排了廢廟這一處陰地,然後供養自己的亡父去索命。
    沒想到這一切都只是個意外,只是趙嬸無意供奉,香火引來了自家凶魂,這才險些釀成了大禍。
    白天王所長來了,在老支書家裡把案子給結了,開了個簡單的小會。
    趙小三一家自然是對我十分感激,客氣了幾句後,我還是給趙小三建議搬家,儘管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老支書家裡的假象被我用符化火燒掉了,至於凶魂已經被我收好,只等拿回師父那煉化了。
    當天下午,在趙家村的鞭炮聲中,我和王所長一行開始返程。
    正當我們發動汽車準備回去的時候,一輛醫院的護士車緩緩開進了村子,車在趙小三家的院子門口停了下來,兩個護士抬著一個小女孩進了趙小三家。
    「王所長,想必那就是趙小三家的閨女吧。」我關上車窗問道。
    王所長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是啊,小女孩已經可以出院了,這對於趙小三一家來說無疑又是一件喜事,這一切都是小張師父你的功勞啊。小張師父不愧是李真人的高徒,一出手就輕鬆搞定,不然這案子還真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
    我搖了搖頭,回了一句客氣話道:「王所長,你客氣了。」
    心裡暗道,「輕鬆個鳥,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車在彎曲、泥濘的山道上緩緩顛簸前進,迎面傳來一陣刺耳的摩托車喇叭聲,一行摩托車飛快而來,完全沒有山路的顛簸而減速。
    開車的青年赤裸著上身,身上紋著各種刺青。
    一隻手掌控扶手,另一隻手揮舞著衣袖,口中打著吆喝,坐在他們車後的濃妝艷抹的妖艷女人興奮的大叫。
    這行人一來,整個安靜的山村似乎也沸騰了起來。
    還沒得及細看,司機猛的踩了一腳油門,我差點磕在了後座上。
    「媽的,找死啊,會不會騎車。」我們的司機,劉師傅是個脾氣大的人,中午還喝了點酒。
    遇到這種不要命開車,完全不長眼的傢伙,劉師傅探出頭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喲呵!你他媽罵誰呢。」那被罵的青年,從摩托車上下來,後面的摩托車把我們的汽車圍成了一圈。
    領頭的青年正是我昨天晚上在村長趙剛家門口見過的光頭大漢,這傢伙塊頭很大,光著膀子,一身棒子肌肉很是魁梧。
    劉師傅也有些酒勁,「老子罵你瞎了對狗眼,連車都不會開。」
    光頭漢子,伸手就從車窗外抓住了劉師傅的衣領,拖出了車外,張手就要扁人。
    「你他媽好膽,警察也敢打是吧。」劉師傅掏出警員證。
    「警察怎麼了,老子打的就是你。」
    王所長搖下車窗,咳了咳沉聲道:「怎麼著趙福貴,連我的車你也敢攔了,出來幾天了?」
    光頭漢子一看是王所長,馬上臉色一變,笑著彎腰道:「喲,原來是王所長,你看這哪跟哪呢,你今兒個怎麼來我們趙家村了。」
    王所長臉上肥肉一抖,冷哼了一聲:「都給我散了。」
    光頭漢子趕緊揮手朝圍著劉師傅的人喊道:「散了,散了,都散了。」
    「王所長,你慢走啊。」趙福貴點頭哈腰道。
    王所長搖上了車窗,罵了一句,問:「老劉,你沒事吧。」
    老劉整了整衣服,發動汽車道:「現在的年青人越來越猖狂了,這趙福貴什麼時候出來的?」
    「王所長,趙福貴是什麼人?」我問。
    王所長道:「流氓頭而已,前兩天剛從二監放出來的,這傢伙聚眾賭博、開莊、鬥毆、收保護費,在鎮上是出了名的。我抓了他好幾次了,這傢伙臉皮厚,進監獄跟進自己家門一樣。」
    「趙福貴好像是趙剛的兒子吧。」我道。
    王所長點了點頭道:「是的,趙剛生了這麼一個兒子也是前輩子造了孽,趙福貴吃喝嫖賭樣樣俱全。」
    回到鎮子上,我在招待所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準備離開塔山鎮,去老鄧那。
    開車送我的還是劉師傅,路上劉師傅告訴我,原來趙福貴遠遠沒王所長說的那麼簡單。
    「小張,你聽說過有一種人以打牌、開莊為生麼?」劉師傅問我道。
    我笑了笑道:「賭博一途,有輸有贏,以這行為生,在澳門我聽說過,在這種小地方不太可能吧。」
    劉師傅笑了笑道:「你別說,在這塔山鎮還專門有這麼一批人,他們別的什麼事都不做,專門以賭博為生,這趙福貴就是,而且這傢伙還賭出了名聲,這不一幫子沒出息的傢伙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頭。」
    「呵,看來老村長這兒子還不賴啊。」我調侃道。
    劉師傅道:「這傢伙,前兩年在鎮上賭博,欠了一屁股債,被人追著砍。最後沒辦法,還是派出所出面解決的。」
    「十賭九輸,就是這麼一回事。」我道。
    劉師傅搖了搖頭道:「都說好運、風水輪流轉。這趙福貴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這一兩年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越賭越大,越賭越厲害,在整個塔山鎮竟然賭出了名聲。聽說這傢伙手氣特別好,可以一晚上不倒莊,這不自己開上了地下賭莊,還當上了流氓老闆頭。」
    「看來這小子手氣和技術還不錯,一晚上不倒莊,賭王也不過如此,看來趙福貴有兩把刷子。」我笑道。
    心中卻很納悶,趙福貴看起來五大三粗,從氣色來看,很一般,不像是紫氣東來,就是福星高照,也不可能一晚上不倒莊。
    要知道人的運勢在每一天每一個時辰都有可能發生變化,趙福貴要麼是神仙,要麼就是賭王中的賭王。
    但是仔細一想想,一般賭博的人不會傻到連贏一晚上的莊,這樣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從這來看趙福貴確實夠二夠狂。
    說到這,劉師傅歎了口氣道:「小張,你說說這世道是怎麼了?像趙小三那樣的可憐人,連連遭厄運,相反像趙福貴這種流氓無賴,反而水漲船高越混越好,這也太沒天理了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命運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把每個人都推向了自己無法預知的方向,也許是懸崖,也許是天堂。」我低聲喃喃道。
    和劉師傅聊的正歡,手機突然響了。
    是王所長打來的,我接了電話。
    「小張,出事了。」那頭傳來王所長焦急的聲音。
    「怎麼了?」我第一時間摸出自己用符紙包裹的廢玉,廢玉還在,黑氣流離,看來凶魂還好好的封印在裡面,我的心裡總算是踏實了些。
    「趙小三家的孩子昨天晚上又發瘋了,又把小女孩子給劃傷了,別說了,你趕緊讓劉師傅掉頭,回來吧,這邊全亂套了。」王所長在那頭急促道。
    「好的!」我掛了電話。
    「劉師傅麻煩你掉頭,咱們回趙家村,那邊又出事了。」我對劉師傅道。
    劉師傅沒有多問,麻利的掉了頭,往塔山鎮趕去。
    「怎麼回事,凶魂不是被抓住了麼?怎麼又出現這種現象,難道在趙小三家的還有另一個凶魂?或者說是我大意錯過了一些什麼?」我暗想。
    仔細想想也對,趙小三住在那塊陰地,遲早還會出事。
    哎,我再怎麼幫他,也只能治標不治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