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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定魂咒5

    由於我對趙家村祖輩上的事情並不清楚,老支書趙德寶與趙小三一家的恩恩怨怨我很難道明白其中的因果。
    從表面上來看,也許趙德寶是個以德報怨的好人,但是人心不古,誰又能知道他到底這番是不是做作。
    有些人報復的方法遠遠比直接痛快淋漓的報復更陰險毒辣,也許老支書就是這樣一個人。
    表面上,他對趙小三一家無微不至的關懷,讓村裡的人沒有一個不讚好的,即便是趙小三自己對老支書也是感激涕零。
    實際上也許這只是他報復的一種手段,當然我只希望這只是我的一個推斷罷了,我不希望它成為現實,那樣不僅僅對我,對趙小三、對整個趙家村都是一次道德、心靈的嚴重打擊。
    我抱著文正,打量了一眼唉聲歎氣的趙德寶,看起來他似乎也挺難過,不像是在演戲。
    我跟在大嬸的身後進了內室,內室煙霧繚繞,靈龕供奉著一尊蓮台觀音,法相之下的大香爐裡點著幾根正燃著的線香,從裡面落的相會來看,供奉時間確實不是很長。
    文正捂著小臉不敢看那靈龕,一個勁的嚷嚷有「黑人」。
    我放下文正,笑著告訴他,以後都不會看到「黑人」了,鼓勵他睜開了眼睛。
    「小張,這就是我家供奉的菩薩,你看看有問題麼?」大嬸低聲問我。
    「你這菩薩哪裡請來的?」我看著黑氣騰騰的靈龕,問她。
    「在鎮上的店子裡買的。」大嬸道。
    我歪頭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指著靈龕道:「以後不要隨意供奉未經開光的菩薩,還有供奉觀音、如來,必須要心誠,上香前淨手、淨口。」
    大嬸點了點頭道:「這菩薩我在買的時候,店家說了是經過蓮花寺主持開過光的。」
    我笑了笑道:「店家當然這麼說了,麻煩您叫趙伯進來幫我把手。」
    這靈龕黑氣騰騰,根本就不是開過光的,如果我沒看錯,它裡面一定駐紮了厲害的陰物。
    這陰物吃了香火容易長期駐紮在主家,輕則對身體氣運有影響,厲害的、時間長的,怨氣大的很可能會導致主家家破人亡。
    因為供奉陰物導致的慘案,我見過太多太多了。
    我敢保證如果老支書家如果再長時間供奉下去,不僅這小孫子的身體不會好轉,反而會更加的惡化,陽氣衰竭,陰氣滋生,陰盛陽衰,百病叢生。
    老支書趙德寶走了進來,有氣無力道:「小張,需要我搭把啥子手?」
    我知道跟趙德寶講後果,講大道理沒多大用,乾脆直接了當的說:「你既然不信這個,我就給你把它弄走如何,而且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家供奉的不是開光菩薩,供了有害無益。」
    趙德寶想了想道:「那行,就聽你的,弄走它,省的這婆娘每天把屋子弄的烏煙瘴氣。」
    難得趙德寶這麼爽快,我道:「大嬸,你帶文正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和趙伯就好了。」
    大嬸看了趙德寶一眼,見老頭子臉色不太好,趕緊帶著小孫子文正下去歇息了。
    看著黑氣騰騰的靈龕,我笑了笑,暗道,這下看你往哪裡走。
    「小張你要我做什麼?」趙德寶問我。
    「趙伯,麻煩你搬張桌子來,然後再把門關上。」我道。
    趁著趙伯去拿桌子,我把那尊沒開光的菩薩像拿了下來,咬破大拇指,在上面蓋了個指印,在憑空結了個法印,在假像上蓋了個空印,封住了裡面的陰物。
    我知道陰物必然在這假像裡面駐紮過,假象是它存在的寄體,裡面封存了它的陰氣,要不然那天它不可能逃的那麼快。
    關於這麼個陰氣我必須解釋下,這就好比一個傳送門一般,只要陰物在某一個點、或者某幾個點留下過它殘存的陰氣記憶(姑且這麼說),那麼它可以再這幾個地方任意來往。
    我在北X大處理過一個靈異電話的事情,也大致是這個道理,陰物在電話裡殘留了陰氣,導致電話半夜總是亂響,扯掉電話線也照響,都是同一個道理。
    我現在確定了凶魂殘存在假象裡的陰氣記憶,那麼不管它逃到哪,我都可以通過術法將它拽出來。
    很快趙德寶把桌子搬了上來,我把假象搬到了桌子上,先是點了香請示了祖師爺,知會了菩薩,遂開始了抓凶物的術法。
    我量了一下桌子的尺寸,將假象用煉製的紅線綁了一圈,按照尺寸在桌子的四角定住。
    點了香,我開始用廢玉收靈,果然咒語一起,房間內的燈泡開始閃爍起來。
    就連不信邪的老支書臉色都變的難看了起來,我暗道凶魂果然霸道,也不知道這下強收能不能成功。
    我額頭上起了汗珠,摸出身上的符紙放在掌心,一旦情況不對,果斷怕散了它。
    凶魂順利的被我引入了假象中,一進去假象,我拿了廢玉紅繩準備收靈。
    收靈,就是通過自身的陽剛之氣將陰物逼入廢玉裡面封印,再煉化之。
    這就如同一個拔河的過程,一般的陰物遇到陽剛之氣幾乎不會抵抗,或者說沒什麼能力抵抗,很容易被逼近廢玉裡面。
    按照以往的做法,我通過紅繩和符咒將自身的陽剛之氣(或者說靈氣也行)度進假象中,如果不出意外裡面的凶魂會順著紅繩往廢玉裡引。
    可是我還是太低估了凶魂的霸道,我剛把氣度進去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陰寒之氣倒逼而來。
    這股陰寒之氣霸道無比,我直打哆嗦,鬆開了印在假象上的手。
    全身難受的厲害,饒是此時是炎熱夏夜,我依然如置身冰窟,房間溫度陡降,老支書也是在邊上打著哆嗦。
    「趙伯,你還能挺的住吧。」我問趙伯,多個人多分陽氣,對於我鎮場是有好處的。當然如果趙伯支撐不住,我也不願意他受陰氣的干擾。
    趙伯的臉色很是難看,不過憑著一股子硬氣,他咬牙道:「還真邪門了,小張我沒事,我今天倒要看看這玩意有多邪門。」
    我點了點頭,長吸了一口氣,閉目冥思了幾十秒,高度集中自己的精神,再次將陽氣度入靈龕,頂了過去。
    若是一般的陰魂,這股陽氣逼進去,都足夠損傷它們了。
    凶魂雖然狠,卻也架不住我的全力而為,假象開始猛烈的顫抖起來,勝利的天平開始向我這邊傾斜,凶魂開始慢慢的往紅繩上引。
    房間內愈發的冰冷,我的手指在發著顫,全身猶如冰刀亂割,刺痛的厲害。
    假象裡開始傳來凶魂低沉凶魂的怪叫聲,我和趙德寶兩人都是臉色蒼白如死灰,身心都在經受一場前所未有的考驗。
    「趙德寶你這個忤子,趙德寶你這個忤子,這就是你對先人,對生父的方式,你這個忤子,忤子……」凶魂在假象內發出蒼老的嘶吼,聲音仿似從地獄傳來,幽冷恐怖,在房間裡飄蕩,很是駭人。
    「伢,伢老子……」趙德寶惶恐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假象,恐懼的說不出話來。
    「知道是我,還愣著幹嘛,快解開桌子角上的紅繩。」
    「快,快,忤子!」凶魂厲聲催促道。
    我身心正在激烈的和陰魂對抗著,這麼多年來我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凶的陰魂,怨氣、陰氣大的嚇人。
    趙德寶顫抖著手,像著了魔一樣伸手就要解開桌子上的紅繩。
    「趙伯,不能解開紅繩。」我無奈的大吼道。
    趙伯伸手已經解開了紅繩的一角,如果再破掉其他三個結,就困不住陰魂了,我的小命搞不好也要交代在這裡。
    「趙伯,不要!」我怒吼一聲。
    嗤!趙伯再解開了一角。
    「我操!」我罵了一句,再這麼下去,就全完了,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鬆開手,狠狠的踹了趙伯。
    這一腿踹的夠重,趙伯被我踹翻了,翻到在地上。
    「咯咯!」趙伯發出怪笑聲,爬了起來。
    我知道今天晚上要完蛋,也顧不得面子了,一邊在用力逼引凶魂的同時,大聲求救起來。
    大嬸聽到房間裡出事,開始敲門:「小張、老頭子出什麼事了。」
    聽到趙嬸的聲音,我彷彿找到了救星,大喝道:「嬸子,趕緊喊趙伯的名字,大聲喊。」
    趙嬸在外面急的快要哭出聲,邊拍打著門,邊哭喊著趙伯的名字。
    我騰出腳不斷踢想靠近桌子的趙伯,手卻不敢動彈,左手牢牢握住紅線,右手大拇指按在假象的頭頂封印處。
    趙伯中了冥靨,不知疼痛的往桌子沖,眼看我就要守不住。
    這時候趙嬸連喊了幾聲趙伯的名字,果然親情的力量夠大,幾十年的老伴這幾聲喊下來,就在趙伯準備解開最後一角的紅線時,他終於醒了過來。
    「這,這怎麼回事?」趙伯喃喃道。
    「總算醒了,快來幫忙把紅線給繫好。」我急道。
    趙伯「哦」了一聲,摸著頭往桌子邊走了過來。
    我一分神,頓時只覺得陰氣襲體,好不容易快要逼引到廢玉的凶魂猛然要掙脫假象逃脫。
    我身體有些動彈不得,這一口陰氣端的是厲害,神智都快要麻木了。
    「不,絕對不能再讓他逃掉!」我猛的一咬舌尖,舌尖乃是人純陽血氣之處,一如公雞之冠,純陽血破,可破魔障。
    我這一咬破舌頭,頓時神智清明了不少,張嘴一口純陽血水噴在假象上。
    假象內傳來一陣慘叫聲,我大喝一聲,藉著這口純陽之氣未絕,猛的把陽氣逼了過去。
    叮咚,廢玉重重的彈了起來,落在了桌子上發出一聲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