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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自作孽

  小斌惟妙惟肖地模仿起女二號被鄭秋娥上身的情形來,把阿念都逗笑了。
  
  阿念說:「算了,我也不能為難你。我就做到劇組殺青吧。」
  
  第二天拍大夜戲,是女二號的主要戲份,這部戲原本女二的戲份不多,但女二成了導演夫人以後,就逼著導演給她加了不少的戲份,所以戲裡本來死了的女二號又起死回生了。
  
  各組準備就緒後,女二號才趾高氣揚地姍姍來遲,後面跟著化妝師替她補妝。
  
  拍攝前,導演讓女二號先走走戲,女二號擰著頭說:「你是在質疑我的演技嗎?不用走位,直接拍!」
  
  我看到燈光師都在掩嘴笑,這女二真把自己當成大明星了。
  
  導演面對女二號,一點招都沒有。只好示意大家直接開拍。
  
  女二號入畫。長袖一揮,隨即伏地哭泣。
  
  一條完成,導演喊再來一條。
  
  女二號同樣入畫,長袖一揮,隨即伏地哭泣,可是等導演喊停後,女二號仍然不起身,還在哭個不停。演員副導演就去拉她,拉了幾次拉不動,導演看到異常。就自己過去拉他老婆。
  
  導演和演員副導演兩人好不容易把女二號拽起來,大家看到女二號還是淚流滿面,哀號不絕。
  
  小斌正在我身邊,他悄悄對我說:「這婊子到底是入戲太深呢?還是又被鬼附身了?」
  
  我說:「都有點像。」
  
  小斌幸災樂禍地說:「老天保佑她被上身!最好兩個鬼一起上她才好!」
  
  阿念也在現場送水,看到女二號這樣樣子,她也驚呆了。
  
  劇組的人經歷過鄭秋娥的事情。所以第一時間自然都會想到女二號被鬼上身。我聽到他們都在竊竊私語,說是「鄭秋娥來了」。
  
  阿念問我:「鄭秋娥是誰?」
  
  我說:「是個女鬼,上次就是因為她,劇組才不得意停拍。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她了,別聽他們瞎說。」
  
  阿念問:「是你制服的?」
  
  我說:「我和我幾個師父一起,費了很大的勁才送她投胎。」
  
  那邊女二號越哭越厲害,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導演趕緊過來求我:「小魏,還是你去看看,又中什麼邪了?」
  
  我走到女二號旁邊,女二號哭著向我開口道:「我錯了,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妒忌別人美貌,我是怕她搶了我老公,我怕她像我一樣小三上位……」
  
  我一聽女二號的胡言亂語,心想,這明擺著是鬼上身了,完了,走了鄭秋娥,會不會再來一個厲鬼呢?
  
  我讓小斌幫我把房間裡的羅盤拿來一試,氣場卻很正常。既然不是異靈,我就放心了,猜測女二號妒忌心太強,所以精神錯亂了。
  
  「該,你也有今天!」我心裡也跟著幸災樂禍起來。
  
  我對導演說:「我試過了,沒有異靈出現。也許是她壓力太大,所以精神出問題了吧!」
  
  製片主任問導演:「那接下來女二的戲怎麼辦?」
  
  導演氣惱又無奈地說:「全部砍掉,按原來的劇本拍。」
  
  夜戲草草收場,我和小斌、阿念三人在房間弄夜宵吃,小斌說聽到有人敲窗。
  
  因為窗簾已經拉上,所以小斌說有人在敲窗的時候,我還說他聽錯了。
  
  阿念也說:「你們房間是三樓,誰能夠得著!」
  
  但阿念話音未落,又傳來「篤篤篤」三聲敲門聲,這下我們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了。
  
  我疾步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竟然看到妙音仙姑笑盈盈地看著我,我往下一看,只見她雙腳離地,只靠一支拂塵搭在窗台上支撐著整個身體。
  
  我趕緊開窗,妙音仙姑跳了進來。
  
  阿念看到妙音仙姑來了,又驚又喜:「師父,您怎麼來了?」
  
  妙音仙姑露出招牌式的微笑:「我不來,難道眼睜睜地看著我徒弟受欺負不成?」
  
  我恍然大悟道:「原來是您在女二號身上施的法?」
  
  妙音仙姑說:「略施小計,以作懲戒。」
  
  自從妙音仙姑破窗而入,小斌一直傻傻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看到我們三人這麼熟悉,便問我:「這位姐姐是什麼來頭?她竟然會飛?」
  
  我給小斌介紹:「這位是附近煙霞觀的妙音仙姑,道法高強,你今天算開眼界了吧?」
  
  小斌崇拜得五體投地,他說:「神仙姐姐,剛才是您懲治了那臭不要臉的女人?太痛快了!您不知道,那小婊子太氣人了,把阿念欺負慘了。」
  
  妙音仙姑對小斌說:「我什麼都知道,否則我怎麼會趁今夜過來?好了,以後那賤人就該消停了,這段時間,她肯定演不了戲了。」
  
  阿念說:「謝謝師父,為莫離這麼操心!」
  
  妙音仙姑說:「誰讓你是我徒兒呢!我走了,你們繼續。」
  
  妙音仙姑話音剛落,就從窗子飛身穩穩落到地上,飄然而去。
  
  小斌驚異地問阿念:「你為什麼叫她師父?她為什麼叫你莫離?」
  
  阿念說:「對啊,妙音仙姑已經收我為徒,莫離就是我的道號!」
  
  小斌說:「我滴個乖乖,那小婊子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神仙姐姐,活該她倒霉!」
  
  女二號戲砍完後,沒辦法再擺架子,消停了幾天還想再翻波浪,不曾想那天她發瘋時的胡言亂語被錄音師全部錄了下來,不知道哪個看不過眼的刻了一張盤,送到了女二號的房間裡,女二號一看當時自己的瘋狀,饒是再厚的臉皮也有點掛不住了,於是就躲在導演屋裡整天吃吃睡睡看看碟,徹底偃旗息鼓。
  
  沒有了女二號搗亂,阿念的日子就好過多了,小斌有時也會抽空去幫幫忙。
  
  開機二周沒有什麼異靈出現,公司老闆和製片人都放心了,老闆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我想留在劇組或回北京,隨便我自己安排。
  
  劇組沒有我的事了,但我還有私事要辦,是時候去龍山村了,否則我的頭會越來越痛。
  
  第二天我就去了龍山村,卻看到曹冬娥家院子的大門用一把大鎖鎖上了。我記憶中曹冬娥是從來不鎖門的,這回她是去哪裡了呢?
  
  我馬上去墓地看看,會不會她又去給自己上墳了?但趕到墓地一看,也不見她的蹤影。
  
  我只好去找司秦麥老人問,他老人家倒是在家,他說:「我看到冬娥家院子上鎖幾天了,誰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也不知道是否遇到了危險。」
  
  我說:「我這段時間就在客棧住著,如果您看到她回來了,就告訴她一聲,我來找過她。」
  
  司秦麥老人答應。
  
  我再回到她院子外面,想想有些不放心,便在她家門口打坐離魂,進院子觀察一番,果然沒有人在。
  
  我只能先回客棧,考慮這要不要先回北京,畢竟小熙那邊我也放心不下。
  
  但是有時候就是這麼巧,當天晚上我在房間看電視的時候,在本地新聞裡看到懷化尋人節目,有個老太太在街頭走失,電視台幫助尋找親人。
  
  而這個人,正是曹冬娥!
  
  電視上的曹冬娥坐在警署,兩眼發呆,正是入定時的模樣,電視台的人問她什麼都不作答。節目最後說,如果老人的親人看到節目,請到懷化養老院來認領。
  
  我大吃一驚,曹冬娥怎麼獨自跑回懷化去了?
  
  事不宜遲,我第二天一早就趕到懷化養老院,一進院門就看到曹冬娥坐在老人堆裡,我走到她面前說:「我去你家了,可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曹冬娥看到,眼睛突然會動了,她欣喜地說:「你不來,我就去你家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