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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周易秘密

  聽到這裡我調侃海叔:「那你乾脆就和唐燕紅住一起得了。」
  海叔瞪了我一眼:「你以為我們那時候像你們啊?同居都不當回事。」
  我賠笑:「您繼續說,韓家怎麼對付你的?」
  海叔:「我當時已經跟我師父偷偷學了三年,師父去世後就自己看書琢磨了五年,有點功力,住進韓大爺家,就感覺氣場不對,但我沒敢帶羅盤下鄉,只能偷偷觀察。住進韓家的當晚,我就做了噩夢,夢見被一個紅衣女鬼壓身,喘不過起來,這種夢幾乎幾天就做一個,搞得我白天出工沒精神。我悄悄問過唐燕紅,有沒有做過這麼的噩夢,她卻說沒有,白天幹活累,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死,沒夢到什麼。我斷定附近有陰魂存在,就偷偷在周圍人打聽,但都說從沒聽說有年輕女人在村裡死過。這樣過了有半年,我還是經常被女鬼壓身,甚至畫了符咒也沒用。我有時半夜醒來,就會對著空氣說:『你到底有什麼冤屈,你就托夢告訴我!』,但好幾次我甚至在夢中能看清女鬼的臉,卻聽不到她說話。我想走陰下去找她,但憑我當時的功力,自己下去可以,沒人喚我的話,我要回來卻很難了。知青的歲月很難熬,白天勞動,晚上還要開會學習,那天團支部書記訓話,教育我們思想不能動搖,要有扎根一輩子的打算,我們嘴上表決心,心裡真是死的心都有。支部書記還搬出逃避上山下鄉的黑典型來批判,這個我們都知道,五年前下來的知青中,有一女同學,受不了苦跑了,據他們的好友說,她姨媽在香港,所以她偷渡逃港了。這事讓大隊書記很沒面子,受到了上級通報批評,所以他很忌諱提這個女知青。但專管知青的團支部書記不管這個,經常在會上把此事拿出來批判。當天晚上睡著後女鬼又來了,我就在夢中告訴她,如果真有冤屈就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出頭。你這樣一直壓我,我也沒辦法幫你。話剛說完我就驚醒了,我睡在唐燕紅門口,聽到唐燕紅摸索著起來了,我以為她要上茅房,就起身讓她出門,沒想到唐燕紅直直地走到我面前,說:『跟我來。』,唐燕紅就這樣夢遊狀態直直地走到屋後面的桑樹地,到了某處轉了一圈,又回房睡了,第二天早上問她,她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我明白是女鬼告訴我她就埋在那裡,但我不能私自去挖,也不能無憑無據就去報案,我靈機一動,就暗地散佈謠言,說解放前地主逃到台灣前在桑地埋了元寶,反正傳來傳去謠言也沒有出處,但村民就動了心,在桑地到處挖,挖到韓家後面的時候,就挖到了一具已經腐爛的女屍,一查正是五年前逃港的知青。此事不得了,謀殺女知青,破壞上山下鄉,那是天大的罪名,因為埋屍的地方離韓家最近,公安就懷疑是韓家三個如狼似虎的兒子干的,在韓家搜查,還發現了這個女知青生前用的髮夾,也有村民證明那天晚上確實在桑地看到過韓家三個兒子,於是立馬抓進去嚴加審問,在人證物證面前,韓家三兄弟卻個個死不承認,直喊冤枉。我本以為兇殺抓住以後,女鬼就不會來找我了,但我還是照常被壓身,我覺得此事還有蹊蹺,我對女鬼說,如果害你的兇手不是韓家人,明天隊裡開大會,哪個是殺人兇手,你就附他身,我自有辦法。第二天隊裡開大會,我仔細觀察眾人,沒想到大隊書記上台講話時,說著說著突然兩眼翻白,我知道女鬼已經附身,立馬站起來問:『某某(女知青)到底是誰害的?』,大隊書記乖乖地承認:『我有罪,是我殺的。』,台下一片嘩然,後來公安查清果然是他殺死了那個女知青,被判死刑槍斃了。」
  我稍有不解:「那韓家三兄弟是冤枉的?」
  海叔:「那三人也脫不了干係,後來公安審出來,那天女知青到大隊支書那裡辦事,大隊支書酒後見色起意,想要強姦她,在反抗中被大隊支書掐死,大隊書記害怕敗露,就把女知青屍體裝在框裡,趁天黑扔到了韓家後門的桑地,韓家三兄弟回家路過桑地,發現女屍身體還沒完全僵硬,居然色膽包天輪姦了女屍,然後把屍體埋了。他們罪名也不小,都判了重刑。」
  我問:「那支髮夾是怎麼回事?」
  海叔:「其實最蹊蹺的就是那只髮夾,如果沒有那只髮夾,公安沒有證據也不能抓韓家三兄弟,後來唐燕紅告訴我,那只髮夾是她去一起下鄉的同學屋裡的時候,在抽屜裡發現的,她覺得好看就問同學要,同學說不是她的,是以前住過這個屋子的女知青拉下的,唐燕紅就拿回來了,至於怎麼就丟在韓家三兄弟的房間裡,她也忘了。」
  我分析:「我覺得這都是女知青的冤魂為了復仇,就設局讓傷害她的人都受到了懲罰。」
  海叔點頭表示贊同:「女屍發現的時候,都以為是韓家三兄弟干的,連韓大娘都深信不疑,所以三個嫌犯不承認的時候,大家都以為他們嘴硬。但後來事情水落石出,再回過頭來分析,也都合情合理。」
  我:「您的意思我明白,您是說鄭秋娥的事情也一樣,只要找到關鍵線索,所有謎團都會解開,對吧?」
  海叔笑笑,算是認同了我的話。
  扶海叔回屋後,我也回自己的房間,拿起《周易》認真讀起來。
  不管懂不懂,也不管讀起來多生澀,我認真地一個字一個字念過去,讀完七遍,一個上午就過去了,錯過了劇組盒飯,於是自己泡了方便麵,隨便吃了點。
  海叔讓我讀完七遍告訴他感受,但我現在什麼感受都沒有,就是有點犯困,於是躺床上打起盹來。
  說來也奇怪,這個夢境特別明亮,在陽光底下,我站在曠野,從雲端傳下聲音: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
  醒來後發現,剛才讀著覺得生澀的句子現在在心裡流暢起來,但如果海叔問起來的話,我還是說不出什麼感受。
  下午接到老媽電話,我剛來劇組的時候,曾給媽媽打過一個電話,後來忙起來就沒再聯繫,老媽在電話裡嘮叨了半小時,無非是好好工作,不要亂來,如果她知道我現在不干場務,改成專職捉鬼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趕過來把我拉回去?所以我不敢告訴她海叔和小美也在我這邊,對於我這次下劇組,老媽還是很開心的,她都打聽過了,場工雖然微不足道,但從場工幹起,成為導演、明星的都有,還聽說《勇敢的心》裡的小六原來也是場工,也不知她哪裡聽來的八卦,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放下電話我暗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好好工作,不能再成天打遊戲,讓父母操心了。
  「嘀」一聲微信提示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小咪發來的:「在哪?」
  小咪主動來找我,真讓我心花怒放!我立馬回:「我在房間,美女有什麼吩咐?」
  小咪又回:「我在樓下等你。」
  我回:「庶!」
  我套上衣服就往樓下奔,小咪果然在樓梯口等我。
  我開心地問:「怎麼想到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