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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山野奇葩

  它們串在樹枝上的竟然是半個手掌大小的黑蜘蛛。發出「滋啦滋啦」聲的正是這些蜘蛛在火苗上炙烤後的動靜。它們的細長腿,還有周邊頭髮絲一樣的毛,被燒的直冒黑煙。隔了老遠,我都能看得見。
  「這又是在幹什麼?」此場景。對於已見過「世面」的我來說,其實不算什麼,但我還是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看這樣子是準備吃烤肉呢!」四眼皺著眉頭回答道。
  「啊--真的假的?」我話音未落。就看見「沖天帽」紛紛把樹枝上的烤蜘蛛,取了一個塞進嘴裡,咬的吱吱作響。「我靠!」我頭皮頓時發麻,這玩意兒下肚,滋味能好受嘛。
  女學生不聞不問。盯著火苗繼續發怔,游離物外。盡反休劃。
  「咱們想想辦法,」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趕忙轉過臉來,還是那句話,總不能見死不救。」
  四眼不置可否,他突然站起身來。
  我一驚,「你幹嘛?」
  他也不回答,逕直朝著那幾個「沖天帽」走去。
  「喂--」我叫他也不聽,無奈之舉,只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四眼始終一言不發,還故意把腳底下的樹枝枯葉踩得「卡嗤」作響,一直走到它們的身邊,才停住腳步。然後坐了下來。
  「吃著呢?」他說道。
  「噓--」「沖天帽「食指」豎在嘴前,指指火苗,然後繼續盯著,只是還不停的將烤好的蜘蛛塞進嘴裡。
  我壯著膽子,坐到了四眼的身邊。眼下詭異古怪的不行,已經先後兩次了。它們還是對我們視若無睹。
  火苗明暗交錯,照在它們一張張發青發黑的臉上,顯得尤為可怖。
  要知道,才不過一個小時,就是這幾個傢伙,紮了個人皮燈籠啊。
  「沖天帽」的嘴巴還是嚼個不停,有綠色的濃稠漿液從它們的嘴角滲出。我看的愈發噁心,趕忙使眼色給四眼,徵求他的意見。
  他就這樣「冒昧」的走出來,總不會一點計劃沒有。
  四眼手往外輕擺,示意我往後退一點,然後重新站了起來。
  既然已經證明它們對我們的行為依舊無動於衷,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將那個女學生拉出來?
  這是我對四眼動機的猜測。果不然,他手指著女學生,用唇語對我說道,「過去!」
  我們來到女學生身旁。說實話,這時候我還是蠻緊張的,此舉等同於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壞事兒」。這個女學生一定是它們「抓來」的。我不知道「沖天帽」為何對我們沒興趣,更不知道,當我們要解救女學生的時候,它們會作何反應。
  我盯著「沖天帽」不放鬆,它們的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要不是嘴巴不停的在咀嚼蜘蛛,還以為只不過是幾具蠟像,圍在篝火邊。
  我不敢放鬆,但直到我們蹲在女學生的身邊,它們還是不動。我和四眼一人一邊,拉住女學生的胳膊,既要花力氣將她抬起來,又要防備會有狀況發生。
  「用力!」四眼用唇語說道。
  可就在此時,乖戾的事情再次發生。我和四眼面面相覷,立刻就知道出問題了。
  問題不是那幾個「沖天帽」,而是坐在地上的女子。因為無論我們如何用力,這個女子的屁股就像鉚住了一般,怎麼也抬不起來。
  四眼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搞了半天,「沖天帽」壓根不需要防備我們。女學生已經被邪術定在原地了。
  「怎麼辦?」我做手勢問道。
  四眼想了想,站在原地,立好姿勢,然後兩腮一鼓一鼓,隨即從他的嘴巴裡發出了「咕呱咕呱」的聲響。
  這動靜是在學青蛙叫,但他學得不像,更像是要下蛋的鴨子,我不知道他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可沒想到的是,此舉卻讓那個「沖天帽」有了變化。
  它們一直僵直的上半身,就像有風吹過一樣晃了一下。儘管動作很小,且很快恢復了正常,但還是讓我看到了希望。
  氣場!
  只要打破現有的氣場,就一定會有變化。有變化,我們便可以有的放矢。
  這幾個僰人鬼怕的是青蛙,四眼學青蛙叫,一定能夠觸動到它們。
  我也不管那麼多了,既然此招有用,便也鼓起嘴巴學起了青蛙。
  「沖天帽」又晃了晃,幅度比前面還要大。更令人振奮的是,那個女學生「咳咳」的嘴巴裡,發出咳嗽的聲音。
  這聲音渾濁,彷彿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喉嚨口。
  四眼的蛙叫聲響了起來,我緊跟而上,一瞬間寂靜的山野裡,竟也響徹著我們的聲音。
  「沖天帽」壓根就不看我們,但我還是瞧得出它們表情的變化。它們臉上的肌肉在微微顫動,流露出一絲晃著慌張的意味。
  與此同時,女學生的咳嗽聲也劇烈起來。
  我頓時來了精神,意味差不多能成事了。可瞬間篝火也跟著猛烈起來。一骨子猛烈的熱浪,將我們生生逼退了好幾步。
  「什麼個情況?」我腳下一絆,差點趔趄著摔倒。
  話音未落,那五個「沖天帽」猛的站了起來,抬起女學生就往草叢裡鑽了。
  「不行,它們要跑!」我喊了一句,正準備追上去,可火苗竄到一人多高,更猛烈的熱浪,讓我們根本無法靠近。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沖天帽」消失在草叢裡。
  我看得目瞪口呆,等它們一小時,火苗便漸漸小了下來。周圍又恢復了正常。
  我去看四眼,四眼正撓著頭不知所以然。
  「你學這玩意好像不好使啊!」我說道。
  「嗯?」四眼轉過臉來,瞬間表情變得複雜。
  我的心也跟著懸起來,他這表情預示著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怎麼了?」我顫顫巍巍的味道,「學蛙叫又出了什麼岔子。」
  「我們好像把什麼東西招出來了。」
  「啊,啥東西?」
  四眼抬起右手,指了指我的身後,我反過身,頓時兩腳打了個哆嗦。之前從河底撈上來的屍體,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
  它倚在樹旁一動不動,而此時它眼皮上原來縫著的黑絲線,也不知道所蹤。此刻正睜著一雙空洞無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們。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受。
  它的眼眶裡明明沒有眼珠子,但感覺其視線直逼我們。
  一時間,我和四眼都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隔了好一會兒,那具屍體也沒有反應。
  「喂--,你剛剛說它的眼眶裡封著『東西』,『東西』呢?」我微微扭動上半身,蠕動著嘴唇問道。
  「跑了!」四眼語氣不是很淡定。
  這也是在意料之中。
  「知道是什麼嗎?」
  答案是否定。
  我扭動脖子,環顧四周,周圍黑黢陰森,根本不曉得那「東西」,又會給我們帶來什麼噩運。
  又過了幾分鐘,場面依舊沒有變化。我側了下身子,那具屍體的「視線」,並沒有因為的變化而變動。
  「它好像沒反應哎!」我不敢確認,邁了一個小步子,依舊照常。
  確認了這點之後,我的膽子稍微大了一點,便和四眼嘗試著朝它走去。
  我們分走兩頭,避開屍體的「眼神」包抄過去。一開始的時候,速度很慢,漸漸的便加快了腳步。
  我們來到站立的屍體旁,突然感到腦海一陣陰風刮起,我本能的一頓,隨即轉過頭去,卻看見篝火旁,我們之前站立的位置,突然「嗖嗖」的飛出來一些黃色的影子。
  「四眼--」我趕忙叫他。
  兩個人一起跨出三四米,躲到了更遠處。這才看清,飛出來的影子,竟然是山猴子,一個個半人高的山猴子。
  它們接下來做的事情,卻讓我們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