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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古怪重現

  聽到我的叫聲,四眼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側過身,便跨到了我的跟前。老禿驢三個人。也緊跟其後。
  這是我們眾所周知的故事。所有的一切,就源自於,我家的房門莫名其妙的被打開。
  現在的情形。可當初是如此相像,怎能叫我不震驚。
  「豆豆?」乾瘦的男人不知所措,「我兒子不叫豆豆,叫小丁。」他說著。看著我們全是一臉駭色,也被這種情緒帶得緊張不堪,「怎,怎麼了?」
  一旦成為了父親之後,有些責任是出自本能的。他無法逃避。也不能逃避。多疑略作停頓了之後,男人還是立刻衝進了臥房,抱起了他的孩子。
  「你兒子?」我愣了一愣,男人手上抱著的孩子,被驚嚇了之後,真撅著嘴欲哭未哭,直到被他父親抱住,才算勉強控制住了情緒。
  我揉揉眼睛,雖說未滿週歲的孩子有很多共同的特徵,但仔細分辨了之後。還是能夠看出。他和豆豆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他的鼻子稍大,嘴唇略厚,皮膚也要比豆豆稍許黑一點。
  我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精神太緊張了,外加男人的故事,與我的太過雷同,所造成的心理暗示帶來的錯覺?
  我連忙轉過臉去看四眼他們的反應。
  他們的表情,一個個全都嚴肅凝重,我便確定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我先前明明看到的是豆豆,怎麼轉眼間,又變成男人的小丁了?
  「不哭不哭。」男人抱著小丁,輕拍他的背脊,孩子的腦袋,現在正靠在他爸的肩膀上,諾諾的看著我們。
  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小丁的那張臉,竟然起了變化,他的五官開始虛化,轉瞬間,幻化挪移,而這時,能夠清晰的看到,小丁臉的裡面,還有另一張臉。而這張臉正是豆豆的。
  要不是我摀住了自己的嘴,肯定就要失聲叫出來了。
  豆豆在小丁的臉孔裡,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們,突然一下子又隱遁進去了。有恢復到了,男人兒子的模樣。
  「咦,你們怎麼了?很熱嗎!」男人拍著孩子,轉身發現我們早已是滿頭大汗。
  我差點一衝動就上前告訴他,其實半夜開門的就是他襁褓中的孩子,而在其中作祟的竟然是豆豆?!
  我尚且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一直防備著的鬼門,這次「出馬」的正是豆豆。
  「哦,你別太緊張。」祝子君定定神,然後語氣平和的說道,「先來講講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你們確定沒事情嗎?」男人開始起了疑心,他把孩子抱得更緊了,想了想,然後有緩步走出了臥室。
  「沒事,你剛剛說到門自動開了?」祝子君趕忙把話題岔開。
  「嗯,是的,」男人點點頭,「這事兒我們也不知道該找誰去問。找警察他們也不管,畢竟家裡什麼東西都沒丟。根本無法立案。
  男人可憐兮兮的說道。當一件事超出人的認知,卻又找不到途徑解決,接下來的煎熬是不言而喻的。難怪他一臉憔悴。此種心情我深有體會,我便是從那個階段過來的。
  「然後呢,你為什麼會認為是鬼?」四眼換了位置,他正在悄悄的觀察房子裡的細節。
  「到了第四天,我醒過來之後,發現那天早上的門沒有開,我還以為事情就這樣解決了,沒想到回到房裡一看--」男人頓了頓,臉上露出極其恐懼的表情,「我老婆平躺在床上,大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一動不動,連眨眼都沒眨一下。」回憶起當時的情形,男人似乎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以為她--死了。真的,你們不在現場,所以不知道。你們根本沒法想像,我當時的心情是怎麼樣的。」他的身體開始發抖,「我叫了她好幾聲,她動都不動。上前去摸,才發現她渾身冰涼,身體強硬,一點生命的跡象都沒有,就當我準備打120電話的時候,老婆突然開始抽搐起來。」
  我可以想像那個畫面。畫面裡的內容已經無法嚇到我,但是他的述說讓我頗有代入感。彷彿帶著我又重新回到了我和老婆討論生二胎的那一晚。這才是最讓人毛骨悚然的。
  我趕忙從口袋裡掏出煙,點上一根鎮定情緒。
  「一看她還活著,我總算鬆了一口氣。」男人說道,「可是她抽搐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鐘都沒有停下來,眼睛不停的上翻,還口吐著白沫,我是越來越慌,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辦?到了最後,只能再去打急救電話。」
  事情應該要到高chao了,我心裡想著,果不然,男人的語氣再次轉折,「她說了一句話--」
  「什麼?」
  「我不確定,那個嗓音不是我老婆的,好像好像是一個小孩,口齒不清,奶聲奶氣的,她好像在叫著,老方--咯咯咯,最後還笑了兩聲。」
  我再度掉進了冰窖裡,硬生生的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後來,我覺得就覺得不太對,如果這個時候還只是笑哈哈的讓人覺得古怪,那麼接下來就可怕了。我老婆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嘴裡不知道嘟噥著什麼,低垂著腦袋,目露凶光,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就好像別人欠了她很多東西一樣。」男人補充道。「我就帶她上醫院了,可是醫生也看不出什麼名堂,配了一點藥,但我感覺越來越嚴重。」男人無比悲哀的說著。
  這玩意兒藥當然治療不了。
  「她開始往外跑了?」祝子君嚥了口唾沫,問道。
  「是的,只要趁我不注意,她滋溜一下就跑沒影了。我們家的對面就是婦女保健院,你也知道。那天她自言自語的說著,有人死了,她要去看一看,我以為又是她的瘋話,然後--」
  「然後就發生了撞到婦產科老主任屍體的那一幕?」祝子君順著思路接話下去。
  「我不知道那個死人是誰,但我突然意識到好像這事兒,不是簡單的精神病,精神病怎麼可能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正好有死人呢?我想起來小時候在老家的時候,聽老人們講過鬼上身,所以我就知道肯定是撞鬼了。」
  「你們能幫我對嗎?」男人的表情哀怨,他把手裡的孩子抱得更緊了。「我老婆身體原來就不太好,我聽說體質差就會招那些髒東西,如果不是因為生了孩子,她也不會虛弱到這種程度。」男人很愧疚的說著,「要不是這個孩子,我們也不會出來賣水果,她以後不能生育了,總想著給這唯一的孩子多掙點錢,可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說這話,男人還抹了把眼淚。
  我想安慰他,可從何說起呢。難道我跟他說,其實所有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我女兒?而且現在她就在小丁的身體裡?!
  我環顧四周,這個租來的房間樸素簡單。放眼望去,大部分的東西都是給孩子用的,桌子上有個相框,裡面是一家三口的合照。他們在公園的大樹底下,對著鏡頭咧著嘴笑。
  「你,你們能幫我找到老婆嗎?」男人顫顫巍巍的再次問道。估盡土劃。
  這個問題沒有人可以回答他。現在不是他老婆的問題,連小丁都有危險。我正在兀自愧疚懊惱著,祝子君他們已經開始動了,他們嘗試著朝男人手裡的小丁靠近。
  男人快崩潰了,低著頭還沒發現我們真正的意圖。
  趁著他不注意,我把留到最後的宋老頭拉到一邊,壓著嗓子問題,「怎麼會這樣?」
  「我在想,」宋老頭頓了頓,「你來--」
  我附耳過去,然後,宋老頭突然抬起手,卻以電閃雷耀之勢,重重的扇了我一個耳光。
  我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