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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戰

  從大屍坑裡爬出來的殭屍越來越多,很快就要擠不下了。但老齊不發號命令,它們也不動。我和四眼手握匕首,手心裡都冒出了汗。
  我鼻子裡嗅到一股子從那些屍體身上發出來的味道。前面就提過。這些屍味非常嗆人,直讓人睜不開眼。現在亦是如此。我感覺眼睛被刺的生疼,不停的眨巴緩解。
  我想想不對,說不定這也是老齊邪陣中的一部分。
  「四眼,咱們不能這麼耗著,以防有詐!」我說道。
  四眼點點頭,「說的對!」他舉起匕首,揮了揮手,我們就準備上。
  就在這時,對面卻動了。而且這一動是一擁而上,幾乎所有的「戰線」全都湧了上來。我們各自分工,抱著豆豆站在中間,她的氣浪,將那八隻油燈厲鬼再次衝擊的東倒西歪。「大個兒」在左手偏前的位置。它最先接觸到那些殭屍,拎起一個就舉到半空撕成兩半。「大個兒」果然力大無窮,撕個殭屍根本部分吹灰之力,比我們一拳一刀打的汗流浹背省力多了。
  有了「大個兒」前面頂著,我和四眼只要對付那些老鼠兵就可以了。我乾脆脫下衣服,從地上捧了一些剛剛被砸開的土塊,在手裡面揮舞起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實戰,我的體力和身手都大有長進。手上的傢伙被我掄得虎虎生風,一掄就是一大片。四眼也沒閒著,乾脆抱起牆邊的大樹樁,也猛的往地上一砸,砸的那些老鼠兵吱吱叫喚。
  頭一回合,我們顯然佔了上風。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兒。雖然它們數量眾多,但我們添了「大個兒」這個幫手,無論它還是豆豆。均是以一當十的份量。
  照我以往的經驗,是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擊敗對方的。
  果不然,老齊嘴巴裡嘯叫變聲,整個形勢發生了變化。
  然而這種變化即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不是我忘記了,而是根本沒意識到豆豆會在此時發威。
  沒錯,豆豆的體內還有「嬅」。是從上次在湖底現身之後,豆豆彷彿就有了「另一面」。像一個雙重人格,一旦外界發生刺激點,便會引得真身出現。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豆豆打煩了,乾脆放「嬅」出來,轟個「大瘤」直接解決問題;還是「嬅」手癢癢,忍受不了「寂寞」;反正直接的結局,便是我接下來看到的恢弘的一幕。
  只見豆豆渾身發顫,嘴巴裡嘰咕嘰咕不知含義的聲音。緊接著她身體從我手中掙脫,我剛要上前,卻感覺到她身上有股子強大斥力,將我生生逼退了好幾步。
  與此同時,豆豆在半空騰起,她小嘴微張,立馬嘴裡飛出一道紫色金光,金光繞體轉了一圈,懸在她的頭頂,片刻間如同在湖底那個「嬅」字神奇的幻化一般,金光變化扭動,在豆豆的腦袋上,又多出了一個金光燦燦的「豆豆」來。
  「兩個」豆豆一實一虛,一上一下。模樣神態均是一致,讓我大吃一驚。她們怒目盯著老齊,把老齊嚇得連連後退。
  想必這也是他沒有見識過的。
  想這千年鼠精,修煉一世,竟抵不過兩個襁褓中的嬰兒,這場面實在滑稽。
  老齊的頭髮都像炸了似的,立在頭頂。他的五官擠在一堆,面上表情複雜,恐懼、驚詫、迷茫、甚至是臣服,以上的種種,都彙集在他的那張尖臉上。
  所有的鼠兵、鬼將、外加大殭屍,在這一刻都像點了穴似的停了下來。
  「豆豆」不屑一顧,上下兩張小口同時一張。滾滾氣流,上下交錯,虛實交替,幻化成一道五彩綢緞的氣浪,向前逼仄而去。
  這氣浪速度也不快,卻以不可阻擋之勢滾滾向前推進。所到之處,便是摧枯拉朽,無論屍、鬼、妖都瞬間翻向半空重重的摔落下來。
  老齊這廝先前還怪我們滅了他的陰陽繭屍,卻不曾料,豆豆更是在眨眼的功夫,便破了他的陣。沒說這輩子,就算老齊上輩子的修為,估摸著也都在剎那,被毀都渣都不剩了。
  老齊兩眼直瞪,整個人都僵直在了原地,感覺他就是被嚇傻了。
  五彩氣浪徐徐向前推進,眼看著就要將老齊攏入。他這才反應過來。
  千年的鼠精到底還是有一點道行的。他尾指一翹,在眼前劃出一個半圓。緊接著我就看到一個透明的罩子,落在他的身上。
  氣浪一碰上罩子,竟然未能侵入,只是讓老齊躲在罩子裡劇烈的顫抖起來。
  這時老齊方想起來要跑,他貼著牆,藉著自己「金鐘罩」護身,連連想要逃出屋去。
  「別跑!」我大叫,說話間便將手中的匕首丟擲過去,匕首碰到「金鐘罩」,鐺的一下就彈了出來。。
  「抓活的!」我繼續喊。只見老齊手頭,袖子生風,突然間幾隻大耗子直直向我飛來,我左右閃躲,躲過「暗器」。而這個時候,老齊快要逃出屋了。
  豆豆發出的氣流緊緊跟隨,但因為那道罩子護身,一時半會兒,也拿他沒辦法。
  我有點著急,隨手撿了一樣東西,又丟了過去。那東西飛在半空,我這才發現原來是一隻死老鼠。
  我這只是心急如焚操著什麼就丟什麼了,但那死老鼠「噗嗤」一下居然穿透了金鐘罩,打在老齊的身上。
  老齊是耗子精,他所修的歪法邪功,都以耗子為本。別的東西都破不了,唯獨他自己破了自己。
  我這也算是歪打正著。這只死耗子自然給不了老齊多少傷害,但「金鐘罩」一有縫隙,五彩氣浪便順勢進入,一下子把老齊掀到了半空。「砰」的一聲,重重的撞到了牆上,滑落到地上。
  這老齊摔得不輕,只聽他悶哼一聲,緊接著便從嘴巴裡吐出一口黑色的血來。顯然他傷的不輕,但他到底是隻大老鼠,就地翻了一個滾,我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貼著牆,從門口鑽了出來。
  我和四眼趕忙追上去,跑到一半才想起一件事兒。我回到房間,「嬅」已經不見,只剩下豆豆一個人盤坐在地上,而「大個人」就守在她的身旁,臉上的表情也是很吃驚的樣子。
  我抱起豆豆,帶上「大個兒」再次出門。木屋外面已然不見了老齊的蹤影。
  四眼指了指西邊,「往那跑了!」女麗亞巴。
  我們連忙鑽進樹林裡,遁著聲追蹤過去。
  抓活的,一定要抓活的!把前因後果問個究竟,我輕聲叮囑著。
  這老齊受了傷,所以跑的不快,但是速度也不容小覷。我們前面幾十米的地方,就一直有悉悉索索的聲響,但是怎麼追也不追上,只能死死的咬住不放。
  天很黑,林子又密,我完全憑著感覺再往前衝。周圍的老樹盤踞交錯,時不時的還會伸出一些樹杈來,我左躲右閃,又要保持速度,很快肩膀、手臂和臉上都被劃出了一道道口子。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把豆豆抱緊在懷裡,彎腰前行。
  「大個兒」越來越有靈性,比起早先時的遲鈍,現在不僅能聽懂我們說的話,還能「審時度勢」,它自告奮勇衝在最前面,頓時以它的大身板子擋住不少樹杈荊棘。
  慢慢的,我們眼前的路越來越「寬闊」,也越來越好走。當我們翻過一座山坡,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前面有條小山路赫然眼前。
  老齊正捂著胸口,踉踉蹌蹌的跑在小道上。月光也照了進來,周圍的景物變得熟悉,我皺皺眉,這老齊怎麼正往村裡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