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偉大的隕落

    天道該有情還是無情？大部分人都支持後者，因為如果一個人有情，那就會偏袒，偏袒就會犯錯。對於一個宇宙而言，必須平衡正義和邪惡。善良和殘忍，所有的元素完全平衡，才能保持宇宙的生存。任何一件事如果超過了度，就會成為災難。每個人都希望活著，可是如果每個人都永生不死，那宇宙也承受不住那麼多的生靈。
    上一個宇宙，被稱為最輝煌的時代，那一個天道，被稱為最強也是最平衡的天道。我們一直以為無緣相見，但是沒想到今日還有機會見到他的本尊。
    第三個變數，終於成為了威脅到天道陽面的劫難，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災難。
    “哥哥，見了師傅為何不跪？”
    少女回頭呵斥道。
    “我不相信他是真的。”天道陽面舉起手。手指向前一點，萬千規則之力化作恐怖的殺機落下，他已經動了殺意。
    規則線條落在了金色人影的手上，他舉起手，卻見剛剛還殺氣騰騰的規則線條此刻纏繞在人影的手上，溫順地就像是自己飼養的寵物，甚至親暱地攀上了他的臉。
    這一幕，已經證明了他的身份，貨真價實。掌控一切的上一代天道！
    “你還活著……”
    天道陽面見到這一幕後，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這是你的宇宙嗎？”他看了看四周，隨後有些失望地搖頭道，“我以為你會將這個宇宙整頓的很好，可是我在這裡沒有看見平衡，沒有見到足夠的輝煌。更像是一盤已經破碎的棋盤，即便你重開一個宇宙。費盡心機成為新的天道，那結局還是一樣的，無非是將歷史重演。”
    “我不需要你來訓教。”
    天道陽面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自己則小心地戒備著。
    “我過去就對你們說過，無數紀元以來，從沒有一個天道成功地連任過，我不行，過去那些天道也不行，你也肯定不行，因為這是本源的選擇。你一直認為是有了天道才有本源，其實是有了本源才有天道。”
    他輕輕地走過少女的面前，向著天道陽面而來。
    “本源就在我的掌控中，這個世界之所以不完美，是因為我不是完美的天道，但是如果在新的宇宙，我將會變成完美的天道。那我創造的宇宙就會是完美的宇宙，一定會超過你，我是注定要成為天道的！”
    他咆哮起來，情緒已經到了幾乎崩潰的邊緣。
    “我告訴過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他走到了天道陽面之前，舉起手，纏繞在手臂上的規則線條瞬間背叛了天道陽面的控制，轉而向他攻擊過去。
    天道陽面猛地一揮手，將攻來的規則線條完全擊碎，隨後喊道：“現在這個宇宙由我做主，我會用實力告訴你，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一道道炫目而奇詭的法術降臨，四周的聖人在狂風的衝擊下只能逼退，空間不斷地碎裂，浮現出巨大的碎紋。
    “法術的運用也不是這樣的，規則是駕馭法術的基本。”
    人影舉起手，手指輕輕一轉，空中的規則線條居然慢慢被拉了下來，隨後所有降臨的法術都被無形的力量壓縮到了他的手指指尖，接著手指輕輕落下，光點落在了天道陽面的身上，好似變成了一把巨大的長矛，洞穿了天道陽面的身體。
    “彭！”
    身體被擊穿，天道陽面居然受了傷，那個剛剛鎮壓鴻元不廢吹灰之力的天道陽面此刻居然受傷了，情形轉變的太快，讓人有些錯愕。
    “法術，不是使用了一次之後就會消失的，繁複的使用，繁複地變化，就像是我們手指上穿梭的繩索，來回牽引。”
    人影將已經打出的法術又拉了回來，再度擊穿了天道陽面的身體，真的如同繩索般來回穿梭，其身體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洞，受傷的情況越發嚴重。
    “天道是不該有自己的身體，我們的身體並非實質，而是能量和規則的運轉，所以，我們依靠規則而存在，就要學會尊重規則。”
    人影將手掌推開，四周的規則化作水紋向四周擴散，震動過天道陽面的身軀時，天道陽面的身體明顯有了碎裂的痕跡，就像是水面上的倒影，很不真實很脆弱的感覺。
    “師傅，不要殺了哥哥，他是有錯，還請師傅寬宏大量，饒了哥哥吧，我會讓哥哥將本源還給您的，到時候您還是天道。”
    少女已經完全喪失了清醒的意識，此刻拚命地維護天道陽面。
    “呵，呵呵呵……”
    可就在此刻，天道陽面忽然冷笑起來，笑聲讓人不安，明明已經身受重傷，甚至連自己的存在都要被對方抹去，可是在這種關頭居然還能笑出聲。
    “妹妹，不用去求這冒牌貨。”
    天道陽面忽然說道，又是一句讓大家都愣住的話語。
    “冒牌貨？哥哥，你在說什麼？”
    天道陰面不解地問道。
    “我說他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師傅，不是那個人，只是他留在鴻元和夜寒身體內過去的殘留能量，兩個人合體之後，殘留能量變成了他的樣子，似乎也具備一些他的實力，但是眼前這個傢伙是冒牌貨！”
    斬釘截鐵地說道，天道陽面似是看破了眼前人影的虛實。
    “如果你真的是他，那就不會對我說教，你的確有本事重傷我，可是你沒能力殺我，因為要抹去我的存在你必須要掌控天道本源內最重要的規則，也就是生死規則，可是你沒有掌握，所以，我還在！”
    說話間，天道陽面雙手打開，手掌之中有一道完全不同的規則，只有一道，卻壓過了其他所有的規則，黑白兩色交織在一起的規則線條，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生死規則，如同絲帶一般地纏繞在一起。
    “這才是成為一個天道最重要的東西，你沒有，所以你殺不了我！”
    他舉起手來，生死規則飄浮起來，此刻，萬千規則完全被其比了下去，帝王般的存在，宇宙最重要也是最強大的力量。
    “你該死了！”
    天道陽面話音落下，生死規則所化的絲帶飄落而下，衝向面前的人影。
    “好懷念啊。”當規則的光芒照亮的臉時，卻聽見了這樣一句話，“那時候，你還在我的手中，可比現在要純潔多了。但是，這並不能怪你，因為你身不由己。”
    聲音裡透出悲傷，規則線條在這時候忽然停止，就停在了人影的面前。
    “還在等什麼，我才是你現在的主人！”
    後方的天道陽面咆哮起來。
    生死規則停頓了一會兒後，最終衝入了人影的體內，金色的光驟然間暗淡，上一代的天道最後的殘影最終消散，分化出鴻元和夜寒兩個人的身影。
    “你們也該死！”
    天道陽面盛怒之下對鴻元和夜寒出手，一掌打出，法術流掃過兩個人的身體，光芒之下，兩個人的身體漸漸消失。
    強者最終還是有隕落的一天，和我們這一脈敵對了那麼久，一直壓在我們頭上的大山此刻倒下了。但是無論是我，師傅還是太師祖都沒有任何一點輕鬆的感覺，反而有濃濃的悲傷湧上心頭。
    好似少了一個老友般的難過……
    “我應該站在最高點，我生來就在人上，我不是那些從最底層爬上來的人，我命中注定要成為最強。”
    鴻元的話現在聽來卻並不那麼刺耳。
    如果生來就是帝皇，又怎麼可以跌落凡塵，更何況，他比帝皇更尊貴無數倍。
    混沌之中，那個偉大的存在，終究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