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阿木爾的酒宴

    “一千一百多年？”
    我和貓仔也都吃了一驚，這也就是說在唐朝的時候阿木爾就已經在世了？而且曾經是判官，判官其實也是鬼物，鬼物怎麼會在人間生活那麼久？而且判官不比陰司，陰間的陰司多了去了。幽冥府自己都不管陰司死活，想拿薪水俸祿的就天天到幽冥府報道，不想拿薪水俸祿的就自己在外面晃，也經常遇到過一些鎖魂和鬼市衝突的事件。
    但是判官不同，每個判官手上都有一本它所管轄的轄區內所有活物的生死簿，當然和西遊記裡不一樣，這樣的生死簿不能讓人長生不死，卻可以記錄一個活物的年齡和死前的情景。
    掌控這種權力的判官直屬於十殿閻羅調配，是不能擅離職守的，除非是放棄判官的權力，而生死簿也不能帶走。
    而一旦放棄了判官的官職，那就等於是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厲鬼，沒了特權又怎麼能到地面上來呢？
    阿木爾這個情況我是第一次碰到。很少有人會主動放棄判官的官職，變成厲鬼後偷偷潛入人間，他到底想幹什麼？
    “你們是怎麼殺了其他的三個殺手？”
    我開口問道。
    毒匕首這一次搶在了紅帽子之前，大聲說道：“這是我們之前就計劃好的，我們是根據阿木爾的命令自願加入這一次的暗殺行動，也是為了從中作梗。本來其他三個殺手的地址我們是不知道的，可是我在總部有幾個認識已久的聯絡情報官，我就用方便合作為由從他們嘴裡套出了關於這一次暗殺行動每個人所住的地方，接著和紅帽子聯手殺了他們。我還知道阿木爾現在藏身的地方。就是你們那張名片上的地址，不過都做了充足的準備。之前我和阿木爾下屬的聯絡官通過電話，他們說阿木爾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讓我們拖住你們，如果拖不住或者殺不掉你們，他們也能保證對付的了你們。我知道的就這些了，阿木爾的秘密我們真的不清楚。只知道他過去是個判官。到人間很久了，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修一千多年的判官不好對付，比陰司厲害。但是我也不怵，只是阿木爾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這準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有信心對付的了我？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放心吧，你們的家人不會有事兒，但是你們自己必須付出代價！”
    說話間，瞎眼老頭舉起了手上的短刀緩緩走了過來，紅帽子和毒匕首閉上眼睛，刀光一閃，血光噴濺之後，地上多出了兩個鮮血淋淋的人頭。
    “現在情況基本搞清楚了，我想阿木爾沒那麼好對付。今夜我先去探探虛實，你和貓仔在一起。將情況報告給‘老軍’的總部。”
    說完，我緊了緊腰上的斷刀，轉身走出了賓館。
    烏魯木齊達阪城區，人口數量並不密集，一片連綿的小平房外，我搭了輛黑車過來的，夜深了路上肯拉活兒的出租車司機不多。
    “小兄弟這麼晚了跑這麼遠啊？”
    司機是個胖子，手臂上紋著個虎頭刺青，一邊抽煙一邊開車，人倒是挺豪爽的。
    “過來辦點事兒，一會兒你路邊放我下來就成。我把回去的路費也給你放這裡，要是等一下聽見裡面有動靜，你想走就走，不想走可以留在車裡看看熱鬧。”
    我笑著說道，遞了幾百塊錢過去。黑車司機哈哈一笑道：“我外面的陣仗還是看過不少，沒事兒，我看你這小兄弟今天恐怕是來惹事兒的吧。在這地頭上警察不好叫，如果一會兒出了事兒扛不住了，就躲我車裡，我在的話外面也沒人敢亂來。你就報我虎頭的名號，哈哈。”
    司機吹的牛逼哄哄，我也只是淡淡一笑，今天我可不是來惹事的，而是來找一個不死老鬼的。
    到了地方，我透過窗戶往對面看了一眼，平方外面看起來很安靜，路上也沒有人，車子都很少經過。司機忽然發了我一根煙，我一愣，他笑著說道：“幹事兒之前抽根煙，給自己壯壯膽。”
    我從他手上接了過來，笑道：“只聽說過喝酒壯膽的，這抽煙壯膽我還是第一次。不過多謝了，我下去了。”
    下了車，走到了馬路當中我就沒動，眼睛向前平掃過去，一共是三棟民房，後面應該還有一個大院子，看起來很密集，其實這地下是不是有暗室，是不是有法陣遮蔽了建築物我卻一概不知，不過能確定的是就在對面馬路上每根電線柱子上都貼著烈火符，我只要走過去就會發動。
    “嘿，怎麼了哥們？”
    身後的司機看熱鬧呢，對著我大喊起來，一邊喊還一邊笑。
    此時的我抬起腳往前邁了一步，腳落地的一刻，果然對面所有的電線桿子同時爆炸，這聲勢一下子就將黑車司機給唬住了，接著斷裂的電線桿子從空中轟然落下，爆炸聲，電線桿碎裂的聲音，加上同時四周所有的地方全部變成一片漆黑，整個一連串的變化讓黑車司機傻了眼，這時候真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等安定了片刻後趕緊上了車，發動後朝著遠方急急駛去。
    我看著遠處的車影，搖搖頭道：“哎，跑的真快。”
    只是發生了這麼劇烈的爆炸，可是四周的居民區沒有一點動靜，更沒聽見有人聲，整條街安靜的嚇人，好似整個街道都是空的一般。
    “難不成人已經都被清空了？真是大手筆啊，是算到今天我會來了嗎？”
    我抬腳走到了對面大門前，此時街道一片漆黑，只有月色比較明媚，我伸手敲了敲門，沒想到立刻就有人為我打開了房門，接著面前的房子內四周牆壁上有光芒亮起，竟然是一盞盞白色的燈籠，地面上燭火升上空中，我看見兩個嬌艷模樣的厲鬼飄來，低聲說道：“恭迎萬林大宗師，主人已經在這裡等您多時了，請隨我們來，酒宴已經準備好了。”
    說完，兩個厲鬼往前飄去，已經知道我要來，而且的確做足了準備，兩個厲鬼看見我一點都不害怕。
    我跟著厲鬼往前走，穿過第一個平房，進入了後面的院子，在院子內我看見一張長桌，而在長桌的對面坐著一個老頭，和那日在阿木爾祖屋內看見的老頭人影很相像，只不過氣質有些不同，眼前的老頭更沉穩，如同一個準備打仗前的將軍。
    我坐了下來，抬起頭看著對面的老頭問道：“該稱呼你為前判官大人還是該叫你一聲阿木爾前輩呢？”
    老頭陰沉沉一笑說道：“名字只是代號，你喜歡怎麼叫都可以。今天很榮幸你能駕臨我這小小的院子。所以準備了一些菜和酒，希望讓老夫我做一次東。”
    此刻有厲鬼端著各種封蓋的餐盤走了進來，放在面前後打開，竟然是各種被烹飪過的精怪，還有一些則是日常見不到的妖獸血肉經過了加工。
    我沒動筷子，對面的阿木爾微微一笑說：“是不放心這些菜嗎？我可沒下毒，再說了，我下毒也對你沒用吧。”
    “我是沒有胃口，說吧，你到底是誰？現在還是判官嗎？如果還是判官的話為何能在人間害人？你到底什麼目的？”
    我追問了起來。
    “哈哈，別介意，我自然會說的。不過客人也差不多該到齊了。”
    正在說話的時候，從左右兩邊的房子內又出現了幾個身影，也都是厲鬼帶路而來，我定睛一看，左邊走來的竟然是之前照過面的楚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