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入殮師 > 第二七七話 比忍者神龜還能忍 >

第二七七話 比忍者神龜還能忍

  「佛珠的事情已經講明,是柯南道爾的一個神秘朋友暗中幫忙,才把我們救下來的。」荊棘解釋完,然後對尹琿說:「尹琿,待會兒你和我去監視著司徒凱。柯南道爾,你盡快把這件事給上頭回報。剩下的人,盡快把國安局剩下的餘黨給偵查一遍,確保不會有漏網之魚。給,這是從司徒凱的身上搜出來的名單,你們注意的對一遍。」
  說完荊棘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名字。
  「待會兒特種部隊會派人過來,輔助你們工作。現在都把腦子裡面的那根線給我繃緊了,不要讓敵人的爪牙深入到國安局內部來。我們也要被敵人殘留在國安局總部的毒素給徹底的清理出去。現在,開始行動。」荊棘把手中的那張紙遞給了黃鶴樓然後轉身離去。
  尹琿在手術刀等人羨慕的眼神中離去。
  「啊啊啊啊。太他媽的鬱悶了,這小子有什麼好的,為什麼他陪著美女而讓我們去處理一幫大男人。」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爆破手哇哇亂叫起來,宣洩心中的不滿。
  「行了兄弟,這種事不是遇見一次兩次的了。」手術刀歎息著拍了拍爆破手的肩膀:「尹琿那小子會歪門邪道,可能是荊棘中了他什麼歪門邪道的邪術吧。」
  說完便跟著黃鶴樓走開了。
  特種兵還不忘記望了望尹琿離去的方向,歎了口氣:「哎,什麼時候我也有一個被馴服的服服帖帖的女人。」
  跟在荊棘的身後,他高挑的身材竟然快趕上自己的個頭了。
  雖然對方穿著的鞋有些高,不過自己也是男人啊。
  這一點讓尹琿有些自卑。
  看她走路時候的纏綿以及背部曼妙的身姿,看的他眼花繚亂,這樣一個經過特殊訓練的女人,腰部竟然是如此的細膩柔軟,要是抱上去手感肯定不錯。
  他胡思亂想著。
  忽然,一道犀利的目光和自己的眼睛撞在了一塊,他差點沒背過去一口氣。
  自己的小動作竟然完全的被對方給捉住了,他一下子羞得滿臉通紅。
  自己是小處男,偷窺自己的領頭上司,這種罪過可是他承擔不起的。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尹琿,你過來。」荊棘停住腳步,水汪汪的大眼睛滿含碧波秋水的望著他。透露出的無限柔情讓他有種窒息感。
  「哦。」他的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什麼東西。心砰砰狂跳。
  要是待會兒她問起自己,自己可怎麼回答?
  難道要回答「對不起,吃你豆腐了,你再看過來吧。」
  不過想了想說出這句話的後果,就嚇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更不敢說出這句話了。
  「司徒凱在裡面,你進去看看情況,我就不進去了。」荊棘看著昏迷在病床上身上插著各種管子的司徒凱,心裡有些刺痛。
  「嗯,那好吧。」尹琿點點頭,他明白她此刻的心情,讓她面對曾經的恩人,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見的。
  尹琿走上去,看著安詳的躺在病床上的司徒凱,有些諷刺的開口道:「司徒凱,你的腿沒事兒了吧。」
  司徒凱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著站在眼前的是尹琿,苦笑了一聲:「小伙子,坐吧。」
  現在的他明顯憔悴了很多,鬍子好像一夜之間長長了不少,明顯蒼老了不少。
  而他說話的語氣,嫣然是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而尹琿不過是一個晚輩。
  尹琿倒也不客氣,從旁邊拉過來一張椅子,便坐了下來。
  「想想這一切,可真是一個笑話啊。」尹琿輕鬆爽朗的笑起來:「本來是你要荊棘追查的,沒想到最後查到你的腦袋上了。本來是你要殺死我的,可是最後還不是被我打斷了兩條腿?哎。人要是倒霉,連喝水都塞牙啊。」他的話裡充滿了諷刺。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司徒凱到底有多大的胸懷,竟然在國安局忍了這麼多年沒有爆發。
  「呵呵,小伙子,還是低調一點的好。作為你的長輩,這是我可以給你的唯一的東西。」司徒凱咳嗽了兩聲。
  「哦?長輩?你還談不上。」尹琿換上一種淡漠但是嚴肅的表情:「你沒資格當我的長輩。」
  「是啊,我沒資格當你的長輩,因為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國家的。」司徒凱臉上的微笑很慘淡
  「不是一個國家的?」這一句話也讓尹琿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什麼意思?麻煩你講明白一點。」
  「我是日本人,而你……則是中國人。」
  「你是日本人?」尹琿瞪著這個傢伙:「開什麼玩笑?你怎麼變成日本人了?難道你感覺自己不配做中國人,甚至都不配做人,只好把自己分宗歸類的歸到日本人那行列去了?」
  尹琿的伶牙俐齒讓司徒凱的壓力很大。
  「好一個……咳咳……伶牙俐齒的小伙子。」司徒凱無力的微笑著:「其實,我們司徒家的第一代人,就是日本人。只不過在中國生活的時間長了,中國人就把我們的當成是中國人了。不過我們司徒家族的人都明白,我們骨子裡流的血,都是大日本帝國的血,我們隨時都準備為天皇奉獻出我們的生命。」司徒凱說這幾句話的時候鏗鏘有力,好像是自己正面對著日本的天皇。
  「切,少在這跟天皇套近乎。別說是天皇了,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不怕。」尹琿拍案而起:「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胳膊肘子往外拐,我以前真是看錯你了,中國的糧食怎麼餵了你這個畜生。」尹琿反正是盡挑著惡毒的話語罵著他,反正罵人又罵不死:「說吧,你潛伏到國安局裡到底是為了什麼?快說。」
  司徒凱在被尹琿罵了一通之後,腦袋徹底的糊塗了,他每天高高在上,哪聽過這種罵人的方式。
  所以尹琿在逼他說出在中國潛伏的原因的時候,他還沉浸在剛才的叫罵中。
  「怪不得人家說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果真,這幾句帶著文字遊戲的大罵讓他徹底的糊塗了:」
  「發什麼楞?快點說。」尹琿有些氣急敗壞了,走到那個打著石膏的腿便,然後輕輕的推了一下,他的腿懸浮在半空晃蕩起來。
  「啊!」司徒凱被傷口這麼一折磨,立刻痛的大聲喊叫起來。那場面的淒涼程度不亞於荒涼的月光下嚎叫的孤狼。
  站在門外,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裡面一切的荊棘,微微皺了皺眉頭,自覺的走開了。
  雖然這個人對她的心靈造成了非常大的傷害,不過看到從小最親密的長輩被人折磨成這幅模樣,也是於心不忍。
  注意到荊棘走開,尹琿這次放開手腳。
  想當初自己差點命喪於他手上,他就像撕破他的臉。
  再想想他一直把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當做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他就像撕破他的胸腔。
  再想想在會議室裡面,他對荊棘的侮辱,他就想把司徒凱的雙腿給鋸下來。
  還有柯南道爾也差點喪命在這個該死傢伙的手上,讓她有種砍掉他雙腳的衝動。
  所有的仇恨都加持在這一刻,讓尹琿有種恨不能上去把這個傢伙給碎屍萬段的衝動。
  當然,他要殺死手術刀狙擊手等人的仇恨,非常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他也就沒有記上。
  「把所有的犯罪事實都交代清楚,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雙手握拳,磕巴磕巴作響,奸詐的笑著走上去,笑著對望著司徒凱的眼睛。
  司徒凱閉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深沉的回憶之中。
  「呵,還跟我玩深沉?」尹琿一圈打在石膏上面。
  卡嚓。
  石膏竟然裂開了,司徒凱是一陣如狼嚎般的慘叫。
  「說不說?」司徒凱的眼角竟然因為痛苦而被逼出了一滴眼淚,掛在眼角上,晶瑩透徹,看站在眼前的尹琿,簡直就好像是禽獸。
  哪有動不動就行刑逼供的?而且本來他是準備說些什麼的。這麼被疼痛一折磨,腦子竟然有些空蕩蕩的,想不起來該說些什麼。
  「現在說不說?」尹琿的手握成小拳頭,然後懸浮在他受傷的大腿上。
  司徒凱忍住那陣疼痛,怒視著尹琿:「畜生,現在上頭還沒有給我治罪,我現在的身份依舊是你的上司,你怎麼能……啊!」
  驚恐的叫喊聲從他的嗓子裡蹦跳而出,四周的空氣也隨之顫抖。
  聲音之淒慘程度,是尹琿所沒有想像的。他看著那即將被剝離下來的石膏,有些不明白的搖搖頭:「有那麼痛嗎?還是他故意演戲給我看的?」
  「你……你這個畜生。」司徒凱的確具有日本忍者的忍精神,如此非人的折磨都能承受住,可想還有什麼痛苦是他所不能承擔的。
  不過尹琿並不對這點擔心。
  就算腿上的石膏掉了,還有裡面的腿啊。就算腿掉了,不是還有胳膊嗎?
  就算胳膊掉了……這傢伙估計也應該死了。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尹琿看著司徒凱問道。
  這件事若是落在日本忍者和日本軍人的身上,為了保持自己對天皇的忠貞,他們一定會剖腹自盡的。
  可是司徒凱就沒他們那麼好運了,為了司徒凱趁機逃跑,雙腿和雙手被困在床上,就算他想剖腹自殺,也是沒那個條件的。
  現在除了氣死,他是沒有別的方式自盡的
  「好啊,還跟我玩深沉,那我就讓你看看我的深沉。」尹琿見司徒凱不說話,有些怒了,手掌伸上去,然後在腳心處抓了一抓。嘴裡還嘟囔著:「格嘰格嘰格嘰格嘰。」那模樣好像是大人在哄小孩一般。
  司徒凱的腳是酥癢難耐,不斷的挪動大腿。可是他挪動一下腳上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差點沒被尹琿搞的給暈死過去啊,癢癢的感覺,但是又不能動,只能是乾瞪眼。
  最後在疼痛和癢之間,他選擇了並沒有那麼強烈刺激性的癢。
  有時候他還被這陣癢弄得心裡燥熱,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讓一直在外面偷聽的荊棘納悶兒不已:「這兩人究竟在搞什麼鬼?司徒凱遇見尹琿,怎麼還笑的出聲?」
  想了一會兒,大概也想明白了,心中油然升起一陣敬佩之心:「看來司徒凱的功力真是深厚,在這種痛苦的折磨下竟然還能忍受得了,更甚者還笑得出聲音。」
  她哪裡知道,司徒凱早就是被這股癢折磨的死去活來了。
  「司徒凱,你說還是不說?」尹琿停止了騷動,然後抬頭看著司徒凱。
  司徒凱的眼角夾著大把大把的淚珠和汗珠,剛才的那一頓刑罰把他折磨的不輕。
  「你……你……早晚會得報應的。天皇萬歲,天皇萬歲。」司徒凱高聲的喊著,向天皇宣誓表明自己的忠誠。
  「天皇?我撓你個天皇老子的。」尹琿實在是氣急了,都被折磨成這幅模樣了,竟然還能忍得下去。
  同時他懷疑這小子肯定小時候被當成忍者龜訓練過,否則現在不可能這麼能忍。
  「我撓,我撓,我使勁撓、」尹琿從床單上撕下來一小塊被單,然後在司徒凱的腳掌上撓啊撓,撓啊撓。
  「哈哈,哈哈。哈哈……」司徒凱爽朗的笑起來,那笑容不摻雜丁點的雜質,就好像是從心底發出來的一樣。
  荊棘愣住了,聽著爽朗的笑聲,她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了:「以前還真是小瞧尹琿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手。」
  不過越聽越不對勁,最後還是緩緩的走到門口,透過玻璃望過去,卻發現尹琿正拿著小布條在他的腳掌心撓啊撓。撓的不亦樂乎呢。
  實在是癢的受不了了,他就挪動一下腿,腿上劇烈的疼痛或許會讓他暫時忘卻癢。不過這種只是暫時的,有時候腳掌處是又癢又疼,讓他真的是欲哭無淚。
  「殺了我,你快點殺了我。」司徒凱大喊大叫起來,雙眼瞪著站在門外的荊棘,笑著大聲喊道:「荊棘,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把你養大的份上,殺了我吧。荊棘,求求你,求求你殺了我。」
  站在門外的荊棘,即便心腸冷如冰,也被司徒凱的痛苦和喊話給融化了。他推門而入。
  尹琿停止了動作,站起身來,瞪著司徒凱罵了一句:「這老小子倒是厲害,任我怎麼行刑逼供,就是逼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