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不以為然道：「你完全不瞭解她吧？你出去打聽一下，桐樹村的有聖當年就是被她下面的嘴巴抽乾了精氣才生病的，最後忍受不了她的折磨，拋棄家人跳進了水庫。」
老婦人打斷他說道：「他年紀輕輕，肯定不認識有聖。老頭子你跟他說這個有什麼用？」
老頭頗不服氣，甩手制止老婦人說話，又道：「當年她是怎麼對待你的，你忘記了嗎？這種女人我要到處宣她的醜。」
亮仔從馥梅那裡只聽說了豆腐西施跟和尚爺爺的荒唐情事，沒聽她提起過她跟豆腐西施的任何過節。看到老頭如此義憤填膺的激動模樣，亮仔好奇地問：「老人家，馥梅跟你們有什麼過節嗎？」
老頭仰起頭來看亮仔，說道：「家醜不外揚。」
老頭的這句話著實讓亮仔心驚肉跳。老頭將這件事稱之為家醜，難道他知道豆腐西施跟爺爺的往事？
老婦人聽他這麼說，有些不樂意了，她斜了老頭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什麼家醜不外揚？哪裡有家醜了？」
「我懶得跟你說！」老頭見她生氣了，急忙返身要往屋裡走。老婦人卻一把拉住他，不讓他走。
「你倒是說清楚啊！」老婦人不依不饒。
亮仔在旁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一個路過的人見兩位老人拉拉扯扯，問亮仔道：「他們怎麼啦？」那人年紀在五十上下，穿著一雙塑料雨鞋，看樣子是準備去水田幹活，或者是剛從水田里回來。
亮仔客氣回答道：「我只不過向他們問起了一個人，他們就吵起來了。」
那人問：「你問起的那個人是誰？」
亮仔說：「一個女的，叫馥梅。」
那人「哦」了一聲，然後去拉開老婦人和老頭。那人十有八九是老婦人和老頭的親戚，他一邊拉開他們一邊說道：「哎呀，我說你們兩位一大把年紀了，還為年輕時候那點風流韻事吵吵鬧鬧的，害臊不害臊？誰沒年輕過？是不是？」
老婦人激動不已道：「哎，你說話要說清楚，是誰風流了，是誰該害臊？」
老頭一步一步往屋裡退，氣勢上已經完全被壓倒，但嘴上不讓步，悶聲悶氣道：「你說是誰風流，是誰害臊？我懶得說你！」
勸架的人抬起手指著屋裡，眼睛凶巴巴地看了看老婦人和老頭，漲紅了臉大聲道：「你們再吵就把屋裡地下的人吵醒了！」
這句話一出，兩位像斗架公雞一樣的老人立即偃旗息鼓。老婦人和老頭垂首低眉，乖乖回了屋裡，沒再拌一句嘴。
亮仔心中訝異，難道屋裡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在睡覺？他們怕吵醒了那個睡覺的人？就算那人是他們的孩子或者孫子，也不會有這麼好的威懾作用吧？
見兩位老人進了屋，勸架的人拍拍亮仔的肩膀，問道：「你是哪裡人？找他們兩位老人問馥梅幹什麼？你不知道馥梅這個人名會給他們多大刺激吧？」
亮仔聽到老頭說「家醜不外揚」，已經猜出七八成，但看這人瞬間能勸好兩位老人，猜測這人知道的內情不少，於是假裝一無所知地搖頭，反問道：「能有多大刺激？」
那人說：「馥梅是長在他們肉裡面的刺。別看平時他們相安無事，一碰到這根刺就會痛得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