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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世界之眼

    之後的兩個多小時,進入了新一輪的準備狀態。鬼門和死亡主義的人也到了,現在的人數加起來足足有三四千,絕對可以用四個字形容,人山人海。
    鬼門和死亡主義的人,帶來了更加精良的裝備,有一些武器我根本連見都沒有見過,甚至根本就沒有聽過。那個稱呼季老師「老四」的男人,叫梁海生,是梁家上一屆的掌舵人。七大家的人全都到了,除了我這麼一個局外人。
    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似乎所有的人都對我很客氣。這種感覺很微妙,我覺得他們的這種客氣,裡面夾雜著一些尊敬。
    我有什麼值得讓他們尊敬的?不是我想不通,而是我總是想的太多,有時候想法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季老師和七大家以及死亡主義的人,也已經恰談的差不多了。他們談了一些什麼,我根本不知道。因為無法接近,其實我還是很樂意去偷聽一些的。這些人彷彿是在金字塔的最頂尖,他們自成一個圈子。不是他們這個圈子裡面的人,根本連去聽他們說話都沒有資格。
    隊伍被打散了,進行了重新的編排,有一些人被「請」走了。又過了二十多分鐘,我們再一次的出了。死亡主義的人搞來的破冰車可以同時坐十個人,胖子、悶葫蘆、季青、季曉蝶、阿諾、林冰、王、宋子祥、還有我,坐在同一輛車裡。
    車隊再次開動了起來,為我們開車的是個熟面孔,皮特。這一次,沒有在出什麼大事。一天之後,我們到了地頭。從車上下來,就看到一座巨大的冰山。季老師他們在人群最前頭,說著一些什麼,並對著冰山指指點點。
    季青告訴我,這座山是格陵蘭島最大的山脈,位置處於島中心。有一個相當霸氣的名字,棋爾巴哈。中文意思是「世界之眼。」可是這座冰山的外形,在我看來,怎麼看怎麼像是放大機。
    季老師他們組織了第一批人上山,我們等了一個多小時。山上的人用對講機傳回了消息,找到了「入口!」他們讓山上的人,先進去看看。這一看,就出了事。從對講機返回來的訊息來看,山上的人不過是剛從入口進去了三百多米,就遭到了「東西」的襲擊,損失慘重,丟下了幾百具屍體,從山上退了下來。
    聽這些退下來的人說,那個入口是在半山腰上,是個冰洞,有四五十米寬。他們進去之後,現裡面有著冷風往外吹,風中還夾雜著冰渣子。慶幸的是風並不大,他們硬著頭皮走了二百多米。一路上沒出什麼事,等到三百米的時候,一種隱隱約約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們說,冰洞裡面的光線非常暗。燈光照射到冰面上,會反光,很晃眼。在加上有著寒風,他們最初以為是聽錯了。可誰知道,他們在往前走了一陣,這種聲音開始加大了起來。有人突然慘叫了一聲,一些黑影突然從黑暗中冒了出來,緊接著這些黑影就開始攻擊他們。黑影的移動度非常的快,有人開槍打中了黑影,但是沒有絲毫的作用。那些黑影在人群當中穿梭了一陣,死了很多人,沒有人看到那些人是怎麼死的。也就是說,沒有人看到那些黑影是怎麼殺死的他們。
    一時之間,恐懼徹底蔓延了開來。人群開始了騷亂,出現了擁擠踩踏,為了逃出去,有人朝同伴開了槍。其實只有一小部分人是被黑影殺死的,大部分的人都是在人群騷亂了之後,被人開槍打死的。上去的時候,人數有五百多,逃下來的不足一百人。
    這個消息被坐實了之後,人群一下子就嘩然了起來。季老師他們想在組織一批人上去,不過這一次可是遇到了一些困難。說白了,明知道上去有生命危險,誰還會傻逼似得上去送死。無奈之下,死亡主義的人開出了高價格,在金錢的誘惑之下,一批三百多人的隊伍在次行動了起來。
    這一次他們帶走的裝備和武器更加精良,悶葫蘆這個時候也站了出來,他跟我說:「這是你的命運,需要你自己掌握。他們不能白白的為了你去送死,跟我走!」
    頓了一下,他高聲問道:「還有人跟我一起去嗎?」
    胖子他們默默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季老師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命數天定,走到哪步算哪步吧。」
    還有一些追隨者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看著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他們看著我的關切眼神,我心裡更加莫名其妙了起來。
    最終上山的只有一百人,用胖子的話說,別看來了這麼多人,真正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不多。現在的鬼門也好,死亡主義也罷,都變了。經過了太多的動盪,和年月。一些保留下來的傳統,早就被那幫眼睛裡只有美金的人忘了一個乾淨。
    登山並不是我的強項,說實話這是一件體力活。上了半山腰,能要了我的老命。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個冰洞,我本想著歇息一下,胖子卻說咱們一鼓作氣,直接進去。其他的人也沒有休息的意思,我也不好在說歇息的話。
    等我們進了冰洞,就感受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意。這裡面光線真的特別暗,我們及時從登山包裡面拿出了頭燈,戴在了頭上。一百多道光線,在漆黑的冰洞裡面來回照射。這些光線照射到冰面之上,那冰面會反射出白光,很是刺眼。我們戒備著,往裡走。估計走了二百多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由於不知道那些黑影是什麼,我們不敢貿然過去。商量了一下對策,梁海生說,現在紙上談兵一點用都沒用,只能過去看看,七大家的技藝現在會的人不多了。這些後輩都不肯吃苦,到時候真遇到什麼怪物,不知道能不能對付。
    季老師又是歎了一口氣,說道:「要是二哥沒死,應該能應付,不過現在看來夠嗆啊。」
    「還說這些幹嘛,走一步看一步嘛,什麼大風大浪咱們沒經歷過?不是還有死亡主義的人在,他們可是比我們存在的歷史還要悠久,我就不信了這幫人會沒有什麼厲害的手段。」梁海生說道。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摔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身體一個勁抽搐。幾個人摁住了他,悶葫蘆及時趕了過去,他把手放在了那人的脖子上摸了一下。這一摸就皺起了眉頭,他揮了揮手,示意摁著他的人都推開。他從登山包裡拿出一把開山刀,朝著那人的脖子就揮了過去,一道白光閃過,那人直接一個蹬腿沒了動靜。
    悶葫蘆把開山刀捅進那人的脖子裡面,挑了兩下,在頭燈光束照耀下,我看到開山刀的刀尖上出現了一些冰渣子。
    他眉頭皺的更重了,看了我一眼,說道:「跟我走。」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往著冰洞的裡面走去,我跟了上去,回頭看了一眼,胖子和季曉蝶以及阿諾都跟了過來。
    季老師嘴唇動了動,明顯是想說一些什麼,最後又是歎了一口氣。他揮了一下手,獨自向著洞外走去。
    很多人跟著季老師走了,尤其是老一輩的。有些追隨者猶豫了很大的一陣,當又有幾個人莫名其妙的吐口白沫摔倒在地的時候,他們最終還是走了。
    王、林冰、宋子祥,以及還有一個青年留了下來。除了他們,還有幾個老外,都是二十來歲,有男有女,一共七個。明顯是死亡主義那邊的人,他們都不說話,默默跟了上來。
    我沒有去問什麼,因為我知道,該知道的,等到最後我都會知道。
    往裡走了很大的一陣,從冰洞的深處傳來了若有若無的聲音,很像是風聲,但絕對不是風聲。仔細去聽,還是可以分辨的出來。那是一種呼呼呼呼的聲音,並不是持續的響,而是一兩秒響那麼一下,之後停頓四五秒,緊接著再次響起。
    我不時打量著四周,越是往裡走,冰洞就慢慢變大了起來。周圍全是一些冰柱子,我伸手摸了一下,非常的滑。計算了一下距離,我們差不多走到了三百米的地方。沒有人說話,氣氛顯得異常的沉悶,而且相當的壓抑。
    就在這時,一個金碧眼的美女老外,用英文問道:「要不要停一下?這樣保險一些。」
    「梅裡斯,你覺得停下來那些黑影就不會來了嗎?你這是懦弱的表現!我們聖會怎麼會有你這種膽小的人?」說話的是一個紅頭的男殺馬特,也是一個老外,我注意到他的右手虎口上有著和我一樣的像是狼牙的圖案。
    這一現,讓我心裡頓時咯登了一下子。我仔細觀察了其他人,現所有人都有,並不是我一個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悶葫蘆念了一段咒語,這種語言我根本沒有聽過。不過現在卻感覺無比的熟悉,就像是自己的母語,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切感。
    冰洞的深處,那種若有若無的聲音加大了許多,而且聽著像是朝著我們這邊快的移動著。沒過多長時間,也就在悶葫蘆剛剛念完咒語,從黑暗當中冒出了一個個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