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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又見季老師

    西婆子拍了拍胖子的手,說:「泉子,你告訴他吧。你們要做的事情,比我們那會還要艱巨的多。它們就快來了,你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有可能的話,先找到季心遠,他有我們想知道的一些訊息,很重要的訊息。找到他,對於你們要做的事情基本上會順利上一半還要多。」
    「知道了,奶奶。」胖子趕緊點了點頭,朝我走了過來,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再次說道:「因為你是一個局外人,我不知道季心遠為什麼會選中你做他的接班人。他肯定有著一定的算計,雖然我琢磨不透。」
    頓了一下,胖子看著季曉蝶,繼續開口道:「其實我並沒有騙你太多,因為有一些事情你都會知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幫你。最起碼現在大家都支持我們去找你父親,這比你自己或者說你身後那些力量要強上很多。我不知道你身後的那些力量都是哪些人,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鬼門絕對是整個中國到目前為止最有影響力的組織。我們都會幫你,但是我們需要一個外人,這個人就是孫旭。他對於這一切都不知情,是最好的人選。」
    胖子看向我,問:「怎麼樣?你願意幫她嗎?幫她找他父親?」
    我點了點頭,聳了聳肩,道:「當然。為什麼不呢?」
    「很好。」胖子笑了笑,又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在這時我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疼了那麼一下,然後視線就模糊了起來,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胖子仍然在笑著,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直到完全看不清任何東西。
    耳邊響起了季老師的話語聲,我的視線漸漸清晰。他說了什麼三二一,類似於催眠師常用的那種聲調,他打了一個響指。我猛然驚醒,視線恢復了過來。還是那間漆黑的倉庫房,明亮的黃色陽光從唯一的窗口灑落下來,晃得我眼睛險些有點睜不開。
    我揉了揉自己的臉,問:「季老師,我被你催眠了?」
    「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經歷,看來我們就要得救了。這一手玩的不錯,你從「鬼堂」裡面暈過去之後,小蝶應該是對你實施了催眠。她給你灌輸了一些新的記憶,這個小花招,還是瞞不了我的。不過我已經幫你把原來的記憶,從她的塵封中釋放了出來。這種催眠下的思維灌輸,在英國這邊經常有人用,想得到新生其實很容易,找個厲害的催眠師就可以了,比孟婆湯可牛逼多了。不過堅持的時間不會太長,只有三天。也就是說,你從中國到這裡用了不過三天的時間。」季老師用手摸了摸下巴,再次說道:「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得先從這裡逃出去。」
    「為什麼要逃?你根本不是季老師。」我冷笑了兩聲,從床上站了起來,雙手插兜,看著他。
    季老師突然笑了起來,他把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下面,用手指頭扣了幾下,掀掉了一張人皮面具。我心說果然是這樣,受了那麼多次騙,這一回我可是學聰明了一把。人皮面具下方的那張臉,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只不過身形很像季老師。
    他伸出手,說道:「我叫季青,是季心遠的侄子。」
    我和他握了握手,他站了起來,從衣服袖子裡掏出一個對講機。摁了講話鍵,說道:「沒有問題,是真的。」
    很快對講機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ok!我讓龍衣放你們出來。」
    季青對我笑了笑,道:「等等吧,待會你就能見到你的季老師了。」
    過了一陣,大概十幾分鐘,從過道的走廊裡面傳來了腳步聲。我走到推拉式的鐵柵欄門旁邊,往外看去,一個中年大漢正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看這外形,應該就是當時林冰口中所說的龍衣了。
    「這小子可真機靈。我還想在多樂一會呢!」龍衣來到門外,一邊掏鑰匙開鎖,一邊對季青說。
    季青又是笑了笑,那笑容裡面我咋看咋他娘的覺得就是那麼賤呢。龍衣打開門,把那一串子鐵鏈子扔到了地上,歪了一下頭,就轉過身獨自走了。季青走過來拉了我一下,示意跟上。
    我趕緊跟了上去,一邊走我一邊打量著四周。這明顯是一件廢棄的工廠,我們穿過幾條過道,走到了一個大廠房裡面。有著幾輛巴士停在這個廠房裡面,他們帶著我上了其中的一輛。剛一上車,就看到季老師正吃著牛排喝著啤酒。
    他喝了一口酒,看了看我,說:「小子,這兩年過的可還好?」
    我當時就想破口大罵,老子好你大爺!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有罵出口。我坐到他旁邊,開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說道:「好的很,差點沒讓屍怪吃了。」
    季老師聽我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那叫一個奸詐。他又吃了一口牛排,繼續說道:「鬼門那幫人,我現在還不能見。我知道小蝶現在跟他們攪在一起,所以我才沒有去見她。不說這些了,你今天就在這湊活睡一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們就得出了!」
    「出?」我有些疑惑,問他:「去哪?」
    季青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從巴士裡面又拿了一些衣服穿上,走到了我們旁邊,開了一罐啤酒,對我說:「去北極!」
    我心說這傢伙,去北極幹啥子?難道是去抓北極熊販賣不成?這買賣做的可是夠大的。想到這我就問季老師,是不是這麼回事。季老師拿起一塊牛排就塞到了我的嘴裡,笑了兩聲,說:「別問那麼多,咋跟小蝶一個毛病。問這問那,能煩死個人。行了,該吃吃該喝喝。吃好喝好,趕緊睡覺。」
    龍衣喝著酒,瞪我一眼,厲聲道:「聽見沒有!該吃吃,該喝喝!跟個娘們似得。」
    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季老師看了一眼龍衣,季青撇了撇嘴,我心裡一驚。心說這龍衣怎麼渾身的痞子氣,而且看剛才的架勢,這是要動手打人的節奏啊。我看了看季老師,又看了看季青,他們兩個突然笑了起來,合著剛才都是在憋著呢。龍衣也笑了,一邊笑還一邊拍著自己的大腿。這把我鬱悶的,合著是組團忽悠我。
    我們酒足飯飽,都喝點有些多,早早就睡了。早上七點多的時候,我睡得正香,被季青給叫了起來。他跟我說,趕緊起來,要出了。我「哦」了一聲,幾下就把衣服穿好了。一出車門,就愣了,倉庫裡面沾滿了人,少說也有幾百號子。光是老外就得三四百,全都穿著衝鋒衣。
    季老師朝我招了招手,轉回頭跟幾個老外商量著什麼。我走了過去,他跟我說,你跟季青去找龍衣領裝備,領完裝備來找我。我點了點頭,剛想問什麼,這時現在場的一些人當中有一些我認識。那是我上攝影課時候的同學,他們也看到了我,都跟我打著招呼。雖然心有疑惑,不過我也沒有多問什麼,同樣衝著他們笑了笑。
    季青陪著我去找了龍衣,這個大個子扔給我一個大登山包,裝的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都裝了一些什麼。我之後去找了季老師,季老師拍了拍我的後背對我說,咱們這次是去北極,那邊的環境很惡劣。他看了一個方向,再次小聲說,這些人有一些都是暴徒,逼急了什麼事都幹的出來,這一路上你跟緊我。我順著季老師的目光看過去,那是四五十個老外,都是三十歲左右,明顯和大部隊拉開了一些距離。看樣子,像是一個團伙什麼的。
    我們一直準備了二十多分鐘,之後就出了。路程就不多說了,等到了北極才現這裡的壞境要比想像當中的還要惡劣。大風一刻就沒用停過,風中還夾雜著冰渣子,吹到臉上那叫一個疼。
    我穿著衝鋒衣,衝鋒衣外面還套了個大棉襖,這都覺得冷。他娘的,這破地方可真不是人待得。呼出的氣都是白色的氣體,估計撒泡尿都能把**給凍了。來的時候是下午,我們開著破冰車,走了很大的一陣,現在已經快臨近黃昏了。
    這種車在冰上行駛算不上快,而且噪音大的出奇,我扯著嗓子對開車的季青喊道:「還得走多長時間?」
    季青掏出一盒煙,自己點了一支,直接把煙盒和火機給了我,大聲說道:「早著呢,慢慢開吧,趕路的日子永遠無聊透頂。」
    他嗯了兩聲,潤了潤嗓子,開始唱歌,「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到山頂我想唱歌。歌聲飄給我妹妹聽啊,聽到我歌聲她笑呵呵。春天裡那個百花鮮,我和那妹妹呀把手牽,又到了山頂我走一遍吶,看到了滿山的紅杜鵑......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著我的妹妹上花轎......」
    我點了一支煙,一邊抽著,一邊皺著眉頭忍受著季青歌聲的摧殘。你說跑調也就算了,還死難聽,他還唱的還倍美。常話咋說的來著,人唱歌要錢,他唱歌要命啊!
    就在這時,對講機響了,季老師的聲音從對講機裡面傳了過來,而且是英文:「都停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