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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蛤齜

    一切的開端都基於那場測試之後,有過千人參與這一次的真實行動。
    目前我所處的位置,是在英國的倫敦市。我們剛下飛機不久,有很多人來接應我們。一輛豐田開過去,我和胖子、季曉蝶先後上車。車隊緩緩開了起來,就像是一條長龍,向著此行的目的地進。
    繁華的街道,全是金碧眼的老外,有一些英國人正在朝我們投來短暫的目光。車輛開的很快,為我們開車的是一個美國人,叫皮特。我用英語跟皮特進行著交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車輛開到了哪裡,說真的,我不太清楚。英國我沒有來過,對於這裡不太熟悉。幾個小時的路程之後,我們才停了下來。眼前,是一座異常繁華的酒店。得有十幾層樓,典型的西方裝修風格,很是奢華。
    季曉蝶跟我說,先在這裡休息一晚,等明天在繼續趕路。有人幫我們安排了房間,我跟著一個男酒店服務員,去往自己的房間。服務員幫我打開了門,微笑著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我同樣對他報以一個微笑,走了門裡。就在這時,脖子一疼,視線逐漸消失。腦海裡一陣天旋地旋,徹底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想來的時候,是在一間漆黑的屋子裡面。像是集裝箱,又像是廢棄的工廠房。有一道光從狹小的窗戶中間照射進來,灑在了我的身上。我躺在一張床上,破舊不堪的床。嘗試著從床上下來,觀察了一下四周。三面都是牆壁,有門的那邊,是一個推拉式的鐵欄子門。門上被人用銀白色鐵鏈子給鎖了起來,一把黃色的拳頭大般的鎖,放在這堆鐵鏈子的上面。
    我走了過去,撥弄了一下這把鎖頭。伸著脖子往外張望了一番,根本沒見有什麼人。這房子裡面有些潮濕,而且有著一種霉的腐爛味道。一陣強烈的飢餓感襲來,我的肚子開始呱呱叫了起來。皺著眉頭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在牆角的位置,我現了一個人。這人應該還活著,只是有氣無力,正蜷縮著身子把頭埋在了雙腿之間。用手拍了幾下這人的肩膀,他緩緩抬起了頭,看向我。
    這時,我也算是看清了他的面容。這人,竟然是我的恩師,季心遠。他此刻顯得狼狽至極,身上的衣服髒的要命,有一些地方甚至還破了。他穿著一件西服,棕黃色。腳上的皮鞋,有一些地方破了皮。頭亂的要死,整個一鳥窩。臉上有傷痕,像是被人打得。青一塊,紫一塊。
    我叫了幾聲「季老師」,他抬起眼皮子來看了我一眼。呆澀的目光中,慢慢煥了神采。季老師一臉的難以置信,看著我,用特別微弱的聲音,說道:「孫曼?真的是你?」
    「老師,您怎麼在這?」我問了一聲,把季老師從地上攙扶了起來,慢慢移動到床邊,和他一起坐了下去。他慢慢抬起了自己的雙手,放在臉上,揉著自己的臉。過了許久許久,才說道:「你能來這裡,就已經證明,事情已經展到了一個無法控制的局面。跟我講講,你是怎麼來這的。」
    這中間的過程,我盡量用最簡短的話語進行敘說。包括季曉蝶把我催眠之後,引導的那個夢境。都跟季老師說了一個清楚。他聽完,又是沉默了很久。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問一些什麼,只能等著他開口說話。很長很長時間,他卻沒有言語一句,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想些什麼。也就沒有出聲打攪他,突然他把目光看向我,問我現在是什麼時間,幾年幾月幾日。
    我被他問的一愣,突然間就明白了事情的關鍵點。也就是有著破綻的地方,我迅翻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口袋,在西服上衣的內口袋裡找出一個手機。那明顯就不是我的手機,我看了這個手機上面的時間訊息,「2o11年6月27日。」
    去他娘的,這個日期根本對不上!
    詭異,一瞬間就充滿了我的腦海。季老師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躲過我的手機。迅給拆了開來,只見在電池下方有一個凹槽處,那裡裝著一個很小的圓形裝置。季老師把這個小裝置給扯了出來。
    「是竊聽器,他們應該一會就會來。現在看著我的眼睛,快,看著我的眼睛。放鬆身體,不要有任何的想法。保持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要想。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都經歷了什麼?」季老師的話語,在我耳邊緩緩響起,就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蕩過來。然後鑽進了我的腦海裡面,那是一種我無法抗拒的聲音。
    我的眼皮緩緩閉合,視線再一次陷入一片漆黑的狀態。一段段畫面,在我的腦海裡面浮現。大段大段的記憶朝我湧來,這一瞬間,我彷彿回到了那棟詭異無比的鬼樓裡面。事情的展點,回到了我們剛剛從石頭走廊出來之後。悶葫蘆正在指著一個方向,在那個方向,我看到了一個人跪在一個巨大的青銅棺材前面。
    就是這個時間點,所生的事。和之前那個催眠的版本,根本就不一樣。
    當時我走到悶葫蘆身邊,其他人都在我們身後,胖子催促我們快走。剛一出去,就感覺這地方有點陰森。週遭的牆壁之上,掛著一具具無頭的人類軀體白骨架子。這些白骨用鐵鉤子勾著拴在了半空之中,有一些則是貼著牆壁掛著。整個空間裡面全是。胖子罵了一聲「靠」,說這地方不會是個秘密的屠宰廠吧?
    我當時心裡多少有了一些懼意,沒有在和胖子扯皮。我們一邊往裡面走,一邊打量著四周。現在所處的這個空間,是一個大的石洞,就構造而言,絕對是天然形成的。只不過有著一些人為的裝修痕跡,比如那些牆壁。肯定是人造出來的,不過還有一些地方是天然的。比如洞頂那參差不齊的石頭岩層,有一些地方,甚至還有石鐘乳。頭燈的光一旦照射到這些石鐘乳之上,這些石鐘乳就會散出五顏六色的光彩。非常之漂亮!
    胖子摸了一下掛在本空之中的一具白骨,跟我說這些骨頭有些不大一樣。我問怎麼不一樣,他說手感太滑。非常滑,這是不應該出現的狀況。人死後的骨頭,他早些年也摸過。是很澀的,根本沒有這般光滑。就在這時,我看到被胖子摸的那塊骨頭突然之間動了那麼一下。我頓時心裡咯登了一下,心說這些骨頭難道是活的?
    悉悉索索的聲音一下子就響了起來,整個石洞裡面,全是這種聲音。被胖子摸過的那具白骨,忽然之間就扭動了起來,順著勾著它的鐵鉤子爬了上去。我抬頭看去,這他娘的哪是什麼白骨,分明就是一種白色的軟體爬蟲。長得有點像是章魚,可是比章魚要牛逼多了。爬行度相當之快,整個石洞的頂部,密密麻麻地全是這種玩意。
    胖子大叫了一聲「不好!」
    我隨即罵道,「你他娘的也知道不好?要不是你,這些玩意能出來作亂?悶葫蘆,趕緊收了這些孽畜啊!」
    「不要呼吸,這些東西叫「蛤齜」。只要不呼吸,它們是不會攻擊我們。」悶葫蘆把胖子手中拎著的黑包給奪了過去,從黑包裡面掏出一個水杯一般大的瓶子。這個瓶子裡面裝滿了青顏色的液體,他擰開瓶蓋,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塗抹了一些。那些蛤齜順著洞頂爬了下來,朝著我們開始匯聚。
    當時的場景就像是一堆堆的蛆,在朝著我們湧來,那個景象別提有他娘的多噁心了。
    「啞巴。你大爺的!你確定不呼吸就沒戲?老娘差一點就被咬了!」阿諾的聲音傳了過去,我扭頭看去,阿諾抓著一個蛤齜,正在破口大罵。
    她手中的蛤齜,得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孩那麼大。有關於這個大小,應該是在蛤齜蜷縮了身子之後的效果。如果,蛤齜把觸手都伸直站立的話,絕對跟我差不多高。這只蛤齜在阿諾的手中,正舞動著觸手。一個大概有煙盒一般大的嘴,被這些觸手包圍在了中間。不仔細觀察,很容易就忽略掉。
    這張嘴,正在張著,露著兩排細小、且尖銳的利齒。
    一種「磁磁」的聲音,從這種蛤齜的口中傳了出來,那種叫聲,給人一種特別不舒服感。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心裡面的恐懼感,再一次加重了起來。阿諾一甩手,把手中的蛤齜給扔了出去,撞到了牆壁之上。蛤齜順著牆壁滑落,重新朝著我們爬了過來。
    「悶葫蘆,怎麼辦?」季曉蝶也是急了,大聲問道。
    悶葫蘆沒有說話,給胖子遞了一個眼神。胖子對他點了點頭,迅把黑包放在了地上,徹底給打開了。他看了我們一眼,說道:「悶葫蘆這次帶了很多東西來,因為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情況。他準備了最糟糕的東西,槍!」
    頓了一下,胖子繼續說道:「這裡有幾把槍,咱們每人一把。先對付一陣吧,實在不行,在想其它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