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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西祠胡同的鬼樓(5)

    蓋子剛一被掀開,一股子濃郁的惡臭味道就傳遞了出來,林冰第一時間就有了一些不適,乾嘔不止。
    就連阿諾都皺起了眉頭,顯然是有些接受不了這種味道。
    我趕緊屏住了呼吸,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只見那鐵皮箱子裡面,竟然是一顆顆人頭!
    箱子裡全是藥水,用木板密封了四周,這些人頭被浸泡在了一箱子藥水當中。藥水呈深褐色,上面漂浮著一些肉絲,還有一些白顏色物體。我憋氣的時間有些長,忍不住就吸了一口氣。惡臭味,加上一些藥水味,甚是刺鼻。
    季曉蝶把手伸進了藥水裡,抓起了一顆人頭,拎了起來。人頭脫離藥水的一瞬間,濕漉漉的,有一些藥水還從頭顱裡面灑了下去。
    林冰乾嘔了一下,就轉過身吐了出來。
    季曉蝶把人頭捧在了手裡,人頭沒有頭,光著腦袋,從外貌上看,是個男人。離奇的是,這人頭保存的相當完整。脖子的切割處,特別平整,像是用利器一口氣整體切下來的。
    人頭連著脖子,整體慘白慘白的,應該是常年被藥水浸泡才會出現的這種狀態。胖子又從藥水裡面,抓上來一顆人頭,端詳了一番,道:「老爺子,那屋子裡還有一屋子的鐵皮箱子。您倒是說說,您是不是為了這些東西來的?」
    舅姥爺沒有答話,自顧自走到胖子身邊,從胖子手中拿過那顆人頭,放在了地上。跟我說,讓我幫忙用手電照一下。我手電的光剛剛照射上去,舅姥爺手裡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水果刀,一刀就扎進了人頭裡。
    他是從人頭的最上方,天靈蓋的位置下的刀。按理說,那裡應該是頭骨,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扎進去的。是跟藥水有關?想了想又想不明白,索性就心想著待會問問舅姥爺。舅姥爺剛把水果刀扎進人頭之後,用手反握著刀,一點一點往下割,就像是切西瓜一般。隨著他的切動,人頭裡面漸漸流出了少許鮮血以及一些白色的液體,我知道那是他娘的腦漿。
    水果刀從天靈蓋向下,劃過印堂,鼻子、嘴、下巴,最後割透整個脖子。他又把人頭調了一個面,繼續開切,待他切完之後。人頭還真就像西瓜一樣,被分成了兩半。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人體的頭顱內部結構,別提有多噁心了。
    人頭被切成兩半,一半是左半腦,一半是右半腦,大腦以及血管可以清晰可見。大腦的最外圍是灰色,越往裡的顏色漸漸變成乳白色,白色,有一些腦漿的液體是透明的,此刻正在順著半個人頭往下流。這些腦漿,流過耳朵,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面之上。
    就在這時,我們卻看見了不同尋常的東西。舅姥爺用刀在左半腦的人頭大腦上慢慢挑著什麼,隨著他的挑動,我看到半條三厘米長左右的白色蟲子慢慢被他用刀給挑了出來。
    他把蟲子挑的放在了地上,那蟲子竟然還在跳動,可明顯只是半條,有很清晰的刀割傷口。舅姥爺隨即又把刀子鑽進了右大腦裡面,再一次開始了挑動,這一次,挑出的蟲子足足有五厘米之長,這個長度我還是保守估計。
    他把這半條和剛才的半條放在了一起,兩個本條的蟲子,竟然開始了融合,它們慢慢蠕動著身體,把傷口處連在了一起。
    不大一會,就融合成了一體,完全看不出有被切割的樣子。
    這條蟲子,有7厘米到1o裡面長,粗跟一根煙差不多,整體呈乳白色,樣子特別像蛆。
    蟲子扭動了幾下,開始向著我們的方向快爬行,那度,絕對要比蛇快多了。
    舅姥爺從黑包裡掏出汽油瓶子,擰開蓋子,就澆在了蟲子身上,跟我要了打火機,一下子就把汽油點燃了。
    「轟」的一聲,汽油就燃燒起了熊熊大火,那條蟲子在火焰之中一陣掙扎。
    「大家屏住呼吸,千萬不要吸氣。」舅姥爺大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那條蟲子就在火焰之中,慢慢化成了一股子青煙,最後徹底在空氣中消散不見了。
    胖子跑到舅姥爺身邊,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比劃了半天,見舅姥爺點點頭,才深吸了一口空氣,道:「可憋死老子了,老爺子你為何這麼牛逼?您到底是何方神聖?」
    舅姥爺哈哈一樂,用手拍了拍胖子的啤酒肚,道:「神聖可談不上。老頭我猜的不錯,這棟樓啊,果然沒那麼簡單,應該和「它們」有著最直接的關係。現在你知道你警局審訊室裡那些人是怎麼死的了吧?小伙子,你也該減減肥了。」
    「是這些蟲子?」胖子驚訝的說道,見舅姥爺點了點頭,再次說道:「也就是說,有人把蟲子放到了他們的腦子裡?」
    「不一定是人。」說話的人是季曉蝶,她把手中捧著的人頭重新放回到了鐵皮箱子裡,說道:「老爺子,我知道您是誰了。
    季曉蝶走了過來,左手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根手指豎立,其它兩根手指彎曲。三根手指並在一起,她先是用著三根手指點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然後把這三根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右肩,向著舅姥爺點了一下頭。
    舅姥爺同樣回了這麼一系列的奇怪動作,他們做這些動作的時候,都顯得異常嚴肅,如果加一個詞彙,那就是神聖。
    除了神聖,再無其它。
    我雖有疑惑,但這一次我忍住了沒有去問什麼。
    胖子把舅姥爺切開的那兩半人頭,拿起來扔回到了箱子裡,又重新蓋上了鐵皮箱的蓋子。問我們這一屋子的人頭怎麼辦?舅姥爺想了想,說最好還是全燒了,這些蟲子其實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讓人產生幻覺。
    它們可以輕易的鑽進人體的皮膚裡面,然後慢慢爬進腦子裡,鑽到左大腦和右大腦之中,強行影響人類的正常思維。
    剛才他讓我們憋氣,只是因為蟲子被火燒之後,會產生一股子青煙。那煙,有嚴重的致幻效果,絕對不能吸進肺裡。
    我問了問,他怎麼能輕易的切開人頭,是不是因為那些藥水。他說,那些藥水的確很神奇,在他年輕的時候,就不止一次見過這種鐵皮箱子,裡面全是人頭。當初,他所見的箱子,要比這裡的大太多了。
    那些藥水,會把人頭的頭骨徹底變軟,不過這只是他的猜測。
    季曉蝶問舅姥爺下一步怎麼辦,舅姥爺想了想說了兩個字,「上樓!」
    至於這滿屋子的人頭,舅姥爺讓我們先不要管,等出去的時候,直接把這棟鬼樓燒掉。
    我從舅姥爺手中接過黑包,顯然這時在讓阿諾拿包是不太合適的。胖子攙扶著一直犯噁心的林冰,和舅姥爺走在中間。我和季曉蝶打頭陣,走在最前面,阿諾緊緊吊在我們身後。往回走的路上,舅姥爺問了阿諾一些什麼,我聽到舅姥爺提到了宋子祥的名字,但是由於他們是低聲說話,說的什麼,聽不太清。
    我們很快就回到了鬼樓的門口不遠處,樓梯在一進門的左邊,離我們有十幾米遠,緊緊挨著牆壁建的。
    走著走著,我一直感覺自己的眼皮子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沒來由一陣困意上湧,突然意識消失,暈了過去。
    等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晚上11點。
    周圍漆黑一片,我用手摸了摸周圍,牆壁、地板,好像是在一間房屋裡面,只能說好像,因為我實在不太敢確定。
    我開啟了手機的手電筒模式,看了看四周。這是一間典型的四方格子的房間,看起來像是一間起居室。床,洗漱用品,還有一張桌子,除此之外在沒有其它。床是木板床,上面有一些被褥,顯然不是這個年代的東西。洗漱用品很簡陋,一個木盆,一塊布,估計布是當時的毛巾了。
    桌子上什麼都沒有,我查看了一番桌子的三個抽屜,期望可以找到一些什麼,很不幸的是空空如也,比我的褲兜還乾淨。
    季曉蝶、胖子、舅姥爺他們不知道去了哪裡,我給胖子打了一個電話,手機的聽筒裡面卻傳來「對不起,您不在服務區。」
    不在服務區?開你媽的什麼玩笑?
    無奈之下,我只好再一次開啟手機上的手電筒模式,走出了這間房,想著出去找找他們,反正一共三層樓,他們應該也跑不到哪裡去。
    可沒想到,剛一出門,看到的景象就嚇了我一大跳。
    很明顯,我是在二樓,樓梯口就在不遠處,在往上就是三樓。
    問題就出在這,就在那樓梯口處,站著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一件碎花裙子,光著腳,那雙腳異常的白。在往上看,憑空漂浮在空中的長,沒有頭顱。露在衣服外面的兩隻胳膊,慘白慘白的,而且兩雙手全都沒有手指頭。這個畫面,別提有詭異了!
    這這這這,這不是照片上的女鬼嗎?
    舅姥爺!師爺!祖師爺!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