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季老師留給我的東西

    月亮總是在西方？
    我琢磨著這句話，突然想了起來。當時我跟著季老師學攝影的時候，記得有一天，我們去拍月亮。我開玩笑的說，為什麼看起來月亮總是在西方。季老師卻說，那是因為東方是屬於太陽的。月亮其實也想把東方搶下來，但是它打不過太陽，所以只能躲在西方。
    等等，季老師為什麼會傳遞這個信息給我？
    他一定是想告訴我什麼？
    但，到底是什麼呢？
    我一定是遺漏了一些東西，得在想想，他既然傳遞這句話，肯定是和那天晚上有關係。那天晚上，一定有我不曾察覺到異常的地方。我仔細回想，突然想到了。沒錯，唯一的一個疑點就是我家裡的放大機，那是我從季老師手裡買來的。
    放大機這種東西，現在市面上已近很少了。基本上是有市無貨的狀態，那天晚上我試探著跟季老師說，讓他把他的那台放大機轉手給我。這種東西，對於攝影師而言，一般是不會賣的。可那天，沒想到我問完之後，季老師竟然答應了。
    搞得我，甚至都有一些莫名其妙，想不通他為什麼會答應的這麼痛快。
    放大機！
    這台來自季老師之手的儀器，一定隱藏著關鍵的東西。
    想到這，我就跟季曉蝶和胖子說，「我明白了老師的意思。但是，你們是不是應該告訴我更多的事情。胖子，咱們是他媽什麼關係，不用我在提醒你了吧？從小玩到大，好的都能穿一條開襠褲，有什麼話你不能跟我說。你把我拉下水，我不怨你。畢竟，這事現在牽扯到了我的恩師，我是不會看著不管的。我只是想，知道更多的信息。這樣或許對我們都有利，現在事情展到這一步，你還打算隱瞞我到什麼時候？」
    「隱瞞？」胖子譏笑了兩聲，道：「你他媽竟然跟我說隱瞞，是，我是在隱瞞。但是你知道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嗎？」
    胖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我，罵道：「老子要不是為了你，為了你的安全，至於捲進來？你他娘的現在跟我說隱瞞？要不是老子，你他媽早死了！」
    「胖子！」季曉蝶瞪了一眼胖子，呵斥了一聲。
    胖子被季曉蝶這麼一瞪，又重新坐了回去，抱著膀子，氣沖沖的看著我們。
    這一下，我是徹底的被他們給整糊塗了。
    我想說些什麼，季曉蝶把手堵在了我的嘴上，說道：「現在不能告訴你，你也不要再問了。問了，我們也不會說。我是為了我父親，但同時也是為了你。你的時間不多了，它們已經來了，你很快會看見它們。要想活下去，最好趕緊行動。」
    胖子從公文包裡拿出幾張文件，遞給季曉蝶，說道：「這是辦下來的手續，他們說，我們隨時都可以進去。但作為我們進去的交換條件，無論我們在裡面找到什麼，都要告訴他們。」
    季曉蝶拿起那幾張文件就看了起來，我就坐在她旁邊，偷偷的瞄了一眼，其中的一張上面寫著通行證。她看的很快，看完就交還給了胖子。
    「我們什麼時候出？」季曉蝶問道。
    胖子把那幾張文件重新裝回公文包，說道：「在出之前，我們是不是先解決到一個大麻煩？就是那棟鬼樓，它出現的年頭不短了。裡面或許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信息，你覺得呢？子留下的紙條說，死的那幫人都去過那裡。我調查過，曾經是有一些人組織去那棟鬼樓探險過。後來，這幫人以及他們的家人都死了個精光。全都是一樣的死法，這種死法，和「它們」應該有關係。」
    說完，胖子從公文包裡又拿出了一張照片。那是我用死亡攝影術，弄出來的那一張。胖子把照片遞給了季曉蝶，說道：「這是蠻子用死亡攝影術整出來的，你看一下。」頓了一下，胖子看向我，對我說：「說實話，老子不是真心隱瞞你什麼。我和你身邊這位是在半年前認識的，當時我並不知道她在找你。直到後來，我去她那裡做心理治療，你給我打電話，她看見了你的名字。這才知道了你，本來她想直接來找你。但是又怕你不信，我們只好等待時機。但是這一等，沒想到卻出了那麼多事。」
    「是它們!」季曉蝶看著照片，手幾乎都在顫抖，她不斷嘟囔著：「是它們，是它們......」
    嘟囔了幾句，她看向我們，再次說道：「是它們！」
    它們這兩個字咬的很重，而且語氣相當的肯定。
    「這棟鬼樓我們一定要去一探究竟，什麼時候去？」季曉蝶抬起頭看向胖子。
    胖子沉思了一陣，說道：「我們警局有兩個同事知道了一些事，不過也就是皮毛。但是那個宋子祥我感覺很可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他們以為那真是一棟鬼樓，宋子祥要找他的什麼**舅老爺來做法事。但是有一點，真的很奇怪，那棟樓只有在月圓之夜才會出現。你看，怎麼辦？」
    聽胖子說完，季曉蝶也是皺起了眉頭，顯然她也是沒想過事情會這麼複雜。
    「要不這樣吧，我們就跟他們一起去。但是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做法事就做法事，這個跟我們不衝突。至於你說的那個同事，如果有必要，你知道該怎麼做。」季曉蝶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在暗示什麼，我很清楚她暗示的是什麼。
    正是因為清楚，所以不由得心裡一緊。
    恰巧在這時，季曉蝶把目光投向了我，問道：「我父親傳遞給你的那句話，你能告訴我是什麼意思嗎？千萬別說不知道，後果會很嚴重！」
    「是放大機。」我被季曉蝶的眼睛對視著，心裡有些毛了起來，「是我家裡的放大機，那台儀器是我從季老師，也就是你父親手裡買來的。他一定在那台儀器當中，藏了什麼東西。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究竟是不是這樣，我回家去找找就知道了。」
    「好！」季曉蝶對我笑了笑，再次說道：「既然這樣，那麼大家分頭行動。胖子你去盯著宋子祥那邊，孫曼你去回家找找看，而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如果中途出了什麼事，咱們電話聯繫。ok？」
    我和胖子同時點了點頭，季曉蝶見狀，哈哈一笑，說道：「你們還真是好的跟親兄弟一樣，回答的方式都一模一樣，而且還是同時。」
    被她這麼一說，我和胖子都樂了。
    之後，我們就分開了。回家之後，我第一時間找了到那台放大機。因為我確實想知道，季老師到底在這裡面藏了什麼東西。最後，經過我的一陣搗鼓。在放大機的底部，我看到了兩個刻字。那應該是用刀手刻上去的，每個字都顯得歪七扭八，根本沒有機器印在上面的規整感。
    這兩個字是，「紐攝。」
    紐攝，是美國紐約攝影學院攝影教材的簡稱。其實，就是一本攝影教材書。當時，我們學攝影的時候，季老師每人都送了我們一本。
    難道問題出在這本書裡？
    我急忙到我家的書櫃裡翻找了起來，當我再次從滿是灰塵的角落裡，把這本書找到的時候。我真的很慶幸，沒有扔了它。我翻開這本書，仔細的查找了一遍。在某一頁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進去了一張白紙。
    白紙上面，寫著一連串的數字，經過反覆的破譯，我弄明白了這些數字的真正含義。
    例如：22911，這一串數字，前面兩個代表著頁數，後面的代表著行數，在後面的代表著這一行的第幾個字。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按照相應的數字，去找到對應的文字。
    不得不說，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我花費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才算是對照完成。主要用這麼長時間的原因是，只有一串數字前才有逗號，比如22911,22912。但是在行數和這一行第幾個字之間卻是沒有逗號的，有些時候往往把行數和後面第幾個字的字數搞混。
    最後得到了一段話，「如果當你看到這些的時候，證明它們又快出現了。在你這一期的學生當中，你是最有天分的。所以，我教了你死亡攝影術。其實，我本身是不願意讓你學的。因為，我怕會害了你。不過後來我想不如賭一把，我覺得事情在你這裡應該會有所好轉。我留了東西給你。海洋寄存公司，密碼一七七三二八。」
    我合上紐攝，急忙上網搜索了一下這個公司。很快就出現了一條條的信息，我找到官網點了進去。現這是一家私人的寄存物品的公司。地址是安定門附近，離我有一段距離。這時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不過我還是覺得先去看看。我在官網上找到了這家公司的電話，打通之後，問他們幾點下班。
    對方告訴我，他們是24小時營業。
    我說了聲謝謝，就急忙掛了電話，然後便出了門。
    這家公司還真是不太好找，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
    一進門，就有兩個穿著黑色西服的工作人員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