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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離奇古怪的事件

    不僅是我們兩個。
    當中年男人被撞飛出去的一剎那,十字路口附近的人們都愣了。
    車輛全部停了下來,有人從車上下來,慢慢朝著中年男人走了過去。
    卡車司機已經來了一個急剎車,坐在駕駛座上,一臉的難以置信。從他的眼睛裡,我看到了很多東西。最開始是震驚,然後是憤怒,緊接著是緊張,恐慌。他愣了很長時間,才從車上下來,邁著無比顫抖的腳步,一步步走了過去。
    有人報了警,警察來的很快,並且指揮交通。無奈之下,我只好開車離開。
    我和季曉蝶在西餐廳裡,隨便吃了一些東西,經過剛才的事件一鬧,我和她都沒有什麼胃口。
    飯後我把她送回了家。
    之後,我獨自回家。回到家後,我連澡都沒洗,就躺在了床上。甚至連衣服都沒脫,蓋上被子,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許久,許久,才沉沉睡去。
    也許是心理治療起了作用,這一覺我睡得很踏實。
    當我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習慣性的,我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一眼。二十多個未接電話,都是付胖子打給我的。
    我回了過去,問他什麼事。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我的心裡一緊。
    他說:「子死了!」
    很長時間,我沒有說話。付胖子也保持著沉默,過了一陣,他才再次說道:「一樣的死法!」
    「你在哪?」我問。
    「警局。」
    「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我揉了揉面無表情的臉,匆匆出了門。
    第二件事。
    等我到了警局之後,便直奔付胖子的辦公室。他已經在辦公室裡等著我了,我進門以後,他把門反鎖了起來。
    雖說我有些疑惑,他為什麼這麼做,不過在一想,他既然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也就沒有再多問什麼。
    付胖子看了看我,神色說不上來的古怪。我不知道他這種神色代表著什麼,但我隱隱覺得,這應該跟王的死有關。
    「你看看吧,在子家找到的。子死在了自己的臥室裡,這張紙是在他的電腦桌上現的。他把這張紙蓋在了鍵盤上面,很明顯是故意放在那的。」付胖子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個塑料袋,袋子裡面裝著一張沾滿了鮮血的a4紙。
    我伸手接過,剛看第一行,手就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
    「它來了!」
    第一行只有這三個字,寫的很潦草,依稀可以辨別,因為有鮮血染在上面,每個字都顯得那麼觸目驚心!
    我努力克制著自己心裡的緊張,繼續往下看。
    「沒有時間了!」這是第二行。
    「找到那棟樓!」第三行。
    「所有人都去過!」第四行。
    「付哥,我先走了,查出真」第五行。
    短短的五行字,卻透漏出了太多的信息。
    它?為什麼是它?
    這不對勁,子為什麼會用它這個字?如果是女鬼的話,那也應該是她。想不通,我真的是想不通。
    難道這個它,指的並不是那個女鬼?
    哪又是什麼?
    沒有時間了。這句話又是指的什麼?
    第三行和第四行可以連起來理解,找到那棟樓,所有人都去過。先,這個所有人指的是什麼?如果說的是審訊室裡面死的那些人,那麼也就是說他們都去過一棟樓。換句話說,他們的死,和這棟樓有關係。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付胖子說了一下,他沉吟了一陣,說道:「這麼說,子也應該去過那棟樓。他的死,應該和那棟樓有最直接的關係。但是我現在想的,卻是他留下來的最後一句話。」
    頓了一下,他指著最後一句話,接著說:「你看,這最後一句,明顯少了一個字,真的後面那個字可能是關鍵中的關鍵。據我猜測,只有兩個可能,第一是真相,第二是真兇!」
    真相?真兇?
    雖然是一字之差,但是其中的含義卻差了十萬八千里。我或多或少明白了付胖子的意思,如果是真相的話,這整件事情的背後可能真的存在鬼這種東西。但是,如果是真兇的話,那就可能是人為的。
    「我查出來了。」付胖子抽著煙,吸的很猛,咳嗽了幾聲,再次重複道:「我查出來了。」
    「什麼?」我下意識的問。
    胖子又是吸了一口煙,他摸了摸自己的頭,道:「所有人都去過的那棟樓,我查到了。」
    我剛要說些什麼,可話還沒出口,就響起了敲門聲。我看向胖子,胖子點了點頭,我把門打開。看到門外站著宋子祥,還有昨天見到的那個女警官。我讓開身子,他們一同進來。女警官一進門,就耷拉著一張臉。看著胖子,那樣子就像是胖子欠了她錢不還似的。
    胖子看了一眼女警官,又是抽了一口煙,說道:「看我幹嗎?不是老子讓子往下追的。」
    女警官仍然在看著胖子,就像是看待仇人一樣。
    「行了。子死了,我他媽不難過啊!你以為就你難受?你哭,你他媽隨便哭,你就是哭死了子也回不來。老子當初就說過,這案子沒那麼簡單。你他媽的不信,現在好了?靠!」胖子吼了幾嗓子,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女警官哭了,眼淚順著眼角嘩嘩的往下流,她愣是憋著不讓自己出聲,儘管眼淚止不住的在流。
    她用手擦著眼淚,突然衝到胖子身邊,用手胡亂拍打著胖子。胖子也不躲不避,就讓她那麼打。她打一陣,或許是不解恨,抓起胖子的胳膊就一口咬了下去。胖子齜牙咧嘴強忍著,看的出來,女警官沒少使勁。
    宋子祥急忙上前,把女警官拉開。這時,我看到胖子的胳膊上,有兩排清晰的牙印。
    胖子扔掉了煙屁股,用腳踩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麻木的臉。說:「我查到那棟樓了。子應該是去了那裡。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沒有時間了!這一次,我要一起去。待會咱們就走,所有的事情都該到此為止了。」
    女警官看著胖子,表情很是倔強。她臉上的淚水沒有一刻停止過,慢慢地,她蹲了下來。把頭埋在胳膊裡面,低聲的嗚咽起來。我看著,心裡很不是滋味。我這個人,生平是最見不得女人流淚的。
    「我早跟你說過,這個案子不能碰。你偏偏不聽,那東西不是我們能招惹的。」女警官抬起頭,表情還是那麼倔強,她嗚咽著說。
    我、胖子、宋子祥。在女警官說完剛才那句話之後,幾乎是同時,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女警官。
    剛才那句話,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如果說王留下的紙條,那上面的話是在提示我們什麼。那麼女警官剛才的所說,證明著她知道些什麼。這不是提醒,當然也不可能是暗示,而是真相。
    這一切事情的背後所隱藏的真相!
    「你到底知道什麼?」說話的是宋子祥,他自從進來之後,沒說過一句話。在這敏感的時刻,沒想到第一個忍不住開口的竟然是他。
    女警官慢慢站了起來,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拉過一把椅子,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想聽故事嗎?」她的眼睛看著窗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遙遠的回憶。
    過了很長時間,她才開始了講述。那是我聽到的最荒誕的故事,但是我卻不得不去相信這個故事是真的。
    故事的起因得從一個小女孩說起。
    小女孩叫彤彤。六歲,留著一頭長長的麻花辮子。故事的背景生在中國某個特殊時期,這個時期我不怎麼想提起,只能隱喻的指出當時正在進行著一場有關於文化的洗禮。不過,最後這場洗禮,是以失敗徹底告終的。
    彤彤還有一個姐姐,叫欣欣。欣欣比彤彤大兩歲,當時是八歲。
    那個時期,正是孩子當道的時候。自稱為衛兵,其實是幹著偷雞摸狗、調皮搗蛋之事。反正大人們,也不能把他們怎麼著。自然而然的,這些孩子就越的無法無天了起來。
    彤彤當時在姐姐欣欣的一再慫恿下,也是跟著孩子們,到處害人。
    當時有個叫王大勇的男孩,是彤彤她們這群孩子的頭頭,也就是孩子王。
    有一天,王大勇現了一棟舊樓。就叫上了一群孩子一同前去搞破壞,這群孩子其中就有彤彤和她的姐姐欣欣。
    這棟樓呢,按照王大勇的說法,很奇怪。說是只有在晚上才能看的到,而且必須是月圓的時候。當時那個時期,對於牛鬼蛇神,是堅決持著打壓態度的。孩子們一聽這個,都嗷嗷叫著要去把樓給拆了,徹底破除什麼封建迷信。
    於是,他們等了幾天,直到等來了一個月圓的黑夜。
    一群孩子,大約二十幾個,浩浩蕩蕩的向著舊樓的方向挺進。
    按照王大勇的說法,這個舊樓是在西祠胡同的後面,那邊有一處空地,白天看什麼都沒有,只有等到晚上,這棟舊樓才會出現,而且必須是在月圓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