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關於「死亡攝影術」

    我叫孫曼，是一名攝影師。有著長達六年的攝影經驗，無論是人像，還是靜物，基本上沒有我拍不了的照片。
    這六年裡，為了生計，我接過很多活，無論是時尚雜誌，亦或者是淘寶靜物，只要給錢基本上我都會按照客戶的要求去拍攝。
    說真的，即便是現在各大購物網站，仍然還有我所拍攝的照片。
    玩過的相機也是數不勝數，從哈蘇萊卡到日本單反，幾乎是能玩的型號，我都玩了一個遍。
    家裡面至今還堆著無數老式手動頭，有一些因為玩膩了，所以也都出了。
    好了，言歸正傳。
    其實在寫這篇文之前，我尋思了很久。因為我不知道應不應該把這些經歷寫出來，或許有人會覺得這些事情有些駭人聽聞，或許有人會認為我是在胡編亂造。不過，對於質疑，我已經免疫了。
    因為質疑我的人，已經夠多了！
    最終決定我寫出來這些東西的主要原因，還是希望有一些，哪怕只是幾個人也好，能信，我就知足了。
    在攝影這個圈子裡，我或者說是我們，就用我們吧，畢竟不是我一個人。
    我們所在的流派算是最獨特的，也是人數最少的。
    英文名是death，中文名是「死亡」......
    說到這個流派呢，不到不提到攝影術的開山鼻祖，也就是我們這行的祖師爺，約瑟夫·尼塞福爾·尼埃普斯。
    可能有懂攝影的看官覺得不對了，明攝影術的不是「路易·雅克·芒戴·達蓋爾」嗎？你怎麼整出來一個約瑟夫·尼塞福爾·尼埃普斯。
    看官別急，容我解釋給你們聽。
    沒錯，路易·雅克·芒戴·達蓋爾的確是攝影術的明者，但是約瑟夫·尼塞福爾·尼埃普斯才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拍出照片的人，對於我們攝影師而言，無非也就是個摁快門的，誰是第一個人摁出照片來的，我們自然就認誰當祖師爺。別人我管不著，當然我也懶得管，反正我認的是約瑟夫·尼塞福爾·尼埃普斯。
    在往下說，就得說到攝影的各個流派了。
    我還是通俗一些講，主要真是怕有些看官覺得枯燥。
    自從攝影術誕生至今，先是跟那幫搞繪畫的干了無數的架，當然基本上也就屬於你今天把我罵了，我明天就得罵回去的那種。藝術家嘛，一般還是很少動手的，基本上都是靠一張嘴，這跟文人其實也有相同的地方。
    當和那幫畫畫的不幹架了，攝影師們就開始琢磨自己的流派了。當自己琢磨出流派之後，就開始拉幫結派，互相詆毀。基本上就是那種我今個琢磨出個流派，然後有人認同了，我們就叫xx主義。反對我們的，我們就得給丫罵到玩不下去為止。就這樣，攝影圈在各種罵戰中逐漸產生。
    現在攝影圈裡的主流派系，大概有十幾個，基本都能查得到，在這裡我就不一一去說了。
    有大的流派，自然而然就有小的流派。有一些小的流派，早就消失在了歲月的長河之中，根本無跡可尋了。而我所在的那一支流派，絕對算得上是沒幾個人知道的。
    我們管它叫，「死亡主義！」
    死亡主義的起人是個英國佬，叫多米尼克·裡德。由於當時他的主觀念與幾大流派不太對付，遭到了幾大流派的聯合封殺，壓根就沒火起來，要不然這地球上的攝影圈怎麼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死亡主義的主觀念，是記錄死亡。
    說白了就是拍攝死人的照片，動物的屍體也可以，只要是跟死字掛邊的，基本都符合死亡主義的主觀念。
    如果單單只是這麼一點，您肯定覺得其實也沒什麼，不就是拍屍體嘛。不過請讓我把話說完，真正讓我癡迷的，是這個派系裡面最神秘的一項技術，「死亡攝影術」......
    ok，現在我就給大家講講這所謂的死亡攝影術。
    死亡攝影術的最開始的研者，當然還是多米尼克·裡德。
    但當時多米尼克·裡德所在的年代，還沒有數碼相機，他用的是膠片相機，和暗房的沖洗技術。
    多米尼克·裡德是學醫的，後來才轉行干的攝影師。為什麼要提到他是學醫的呢？因為重點就在這裡，在多米尼克·裡德學醫的期間，他現人類在死亡後的1o分鐘之內。人的視網膜上，會清晰的烙印出他死亡那一瞬間所看到的畫面。
    這個畫面，過了1o分鐘之後，就會慢慢的消散。
    為了證實這一觀點，他最開始是拿動物屍體做的實驗。他找來了幾條牧羊犬，殺死了其中的一隻。然後他用手術刀挖出了這隻狗的眼睛，在把眼睛上的視網膜小心翼翼的剝離下來。最後他把視網膜放到了特製的一款儀器上面。
    這種儀器，我家裡也有，而且我也親自用過。所以呢，我能很清晰描繪出它的樣子、構造、以及用途。
    我們把他稱之為，「死神之眼」。有一些英國佬則是叫它，「冥界之境」。
    但是它真正的官方叫法，其實是「放大機」。
    多米尼克·裡德先是用兩塊透明玻璃夾住視網膜，然後用藥水浸泡，什麼顯影液、定影液，這個過程我就不說了，很複雜，有點浪費口舌。
    之後他得到了一個類似於膠卷底邊的東西，抱歉，我只能這麼說，因為視網膜最後確實是這麼一個用途。
    現在只需要在把視網膜從藥水中拿出來，放到放大機的鏡頭下面，視網膜上的影像就會很清晰的映射到相紙上面。
    我為什麼非要提這項技術呢？
    因為這項技術，讓我這幾年來，幾乎是行走在了詭異的邊緣......
    那是三年前，我入行的第三年。
    當時我正在798藝術區，為一個國內的二線服裝品牌拍懾服裝照片。我的小，付胖子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有重要的事要我幫忙，我當時也是有點蒙圈。心想他一個刑警，還有啥事需要我幫忙的，不過聽他的口氣也不像是說笑，我就跟他說等我回去再說。
    可沒想到，這一下子，就捲進了一個無比詭異的漩渦......
    等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夜裡9點多鐘了，期間付胖子一個勁的給我打電話，問我完事沒有。
    我心想，這小子今天到底是咋地了，中邪了莫不是？還是說中了彩票了，要分給老子一半，這麼他媽火急火燎的。
    付胖子到我家的時候，已經是快將近1o點鐘了。
    他一進門，就扯開了嗓子喊道：「趕緊跟我走，出他媽大事了！這事你一定要幫我，老子今天就要看看，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鬼！」
    我心裡頓時咯登一下子，試探著問了一句：「你今天是不是沒吃藥？」
    「吃藥？」付胖子明顯的一愣，不過馬上就回過神來了，一腳就踹在我屁股上，道：「去你大爺的，我可真沒跟你開玩笑，這次可真是出了大事了。你跟我走，咱們得抓點緊，差點忘了，把你那一套東西帶上，就是你跟我說過的什麼**玩意死亡攝影術。」
    一聽這話，我心裡又是咯登一下，問他：「究竟出啥事了？」
    付胖子擺了擺手，說：「回頭在跟你說，你趕緊收拾東西，我幫你拿，晚去一分鐘，很可能就得多死一個人。」
    看付胖子的神色也不像是開玩笑，我將信將疑，收拾了一下設備，和付胖子一起搬上了警車。
    等一切辦妥，付胖子嚷嚷著讓我上車。我上車之後，他把車直接開向了警局。
    看著警局的大門口，正在等著的王、宋子祥他們，我開玩笑的問付胖子：「我說，胖子。哥們我最近可是沒犯事啊！別介我一下車，你在讓子他們把我摁地上。」
    沒等我說完，付胖子就給了我後腦勺一下子，笑罵道：「就你這慫樣，誰要是說了你小子犯事，老子也得信吶。」
    下車之後，付胖子就招呼王他們搬東西。這時，我觀察到王他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全都耷拉著一張臉，根本沒有平時的活氣勁。付胖子拉了拉我的胳膊，示意我進警局。我剛剛回過頭去，在我身後抱著放大機的王差點摔一跟頭，明顯是心不在焉。
    我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我說子，你嘛呢，你手上抱著的可是我的寶貝，這玩意現在市面上可找不到，老子可是花了大價錢弄來的。算哥哥求你了，對他溫柔點，呵護著點，別讓它受一丁點的傷。」
    王也知道我是在跟他說笑，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對我說：「剛才不小心絆了一腳，放心吧孫哥，你這玩意在我手裡，我保證倍加呵護，不讓它受傷。」
    「我說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對媳婦的時候，也沒見過這樣，矯不矯情？」付胖子在前面罵了一句，緊接著說：「抓緊時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沒準還能救幾個人。」
    剛一進警局，迎面就走來一個女法醫，眼睛都是紅的，那分明是熬夜熬得。
    女法醫看了看我，然後又把視線投向付胖子，「付隊，又死了一個，跟前面死的人一模一樣。」
    停頓了一下，女法醫接著說道：「一樣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