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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孩子降生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自己的想法自己不知道嗎?「我咄咄逼人,因為我不想給他時間去想一個謊言,我想聽真心話。
    他微微側過身,眼角輕提,平靜的說:「自從那次以後,你似乎是變了一個人,開朗,調皮,比以前的你要活潑多了。「
    我說:「我不想聽這些,我只想知道你對那之後的我有沒有喜歡,還是,只因為我是你的妻子,所以你對我好?我只想聽你一句話,如果你到時候找到了你夢中的那個女子,我就會心甘情願的退出。「
    他歎了口氣對我說:「朕一直以為自己和別的皇帝不一樣,會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不怕你笑話我,我確實是因為吃醋才會對你說那樣的話,因為我是一個皇帝,有自己的堅持和原則,或許你當時不那麼硬碰硬,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個樣子。最近,我夢裡總是出現一個女子,她穿著奇怪的服裝,一直在對我笑,她的笑,就像陽光一樣。我覺得自己違背了自己的原則,同時愛著兩個女人,就像你說的,簡直是昏君。「
    我對他的背影笑,好像自己拿了金牌一樣,屠冥他是喜歡我的,無論我是否變了樣子,他喜歡的是我這個人。
    似乎,來到了古代,我笑的很少,卻不知朱祐樘最缺少的就是微笑。朱祐樘的母親是個宮女,她的母親被強行灌下墮胎藥,也沒有打掉他,一出生便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經常食不果腹,母親,養大他的老宮女都被迫害致死。
    他的童年,最缺少的就是陽光。
    以至於現在的他看起來有些陰鬱幹什麼都是淡淡的,沒有喜怒哀樂一般。
    我故意說:「茫茫人海找一個人真的有如大海撈針。「
    他說:「靈靈,我上次只是說的氣話,朕不會逐你出宮,你永遠是大明朝的皇后,你生的兒子就是未來的皇帝。「
    難道他是在用身份補償我,從此就一心一意的卻尋找駱靈?
    突然,他渾身怔了一下,腳步沒有再往前邁。
    「靈靈……「他低聲重複,卻像刀子一樣刮著我的心「靈靈、靈靈、靈靈、、駱……靈?「他轉過頭,眼睛擴大了一圈說:「她真的叫駱靈?「
    如果現在我告訴他我就是駱靈,他也不會信。
    我點了點頭,他又說:「皇后怎麼會知道?「
    我笑了笑說:「那天,臣妾聽到皇上講了夢話,便記下來了。「他的眼神微微閃爍,不太光彩。
    因為他自己清楚,駱靈是最近才出現在他腦海裡的,而我們,早都很久沒有見了,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吭聲。
    他說:「這幾日朕會呆在乾清宮,照顧你。「
    「祐樘。「我叫住了他,然後走到他的跟前抱住了他,我在他耳邊濕潤的說:「謝謝你,謝謝你不愛我還對我那麼好,我特別自私,最學不會的就是分享,人之所以會左右為難,是因為內心有一個選擇,卻沒有勇氣說出來。還有,如果是真的愛的話,只會愛一個人。「
    我鬆開了他,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對他說:「我們的孩子一定會特別的可愛,我只有一個希望,就是希望他能活的快樂。如果以後我真的離開了皇宮,你一定要加倍的給他父愛。「
    他沒有開口,手顫顫巍巍的想要摸我的肚子,卻被我躲開了,我低著頭說:「臣妾餓了,想要回宮用膳。」
    雖然他腦海裡的駱靈也是我,但不是現在的我,我自信的以為兩個人相愛人,就算彼此變了模樣,也會在一起。
    他只是想起了我的樣子,別的,仍是一片空白,只要他記起了他是怎樣去的現代,他就會相信我是駱靈。
    斷斷續續的過了幾日,朱祐樘也兌現了他上次的話,一直堅持來看我,我也不給他甩臉色,他問一句我就答一句。晚上他不會在坤寧宮過夜,第二天來看我的時候就會睡上一早上。
    在他沒想起我之前,我也不想笑臉相迎,太累了。
    至少孩子出生的這段時間,我只想一心一意的照顧孩子。
    正想著,我的肚子猛一痛,然後就是一連串的疼痛,我抓緊了床單痛的叫了出來,朱祐樘好像比我還要慌,手腳都在抖。
    「琉璃,琉璃快去叫太醫,不,不是,叫產婆,快快點靈靈……笙兒要生了。」
    對啊,從一開始我就讓他叫我靈靈,他大概是疑惑吧,才突然頓了下來。
    我痛的一個勁的倒涼汗,嘴唇都咬破了,生孩子真的好痛,好像都能聽到肉被撕開的聲音,我身下已經被血水給浸濕了,快要昏死過去。但是為了孩子,我一定不能昏過去,要不,他就會憋死在裡面。
    「皇上,這生孩子的地方您是萬萬進不得的,不吉利。」
    我聽到他急切的聲音:「朕不管吉不吉利,朕要陪著皇后,朕要看著他們母子平安。」
    產婆當然不能忤逆皇上,乖乖的噤了聲,跑了進來給我接生,往我的嘴裡塞了一塊布,防止我咬到自己的舌頭,朱祐樘死死的抓住我的手,給我力量,還不停的給我擦汗。
    說實話,我不想讓他在我旁邊陪我,因為生孩子要把腿張開,而且血肉模糊的,特別的醜。生孩子男人不能看,是怕他們留下陰影吧。
    我感覺有個東西慢慢的從肚子裡被扯了出來,拉扯著我的每一根神經,痛入骨髓。
    終於,在孩子那一聲響亮的哭聲以後,我昏了過去,任務終於完成了,這下子,未來的皇帝降生了,歷史沒有被改變。
    「皇上,您看小皇子的臉色發青,好像喘不過來氣。」
    我聞言,肉都開始在跳,想睜開眼睛看看,卻怎麼也抬不起眼皮,只能聽到說話聲,就像夢中夢一樣。
    「傳太醫!」他怒吼,好像整顆心都碎了,我的心也碎了,好像縫隙處都在往外噴著血,孩子,你千萬不要有事
    我的眼睛裡進來了一道光,孩子抱在產婆的手裡,一個晃眼的瞬間,我看到了之前騎在朱祐樘脖子上的妃子,在掐孩子的脖子!
    不要,孩子不能死。
    我就像詐屍一樣騰的爬了起來,走到朱祐樘身邊二話不說的拿下他脖子上的錦袋,我沒有想他竟然還帶著,把錦袋掛在了孩子的脖子上,看到那女鬼不見了,才安心的閉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我聽到產婆興奮的聲音:「皇上,皇上你看,小皇子好了,小臉紅紅的呢。「
    他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說:「快去叫奶媽,還有太醫,皇后辛苦了。「
    辛…苦…了…
    是啊,讓這個孩子降生,只是我的任務。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宮裡,其實昏過去也好,至少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我是感覺不到痛的。可是,現在我醒了過來,所有的疼痛就像決堤一樣,掀起萬丈波瀾。我的兩條腿痛的一直在抖,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太醫見到我醒了之後說:「皇后娘娘您先吃上一粒鎮痛藥吧,剛剛您一直緊閉著嘴巴,藥喂不進去,皇上他嘴對嘴喂您,也沒成功。「
    我看著他,也沒說話,把藥給吃了。
    朱祐樘嘴對嘴餵我藥?聽到這句話之後,好像也沒那麼痛了。
    「我想看看孩子。「我說出來的話都是啞的。
    他有些為難的說:「皇子,皇子被皇上抱走了,皇上說皇后身子虛,恐怕孩子會吵到您休息。「
    我目無焦距的看著他,然後點了點頭說:「本宮知道了,下去吧。「
    是的,我的使命完成了,沒有用了,朱祐樘抱走了孩子,只怕我這一輩子也不會見到他了。
    也好。
    我的眼角有滾燙的珠子滑了出來,我真的再沒有勇氣去向他解釋,也不想了。
    突然問我的手被握住了,涼涼的。我淚眼模糊的看向他,是朱祐樘。
    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裡裝著疲憊,有些掉皮的嘴角唇勾,柔聲說:「你怎麼哭了?傻瓜,孩子只是放在我的宮裡,你現在身體不好。「
    我委屈的撇著嘴巴,也不說話。
    他附下身子吻我,唇齒接觸的時候,有嘖嘖的聲音,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熱烈的回應,一心一意的吻著他,疼痛似乎也慢慢褪去了。
    突然,我吻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因為我的舌頭剛剛掃到了一顆尖尖的牙齒,我猛的睜開眼睛,發現面前的人竟然是邪君!
    我用盡渾身的力氣推開了他,難道我剛剛是看錯了?
    他哼笑一聲說:「不要那麼驚訝,我只是變成了他的樣子。「
    我用力的擦著嘴唇,羞憤的說:「你幹嘛呀,你不是已經知道我不是張月笙了嗎?「
    他點了點頭說:「可是身體還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