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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你根本不是她

    「你想叫我什麼就叫我什麼吧,叫我一聲祖奶奶也行。 「
    意外的,他好像並不生氣。我當然不會手賤,再去扯老虎尾巴,於是小心翼翼的從他身邊繞了過去,他叫了一聲『駱賓王『,然後我就不受控制的停住了腳步。
    他問:「火星是什麼?「
    「火星就是星星啊,會著火的,你知道麼,如果站在星星上看我們現在站的地方,也是一顆星星。「
    他一臉認真的問:「為什麼?星星明明我們很小。「
    我說:「你看著我,看清楚了嗎?「他點點頭,然後我就朝遠處跑去,跑了十幾米遠,向他大聲的說:「你看我變小了嗎?「
    他突然笑了,如陽春三月一般,撲克臉邪君,竟然笑了!
    大概是太驚訝,所以我愣了幾秒。
    他淺笑著說:「變小了。「
    「那就對啦,所以我們的地球在別人的眼裡也是一顆星星。「我話音剛落,拔腿就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其實,我是故意走這麼遠的,方便逃。
    我感覺邪君變了,好像脫掉了冷酷的外衣。就像貝殼一樣,當它脫掉了殼,才會發現它裡面是柔軟的。
    我一口氣跑到了拐角才敢回頭看,看到空無一人才放心的喘了一口氣,幸好他沒有追上來。
    我看著自己已經隆起的小腹,感覺特別害怕,孩子就快要出生了,會不會特別痛,那麼,等孩子出生了以後,我該何去何從,是求朱祐樘把我留下來,還是狠心的撇下自己的孩子被逐出宮。
    我撫著自己的肚子,有些母性氾濫,我溫柔的對他說:「孩子,你要快快長大,健健康康,當一個正直的人,媽媽不能陪你長大了,你一定會忘記我對不對。」
    我抬步,沉重的向宮裡走去,相見不如懷念,等孩子一出生,我就出宮。
    晚上的時候,邪君如期而至,我說:「傷害我沒有關係,可是,如果你傷害到了孩子,別怪我讓她附不了身。」
    他輕嗤一聲:「你會不會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這個孩子根本不是你的,是--」
    他頓住了,我找到了打擊他的點,接話道:「至於我是誰,我還是知道的,這個孩子確實不是我的,而是張月笙跟朱祐樘的,他的母親叫--張月笙!」
    我故意加強這幾個字,氣的邪君的臉越來越臭,他越不開心,我就越開心,非要和他對著幹。
    他幽幽的額說:「你想生個鬼胎嗎?」
    我心裡一涼,趕忙說:「你想幹嘛?」
    「我不想幹嘛,只是我的壽命很長,不會變老,有時間等他長大。」
    我一著急就說:「可我肚子裡是個男孩!」
    「太醫都測不出來男女,你怎麼知道是男孩,男的女的我都不在乎。」我去,我才不要我的額兒子和他這個老男人搞基呢。
    我說:「我不和你多說,該說的已經說了,我不可能沒有底線任你擺佈,因為你們兩個相愛,你想念她,所以我同意她附我的身,不過,我希望你也能為我想想,被附身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他掀了掀嘴角說:「我們的對話內容,希望你不要聽到。」
    我疑惑的點了點頭,只是這些,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剛點完頭就覺得脖子被人敲了一下,然後我就沒了知覺,他好像說了一聲:「真夠蠢。」
    媽蛋!
    我想起來評評理,只感覺渾身一涼,好似墜入了無邊的深淵。
    冷,這是許久以後,我第一個念頭。
    我冷的直打哆嗦,醒來過後,發現我已經躺在了床上,身邊趴著睡著的琉璃。我真的特別喜歡她,不勢力,特天真。
    像以前的我,總能苦中作樂。
    日子就這麼平淡的過著,邪君再也沒來找過我,我也再沒有見到過張月笙,我特別擔心,擔心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張月笙會進入她的身體。
    朱祐樘到真是有志氣,一連兩個月都沒有看我,七月的天分外的熱,人也煩躁的很,眼見這肚子越來越大,產期也就在這幾天了。
    可是我的肚子在孕婦裡已經算小了,我特別怕孩子生下來養不活。
    我坐在房子裡喝著剛剛沏好的茶,心裡卻沒有半點的愜意,我正看向外面,琉璃就憂心忡忡的走了進來,一聲不吭的站在我身後。她是藏不住自己的女生,有什麼都寫在臉上,我一看,就是有事情。
    「怎麼了,琉璃,你看起來不太開心。」
    她瑟縮的搖了搖頭,說:「奴婢沒有不開心,奴婢讓娘娘擔心了,奴婢罪該萬死。」
    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頭都不敢抬。
    「行了,以後不要說罪該萬死之類的話了,多不吉利,好像我多壞一樣。」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說:「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她特別為難的說:「娘娘,皇上他,他在找一名女子。」
    我沒有反應過來,便說:「皇上找個人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奴婢,聽說……皇上發了瘋一般的在找這名女子,就怕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了。」
    我終於反應過來,這名女子,不是普通的女子,是皇上的心上人。
    歷史上,朱祐樘是中國唯一一個一夫一妻制的皇帝,那麼也就是說,他沒有找到這名女子?怪不得他會對我這樣,原來是因為另有所愛了。
    呵--果然什麼都會變質的,第一個孩子還沒有降生,他就開始朝三暮四了,我真是看走了眼。
    反正孩子一出生我就出宮,至於歷史上記載的別的他倆的孩子,讓朱祐樘找其他女人去生吧,老娘不幹了。
    但是出於本能,我問:「你知道那個女子叫什麼名字嗎?」
    她搖了搖頭說:「奴婢不知,但是好像有那女子的畫像,是皇上親手畫的,現在宮裡的畫師們正在臨摹,要把這畫像張貼到京城的角角落落。」
    出於好奇我對她說:「我也想畫一張像。」
    琉璃理解我的樣意思,也沒多問,便對外面喊到:「給娘娘備轎」
    我來到了畫坊,所有畫師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身後的墨童有眼色的收掉了畫師們剛剛畫的畫。這件事,如果朱祐樘刻意去掩飾的話,憑琉璃的身份,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畫師們在我面前掩飾一下,已經是給我面子了。
    我明知故問的說:「你們在畫什麼呢。」
    為首的一人俯首說:「回稟娘娘,臣等在畫一些山水奇石。」
    「是嗎?讓本宮看看可好。」
    他的頭變得更低說:「墨跡未乾,怕弄髒了娘娘。」
    「本宮不怕髒。」
    「娘娘……」
    「閉嘴!」我自顧自的走了過去,搶起墨童手裡的畫,展開在手裡,待看到那畫上的人的時候,我愣住了,那張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臉,是駱靈!
    這麼長時間,我似乎連自己本來的樣子都忘了,這麼一看,特別的難受,難道他想起我來了。
    我壓抑住激動,問他們:「這畫裡的女子叫什麼名字。」
    一眾畫師齊齊搖頭,有一個較年輕的開口道:「聽蘇公公說,皇上經常夢見這名女子,只是每當問她叫什麼的時候,她就消失了。」
    為首的畫師轉過頭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要少說話,剛剛說話的那個男子便乖乖的禁了聲。
    我小跑著道了乾清宮,一路上琉璃都在呼喊我,我害怕弄破了羊水,小心翼翼的跑,屠冥,看到你還記著我的份上,我就再大度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傷我的心了。
    我敲著門,意外的,竟被從裡面打開了,他冷淡的看著我,我拿出手裡攥的話對他說:「你在找她對不對?」
    他也不掩飾什麼,淡定自若的點了點頭。
    我說:「我知道她叫什麼,她叫駱靈,駱駝的駱,機靈的靈。」
    他顯然不相信我說的,淡淡的說:「嗯,你怎麼會知道。」
    我相信我的眼神現在一定特別的難過,可是我看不到:「因為我就是她,我就是駱靈。」
    他寬厚的手掌撫向我的額頭:「皇后沒有發燒啊,怎麼會說胡話。」
    我打掉了他的手,迫切的說:「我說的是真的,我從五百年年後來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和你在一起,我們在現代是情侶,情侶你知道嗎,你對我特別的好,你在現代的名字叫屠冥。可是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會忘了我,忘了一切,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我這一段話,他似乎只聽了一點,他抽出了我手裡的畫,對我說:「你和她長得一點也不像,你不是她。」
    他走過我的身邊,我在身後叫住了他,我說:「那麼,你是變心了嗎,你愛她,不愛我?「
    他坦然的說:「我也不明白,或許我們之間的根本就不叫愛情,我們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看似恩愛,其實是逃不出封建禮教的束縛。這是她跟我說的,我覺得很有道理,我總覺得自己認識她,想找到她。」
    「那之後呢?我生了一場大病之後呢,你對我的感覺又是什麼?是親情,不是愛情,是嗎?」我不甘心的說。
    他背對著我,背影有些落寞:「我不知道。」